东莞十五年-第3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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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不正下梁歪,椽子从根子烂了。
我听日本老头说包养了小姑娘受不了,可是反过来讲,去了酒桌吃饭,那些国产大老板,那个没包养?不可能因为国籍不同,那些被国人包养的我觉得正常,被外国人包养的我就说她们是汉奸?无是非观念?
对于她们本身而言,才不会管中国人外国人,反正都是要被包,只要给钱,谁包都是一样。
若是有钱,何至于她们会作践自己?
说到底,还是要怪自己民族没能力,才会让自己种族的女人受委屈,沦为笑柄。
街头闲逛,走到一家拉面馆,要了日式炒拉面,盘子小巧玲珑,适合日本人胃口。
我却不行,要吃两份才够,不然胃里饿的难受。
吃饭的同时,也近距离的偷偷观察娜莎,还别说,中英混血儿还真好看,尤其是那双碧眼,像两颗绿宝石。
目光向下,则是一道深深的沟,这点她遗传了母亲的基因,我猜测,大伯父肯娶她母亲,一定是因为她母亲是个波霸。
娜莎发觉我看她,嘴角微翘,“堂姐夫?你在看什么?”
一句堂姐夫给我思绪拉回来,让我不再有龌蹉心理,呵呵笑道:“我只是想,假若我若移民去马来亚,也娶多几房女人,该是何种模样。”
如此说娜莎就好奇了,放了筷子,充满期待,“我听说,你有好几房妻子,是真的吗?”
我摇头,“国内没有一夫多妻的制度,我只是结多几次婚罢了。”当下就把我跟阿妹的婚姻,何若男的婚姻和美莎的婚姻都说一遍,听的娜莎连发好奇。
问我,“你还打算再有一个新的妻子吗?”
我摇头,正色回:“不再有了,美莎接回来就够了。”
娜莎微笑,“预祝你早日迎回所爱。”
正说着,我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巨吼!
跟着就是桌椅翻倒的声音,我听到后连忙躲闪,身上依然被浇湿衣服,面汤有点烫呢。
转回头看,是两个青年男子抓着一个青年正在痛殴,后面还跟着两三个人,都是穿着西装。
为首的是个中年人,很有礼貌地对店家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您的损失。”说完还奉上一叠日元。
店家哆哆嗦嗦摇头,表示不敢接。
中年人将钱放在柜台上,又回头问我,“喂,你没事吧。”他问的是我身上的汤水。
我点头回应,没事的。心里已然知道,这是日本当地的社会组织在办事,他们只针对个人,不会牵连其他无辜的人,尤其对店家的态度,很是恭敬。
两个打人的将那名男子抓着头发拎出去,甩去外面水泥地,打的更狠了。
娜莎看着害怕,情不自禁躲在我后面,问:“他们是什么人?”
我简单回:“坏人。”
刚说完,旁边一个年轻女子忽然冲过来,抓着我胳膊,急切道:“你们是中国人吧?是不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的,我是浙江的。”
哎呦,这可是我第一次在国外遇到中国人,老乡啊,当即表示,“我是中国人。”
女子就急的泪流,“帮帮我,帮帮我男朋友,他们是黑社会的,在敲诈我们。”
敲诈?
这我就不能忍了,原以为外面那个是日本人内部争斗,搞了半天是同胞受委屈。
看看外面,那个男子已经躺着不能动了,而打人者却还未停手。
这可不行,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当下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去,用日语大吼。
对于日本社团成员的行事手法,我有深刻了解。
在外人眼里,社团成员都是些满身刺青满脸横肉的家伙,说话喜欢大吼大叫,动不动就要拔刀子戳人。
这是民众对社团人物的误解,这点在全世界都是一样的。
至于脑残小说里面提到的社会大哥动不动就欺负小摊贩,或者是为难孤儿寡母,又或者是故意在穷人面前装逼,那些都属于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幼稚小学生作文。
现实社会,大哥们行事都很低调,尤其是在社会底层小人物面前,绝对保持足够的谦卑。对于大哥而言,在一个农民面前装逼是毫无成就感的,真正的江湖人物地位也不需要在打工仔面前体现。
就我自己而言,我周发对恶势力再怎么凶狠,也不敢对饭店服务员大呼小叫,哪怕是吃饭菜里面吃到一只苍蝇,我也是夹出来放在一边,并不会要求他们重做一份。
毕竟,生活艰难,打工仔们又都不易……其实我是怕重新做的第二份厨师往里面吐唾沫。
眼前这几个社团成员,从扮相上看应该不是高级社团,做法比较粗劣,也不雅观,属于混混档次。
社会哥和混混是两种概念,混混只会一味争强斗狠,欺负弱小信手拈来,用通俗的语言来说就是自己本来弱鸡,但又喜欢装。尤其是在普通人面前,行事更为凶狠。
真正的日本社团大哥真正要收拾某人,绝对不会在小吃店里动手,太碍眼,容易遭人诟病。
既然是混混,也就意味着背后没有多么强大的靠山,以我目前的势力能够轻松碾压,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这些信息在一瞬间就能思考出,因而旁边同胞求助,我几乎没有思考就挺身而出,勒令对方住手。
真正的社会大哥说话声音未必大,但一定是有权威的,力量从语气中能表达出来,尽管只是单枪匹马,但表情一定要流露出背后有千军万马支撑。
这就是江湖大哥和烂仔之间最大的区别。
这边话音落,两个正在痛殴的青年人立时停手,其他三个也用狐疑的目光看我,成包围状过来,却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这些混子也不是完全没经验,最起码他们会察言观色,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呵斥流氓的,必然不是普通人。
尤其我现在的一身装扮,连头发丝都透着浓郁的金钱气息,任谁看了都知道绝非凡人,并且使用的是以上对下的命令语,不由得他们怀疑,生怕惹得某个大人物。
早先有礼貌的那位中年男子是他们的老大,听到我发声,表情和先前没有不同,但眼神透露出的意思却是不善,紧紧盯着我,散发凛冽冷光。
第588章 正和会(2)()
血海尸山里闯出来的人物,眼神自带煞气,影视剧中大佬对决时,都会给眼神特写,就是来源于此,而日本社团更在乎这个,他们认为,一个人是否有料,眼神中就能看出。
对方的眼神阴冷,表示他心情很不爽,我则回以恼怒和嫌弃,表示他们的行为冲撞到我。同时还表达出,你们几个小虾米,根本不值得我动怒。
娜莎没料到我如此直爽干脆,本能地要从后面拉我,我连忙制止,不让她说话。
我要替同胞出头,最稳妥的做法是以日本人的身份出现,这样事件不会闹的太大。
双方对视三秒,我先开口,用不耐烦的语气问:“你们为什么要对待这样一个可怜人?”
我不用敬语,也不称呼对方任何大哥呀前辈啊之类,直接是祈使语气,这在日本文化中属于大不敬,尤其是对社团成员而言,仅凭这个态度语气都会引发一场战争。
但假若身份悬殊相差较大,或者是实力碾压,那情况就是另一种了,在日本人的思想里,强者为尊,只要实力够强,让他跪下磕头谢罪都是可以。
很多人不理解日本黑帮成员动不动就自断手指以示忠心是什么心态,这就是他们的文化,他们的规矩。
哪怕只是小小的错误,对方说切手指,那就必须得切。而且从人体结构来讲,小手指除去挖耳朵好用之外,其他作用倒也不多。
我如此托大,让对方犯嘀咕,目光不敢再阴冷,而是很客气地点头,“我是东京正和会林木集团大岛组的三浦。”
说完停顿,留给我时间思考,同时也在观察我的反应。
所谓正和会林木集团大岛组,在一般人听来可能以为是某个公司,但在日本,这是正正经经的帮派,经过政府认可过的。
日本的帮派和全世界其他地区的帮派不同,构架上来说更严密。
而日本的黑帮组织却不同,政府记录在册,属于合法组织。大小团体统一称为组,比如闻名海内外的三口组。也有称为会的,住吉会稻川会,这三家是日本国内最大的三个组织。
而三浦说的正和会,我也有所耳闻,似乎是新近崛起的一个组织机构,势头较猛,大有跻身三大组织之一的架势。
正和是组织总称,林木集团属于正和会下属单位,相当于帮会内的分堂口,而日本帮会的命名基本都是按照人名叫,自然而然,林木集团的组长应该是叫林木。那么大岛组应该是第三级的小团体,是真正的小组。
另外,一个组内也有许多职位分级,比如叫若头的,属于副组长级别,组长不在或者组长意外身亡会自动晋升组长。
面前这位能很自豪地报出家门,估计是若头,并且从他表现出来的气势而言,肯定是个心狠手辣之徒,只是目前被我一番装逼震住,不敢轻举妄动,要试探我的底细。
他抬出正和会,一般道上人都会哦地一声,正和会呀,然后介绍自己,并且迅速给自己定位。
这里也要看自己所属集团的牌子够不够大,比如对方说是正和会,那么我说三口组,势头上可以压他一级。
当然,也要看级别的,三口组的低级职员在他面前是不能摆谱的,人家是三级小团体,而三口组甚至有五级小团体,在他面前就装不起。
这方面我熟门熟路,对方亮出身份,我也不能示弱,继续保持高逼格姿态,皱着眉头道:“东京的组织在京都大街上搞事?”
对方面上就挂不住了,已经自报家门,按理我也该亮出身份,结果换来一句斥责,气的脸色发青,低沉声音问:“那么阁下是那位?”
尽管生气,他也保持足够的礼仪,不敢称呼我是小子或者混蛋,看来是个稳重的人。
我反问:“知道京都武山集团吗?”
对方立时恍然,武山集团是正经企业,生意人,有钱人,虽然不是什么帮会组织,但企业领导受政府军人保护,和帮会组织不是一个档次。
但说到底,商人和黑帮一般并无关联,各有各的营生,像武山集团这种级别的巨鳄,也不需要跟社会团体纠缠,人家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毕竟那是个武士家族。
对方恍然,我再接着问:“知道武山直树是谁吗?”
这里也玩了个花子,我不说自己是谁,让他自己瞎猜。反正他是从东京过来的,多半对京都不熟悉,要是将我错认成武山直树,那就省了许多麻烦。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给武山集团任何面子,直接回复:“原来是小直树啊。”眼睛瞟了地上青年一眼,略带嘲讽道:“怎么,你认识这个混蛋?”
语气已经不善,并暗含愠怒,似乎在说:原来是个不入流的商人子弟,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我就不服了,区区一个流氓团伙,竟然敢顶撞大财团子弟?要知道,武山集团旗下可是有军工产品的。
看来这个流氓没什么文化,见识不够多,既然如此,我非得给小舅子找点事做不行。黑了脸回:“你这个混蛋,在京都大街上肆意行凶,惊扰到我的客人,还弄脏我的衣服,不但不赔偿,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是想躺着回去东京吗?”
这是不折不扣的挑衅语,用的是老子训儿子的语气,立时惹的三浦大怒,口里一声混蛋,他身后一个青年先跨步冲上,要当脸给我一记左摆拳。
等的就是这个,大街上欺负我同胞,不想办法打你一顿我还算什么中国人?
那厮一拳冲来,压根没想到我会躲闪,更加想不到我在躲过拳头之后奋力还击。
他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是武山洋介身边那几个空手道高手,一拳打空人就不会了,被我居高临下一拳砸下,差点扑街。
眼看他腿脚倒换向后退,我又伸手抓了他头发,强力扯回来,对着我膝盖就是猛击,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这次是真扑街!
膝盖和他面门相接,传来骨折的噼啪声,同时伴随的还有后面娜莎的轻声惊呼,我都不用看,就知道她此刻捂嘴提神,双目睁大。
一个放倒第二个也大喊着冲来,结果和我的脚掌来了亲密接触,接着是第三个,冲过来被我一个闪身侧推,直接掐着脖子摔掷在地。
还剩两个,其中一个表情稍有惊恐,看一眼三浦,又变的凶狠,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毫无悬念地被我一拳砸翻。
混混就是混混,黑帮团体之所以凶狠,根本原因在于大部分时间他们面对的是普通人,一般教训人都是好几个对付一个,挨打者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硬挨,那种活儿是不需要技巧的。
但在实际对战中,技巧却无比重要。
一连四个手下被我放倒,三浦面上挂不住了,啊呀一声冲来,当面一套组合拳三连发,但毕竟是年龄大了,三拳全部落空,人却被我在小腹上顶了膝盖,跟着用手抓了他衣领举着,哼哼着问:“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对方呲牙咧嘴,也不敢再说硬话。日本人就是这德行,遇到比自己弱的就猛欺负,遇到比自己强的就装可怜。
眼见他不回答,一把推落去地面,摔个狗吃屎先,而后才威严地摆手,“滚!”
几个人连忙起身,已经没了再来挑衅的勇气,这是他们的规矩,正面对抗中落了下风就是输,输了要保持服从。
那三浦还略有不甘,看看地面上的青年人,而后问:“阁下这么做是为什么?还请告知,等我回去东京,会报告上级,向您赔罪。”
话说的客气,潜台词却是:你为什么阻止我们办事?说个一二三出来,我回去跟老大交代,让我老大来找你麻烦。
我摆摆手,“没有什么,只是以后在京都做事,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才可以,想要找我也很简单,武山直树的名字很好用。”
这倒不是我吹牛,他要真心找我,找到武山直树一番说,自然而然就能找到我。只是那个时候,我人在东莞,看他敢不敢来。
反正今天,面前这个同胞我是护定了。按说我应该狠狠揍他们一顿,然后让他们赔钱,但那只是理想,说到底这也是在他们的地盘,我不敢过分要求,不然闹出乱子,我也不好收拾。
得到我的答复,五个人灰溜溜撤离,行动迅速,毕竟还是怕丢人。
而在大街两边,都有人在头偷偷摸摸看我,见我回头,又慌忙转脸,装作忙碌其他事。
这里又是日本文化和中国文化不同的地方,在中国敢说有这种事情,只要是有机会,肯定是围绕的里三层外三层。
但在日本不行,尤其是看到这些西装革履却面带凶相的杀神办事,大家自觉地躲开,免得牵连到自己。
用他们的话来说,能让帮派组织成员追打的人,必然也不是什么正经良民,那些事能不管就不管。
三浦一行退走之后,先前央求我帮忙的浙江妹子就冲上前去,把男子扶起,抽抽噎噎,问他感觉如何。
小伙子被人揍的鼻青脸肿,但模样能看出挺英俊,起身后看我两眼,诚恳道谢,然后检查自己身上伤势,看上去身体蛮好,一番踢打,都是些皮外伤。
即便如此,也惹得女子稀溜溜哭,哽咽着用日语对我道:“谢谢您先生,如果不是您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