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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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是如此斗争,手下的白手套换了一个又一个,花的钱不计其数,但都未真正的亮刀枪。
为什么?生意斗争,一旦牵扯到刀兵,那必须是一劳永逸的,一次性解决问题,假若失手,留下的麻烦很难收拾。王汉如今已经娶妻生子,拖家带口的,自己可以保证安危,妻子儿女呢?
更何况,刘文辉还担任着更高级别集团的白手套,他要出了事,引起大老板震怒,威压下来,根本不是王汉能应付得了。
说到底,还是王汉不会做事,没有刘文辉灵活,不懂的抱大腿。两人聊了许久,好不痛快,又说到宋先生的问题,王汉问我,“你接下来要如何做?”
我淡淡地回:“人家也礼也赔了,钱也花了,我还能怎么样?就当是一场误会吧,回头我再请人做个法事,给姐夫超度一番。”
王汉疑惑,“就这么算了?”
我轻笑,“不然呢,我混了这么久,也看的开,打来打去的,没意思,以前不信因果,现在却信了,这人坏事做多,不需要理会,自有天收。说不定那天,阿炳走路上被泥头车撞,一命呜呼,这种事情的几率就跟我姐夫在大街上被站街拉客是一样的,都说不准。”
王汉闻言呵呵笑,是啊,是啊,差不多的。
车子到了白金汉,王汉请我吃饭,家宴。
这是我几年来第一次见竹子,人比之前富态了些,是个标准美少妇,见我淡淡地招呼,并无其他特别。
王汉的一双儿女,儿子叫王克虎,跟何青山同岁,女儿叫王美凤,今年两岁,是个美人胚子。
吃饭时后闲聊,竹子还说有机会见见我的新妻子,听白丽说我现任妻子貌若天仙,全东莞都找不出第二个,故而好奇。
这样说就是恭维了,我呵呵地笑,“只能算不差,但在王汉眼里,她未必比得上你。”
这是夸王汉长情,专一,说出来让人爱听。
正吃饭,外面有属下汇报,远东投资贸易的赵总又来了,见是不见?
王汉立时皱了眉头,面色不喜,“就说我不在。”
属下领命出去,我就问:“有难办的事?”
王汉唏嘘叹息,“有人看中白金汉宫的附属地皮,要盘下来,我不同意,三天两头来烦。”
“有什么好烦?地皮是你的,不卖就是。”
王汉摇头,“来头大,惹不起。”见我不明白,道一句:“他要入股白金汉宫。”
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对方要的不光是地皮,还要王汉的身家。
很多赚钱的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人,要来入股。这些人的能量都很大,说要入股,是给企业面子,作为企业主,必须同意,不同意企业就开不下去。
入股之后,企业就折腾上市,资产扩大数十倍,然后稀释企业股权,三下五除二,企业就换了老板。
从业这几年,这些事情屡听不鲜,我自己都担心某一天,会来个人,跟我商议,把友华扩大,折腾上市。
到那个时候,我能不能顶得住压力?
不过王汉这情况,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我问:“是不是缺钱?”
王汉立即否认,呵呵笑着,“我怎么可能缺钱?只是被人烦的不行。”
如此说,那就是缺钱了,若是不缺钱,对方也不会主动来寻,只不过,当着我的面,王汉不好说出来罢了。
吃完饭,我在白金汉宫转了一圈,去看白丽,也是好久不见的。
见面后问候,闲聊,说起白金汉宫的收益,白丽叹气,“不好做了,现在酒店太多,竞争力大,走哪都是姑娘,客人们也玩的挑剔,之前还能跟刘文辉分庭抗礼,自从他们搞出那个花魁选评比赛,白金汉宫的名声就一落千丈。”
花魁评选?
白丽道:“现在有钱人多,口味都刁钻,普通的姑娘玩着没意思,搬出解放前的那套老规矩,姑娘们要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都要是留过洋的,硕士毕业,哪里能找这样的。”
第640章 养猪专家()
白丽说找不到,那就是说,刘文辉找到了?
白丽笑,“刘文辉的几个酒店,分别有花魁坐镇,有日本姑娘,俄罗斯姑娘,泰国,马来亚,全世界各地的姑娘都有,学历最低都是本科,无所不通,无所不精,甚至他还开了个培训学校。”
培训学校?我瞪大眼,啧啧称奇。
白丽道:“以前的老板都要自己事必躬亲,现在的老板不同,有好姑娘,都留着,好好养着,遇到真正有身份的主儿,才亮出来给人看,交易的价格,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想的。那些姑娘十五六岁就被养在酒店里,每天学习歌舞琴棋,观看小电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被老板送出去,手法类似于扬州瘦马,但现在有了新名词,叫莞城佳人。”
说莞城,指的是全国范围,但真正来了莞城,想要享受最好的,非得去厚镇,那里才是最顶尖的所在。
并且,玩法也多式多样,令人眼花缭乱。
只要有钱,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办不到。
我就好奇,“就算聪明如你,也想不出新招?”
白丽温婉地笑,“我想得出,但王老板不同意。”
我问,什么招?
白丽笑而不语,最后说,“还是不说的好,我说了,只怕你也不会同意。”
我正色问:“你且说说看。”
白丽答:“女人看男人,最高标准五个字,潘驴邓小闲,那男人对女人的至高评价呢?”
我回:“瘦高白秀幼?”
白丽笑,“正解。你又知道,这五个字里面,那个字最重要?”
我想了想,答:“幼。”
白丽咯咯笑,“不亏是夜场小王子,你都知道。”
这并不是我都知道,而是凭脑袋想的,瘦高白秀幼,这是李敖说的。而这五个字里面最重要的,当然是那个幼。
幼,代表着新,这是男人骨子里的遗传基因在作怪,恨不得全天下女人的第一次都让自己得了,这是男人的劣根性。
但在我看来,这也是男人不自信的体现。
之所以非要纯洁无知的女子,就是不想让女人知道,其他男人的更好更强大,这样也方便自己掌控。
这种事情在心理想想可以,但要做出来,却是犯罪了,王汉当然不会同意。
我问:“刘文辉的店里有这样的吗?”
白丽点头,“若不然,白金汉宫怎么会比不过?”
这是要遭天谴,我腹中有气,却按捺着,问:“最小的几岁?”
白丽答:“反正不构成犯罪,他们聪明着呢。”
跟白丽聊完才知道,王汉对酒店业心生倦怠,有了退意。
要说赚钱,头几年是赚了不少,可王汉生来只懂得打天下,不懂得守天下,连番扩张,多了好几处产业,都是从银行贷款。
后面被刘文辉打压,酒店卖的卖,关的关,银行的欠款还没还完,日子只能说维持,也是每天烦恼的不行。
那个远东贸易,据说是英国公司,但老板是中国人,派了代表跟他谈,最开始是要王汉酒店后面附属地皮,那是后面为了整体酒店美观,王汉买了二十亩,栽了荔枝,荔枝园里又修了石板小路,假山流水,凉亭小屋,供客人游玩吃荔枝,兴致来了,还能在荔枝园里做对野鸳鸯。
还别说,每年荔枝成熟时,白金汉宫的生意就好到爆,甚至有远方的客人特意赶来吃荔枝。
现在别人要这块地,王汉自然不允许,对方就提出,合作开发,共同利用。
最开始王汉把对方当个屁,但是后面酒店连续出了几次问题,王汉自己忙的焦头烂额,搞不定,对方知道,一个电话帮王汉解决。
再查对方的底细,这才知道,远东投资贸易,是条巨鳄,说要吞谁,那必须吞下。
对方姓赵。
这事情就有些棘手,莫说是王汉,就算是现在的我遇上,也得头痛一番,得罪不起嘛。
王汉的遭遇给了我警示,等到张雅婷再回来时,我便说了困惑,问她有没有好的对策。
张大小姐是生意精,道:“千万不要把公司变成外国公司,看这事态发展,将来必然要扶持民族工业,要跟国外分庭抗礼,你留在国内,比去国外好。要是担心别人来分羹,也好办,提前把股权稀释,把企业变成一个整体。”
张大小姐道:“你的友华,不仅仅是你的友华,也是你手下几百号工人的友华,将来要发展,你还要招收许多优质人才,对于那些贡献大的,有潜力的,不要用薪水去绑他,给他股权,0。5也好,0。8也好,甚至是0。1,这都可以,最起码法律上来说,他也是友华老板,能年底分红。”
友华一年盈利三四个亿,0。1也能分三四十万,对于普通工人而言,这相当厉害。
最主要的,公司股东多,力量就大,到时候别人想插手进来,他面对的不光是我,还有整个友华的核心力量。
人都是爱财的,这些优质工人为友华奉献,目的就是为钱,这突然来个人,什么都没做就想分钱,那会引起公愤。
假若友华没了这些高质量工人,就算被人霸占了去,也是空壳子一个。
听了这些,我只能说夫人高见,我这就开始准备。
张雅婷又道:“坎帕斯那边多个矿场失利,现在神州集团要往西扩展,可能跟亚建撞上,现在拼的就是个布局,亚建是做基建出身,要让整个中非西非都是中国造,但我则是从人文根本出发,要让每个土著都学中文,爱华人。等过个十年,就会有一批黑皮中国心的人才出来,那个时候就能给你的企业用上。”
黑皮中国心?
我表示不可思议,他们忠诚吗?可靠吗?
张雅婷反问:“黄皮美国心的你见得少?美国大兵黑皮肤的少吗?”
好家伙,张小姐图谋不小,战略眼光甩我十八条街。
夫妻好久不见,自然是要一番亲热,张小姐怀孕六个月,让我犯了难。
爱她,就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委屈,我应该做个君子样。可我要是做了君子,难免让老婆好奇,我这么久不在家,你都不想?是不是打了野食?
这就需要有技巧的表达,神态上表现的很急躁,但看着肚子只能望洋兴叹。
张小姐在国内购置一批中文教科书,另外要招聘幼儿语文教师十多名,要去非洲授课。
还特别需要一个能人,要能说会道,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专门去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
最主要的,是骨子里必须爱国,不能生反骨,不然辛苦十多年,养出一条白眼狼,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到个人才,心理专家左大夫,这货口生莲花,吹起来三天三夜不停歇,并且古今中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所知繁杂令人瞠目,于是推荐给张雅婷。
翌日张雅婷去见左大夫,先去看了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点头满意。说起来这左大夫跟张雅婷的爱好一般,看书各种繁杂,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都能往书架上摆。
张雅婷问:“左大夫,你觉得汪精卫是个什么样的人?”
汪精卫,当然是汉奸,走狗,这是我的想法。
但左大夫却持不同意见,当时天下分三,相互倾轧,受苦的都是老百姓,敌后总需要一个能稳定的政府,现在我们想来,当时国破是为耻,可时间往前走二百年,满清入关时候我们耻不耻?
扬州十日,削发令,文字狱,这些我们耻不耻?这对我们的先人来说,耻到骨子里去。
可对我们后人而言,那是历史上恢弘的大清帝国啊。
时间再往前,蒙古军队入驻中原,耻不耻?
面对强敌,反抗是要反抗的,但万一呢?反抗不了,总得给中华民族留个薪火相传的根,假若都去做正义之士,拼杀到最后一人。或许在蒙古入关时候汉人就绝了种。
也或许,满清入关后汉人也绝了种。
只是需要多做几手准备,有反抗的,也有虚与委蛇的,无论终究那一方成功,都会替汉人留下血脉。
这番话我听着不舒服。
左大夫反问,依照当时国力,又打不过人家,还能如何?
张雅婷则听的津津有味,再问:“先生觉得宋亡于何?明亡于何?满清又亡于何?”
左大夫答:“宋亡于政策,重文轻武,这是最大弊端,文人治国,只顾着作词唱赋,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战斗力。另外,大宋面对的敌人是自古以来最强大的,并且是连年作战,对外积弱,对内强横,朝政腐败,君主昏庸,灭亡是不可避免的。明朝则死于内斗,真正的有识之士不是被杀,就是被贬,只剩下没血性的男人在朝堂,同样也是朝政腐败昏庸,被满清乘虚而入。至于满清,毁我华夏根基二百年,不思进取,只懂得享受作乐,尤其是晚晴,黎民百姓且吃不饱,高层却在大兴土木,民间疾苦,国家却富得流油,犹如一头臃肿的肥猪,连番被人宰割,以至后来,国库连买枪炮的银子都没有。”
综上所述,重文轻武,朝政昏庸,腐败横生,大兴土木,国富民穷,这几样聚集在一起,朝代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张雅婷再问:“当今时事你再做个评价。”
左大夫就嘿嘿笑,“国泰民安,天下太平,人人安居乐业,没什么好说的。”
张雅婷便笑,转眼去看书架,上面一排物种起源,宇宙奥秘,论语……母猪增肥十二法?
张雅婷指着那本书问:“先生养过猪?”
第641章 孩子教育问题()
左大夫傲然自得,“年轻时候在部队,专门养猪的。”
张雅婷再问:“养的猪如何呢?”
左大夫开启了吹牛逼模式,“我养的猪啊,那是严格按照军事化管理进行,每头猪都肥大健康,膘厚五尺,越野五公里不带喘气的,跟山上下来的野猪打架都不亏。最有名的就是那头小黑花,眼看着到了三百斤,该杀了,小黑花连夜跳出猪圈,在外面厮混了两个星期,回来后怀孕了,逃过一劫,生下小猪一看,我地亲娘,那是家猪野猪混合品种,后来部队上就发展了野猪养殖,效益好的不得了。”
张雅婷一脸奇怪,“你是在……建设兵团?”
左大夫腼腆地笑,“是的。”
张雅婷巴掌一拍,“就是你了,我在非洲有个基地,缺个养猪专家。”
左大夫闻言愕然,手指着自己房间内的各种字画,古玩,“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去养猪?”
张雅婷道:“月薪五万。”
左大夫眼皮子一跳,“那,那也不行啊,我这里很多事要做。”
张雅婷再说:“在哪里除了养猪,你什么都可以做。”
左大夫不懂,“什么都可以做,都包含什么?”
张雅婷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阻拦你。钱,女人,我哪里都有。”
左大夫还是不懂,仔细思索,沉声道:“哪里再好,都是番外之地,我不会去的。”
张雅婷问:“是待遇太低?”
左大夫摇头,“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生是这里人,死是这里鬼,我的灵魂就在这里,干嘛要去外国?”
张雅婷就眯着眼笑,“心有华夏,何处都是华夏。心无华夏,就算身居高堂,也是蛀虫一只。”
左大夫似乎懂了,但依然是很为难,“可是,我不可能再养猪了。”
张雅婷也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