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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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虞珊梨涡浅笑,我则美得冒泡,让何若男心生不爽,点着筷子问:“阿珊,你不会是对这小子一见钟情了吧?”
白虞珊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有好感。”
但这个问题在我听来却是另一种含义,何大小姐吃醋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连忙把身子坐直了看何小姐,屁股也向她那边靠近,以表达自己的立场,用实际行动告诉何若男,我不会动你的菜。
如此还不行,何若男立志要把潜在的威胁消灭在萌芽状态,很直白地道:“没有最好,我告诉你,别看这小子年轻,他已经有老婆了,而且马上就有小孩了。”
“哇!”白虞珊眼睛里爆出一片惊讶,而后微笑,轻声道:“看不出来呢。”
接下来的时间,我尽量不和白虞珊讲话,偶尔讲话也避免和她目光接触,以免男哥吃醋,俗话说的好,朋友妻不可欺,我须得遵守。
一顿饭,何若男喝掉半斤酒,居然神色不改气不喘,让我好生敬佩。
拿起酒瓶仔细端详,才看出原委,原来是韩国酒,度数只有18度,难怪喝起来没什么感觉,跟啤酒没什么区别嘛。
那酒瓶是晶莹剔透玻璃瓶,造型也很普遍,除了上面的文字是韩文,其他跟国产酒没什么区别,也不怪我初次没看出。
何若男道:“这酒是白大记者从国外带回来的,特意喊你来尝尝,你来给评价一番,看看口感如何,跟中国酒相比有什么优点。”
我看白虞珊,她再次腼腆地笑,红着脸问我,“你感觉怎么样?”
我想了想,对她道:“讲实话,这种酒适合女孩子喝,男人可能喝不惯。”
白虞珊点点头,又笑,“我也觉得这样的酒淡,不过是朋友相托,让我帮忙看看市场。”
我这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帮人做推销,看看这种酒能否在中国打开市场。
只是多了另一个疑问,“白姐去过韩国?”
白虞珊闻言点头,依然是梨涡浅笑。
何若男补充道:“白记者老豆是韩国人,老妈是中国人。”
唔?这个倒是没看出来。
我冲她友好地点头,“那你会说韩语吗?”
白虞珊道:“我会中文,韩文,粤语,日语,英语也懂一点点。”说完又是笑。
不过我却惊呆了,没想到这小小的人儿,居然懂得这么多语言,当下对白虞珊改了轻视之心,敬重起来。同时想到,白记者这么有才,父母身份又不同,那她个人有什么背景?
何若男讲她一份举报信寄过去那副镇长就被双规,想来关系很硬才对啊。
当着别人面又不好多问,显得不礼貌,只想着先把关系处理好,等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也有人撑腰。
佛跳墙果然名不虚传,味道鲜美香气四溢,吃完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一顿饭吃的我肚子胀,原因无他,白虞珊饭量极小,大部分菜都是我和何若男分食,人何若男再怎么说也是女儿身,吃到一定程度便不再吃,我则是西北老农当惯了,见不得盘子里面有剩菜,不吃光都不想走。
吃完有厨子过来询问意见,因为这店是新开张,主打佛跳墙,想把客人的种种口味记录下来,调出最好的口味,满足大众。
两个美女都说挺好,唯独我装逼的毛病犯了,对人厨子说你这坛子里少了种味。
厨子大惊,慌忙询问,少了什么味。
我很装逼地答:“罂粟壳。”
罂粟壳就是罂粟成熟后的果实外壳,内里含有吗啡,可待因等成分,长期食用会损害人体神经系统,易上瘾,国家明文规定不允许在食品中添加此类东西,但罂粟壳还有中药的身份,市场上不好管控。
据我所知,很多昧着良心的老板为了招揽回头客,都在汤里加这种东西,西安城当年有一口烧了一百多年的羊肉老店,后来也被查出添加罂粟壳,结果自然是关门闭店,警察拘人。
一般有点经验的厨子,都知道罂粟壳,我对他说少了这味料,纯粹是吃多了撑着,逗着玩。
换做正常的店家,听我胡说也就笑笑,但这家店的厨子听了我这么说脸色大变,极其尴尬。
我瞄了一眼就走,快到车跟前才反应过来,他脸变个毛线?
开车门的时候,还回头望一望。
立马,那店里面跑出一个服务生,速度贼快,手里拿着一张名片,递给我道:“周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请你有空喝茶。”
我将名片接了,也不说话,直接上车。
我要去何若男的咖啡店去看看,看那店门被砸成什么样。路上才想明白,那粤香楼的佛跳墙里面本来就有罂粟壳。
我故意这么说,他们肯定以为,是我吃出来的。
再加上后来小厮叫我周先生,我就彻底明白了。
如果今天换做别人去那样说,或许店家根本不注意,但偏偏是我这么说,人家就要想了。
周发是谁?是干嘛的?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故意点出我们的菜里放了禁品?这就是问题,所以人家会送我名片,让我有机会一起喝茶。
第150章 男女通杀()
不就是想探探我的口风,看我到底想干嘛。
原来我在樟木头已经这么出名了,吃顿饭随便一句话,别人都要紧张好半天。想到此我不免飘飘然,体会到名声大给自己带来的好处,走到哪别人都要高看我一眼。
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都认识我,那是何等的潇洒得意?
我甚至都想,假若我刚才不买单,他们是不是还得乖乖赔笑脸?
名利名利,为什么名在前利在后,有名的人走到哪都有人捧,有人尊敬。光有钱的人则不同,贩毒的钱再多,一辈子也只敢穿着破烂民工装抽一块钱的平猴,走到哪人都嫌弃。
想到此,我不免自信心膨胀,把自己的资源都排列一番,拜把子大哥是大瑞发公子爷,有钱,有实力。干姐虽然只是个医生,但干姐夫是医药行业大牛,能赚很多钱。至于被人逼着吃生蛇那是一次例外,怪他自己做错事在先。
还有一个红颜知己,老爹是高官,多大的事儿一个电话都能摆平。
我有这些资源,在这小小樟木头还害怕谁?
鲜衣怒马少年狂,少年得志,行事张狂,这是必然的。
于此同时周围的环境,人,事和物也在改变我的心境,让我逐渐膨胀发飘,也是必然的。
虽然我也谨记江湖前辈们的教诲,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方为成功之本,但毕竟还是年轻,那能那么好控制。
去了咖啡馆门前,并未看到满地狼藉,砸破的玻璃和砸烂的墙体都被咖啡馆员工清理掉,四五个装修工人在哪里忙碌,看不出什么损伤。
何若男拍拍车门让我下车,又招来装修工头,对我道:“多少钱你们谈,我就不管了。”
何若男因我被人砸了店,这点钱我应该出。
我问工头这店重新修完得多少钱。
工头先不回答,开始矫情,说玻璃得整个换掉,还是双层钢化,又说墙体得重做,要连夜赶工,还有里面地板有些破碎,需要小心翼翼掏出来云云。
听得我都头大,直接问一句:“得多少钱?”
工头看着我,牙齿一咬说道:“最少三万。”
我就笑了,“三万块你跟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当下先从车里取出一万,对工头道:“这是定金,赶紧做,做完我来验收,干的不好要扣钱,干的好有奖励。”
工头闻言一阵欣喜,脸上笑成菊花,连口说道:“没问题,保证给你做的漂亮。”
那巴结奉承的表情,好像我才是这个咖啡馆的老板。
不得不提,我很喜欢这种奉承,觉得人活到这份上才算成功。
我走过去,何若男坐在她的悍马里问,“周先生这么大方啊,都不用砍价的?”
我笑,“钱又不多,他们是用双手赚钱,没必要克扣他们。”
这句话自然就是低调的装逼,赢来了白虞珊艳羡而崇拜的目光。
她弱弱地说:“那个,我想问一下,你的钱,都是带小姐赚的吗?”
“不。”我正色纠正道:“我从来不花小姐们一毛钱。”
白虞珊又道:“那晚上你可以带我去酒店采访了么?”
“采访?”我表情凝重起来,问道:“去酒店没问题,但我就是不知道你都想采访些什么内容。”
白虞珊回道:“就是用一些非正常手段,拍摄酒店色情服务的整个过程,从嫖客进门开始,一直到结束。”
非正常拍摄手段?我有点疑惑,发问:“你是指,偷拍?”
“是的。”白虞珊很大方地承认,拿起她的随身挎包,掀开皮包盖子,里面有一台黑色机器,质感看上去很贵。
这是一台经过伪装的摄像机,具有红外录影功能,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女士皮包,但它的性能很强大,能持续拍摄半个钟的高清画质。
我看了看那皮包,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图。
问道:“你是说,你挎着这个皮包,从酒店大门口开始拍,要拍妈咪怎么揽客,如何进房间挑选,又要拍他们如何交易,是这个意思吗?”
白虞珊连忙点头,“是这个意思。”
我皱着眉头,“那就是要拍摄活春宫了,这样不太好吧。”实际上我说的是这样很有难度,人家客人正在办事,我还能带着人闯进去参观?
白虞珊连忙摇头:“不用拍整个过程,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
我闻言道:“那没问题,晚上我带你去酒店转一圈。”
白虞珊闻言大喜,连声感谢。
我又问,“你拍摄完以后怎么做?”
白虞珊道:“拍摄完就在电视台播出啊。”
电视台播出?那不亚于给东莞酒店业带来的一场地震啊!我闻之一震,连连点头称赞:“白姐巾帼不让须眉,我很佩服。”
这里的酒店桑拿营业是根据天色进行营业的,天色一擦黑,各个小姐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开始上工,八点开始逐渐有客人,先是三三两两,随着时间推移就逐渐增多,十点开始进入高峰期,凌晨两点后就开始下滑,这个时候就看各个小姐的手段了,有那聪明伶俐的,感觉今天收入差不多了,就缠着客人包夜。
这是以前的营业时间,但今年好像比往年厉害,客人特别多,有时高峰期要持续到凌晨四点,每个小姐都赚得不少。早上下班经过银行门口,一溜溜的排队存款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
白虞珊只是要拍个过程,我又不想等太多时间,就对她道:“要不你现在跟着我去吧,早点拍完早收工。”
白虞珊道好。
何若男也要去,我就舍了帕萨特,坐她的悍马。在车上问了一句,“你会拍姑娘们的脸吧?”
白虞珊说会,但又补充道:“不过在播出时候会打马赛克。”
如此我就要慎重了,人家姑娘在东莞这里卖,家乡人是不知道的,一旦上了电视,怕是会毁了姑娘。
再者,如果露脸,有心人一看就知道那是谁,也自然能联想到是谁拍的。扫黄虽然是好事,但如果记者这样去很危险的。
尤其是我带去的,酒店那边就以为是我要害他们。
酒店和小姐,是相辅相生的,但两者关系又区分开。小姐们需要酒店的平台赚钱,酒店需要小姐拉客。小姐们给酒店带来消费,酒店对小姐们提供保护。
普通的纷争皮条客可以解决,但牵扯到政府层面的,就必须依靠酒店出面。作为一名背靠酒店混饭吃的皮条客,居然带着记者去拍酒店内幕,怎么说也不仗义,也很危险。
想了想我决定,不去半山,去绿岛阳光,哪里的妹仔们跟我不熟,即便是露了脸,一时半会也不敢确定是我。
只是,绿岛那边关系不熟,随便在酒店里面乱窜恐怕是不太好,当下陷入疑难。
前面副驾驶的白虞珊忽然回头,问道:“阿发,如果要拍具体交易过程能不能办得到?”
“还要拍具体交易过程?”我不禁皱眉,连连摇头,“没有那个客人会让你进去拍的,人家里面正忙着,你突然进去,要出事的。”
白虞珊结结巴巴道:“我,嗯,我的意思是,你,你假扮成客人。”
“我?”我明白了,她是想跟着我进去偷拍。
但这也说不通啊,哪有男人洗桑拿带着妹仔去的?
白虞珊道:“你就说我也是你带的小姐,过来学习经验的。”
我还没回答,何若男就笑道:“我看行,阿发去假扮客人,白记者你去拍,然后拿去媒体曝光,今年的普利策奖非你莫属。”
此时的我,还不知道普利策是谁,只是本能感觉,这个表面纤细瘦弱的小姑娘,似乎要干件大事。
见我犹豫,白虞珊还磕磕巴巴地道:“我知道这样可能强人所难,可是想想那些才十几岁的姑娘,她们还什么都不懂呢,思想处于懵懂状态,就被人带着进入到这个行业,从此她们的生活就失去了色彩,她们什么都不会做,一个女人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我还是不吭声,带着她去采访别人是一回事,拍摄自己是另一回事。
旁边何若男还打趣道:“阿发没问题的,他才不会难做,他是这方面老手。”
原本我还在犹豫,听到何若男如此说,心里反而不美,摇头道:“你们搞错了一点,我虽然带妹仔,但我从来不玩妹仔。”
在此时,那些在发廊里肆意释放的青春岁月我已经忘记,化身为悲天悯人的正义使者。
开玩笑,我要是这么做了,从此以后在别人心目中还有什么形象?不说旁人,就讲何若男,她肯定在心里以为,我所带过的每个妹仔,都跟我有过不可描述的关系。
事实上,那些妹仔都是阿莲在带,平时见我也顶多打个招呼,我连正脸都懒得瞅。
如此事情就僵化了,白虞珊有点讪讪,何若男看不下去,道:“小子,你别忘了,不是白大记者,你现在还要头疼跟人打官司呢,这点小忙也不帮?”
“小忙?”我有些不悦,对白虞珊道:“你的同事有没有男记者,让他们装成客人,你跟着偷拍,不就结了吗?”
白虞珊闻言表情有些难过,回道:“已经试过一次,他人被打进医院。”
这个结局就很悲伤了!
白虞珊的语气很低沉,尤其说到后面,似乎要哭,极其可怜。
何若男问:“谁被打的住院了?是秦?”
白虞珊默默点头。
我脑袋左右摆,不知秦是谁。
何若男道:“她本来和她男朋友是一起的,一个摄影师,一个记者,秦就是摄影师。”
我的脑中犹如一道白光闪过,灵魂都打了个激灵,脱口而出,“你们两个不是一对?”
第151章 暗访()
瞬间,两道寒冷目光激射而来,我连忙摆手微笑,“玩笑,开玩笑。”
何若男敲着车门,用很不耐烦的口吻道:“你到底去不去?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想,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她帮我搞定那个副镇长,我帮她做个暗访,也算公平。
当下回道:“好吧,这个忙我帮了,但也就这一次例外。”
临行前又特别叮嘱,千万别拍我的脸。
白虞珊连连点头,诚惶诚恐。
何若男在后面笑道:“玩的开心点。”
我走到她跟前,低声问:“那你还有可能喜欢我吗?”
问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