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也要谈恋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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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行为不过分殷勤,却绅士得恰到好处。
而且让人看不出端倪来。
祁陆阳忽地福至心灵,趁机找俞襄打探消息:“小俞,你年轻。说说,喜欢哪个男明星啊?”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搞清楚她感兴趣什么类型,才好帮兄弟忙嘛。
某人很刻意地端起水喝了一口,仔细听着。
俞襄突然被cue到,不假思索:“葛优。”
演技好又逗趣儿就算了,人也是瘦高个儿配光头,好认。
当然,要是葛优哪天发福了,她也许会把这人和徐峥弄混也不一定。
所有人:……
祁陆阳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缓了缓,他默念了几遍“沉稳睿智如我,大风大浪都见过”,再问:
“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俞襄咬着叉子,想了会儿,眼睛一亮:“沈腾!”这人完全长在她笑点上,想忘都忘不了那种。
众人哄然大笑,祁陆阳扶额沉默。
而邢觉非……
卒。
分蛋糕的时候,祁陆阳借口用不惯蛋糕刀,让邢觉非代劳,并且坚持把那只美人鱼分给了俞襄:“这小娃娃多像你啊,我吃不合适。”
俞襄开开心心地接下,还拿出手机跟翻糖的小美人鱼拍了张合照。
某人深觉圆满。
饭吃完,大家分头行动,有人钓鱼,有人回到小楼里打牌。
俞襄和他们不熟——主要是认不清脸,便自己散着步子在楼里瞎转。
二楼会客室的墙上,挂着一溜儿老照片。她驻足看了会儿,凭特征判断,这些是祁陆阳和一个明艳美女从三岁到三十岁的合照。
“我哥和我嫂子的爱情让人羡慕吧?”黄今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们俩可是正宗青梅竹马、一个屋檐下长大的。我嫂子一直管我哥叫‘小叔叔’,结婚以后都没改过来。”
俞襄风中凌乱:小叔叔……
乱/伦啊?!
黄今朝就知道她会想歪,切了一声:“想什么呢!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简单地说,就是我陆爷爷当年发善心把陆阳捡回了家。结果这逆子不学好,三下两下就把人家孙女——也就是我嫂子给拐跑了。可怜我陆爷爷,到走的那天都没搞清楚,他是该喊这人儿子呢,还是孙女婿?”
“但话说回来,要不是陆阳哥近水楼台、处心积虑好多年,我嫂子这个白羊女,怎么就会跟定他一个天蝎男?这不是上赶着找虐——”
黄今朝话没说完。
因为祁陆阳已经拧着他的耳朵,把人都要提溜到天上去了:“谁找虐?谁拐跑谁?嗯?”
“我找虐我找虐……我错了!陆阳哥,你想想我亲哥对你的嘱咐,他去保家卫国之前可是把我‘托孤’给你了,你不能辜负他!”
祁陆阳松手:“托孤?有这么咒自己爸妈的么!”
说完,他对着看傻了的俞襄露出个还算温和的笑:“别听这臭小子乱说。我和你嫂子那是天蝎遇白羊、天雷勾地火、王八看绿豆……你情我愿不存在拐不拐。”
俞襄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他又问:“小俞,你今天生日,是射手座吧?”
“嗯。”
“射手座,嘶……”装模作样地在手机上摆弄了会儿,祁陆阳打了个响指:“射手和狮子最般配。要不,我这居委会大妈发挥余热,给你介绍个?”
俞襄干笑:这个祁陆阳,长着一米九的大个子,却在这儿聊星座……为了牵红线,真的好拼。
邢觉非正寻到二楼,听到这段对话便将脚步定住,没往上。他心想:这趟回去,必须请祁陆阳吃顿好的了。
见缝插针,出其不意,感人至深。
谁知,俞襄却使劲摇头:“别!我不要狮子男。”
她掰着指头,一点点数:“傲娇,好面子,脾气差,讲排场,自负,不服软……哦对,还有霸道大男子主义。”
“我,消受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葛优?沈腾?
哎,日常心疼wuli狮子座的老邢——追个姑娘不容易,每天万箭穿心。
第23章 Chapter 23()
俞襄十个指头都掰完; 总算把狮子男的缺点都数清楚了——她不是真对狮子座有什么偏见,她只是……
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祁陆阳的好意。
谈恋爱这事儿; 俞襄少说也有一年多没动心思了。
而且,黄今朝和祁陆阳都不是狮子座; 她这么说也不算得罪人。
见祁陆阳表情挺复杂; 俞襄想想解释道:“陆阳哥,你的好意我先心领。但我这人太闹腾; 闲不住。一个人也自在惯了; 就不祸害人了哈。”
祁陆阳还能说什么?
俞襄对他抱歉地笑笑; 想让黄今朝带自己在庄子里转会儿; 祁陆阳却摆摆手:“我把他留下说点事儿; 你钓不钓鱼?我可以喊人带你去; 鱼竿都是现成的。”
“我自己来; 您忙。”俞襄说着就往楼下走。
拐角处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她起先没注意,走了几步意识到; 可能是邢觉非。
这人来找祁陆阳吗?那怎么半道又折回去了?
黄今朝有点不明所以,他表情鸡贼地抓住祁陆阳:“哥,这什么情况啊?你要给俞襄介绍谁?”
“我要给俞襄介绍的,就是她老板,邢觉非。吃饭的时候你还找人搭话了的; 有印象么?”
对方点点头。
那样的人物,看一次就很难忘掉了。
祁陆阳叹气。他眼见着路越走越黑,干脆把话跟黄今朝挑明了:“那个小俞到底喜欢什么款的?我也是跟不上时代了; 老邢多好啊,她居然看不上。”
“那个邢什么,品味怎么这样……”黄今朝啧了几声,又压低嗓子说:“也不是俞襄看不上谁。我上次听她闺蜜说漏嘴,她啊,心里好像有人。”
那难怪了。
身单,但是心不单啊。
祁陆阳摇摇头,用力压了压黄今朝的肩膀:“今天的事儿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不然,你哥给你留的那些宝贝机车,我特么全给拖回来扔湖里去。”
“还有,俞襄那儿再有什么新情况就来告诉我一声。懂了吗?”
*
下了楼,接完俞家爷爷奶奶打来的祝福电话,俞襄顺着小楼里的工作人员指引寻到了放鱼竿钓具的房间。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老板?您也去钓鱼吗?”她登登登跑过去,弯腰伸头,背着手,笑容满面的。
整个山庄除了黄今朝,她就只认识邢觉非了。前者被祁陆阳留着上思想政治课呢,她现在也没什么更好选择。
“嗯。”邢觉非的扑克脸上,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话也简短。
邢觉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俞襄了。
这姑娘每次都有新办法折磨他,拉着他的情绪七上八下。邢觉非的心就像颗溜溜球,在俞襄的手上翻腾转动,知觉全无、任人摆布。
等终于适应那节奏了,她咔的一下又强行停止,毫不留情。
再这么下去,邢觉非的自我认知都要出问题。
俞襄哪知道这些。
她见自家老板又习惯性地摆着冷脸,也不意外,只自顾自挑着鱼竿,抛出各种问题。嘴里叽里呱啦地不消停:
“老板,鱼线怎么选啊?”
“这边池子里有青鱼吗?我喜欢吃青鱼。陆阳哥说钓起来什么,晚上就吃什么。嘿嘿。”
“哇,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死亡芭比粉的鱼竿!就它了。”
“老板您选好了?诶诶诶,等等我呀。”
邢觉非拿着鱼竿往外走,忍无可忍之下想让她闭嘴,最好也别跟过来。
谁知俞襄从大衣兜里掏出一袋糖炒栗子,递给他眼前:“喏,刚才指路的阿姨给我的。我再去要点,钓鱼的时候一起吃?”
在邢觉非开口拒绝的前一秒,她跑出了门去,再回来,口袋塞得鼓鼓囊囊的,手里还拿着两瓶水。
除了板栗,俞襄还要来了一小袋炸红薯片和江米条。
“刚炸出来的,可香了。那阿姨真和善,让我先拿两种吃着,走的时候再装点带回去呢。”
邢觉非闷声道:“我像吃这些的人?”
“水总要喝的吧?我给您也拿了一瓶。”俞襄说罢兴致勃勃地举着鱼竿,“走走走!钓鱼去!”
没心没肺,真是……败给她了。
邢觉非放弃抵抗,一言不发往湖边走。他看起来云淡风轻,姿态悠闲,但步子却迈得又大又急,任俞襄个高腿长的,跟得也有些吃力了。
“老板,你慢点!这边不是架着个遮阳伞吗?就在这儿钓吧。”
男人抬手遥遥地指了指湖对岸,步子没停:“你留在这里也行,我去那边。”
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了,说不定对面要好钓一点?而且,跟紧锦鲤怎么会有错呢?
于是,俞襄抱着小吃鱼竿矿泉水大步追上邢觉非:“我也去!”
还算识相,知道跟着自己……
邢觉非停下,接过她手里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说了声“麻烦”,便继续领路,但步子较刚才慢了不少。
其实这个小湖周围的几个钓鱼点差别并不大,邢觉非只是嫌刚才那里离院子太近,闲杂人多。而且……一路风景很好,不是吗?
俞襄空着手,一身轻松。
这里四周入目皆是浓淡不一的青绿色,层峦叠嶂,白雾缭绕,水汽氤氲。湖上的风徐徐吹来,拂于面上,真真是惬意无比。
俞襄三不五时蹿到邢觉非前头,踢踢石子儿、摸摸花草树、撩撩小野猫,然后转几圈站在原地等着,喊一句“老板你快点”。
两人并排走几步,歇会儿,她又继续。
邢觉非想笑:自己这状态,很像是在遛一条有多动症的大型犬。
而他那点臭脾气,也算是被俞襄的散漫性子给彻底磋磨完了。
毕竟,谁会跟个狗狗计较?
等到了地方落座,俞襄穿了饵架好杆子,就拿出零嘴儿吃了起来,嚼几口就问问邢觉非:“老板您试试这个?真的好吃。”
邢觉非沉着声音:“吃东西,很吵。”
“……”
不让吃零食,鱼漂又一直不动,再好的风景看久了也催眠。无聊之下,俞襄开始撕大衣下摆上的毛毛玩儿。
她扯下来,搓成团,呼出口气就往上头吹。
有一团飘到了邢觉非的裤子上,他捻起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问:“新衣服?”
她好像很少穿黑色以外的颜色。
俞襄点头。
看了眼姑娘的泰迪绒大衣,男人的嘴角忽地翘起一个弧度。将视线挪回湖面,他脸色恢复如常,说:“你这衣服的材质,有点眼熟。”
“嗯?”
“像我卧室里的地毯。”
话说完,邢觉非自己也觉得犯贱,却隐隐期待着俞襄回“咬”过来。可对方却只是沉默,沉默。
酝酿许久的爆发终于到来。俞襄轻飘飘地扔出“老板,你有女朋友吗”,就把邢觉非的手吓得抖了抖。
稳住鱼竿,他按下狂跳的心,回:“问这个做什么?”
“那就是没有喏?”俞襄捧着下巴,眼睛弯得像月亮,笑意却未达眼底,“也是。像您这么说话,注定要孤独一生。”
说完,她直起上半身,视死如归,准备迎接邢觉非的暴风骤雨。许久,她却只等来一句:
“那你……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听什么话?”
俞襄微怔几秒,才答道:“就夸啊。无脑夸、彩虹屁,都行。比如我身上这衣服,新买的,巨贵!我跟它蜜月期还没过呢,当然只能听得进好话。”
“巨…贵?”邢觉非侧头上下打量了几眼,赞同,“看出来了。”
“真的?您怎么看出来的?”
“我舅妈家以前养过一只狗,棕色的,品种是巨型贵宾。和你很像。”说这话的时候,邢觉非的声音比湖面还平静。
“它简称……巨贵。”
后面一个多小时,俞襄都没再开过口。
她心再大,也是会生气的。
这下,换成邢觉非举着几个纸袋子问她了。
“既然带来了,总要吃完的吧?”
“其实我小时候吃过江米条,这个确实不错。你尝尝?”
“好大条鲫鱼!晚上让祁陆阳做个汤挺好。”
……
俞襄不理他,神色也没缓和。她只是伸手把纸袋揣怀里,拿着红薯片死命往嘴里塞,嚼得震天响。
就在这时,有几个人坐着游览车停在了岸边。
“老邢!带着姑娘躲这儿干嘛呢?”
“诶?这不是今朝小朋友领来的那个小俞妹妹吗?”
“有吃有喝的,很会享受啊。”
邢觉非解释:“她是我海洋世界的员工。”
听到这话,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了然一笑:“小姑娘,你是喂鱼的?那和我们老邢有话聊啊,他最喜欢鱼了。”
俞襄被“巨贵”伤了心,正憋着火没地方撒呢。抹了抹嘴,她回头:
“我不是喂鱼的。我是邢总的保镖,能1v5那种!”
那几人错愕了几秒,随后大笑出声。
“老邢!可以可以。钓鱼还带上保镖,这排场赶得上首长了啊!”
邢觉非无奈,起身走过去。
“连老邢都学会撩妹了,稀奇。”他们打趣儿。
某人一脸严肃:“我没撩妹——”
“我这是在讨老婆。”
“……”
见邢觉非表情认真,不似玩笑,几人都是有眼力见的,当下便坐着车走了给人腾地方。可等车开出好远,那些人都还意味深长地回头往这儿看。
邢觉非再回到湖边,发现俞襄已经在收拾渔具了:
“不钓了?”
“没意思。半天动都不动一下。”
邢觉非语气放柔:“你也没地方去。坐下,我钓个青鱼你看看。”
“那您要是钓不起来呢?”俞襄看了眼他的桶,里面全是鲤鱼。
“不存在这种假设。”
俞襄乐得围观他装逼打脸,于是把凳子搬近了些,伸着脖子等。
邢觉非把饵团换成螺蛳肉,甩竿出去,耐心等待。
有风吹来,俞襄身上的淡淡香水味被送到了男人鼻端,似有若无,抓不住,逃不开,摆不脱。
四下无人的水岸,除了远处的鸟叫虫鸣,再无杂音。
她清浅的呼吸声裹着热度传过来,邢觉非忽然希望能给这地方加个罩子,谁都进不来,谁也出不去。
只有他和她。
直到鱼漂动了。
他利落起竿,拉上来一条足有手臂长的青鱼。
“这个,够你吃吗?” 邢觉非拧着鱼,看向俞襄,那笑容如春水一般荡漾开来,很是温柔。
俞襄莫名想起那艘游艇,那次海钓,那条蓝鳍金枪鱼,以及……那个好看的男人。
“够、够了。”她有些慌乱地收拾着渔具,“回去吧,不早了。”
晚上祁陆阳亲自下厨,做了道家常炖青鱼,以及鲫鱼豆腐汤、剁椒鱼头、汆鱼丸子等等,竟是凑齐了一桌全鱼宴。
俞襄心想,这人果然是三十岁外表,五十岁的心——哪有年轻男人如此热衷于下厨、研究吃食、泡庄子里的?
再过几年,可不得成蔡澜第二啊。
等菜上桌,山里的夜色也已弥漫开来。祁陆阳差人把院子里的串灯点亮,瞬间斑斓一片,像星星坠落人间,撒得遍地都是。
这氛围实在太好,俞襄吃嗨了,伸手就要倒酒喝。祁陆阳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