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也要谈恋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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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这儿来,速度!”才把行李卸下冲了个澡,俞襄就被高有容召去了南江市人民医院,做检查。
“别和我说什么‘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那套。要真染上什么病,我看你去找谁做主!”
见着俞襄,尤其是看到她衣领都遮不住的斑斑点点,高有容恨不得给小闺蜜的脸上来一下。
她天天待医院,见多了女孩儿被坏男人传染了说不出口的病,或者意外受孕,身心备受摧残,却找不到人负责的故事。
快乐确实没什么好后悔的,但快乐带来的代价,可不是谁都能承受起。
抽了几管血,又做了个妇检,俞襄老老实实地坐在门诊小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等高有容下班。
高有容,奶不大。
她和俞襄都是南江大学的学生,相差四岁。只不过,高有容读的是医学分部。两人三年前在学校某奇葩社团认识,一见如故,遂成了好友。
好到什么程度呢?
去年,高有容在爸妈资助下准备买房。因为实在抽不出空来,家人又都在重庆,她就写了份委托书,让俞襄帮自己认筹付首期。
一堆重要证件,外加一张余额几十万的银行卡,全部交给了闺蜜。
好在,俞襄办事靠谱,房子自然是买到了,还顺手抽了个奖回来。
普吉岛豪华游。
高有容作为规培小医生,显然是没时间旅游的,于是,这机会就让给了俞襄,权当购房辛苦费了。
但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俞襄出国一趟,居然玩起了419……
这小姑娘,也太野了!
俞襄本来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件多危险的事儿,但不知道高有容是不是有意,非让她来这儿等。
妇科门诊的手术室,就是用来做人流的。
不过一个小时,俞襄就看到了六七个女人进进出出。有三十多的,四十多的,也有看着比她还小的。
除了一个有男朋友模样的人跟着,其他无一例外都是朋友陪着,或者自己来。
再现实不过。
高有容从办公室里出来,见俞襄神色灰败,透着股后怕,很满意。
她是典型的川渝小美女,比俞襄要矮大半个头,骨架小巧,皮肤白皙,看着温温柔柔的。
不过……只是看起来。
面对俞襄,高有容经常像个护犊子的暴躁大姐,掏心掏肺恨铁不成钢那种。
久而久之,俞襄干脆喊她容嬷嬷。
换好衣服下楼,高有容顺嘴安慰了闺蜜几句:“知道怕就行。你药吃得及时,大概率不会有问题。别乱想。”
俞襄感激地搂了搂她。
转瞬间,容嬷嬷显出真身,往她心上扎针:“HPV疫苗可以去社区预约了。至于HIV……半个月以后先查一次,过六个月再复查,今天就到这儿。最近,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别憋着,万一运气差点……哎,及时行乐吧。”
“……”
从医院打车出来,两个人去了小区附近的万州面馆吃晚饭。
中江云庭开盘的时候,卖点就是精装修准现房,所以高有容才买一年就搬了进来。
点完单,某嬷嬷继续念叨:“脖子上面那些就不能遮遮么?”
“怎么遮?大热天的,难道穿高领?”俞襄无语。
“有性生活了不起?我看你就是炫耀。”
“……你敏感过头了。”
“是你心大得过分。”
面吃到一半,高有容突然开口,头也不抬:“第一次很疼吧?后来呢?”
俞襄这一天一夜受惊颇多,神思恍惚,没意识到她在下套。
“有点。”她答,“后来几次就不怎么痛了。”
闻言,高有容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眼神玩味:“几、次?你们这干柴烈火的,相当有激情啊。”
“……也就三次啦……”俞襄尴尬得想死,声音越来越小,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爽到了就不亏,前提是你没染病的话。对了,那人帅不帅啊?多大年纪?身材怎么样?”问到一半,高有容自己打住:“你能记着就怪了。”
不给俞襄说话的机会,她又噼里啪啦地说道:“不过据我估计,那大兄弟起码是八分水平。不然能勾得住你这个终极颜控?可惜了,白睡一场,再见面依旧是陌生人。”
确实。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他们俩是船也同了、枕也共了,搁俞襄这儿却还是陌生人。
要能再见,希望这位陌生人记得戴好他的表。她想。
等等……表?!
俞襄几乎是冲回公寓的。
打开行李箱,她看着手里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块沛纳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错了拿错了!
自己……成小偷了!
*
一年后。
中江云庭是学区房。
学区房的好处自不必说,但坏处也不少。就比如小区门口那条路,每逢上下学时段,必定会堵成停车场。
九月下旬的清晨,学校刚开课,堵车正当时。
邢觉非昨天应酬晚了,宿醉,没有亲自开车,而是让特助谭磊代劳。
“邢总,早上的会要不要推迟些?路况不太好。”谭磊说。
后座上的男人轻抬眼皮,瞥了瞥前方层层叠叠的红色尾灯,嗓音懒散:“挪到下午吧。”
今天的行程安排不算饱和,他精神也一般。罢了,权当休息。
邢觉非上个月刚搬来中江云庭。
项目定案时,他就在2号楼顶层给自己留了套房子。200多平的跃层公寓,带私人泳池和花园露台。
他一个单身汉,也够住了。
至于邢觉非从家里别墅搬出来的原因……不过是被母亲一再的催婚给逼急了。
“你今年都满32了。到这个年纪,细胞质量那是一天不如一天晓得伐?再晚点,生出来的宝宝都没别人家灵光的呀!”邢妈秦月白祖籍江浙,可用温软口音说出来的话,却刺得亲儿子心窝子疼。
这个年纪?细胞质量差?
想起这些,邢觉非仰头轻叹口气,索性闭目养神。
见老板面色不愉,谭磊试探着说道:“邢总,普吉岛的行程可以安排了吧?我上周看了,十月中旬您差不多能匀出来六七天。”
“……再说。”
年年飞一次普吉的邢觉非,今年忽地就不太想去了。
去年七月,他在那儿丢了……一块表。到现在心里还难受着呢。
邢觉非丢表的当天,就让谭磊把中奖业主的名单发给了自己。一共三个获奖者,就一名年轻单身女性,人家姓高,26岁,照片对不上。
也许是他猜错了吧?那姑娘根本就不是中江的业主。
她拧的行李箱,是中江找R牌定制的,质量好,有档次。
邢觉非曾在合作商团年宴时,安排给到场的宾客人手发了一个;集团年会也作为奖品抽出去了20来个,保不齐有员工转手就送了人,或者卖了……
总之,箱子这条线索是断了。
谭磊当时在电话里就给了意见:“不然报警吧?您那块表不是限量老款么,在流通的也不多,只要她转手,不愁查不到。”
邢觉非直接给否了。
可否决完这个提议,他心里一惊:若是想找到手表,这明明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自己为什么要拒绝?
是在顾忌什么?还是在奢望什么?
不过,也是从那天开始,邢觉非就逼着自己不再去想表的事——丢就丢了吧,越找……也许越麻烦。
外面突然响起的喇叭声,吵得假寐的邢觉非睁了眼。
旁边车道上,一个开着敞篷兰博基尼、穿得像中国有嘻哈选手的二世祖,正朝前方骑着黑色机车的长腿女孩狂按喇叭,外加嘘口哨。
阻滞的车流中,焦躁的气氛被这阵噪音推到了顶峰。
聒噪,低级,又无聊。邢觉非皱眉。
不过,趴机车上的姑娘身材确实很好。
简简单单的一身黑,竟是叫她穿出惊心动魄的美感。长腿被过膝靴包得紧紧的,脚尖轻点于踏板,动作随意散漫,姿态骨架却依旧好看……
虽然头盔把姑娘的脸遮了个严实,但光背影,就足够有杀伤力。
莫名地,邢觉非想起了那个“小偷”。
她好像也有这么高?身材……自然是极好的。
夜里踢了被子,姑娘流畅的脊背线条暴露在月光下。从形状到质感,都像极了定窑烧出来的白釉玉壶春瓶,纤腰丰臀,光素无纹,很撩人。
不然,邢觉非也不会在凌晨醒来时,又从后面把人箍着做了一次。
他一寸寸地吻着她美丽的肩膀和蝴蝶骨,她在半梦半醒间无师自通、塌下腰迎合,两个人都很动情。做到一半,姑娘甚至伸手勾住他,回过头来,仰着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那晚,她应该是欢喜的吧?
及时打住自己某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男人缓了缓神,继续看向车窗外。
许是被身后的二世祖惹烦了,那名机车美女直起身,拧着细腰转过头,对着兰博基尼比了个中指。
兰博车主也是贱得慌,当下竟是更兴奋了,冲着她飞吻回去,一阵坏笑。
前方路况有了松动的迹象。
女孩长腿一抬,毫不犹豫地下了摩托。她大步走到兰博基尼的驾驶座前,利落摘下头盔后,弯腰……
朝车主比了个大拇指,朝下的。
扑通,扑通,扑通。
邢觉非盯着她的背影,喉头发紧,心如擂鼓。不过一瞬,他的听觉消失殆尽,可其他感觉却爆发式地变得敏感数倍。
男人所在的角度,根本看不清姑娘的长相,但……一定是她!
挑衅完,姑娘戴好头盔跨了上车。她手腕捏着车把转动,马达嗡嗡直响,在一阵震耳欲聋里冲了出去。
兰博基尼快吗?
快。
但再快,也撵不上能自由穿梭在车流中的大排量摩托。
邢觉非这辆库里南,同样追不上。
他后悔今天没有自己开车,开的也不是迈凯伦。不然,就算扣光12分,他也要把那个小偷抓回来!
谭磊搞不明白,自家老板怎么就突发奇想,非要跟前面那辆兰博飙车,而且一飙就是七八个路口。但他也只能照办。
可等追平了兰博基尼,邢觉非又说算了。
因为,姑娘的机车已经绕进了大路旁的巷子里,一阵风似的,追不到抓不着,没给人留半点念想。
邢觉非形容不出来自己此刻的感受,失落有之,愤怒有之,更多的,是无奈。
他有种再次擦肩而过的错觉。
“邢总,路线偏了。咱们调头回总部?”谭磊问。
看着窗外的蓝色路牌,神色恢复冷淡的邢觉非沉默了片刻,摇头:“去海洋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邢·老当益壮·一夜三次·细胞不差·觉非,请不要(各种意义上的)危险驾驶!!
另外,某位机车美女好像也是往海洋世界的方向去呢……嘻嘻。
第6章 Chapter 6()
早上十点,中江海洋世界。
人鱼表演开始前一刻钟,俞襄换好演出服、拿出手机,刷到了一条微博。
“锦鲤女王V:转发这条锦鲤,你的10月将桃花朵朵、财源滚滚、贵人多多、好运连连!”
桃花,财源,贵人,好运……
人不能太贪心。
俞襄只求能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表演部兼职搞到手,除此之外再无奢望。
毕竟,她就是个本质非酋、祖传衰神。
就拿今天来说吧,俞襄急着出门赶上堵点就算了,半道还遇着个沙雕开着兰博,像疯狗似的一路别她,追她。
不对,好像不止一辆车追在她后面,印象中还有个更沙雕的劳斯莱斯?在市区开着SUV追跑车和机车……
简直不可理喻。
可话说回来,俞襄前23年的人生中,还是有过幸运时刻的。
而这为数不多的幸运,有两次都和中江集团有关。
第一次,自然就是帮高有容在中江云庭付首期,结果抽到一等奖,免费去了趟普吉岛;而第二次,是在六月刚毕业的时候,来中江海洋世界技术部应聘。
面试过程中一路顺畅就算了,俞襄终面时还幸运地避开了出差在外的总裁,拿到了offer。
按照中江的传统,最终面试得去总部进行群面。运气差的话,极有可能碰上集团大boss——邢某某,亲临“指导”。
而这位威名远扬的邢总……咳咳咳咳,佛曰:不可说。
俞襄正打算把手机放回去,演出部的微信群就炸了:
“一级警报——邢总来了!他刚去了淡水馆,已经在来表演馆的路上了!据线报,boss表情极差,要吃人那种。”
“怎么没人提前通知?他这是视察,还是挑刺、扣钱、开人一条龙服务啊?”
“他来了,我闭眼。姐妹们自求多福吧。”
“咱能不演了吗?都还没排练熟呢,演了也只有挨批的份儿。”
……
直到人鱼表演队的临时队长,江玲,说了句“有时间吐槽,不如去热身”,群里才消停下来。
什么狗屁锦鲤!刚转发完,就把老板给招来了……
俞襄绝望地放下手机,提着死沉的“尾巴”,一蹦一跳地来到表演池上方入口的台阶坐下,然后抬手、晃肩,做了几套拉伸准备动作。
她穿的是件浅金色的亮片抹胸,下面则搭了条孔雀蓝的人鱼尾巴。
这身演出服的配色质感看起来很是俗气,好在俞襄皮肤够白,腰细腿长气质好,倒穿出了点高级感。在一众人鱼小姐里,她总是最出挑的那个。
离演出开始还有两分钟。
用眼神四处搜寻了下,俞襄微笑着朝临时队长江玲比了个“OK”——最近半个月,两人几乎是天天见面,她总算认熟了脸。
不过,江玲似乎在忙着和人说话,明明看到了她的手势,却没给反应。
俞襄心里没来由一凉:这人明明答应过要给自己提示动作的……难道忘了?
还好,江玲趁分发泳镜的时候走过来,跟她对了个“我懂的”的眼神。俞襄放心地接过泳镜,戴上,随着身边几人一个猛子扎进了池里。
刚开始时一切都很顺利。
可到中途,江玲似乎“忘”了要给俞襄提示的事。她自顾自带着其他队友上下翻腾、摆尾、做舞蹈手势,接着头也不回地游到池顶换口气,再下来。
她的节奏切得比排练时快很多,几乎没有留时间给俞襄思索。
靠!这女人是鱼变的吗?刚答应完就忘,七秒记忆啊?
跟得吃力的俞襄,无奈之下只好加大动作幅度,亦步亦趋;她才换完气下来,泳镜竟然在摆动间被水流冲走,飘了出去。
泳镜的带子居然是坏的!扣不紧!
这一刻,俞襄终于明白了江玲的“用意”:她就是存心让自己出丑。
俞襄前天才确诊突发性耳聋。一觉醒来,她双侧听力大幅下降,现在差不多是“小聋人”一个。
这种情况下,她在岸上排练时就已经很吃力了,下水后更是完全听不见音乐节拍,得靠提示才能完成动作。
可江玲不依约给出提示就算了,还故意塞了个坏的泳镜过来……
落井下石,够阴。
在这个深度超过八米的水池中,没戴泳镜的俞襄,2。0的裸眼视力瞬间降到了高度近视水平。
既聋且瞎之下,俞襄有点慌:快到手的兼职,眼见着就要丢了吗?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