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俏屠娘-第10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莲瞧着花想容说的云淡风轻,心中惊奇,“夫人,前些日子听闻将军坠崖的消息便不省人事,昏睡整整一日一夜,而今夫人当真一点也不担忧了?”
花想容吸了口气,“我若说不担心是假,但将军不在,京中的铺子,府里上下百号人,我不管又有谁能管呢?”她站起身,走到窗期,望了一眼树上叫的欢喜的喜鹊,轻轻地将窗户合拢。“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与沉香院不同,木棉与虎子面对面而坐,两人相对无言,良久,虎子问,“嫂夫人动了胎气,与你可有关系?”
木棉眼眸一缩,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尔后神态自若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的直至见底,“你如何想的?”
虎子摇摇头,“不知为何,你我入京以来,我越发的看不懂你了,你时常在我睡着的时候不见踪影,回来的时候,神态莫测。”
木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眨着温柔似水的眼眸,努着朱红水润的小嘴,“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只有你一个相公,你瞧瞧你是如何想我的?”
“夫人动胎气与你无关?”虎子眼眸藏着期待。
木棉冷哼一声;“你以为呢?你们说我与想容自幼相识,关系甚好,我自是一见如故,即便我因她落胎心中都不曾有半分怨恨,听闻她怀孕,恨不得使劲浑身解数照顾,你现如今却要指责我害她?陈学虎,我是你同榻多年的妻子,你还不了解我?”
虎子讪讪的一笑,藏起眼底的锋利的光,“我只是,只是糊涂了,你可别生气了,对身子不好。”
木棉娇哼一声,背过身,抱着双臂,不搭理他。
虎子哄了半响,她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一人看书,一人写字,映着和熙的光,微风不噪,一副岁月静好,虎子看书看的乏了,抬起头盯着木棉看了半响,又好奇的走过来,查看,“你这写的什么?”
“给月容姐写的?”虎子讶然,他记得花月容似乎与木棉的关系谈不上多好,即便出去多年,万万没到写信思念的地步。“我听闻山间冷寒不比地面,而猛兽毒虫太多,月容姐姐又离开数日,便碰碰运气写封信试试。”
虎子一知半解的点点头,只要小妻子开心就成了,好不容易等她写完了,张手去够,“我看看。”
一下子就被木棉给躲了过去,塞进信封里,用米糊封口,他皱眉,“你们俩个女人家家的还说悄悄话不成?”
木棉点点头,“我们女人自然有些事是你们男人不能知道的。”她将信件递给虎子,“帮忙送出去。”木棉眼底藏起一抹锋芒的冷意。
南山山脚,花月容从山坡滚落,被猎户赵荆所救,养在家中十日,伤口愈合七八,已能安然下床走动,尔后村长亲自送过来一封信,指名道姓的要给花月容。
花月容一怔,即便是花想容也只知道她上了南山,却不知道她如今在什么地方,信封只写了她的名讳,她又不认得笔迹,拆开了信封,才知道这封信是木棉写来的,她顿时松了口气,心中又十分疑惑,木棉究竟是如何得知她的确切位置的?
赵荆恋恋不舍的望着花月容,“你要走了么?”他不识字,盯着花月容手里那封仿若天书似的信,望着她渐渐染红的美目,心中哀痛不舍。
花月容抿了抿唇,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坐起来,“卖药的钱还剩多少。”
赵荆一怔,“大约六七十两。”
“去买匹马,剩下的银子我分文不取,便是对你救命之恩的答谢。”
赵荆追问,“你这般着急要去哪?你的家人不来接你么?”
“十万火急,片刻耽误不得,我要去南疆。”
顷刻,赵荆脸色大变,惊愕的险些咬了他的舌头,“你要去哪?”
“南疆。”花月容沉重的咬字,眸中坚定无比。
赵荆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可知南疆是什么地方?”
花月容点点头,一面匆匆地收拾行囊,她从将军府中出来的匆忙,只带了一身换洗衣衫,从山上滚落坏了一身,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便是一些零碎的伤药之类的。
“听闻那里邪教众多,百姓野蛮粗狂,和中原完全不同,你一个弱女子,不远千里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花月容脸色不好的抬头,瞪着赵荆,“你若是不肯帮我,就分我二十两银子,我自己去买。”
“村里人说话你都听不明白,如何能买得来马?”赵荆低着头,语气很是不好。
花月容伸着手,“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给我二十两,我准能买来。”
赵荆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匆匆出了院子,门扉晃动两下,花月容得手颓然的落了下来,她咬了咬牙,望着渐渐黑沉的天,心中有些露怯,从屋门到院门不过十几步路,她竟然徘徊了半柱香。
直到,门口传来马儿嘶鸣,她惊疑的推门出去一看,赵荆牵着两匹马,“上马。”说着扔给她一匹看起来很是温顺的马的缰绳。
“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是男人,见着有人执意赴死,怎么着都要拦上一拦。”
花月容一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哭笑不得,“赵大哥,您这架势是要拦我,还是要送我?”
“拦你。”赵荆说的理直气壮,“我要拦你,便是看着你平平安安的到了南疆,将人交到你家人的手中,我才放心。”
花月容鼻子一酸,眨了眨眼,使劲忍着眼眶的酸意,“我用不着你。”话音未落。花月容利落的翻身上马,策马样品,风在脸颊两旁疾驰。
不过转眼,赵荆已经稳稳的跟在她一侧,气定神闲,老僧常在一般。
“你。”花月容原以为他不过是乡野村夫,万万没想到他骑术竟然如此精湛。
赵荆对着挑眉一笑,扬鞭一甩,马儿嘶鸣一声,轻而易举的便将花月容甩到身后去了。
第230章 军医处()
南疆闷热潮湿,雨季刚过,林子里闷热透不过气来,花月容半路上感染了伤寒,改换马车,速度减半,赵荆倒也不急,脸上的笑意比在南山脚下的时候还多。花月容心中焦灼,每每见着赵荆脸上的笑,心中不由得便窜起怒火来,终有一日,她心中的怒火蓄积而发,一下子打翻赵荆端过来的粥。
赵荆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看着地上稀汤挂水的残粥,微微红了眼眶。花月容吃了一惊,硬着头皮,怒目而视,赵荆叹了口气,转过头来,“你在这等着,我去林子里转转。”
花月容一怔,张着嘴,话未出口,赵荆人已经窜进林子里,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天色昏沉,天边蓬乱的一大片乌云缓缓罩笼而来,顷刻间遮盖了整片天,彻底的黑了下来,狂风随即而起,旁边一颗女人腰粗细的树杆生生被折弯,树叶子沙沙作响,阴沉的风声仿若猛兽的怒吼。
她打了个寒颤,被天边突然的一个雷响吓得不轻,她死死的抓着衣襟,瑟瑟发抖。本就发冷的声音寒意十足。
赵荆拎着两只野鸡回来,看了一眼天色放弃了生活的打算,一个箭步窜进车厢,“花姑娘?”
花月容缓缓的抬起头,松了口气,“你做什么去了?”她埋怨的嚷嚷着。
赵荆愣了一下,不禁失笑,“咱们还有一日才到腾冲,路上没有镇子,粮食已经吃光了,我不上山区打难道要你饿肚子么?”
花月容横了他一眼,撩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黑黢黢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那你打到什么了?”她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的放了车帘,眼巴巴的盯着赵荆。
赵荆摊开手,污渍斑斑的手掌心,隐约有猩红的血迹,花月容一怔,“你这是怎么弄的?”
赵荆满不在乎的在衣襟上蹭了两下,旋即手掌便被花月容一把夺了过去,并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里不比南山,灌林密布,稍不注意,便有毒虫遮咬。”她一面谨慎地检查,见赵荆手心白皙并没有受伤,擦了污秽,便放了开来。
花月容张了嘴,喉头干的厉害,摇了摇水壶,空荡荡的滴水不剩。赵荆看了一眼,夺过水壶,刚跳下马车却发现花月容紧跟其后,愣了一下,咧着嘴笑,“下雨了,你在车上等我。”
雷声震耳欲聋,刚刚还在天边,转眼便落在了耳畔,她死死的拽着赵荆的衣摆,撅着嘴直摇头,花月容一贯强势,少见如此可爱娇羞的女子模样,赵荆摸着心口,那处怪异的很,顿时软了心,叹了口气,解下腰带。
“你做什么?”花月容见赵荆动作狂放顿时吃了一惊,猛的后退一步,手里却仍旧死死的抓着赵荆的衣摆。
赵荆失笑,却没有停下动作,将解下来的一端塞进花月容得手里。“成了,你就拿这个跟着我吧。”
花月容看了看手里的绳子,跟着赵荆一直向密林深处而去,越往林子中间走,越发的可怖,天昏地暗,周围的树林仿佛恢复了本来面目,张牙舞爪的晃动庞大的身躯,步步逼近,花月容不禁松了腰带,直接拽着赵荆的手臂。
忽然贴上来热气,令赵荆一颤,浑身不自在的瞥了一眼花想容,舔了又舔干涩的嘴唇,“别,别怕。”
又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河边,河水幽深,滚滚不绝,她站在岸边等,赵荆拿着水壶去接,忽然听见上空传来一声鹰啸,她狐疑的抬头去寻,空荡荡的不见旁人,她疑惑不解,只以为她自己出了错觉。
“我记得你,跟我走。”花月容得耳畔忽然响起男声,还不等她反应,那人拽着她的手臂,一阵天旋地转,便跟着飞上天,距离地上的赵荆越发的远了。
“这是哪?”花月容揉着酸胀的脑袋,依稀记得她昨晚听到一声鹰叫便飞了起来,莫不是被鸟人抓来了,她如是想着,蹭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去。
光,刺眼的光从忽然被人掀开的帘子缝隙中照射过来,刺得她眼睛生疼。她一手挡着,一面用力将眼睛挣开一条缝隙,偷偷打量来人,是个长的很是好看的少年,唇红齿白,眸子黑的发亮,他盯着她打量,直勾勾的毫不掩饰,这般坦然顿时让花月容浑身不自在,别扭的转过些身子,“你是谁?”
“宋大哥对你有兴趣的女人,我记得。”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怔怔的念着,等了一会儿,又问,“你为何到这来?”
花月容盯着他眼眸一转,鹰鸣再度响起,一只黑褐间杂的鹰威武的飞了一圈,老老实实的飞回了少年的肩头,花月容一拍脑袋,忽然想起,这个少年似乎跟着宋梁溪一起出现在将军府过,也就是说,见到了他,便等于见到了林楚。
“林楚呢?”
少年无辜的看着她眨眼睛一言不发,花月容急的直跺脚,“镇北将军,将军现在如何了?”
阿年仍旧不语,面无表情的望着花月容,仿若一只了无声息的傀儡娃娃,没有他自己的思想。
“我问你将军呢?可,可是找到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现在仍旧未找到尸首,便还有一半的希望。阿年在花月容扑上来之前,脚尖拖地后退了十余步,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的静默的望着她。
“你倒是说句话啊?”花月容怒目而视,血红的眼珠发了疯似的狠狠瞪着他。
阿年一颤,委屈的缩回眼眸,望着床帘子上民族的图腾,幽幽的问,“宋大哥不日便会过来,我已经让人知会过他了。”
花月容见他要走,连忙扑过去,奈何少年动作太快,不过眨眼的功夫,一晃神,便不见了人影,掀了帘子,除了走来走去巡逻的士兵,再不见那带着鹰的白衣少年,她咬了咬牙,走到一个士兵的跟前,鼓起勇气,“你知道将军现在何处?”
那士兵充耳不闻,即便=花月容气急,在他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仍旧无动于衷,倒像是会出气一般的木头,让花月容越发的着急不已。
“发什么疯?”宋梁溪背着手远远的走来,脸色十分的难看,从她身边掠过,黑眸中的冷意惊人。
花月容小脖子一缩,头上直冒冷汗,心中对那带着鹰的少年咒骂连连,到底是与她有何怨何愁,非得要通知宋梁溪过来,他不做她师傅的时候还好,即便在笑不达眼底,也是日日笑脸相迎,说话也好听,可自从他成了她的师傅,脏活累活都要她做,偶尔一句毒舌,能足足气的她吐血三升,更何况宋梁溪轻易不发脾气,一旦动怒,便是火烧天宫。
“谁让你自己过来的?”
花月容脖子又是一缩,低着头,可怜巴巴的拽着衣角,一个反驳的字都不敢说出来。
“你可知若是昨日没遇到阿年,今日我见到的便只是一颗肉头?”
花月容打了一个冷颤,讪讪的摸着脖子,“你莫不要吓人,我的头不是好好的待在脖子上?”
宋梁溪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我让人送你回去。”花月容怒目圆睁,别过头,“不,我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而来,我不走!”
“你留下来也只是拖后腿的。”
“将军,伤病三百,都已经撤回来了。只是军医刚刚逃走一个,现在忙的不可开交,人手实在不够用。”
花月容已经挽了衣袖上前一步,“伤病的都在哪?带我去。”
那士兵一怔,狐疑的望着宋梁溪,宋梁溪对上花月容得逞的笑,扶额叹了口气,点点头,“仔细看着她,除了军医那处,旁的地方,都不让她去。”
士兵又是一愣,疑惑地目光来回在宋梁溪和花月容二人的身上来回转,被宋梁溪狠狠瞪了一眼,才悻悻的收回打量的目光,带着花月容绕了营地一圈,才进了军医处。
三个军医,一老两少,那两个年轻的想来是年迈老者的徒弟,总是做一些打下手的活计,难怪一屋子的伤员等不及治疗,那士兵送花月容过来之后并没有急着走。
“你还有事?”花月容回头睨着头,总觉得这个小士兵欲言又止,便主动问他,谁知不过正眼瞧了他一眼,这人的脸顷刻间红成了红屁股,一路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后面,支支吾吾的半天,愣是没说一个能让花月容听明白的字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
那人憋着实在难受,眼眸转了三圈,愣是忍着苦痛,转过身,才说出话来,“将军有命,姑娘只能待在此处,如有违反,军法处置。”
花月容冷哼一声,深知宋梁溪的把戏,“我又不是军人,他自然管不着我,你转告他,本姑娘这是无偿奉献,做的事功德,供奉的可不是他那尊菩萨。”
士兵一滞,挠着后脑勺,脸更红了。“军医处事物繁多,昼夜颠倒,还望姑娘好生照顾好自己。”
花月容点点头,已经撸了袖子,投入到救援的工作中去了,士兵瞧了一会儿,退后到门口站着。
第231章 黑衣人()
傍晚的时候,营地进来一辆通体用黑布遮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宋梁溪亲自过去接的,她刚要出去瞧瞧,被士兵拦在军医处门口,“请姑娘谨记将军之命。”
“处处都是将军,你就没点自己的脑子。”花月容被士兵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眼看着那披着黑袍的人跟着宋梁溪的进了营帐,袍子的一角被风吹了起来,就是被士兵挡着,花月容心中气恼,对士兵怨恨非常。
“军中军令大如山,即便是姑娘也不例外,请姑娘自重!”士兵目不斜视,与此同时,手持的长毛,动了又动,那锋利的矛头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成心的从她眼前划过,她吃了一惊亦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