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俏屠娘-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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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轻轻地拍着已然睡着了的小少爷,轻声问,“这个贺安向来是左右逢源,若是宫中异变,夫人何以相信他不会变节?”
花想容轻笑着摇头,“这个时候除了自家人还有谁能相信?”
芍药不解,那一袋子银子足有百两之多,如今各家铺子尽是不景气,将军府供养这么一大家子吃穿用度,日日开销本就是极大,夫人倒是大方。
“我不相信,旁人亦不相信,以他的性子,若是当真被人所用,根本不必跑来这一趟。”一个人穿衣,神情都可以骗人,唯独眼神不会,贺安的眸子里是枯寂,是绝望,显然已经遭受折磨多日,足足将他养尊处优数年的棱角抹平,树倒猢狲散,想来往日追随他的人已经一个不剩,他的处境不堪是真!
“夫人真的打算入宫?”
花想容却是转过身看向问话的雁雪,直勾勾的盯着他问,“郭友松与我会面之事是你说的?”
雁雪一怔,干净的点头,“不错。”
“你跟在我身边时日不短,日日想的仍旧是元帅,日后你便跟着他去吧。”
不是她嫉妒这些人对战楚炎的衷心,只是战楚炎近日处心积虑的想将她支开,若是身边的人存了异心,她更是对抗不了,时刻想将她送走的战楚炎!
“夫人?”雁雪惊愕,旋即跪了下去,“雁雪若是何处惹的夫人不满,请惩罚。”
雁雪生的高挑,骨架子也比芍药大上一圈,她笔直的跪在地上,脸上神情刚烈,比一般男儿更是坚毅。
“夫人何故非要将雁雪赶走?”燕七已经被夫人打发了出去,如今若是雁雪再走,就沉香院这几个小丫头,哪一个都不是刺客的对手。
“你一直与雁雪不合,为何还要帮她求情?”花想容不解的问芍药。
芍药看了一眼雁雪,“芍药只知道忠心夫人,若是雁雪走了,夫人又执意入宫,必然更添危险,芍药一人分身乏术,不能顾全夫人和少爷。”
第345章 荒唐帝王()
花想容借战楚炎纳妾之事,委屈的进宫哭诉,宫前接引的不是预料之中的康嬷嬷,却是欲太妃身边的掌事姑姑,苏姑姑,她穿了青蓝的宫装,脚上踩着花盆底健步如飞,脸上笑容端正,一言一行尽显规矩。
“夫人怕是不知道,如今太后病重,是欲太妃执掌后宫。”
皇后是太后的侄女,如今大权旁落,后宫大权落入太妃手中,玉荣能不得意?花想容瞥了一眼苏姑姑的侧脸,有些忐忑,渐渐生出几分悔意,后悔过来的匆忙,若是和战楚炎商量一二也罢,他若知道,定不会让她来的!
“战夫人为何笑?”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太妃宫前,打扫的小宫女,自觉驻足行礼,各个低眉顺眼的,调教的十分好。
“太妃处理后宫诸事,劳烦烦忧,想容便不打扰了,既然听闻太后病着,不若我去看看吧。”
苏姑姑脸色微微一变,扣着花想容的手,“夫人既然已经到了宫前何有不入之理?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免不得要责备夫人不懂礼数。”苏姑姑笑着睨了一眼花想容,“走吧,夫人随我来。”
苏姑姑的力气很大,捏着花想容的手腕骨生疼,她看着她坚决的背影,怕是今日进了太妃宫,出来便成了难事。
堂屋底下坐了两个妃嫔,一个桃红,一个嫣红,一人正与太妃讲经,一个自顾喝茶,神情淡漠,倒是瞥了一眼刚刚进门来的花想容,无心搭理。
“给太妃娘娘请安。”欲太妃身上穿了茶色的工装,头上带的是暗紫的荣华,额前带了一只翡翠的步摇,随着偏头轻微之举,锒铛响着,她见着花想容,笑的和蔼,随即招手。
“战夫人可是稀客,快过来这坐。”
她拉着花想容的手,便是按在了身侧坐着,太妃的小塌一般人可是不能上去坐的。
桃红宫装的妃嫔,凉凉的打量了一眼花想容,嘴角一抹讥讽的笑勾起,随即站起来。
“太妃既然有贵客招待,婉儿不便打扰。”说罢便是要走的。
“我交于你的事宜上点心。”
桃红妃嫔顿了一下,未应声,便退了出去。
欲太妃拉着花想容的手,不无亲昵的说道,“我这侄女是个不中用的,进宫五年,见皇上的次数屈指可数。”
花想容身子一震,她低着头,心思在顷刻间百转千回,欲太妃为何突然与她说这些!
“听闻你儿子近日身子不好?”
花想容僵硬的点点头,“大概是染了风寒,是乳娘照顾不周所致。”
太妃笑了起来,她精明的眸子犀利的望着花想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轻声的问,“若是需要太医,不必去和太后请,她老了不中用了。”
太后也不过虚长太妃两岁,以往欲太妃兢兢战战伺候左右,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生怕触怒了太后,如今这般,怕是无所顾忌了,也就意味着,整个宫中已然是欲太妃的天下。
欲太妃的笑十分骇人,笑的花想容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她微微偏头,避开她如刀如剑的视线,轻轻地点头,“多谢太妃娘娘恩典。”
欲太妃粗粝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花想容的手背,感叹道,“我们这上了岁数的就是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的。”欲太妃摸了摸她爬满了皱纹的手,轻轻地叹息,也不过是伤感片刻,随即放了花想容的手。
“太后病着,本是不容人打扰的,但念你深得太后喜爱,便去见最后一面是好的。”她抓起了佛珠,心不在焉的拈着。
仍旧是苏姑姑送花想容到了太后寝宫,乾坤宫里已然大变了模样,清清冷冷的,走了一路不见一个宫人,苏姑姑目不斜视,大抵早已经习以为常,直到正殿小门,门后站着灰衣嬷嬷按着扫帚打扫,远远的见着花想容激动地走了几步,见着苏姑姑,又落寞的退了回去。
苏姑姑看了一眼花想容,与康嬷嬷问好,见康嬷嬷不理也不恼,故作关切的问,“听闻康嬷嬷染了风寒,本还想送药过来的,今日一见,嬷嬷精神尚好,倒是我多心了。”
“不敢劳烦苏姑姑了。”康嬷嬷阴阳怪气的回着,却始终不拿正眼瞧苏姑姑,只是手里的扫帚不住的往苏姑姑的脚底下扫着。
“哼。”苏姑姑冷了脸,在门口落了脚,一手掐着腰,不无恼火的瞪着康嬷嬷道,“你别以为战夫人来了便能保了你,乾坤宫不同以往,此处便是冷宫。”
苏姑姑在康嬷嬷举起的扫帚落下之前,窜出了门去,老远还能听到苏姑姑喊着,“两个时辰,我来接战夫人。”
康嬷嬷气的脸色发青,看着花想容苦笑着,“太后一直在等你。”
花想容心中惊诧,皇上一直孝顺,如何能看的太后落的如此光景,康嬷嬷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一面走,一面解释道,“皇上听信谗言,说他并不是太后所出,是奉贤皇后的遗腹子,被太后抱来太子换狸猫,而奉贤也是太后害死的。”
这怎么能信?死去的人不能开口,活着的人平时对他什么样的,皇上不能以心体会也就罢了,如何能不知生恩不及养恩大,太后能将他从襁褓中呵护长大,一路护送登上地位,此等恩情,岂是他人三言两语便能轻易挑拨的。
“太后年轻时,性子强硬,对皇上十分严苛,而今他宠信小人,性情大变,我怀疑”康嬷嬷一顿,怔怔的盯着院门外头。
花想容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寻着她的目光望去,院墙处除了萧瑟的杂草再无其他,“嬷嬷?”
康嬷嬷讪讪一笑,复又带着花想容往前走,“太妃说太后身患顽疾,身边不宜过多人伺候,便打发了旁余宫人,封了正殿。”
往日贵气逼人的乾坤宫如今空余一副骨架,中间的珍惜名贵之物,尽数一空,她疑惑地看向康嬷嬷,“太后氏族颇受皇上倚重,为何不送信出去?”
康嬷嬷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干巴巴的笑,“太后氏族在太后失势之后受其连累,收权圈禁府中,朝不保夕,我去求了皇上几次,门都未入便被拒了,皇上怕是对太后死了心的。”
偌大的寝宫中随处飘荡着素白的纱幔,不知何处漏进来的风,将纱幔肆意的扬起,飘荡,两旁没有点灯,艳阳日头底下,乾坤宫里黑黢黢的,她一路走,后背寒凉。
“宫中什么都紧缺,太后终日昏着,能省得便省。”康嬷嬷说的十分心酸,花想容从胸口摸下来,才想起来银子都留在了两个丫头身上,她们出太妃宫之时,便被苏姑姑扣留下来,也算是人质吧。
太后的情形很不好,两颊消瘦,眼窝凹陷,面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她落寞的躺在那处,一动不动,花想容的手不小心碰到她手背上的肌肤,冰冷。
“太后她?”她惊愕的发问,回过头便撞进康嬷嬷笑的古怪的脸庞,忽而后颈生痛,随之眼前一黑,便世事不知了。
男男女女说话的声音近在咫尺,她睁开眼,眼前浑浊,周围一片灯红酒绿,管乐之声不绝于耳,这是哪?她站起身来,面前有一方温泉,泉水温热徐徐冒着白烟,隔着珠帘,她能看见金黄的龙椅之上,半躺半卧一个男人,男人上身赤裸,下身仅着明黄色的亵裤,他左拥右抱,欢笑声不觉于耳。
这是哪?她摸向后颈,那处隐隐作痛,仔细一看,手心里沾了血迹,康嬷嬷到底要做什么?
“新送来的妃嫔在何处?”男人怒喝一声,几个灰衣绿袍的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过去。
“刚刚便送进来,皇上稍安勿躁。”
花想容心中大吃了一惊,眼前的景象瞬间清明,这是皇上!欧阳玉修!这分明是纸醉金迷的荒唐昏君!
花想容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皇上。”
欧阳玉修黑眸中一闪诧异,别过头,嘴贴上仅着肚兜的女人,“这便是新来的美人?”
女人轻轻地笑,倒是捏了颗碧绿的提子送到皇上嘴边去,“皇上吃啊。”
“外面水火两重天,皇上倒是会享受。”
“放肆。”两方太监一拥而上,顷刻间将花想容按在了地上。
欧阳玉修挥了挥手,饶有兴致的笑着,他抹了抹嘴上的一抹小胡子,“这女人有趣,就是穿的有些多了。”他皱着眉,从头到脚将花想容打量了一遍。
花想容后腿一步,“皇上可知太后的情形。”
欧阳玉修身边的女人怒了,“哪来的泼辣东西,大胆。”她话音未落,便被欧阳玉修一下子推到了地上,他飞身而起,在花想容面前站定,霸道挑起她的下巴。
“听闻美人向来都有脾气,我喜欢,但我着实不想听你说话。”他一挥手,花想容顿时失声,半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欧阳玉修一下子将花想容腾空抱起,旋即落座龙椅,他挑起她一抹发丝放在鼻子底下闻着,“去找筝妃。”
花想容一怔,“什么?”
欧阳玉修满是酒气的嘴已然贴了上来,咬着她的耳朵,手不自在的贴上她的胸口,指头拉扯她的衣领,她惊慌的按住衣裳。
此刻的欧阳玉修眼睛里满是氤氲的雾气,空洞,无神,仿若毫无生气的傀儡。
花想容一把将他推开,欧阳玉修头晃了晃,转眼昏了过去,她诧异的看着他鼻子底下流下的两行血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46章 筝妃()
花想容愣愣的看着所有宫人簇拥上去,脑袋里嗡嗡直响,不断的回想起,宫外的传言,皇帝上朝昏昏大睡!
被大臣指着鼻子痛骂!
国库亏空,皇帝只顾享乐!
这一切都并非空穴来潮,恶意造谣,欧阳玉修的模样,与她印象里不眠不休,兢兢业业为民的皇帝判若两人。
她趁着无人注意,悄悄从门缝逃走,一路狂奔,身后脚步声紧紧跟随,她不敢停留,拼了命的跑,直到跑进死胡同,她看了一眼身后无人,才停下来,停歇喘气。
“战夫人。”康嬷嬷的声音凭空响起,她脸色泛白,微微气喘,小心的望着她。
花想容吓了一跳,想着脖子上的痛,“康嬷嬷这是何意?”
康嬷嬷两只手在袖子里来回的搅着,“我知道此举的确十分唐突无礼,但我也没了办法,听闻皇上每日这个时辰宣美人进去,我只能打晕你。你可是见到皇上了?”康嬷嬷紧张的望着她,可见当真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她身上一般。
“皇上判若两人,我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花想容转过身,便是要去太妃宫请人,康嬷嬷打晕她,将她送进皇帝寝宫的做法让她心里十分不爽,更不能接受。
康嬷嬷连忙挡住花想容的去路,泪眼婆娑的祈求,“战夫人,如今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有胆量。”她抓着花想容的手腕,缓缓的跪下。
花想容惊愕连忙想将人拉扯起来,康嬷嬷却是个固执地,“夫人,我知道你心善,才胆大用此法,皇帝他对你与三宫六院的人都不同,只有你能唤醒他。”
唤醒?看来康嬷嬷应该知道皇帝身上不对,“既然你们都知道他身上有病,该寻得是大夫,我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女子,无法担当此任。”
花想容说罢便是要走,康嬷嬷扑上前来,一把将她的抱住,“若是你也坐视不理,太后便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嬷嬷你先起来。”花想容叹了口气,她记得欧阳玉修曾与她耳边说要她去找明妃,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如今看来,偌大的皇宫中,唯有此行。
康嬷嬷用袖子擦泪,“嬷嬷老了,在这宫中没什么依恋,若是战夫人愿意出手相助,我的这条老命便是豁出去不要了,任夫人使唤。”
花想容一滞,轻轻拍了拍康嬷嬷的背,“回去乾坤宫吧,太后意识不清,寝宫不能无人。”
筝妃的寝宫偏僻,但用度却是极好的,许是皇上宠溺的缘故,屋子里铺的羊毛地毯,墙上挂的毛茸茸的虎皮,鹿头,颇具塞外风情,门口无一人值守,走了一路也不见小丫鬟伺候,被筝妃从塞北带进来的婢女们竟然一个都不见了。
敞着门,明筝仅着单薄的衣衫,腰上围了一条长短不一的绒皮,火红的好似狐狸皮毛,她听见了脚步声,眼皮子动了一下,端起酒杯,仰头而尽。
“筝妃。”花想容福身。
明筝嗤笑,那双灵动的眸子,寂静无波的盯着她,“当真是稀客,三宫六院无人问,唯有燕鸟空归来。”她说罢,将酒杯倒满,一仰而尽。
屋子里酒气熏天,花想容闻着皱眉,也许明筝日日如此,以酒买醉,她打开窗子,冰冷的风如开闸的洪水,狂猛的冲了进来,明筝晃了两晃,斜眼睨着她,“你当真一如以前,喜欢多管闲事。”
“宫中乱成了一锅粥,公主为何要买醉?”
“粥?呵呵。”明筝轻声笑着,轻而易举的将酒壶从花想容的手里夺了回来,晃了晃,自嘲道:“一壶酒单单如此便喝了干净。”
她叹了口气,双手撑着桌子,一步三晃得回身从柜子里抱了两坛子酒来,拿了两只碗,摆好,倒满。
“你来的正时候,我这里有上好的秋露白,分你一些。”她眼有些晃了,花想容在她眼前,叠影重重,分分合合,她举着的酒碗对着的正是空无一人的白墙。
花想容恼火,抢了酒碗,啪的一下子摔在地上。
明筝心疼的望着地上那摊痕迹许久,“花想容,我当你是旧友,才舍得佳酿,可不是你这般糟蹋东西的。”
“你从塞北带来的人呢?”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