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俏屠娘-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楚眼中含笑,一面走,一面说,“我只是去请大夫,还请岳母稍等片刻,林楚不在家,任何人不要开门。”
想来他心底也是忌惮那个所谓的青龙帮的,毕竟还不知道对方具体底细,也不清楚到底多少人。
花小白心里总是觉得那个看上去油头滑脑的叫什么铁三的混混无足轻重,青龙帮财大气粗,会和他们蝼蚁似的平民过不去?图什么?
所以她也并未当回事,只胡乱的点了点头,看着林楚离开,转眼就躺了下来。
厉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花小白,“你自幼便没了爹,家中贫寒,你奶又是重男轻女的,从未让你读过什么书,但你尚且能懂十几个字,娘便觉着你理所应当的与旁人不同。”
花小白脸色微微一变,心里越发的惧怕厉氏永无休止的絮叨。
“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厉氏长吁短叹,泪眼朦胧,似乎见到了花父的模样,“你父亲希望你们姐妹成器,娘只能简单与你说说女戒。”
花小白打了个寒颤,一想到那些规规矩矩的东西便头皮发麻,只好讪讪傻笑两声:“娘,我知道女戒,您不必费心力再与女儿说,再者说女儿只是杀猪的。”
花小白说着,摊开两只手,给厉氏看,手心里满满的厚重的老茧,这成年累月的老茧,是花小白还未出嫁之时,在花家做最苦最累的活儿留下的,尔后,花小白又常用大刀,大刀沉重,摸出来的茧子也就加重了手的粗糙。
厉氏心疼的抿着唇,花小白的辛苦她看在眼里,她那些悲天悯人的慈悲心此刻全都加诸在她女儿的身上,“小白,这么多年是娘对不住你。”
花小白一怔,看着厉氏脸上的泪痕,和未干的血迹,心中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以为从村中逃出来,换个环境,没了奶家的胡搅蛮缠和霸道欺压,厉氏刚刚转变的性子便会定性。
现在看来,厉氏的性子软,这辈子已成定局。
林楚请了个大夫回来,与厉氏诊脉,断定是伤了肺腑,需静养。
开了药,厉氏一脸愁容,看着花小白几次张口,欲言又止。
花小白伤在皮肉,背上淤青一片,大夫开了药膏,便离开了。
“娘你要说什么说就是。”花小白撇了一眼林楚,知道厉氏在忌讳他在一旁而不好意思开口。
林楚会意,找了个借口,出去收拾院子去了。
“哎,娘左思右想,那个铁三不是善茬,瞧着街坊邻居的样子,是真心惧怕,我们初到此地,不解民情,强龙不压地头蛇,小白,我们要能屈能伸,方能成大事。”
这一番话不禁让花小白刮目相看,忍不住敬佩道:“娘,以前倒是不知您这么有学问。”
厉氏被花小白调侃的脸色微红,羞恼的打了一下花小白的手背,到底是担心着花小白身上的伤,并未用力气,这一下和挠痒痒相差不多。
“这件事,女儿心里有数,定不会让外人欺负咱们一家人。”他们好不容易从村子里逃出来,何故来这里受这般的窝囊气呢。
花小白恼火的皱着眉头,沉闷良久,撑着下了地,又去而复返,将大夫开的药膏递过去,“娘,您先与我上了药,我再去帮忙。”
第97章 不请自来()
厉氏看了一眼院子里忙进忙出的林楚,眼眸晶亮。
花小白只道是不好,拽着厉氏的手臂,撒娇喊着:“娘,您不会真的不管女儿的死活了吧。”
厉氏摸了摸花小白的额头,“小白听话,娘知道你年纪轻,脾气不知轻重,娘也不止一次的与你说过,林楚多次忍让你,你也要知道分寸,懂得进退,娘活了这么多年,看的清楚,林楚这孩子是有大能耐的,你好好对人家。”
花小白皱眉,嘟嘴道:“娘,我与林楚很好。”
平日糊里糊涂的厉氏竟然忽然之间变得这么精明了?
厉氏说着将药膏重新塞回花小白的手里,“让姑爷给你擦药,娘累了,大夫说过要静养。”
说着,她便躺了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花小白躺着。
花小白叹了口气,心想,究竟是谁带坏了老实巴交的厉氏?
只能无奈的回了房,一个人对着模糊的铜镜,费力的将药膏抹在背上。
早上的时候并未觉得多痛,此时拖了衣服再看,后背上许多地方被沙石磨破,虽说不是多大的伤口,星星点点的一大片,被药膏刺激,痛的花小白眼泪直流。
林楚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担心花小白出了事,闯进来看到那白花花的后背,脸上忽然烫了起来。
他及时转了身子,却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了后背尖锐的惊叫声刺耳。
他一个健步窜上前,一手捂住花小白的嘴,一只手紧紧搂着花小白的肩头。
再一看花小白脸色苍白,眼眸泛红,正怒火冲冲的瞪着他,他心头一晃,突然觉得如小鹿受惊般的花小白此时此刻竟然如此可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花小白恼火不休,张嘴,一口狠狠的咬住林楚掌心肉,口中血腥充斥,才松了嘴。
她一把扯开林楚的手,推开了他,凉风猛的窜到胸口,她才意识到窘态,手忙脚乱的捂着胸口,小脸通红如同煮熟了的虾蟹。
“快出去。”她不敢再看林楚了,头埋在双腿之间,大吼。
林楚眼中带笑,只觉得花小白羞涩的手忙脚乱的模样不甚可爱,不舍得离去,便想着多逗弄与花小白,压低了声音:“小白,你如此吵闹,不怕被岳母知晓?”
花小白想着厉氏方才劝解的话,脸色更是红了两分,她的头仍旧低着,只是不甘心的抬起眼眸,狠狠的瞪了林楚两眼,“我当你林楚是个言出必行的好汉,你既然在我嫁你初始与我保证,我不愿你不强求,如今境地窘迫,你先出去,让我收拾好,再进来。”
这么说着,其实花小白自己心底也没底,只能期盼着林楚记得起来,他曾经许下的承诺。
然而眼巴巴的等了片刻,林楚并未离开,看着那双漆黑的布靴一动不动,花小白的心也一点点的凉了下来。
林楚看着花小白的神情有些不大对劲,忍不住伸手,却是被一口咬住。
他一声不吭,良久才被松开。
“你若是强迫我,我必恨你一生一世。”花小白低了头,眼眸紧闭,心中惧怕越发的重了。
片刻之后,背上清凉带着微微的袖风,花小白讶然的睁开眼,林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到了她的身后,正动作小心谨慎的为她上膏药。
她不可思议,正想细细打量,却被林楚呵斥一声:“不要乱动,弄疼了你可不要哭。”
花小白立刻是不敢动了,抱着衣服,紧紧的挡在胸前,余光不自觉得往身后的男人看去。
林楚神情专注的打理她受伤的后背,花小白忽然就想起方才龌龊的心思,不禁有些自责。
“我刚才对你”
花小白手里被林楚塞进药膏,又被林楚打断了说到一半的话:“你方才对我什么?若是娘子愿意,为夫自然不能拒绝,但”
林楚忽然凑到花小白耳畔,压低了三分音量:“但为夫年长娘子许多,自是清楚娘子身上有伤,不宜劳累。”
花小白一愣,一时半会竟然没听懂林楚话中之意,什么不宜劳累,等明白过来之时,林楚已经大笑着出门,并体贴的带上了门。
花小白气恼的锤了一下炕,倒是弄疼她自己的手,等脸上的红晕退下,才敢出去。
林楚站在当院,只穿了单薄的汗衫,手拿一把巨大的工具忙着处理足有花小白两人腰间粗细的树干。
看了良久,花小白虽然心里好奇,张了张嘴,终究是没问出口。
倒是林楚一早就注意到了站在身后的人,突然转过身,果然出其不意的吓了花小白一大跳。
瞧着那张小脸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又变得恼羞成怒的瞪着,林楚不觉得羞愧,反而沾沾自喜,“我打算做些柜子,给你放衣服用。”
花小白一时倒忘了生气,怔怔的说:“我衣服不多,五根手指头都能数的清,哪用得着?”
虽然这么说着,可眼睛倒是好奇的不住往林楚手上打量着。
林楚也不吝啬,让开身子,让她看得清楚已经出具形状的柜子,缓缓道:“现在不多,日后慢慢就多了。”
花小白仍旧摆手,“我日日与猪肉打交道,身上不是血迹斑斑,就是油脂满身,给我买衣服都是浪费。”
说着,她低下头,却是忍不住又抬起头看向那柜子,想来应该是喜欢的。
林楚忍俊不禁,想伸手揉揉她的头,看着手上污垢,又缩了回来,“再有三日定能做好,到时候你带着娘去扯些布料,做些新衣服。”
年关将近,做些新衣服无可厚非,即便花小白平日杀猪宰羊,到底是个小姑娘,谁不喜欢新衣服。
花小白倒是没再拒绝,欢喜的点头应下了,向厨房走了两步,又歪着头看过去。
此时林楚专心致志的锯着木头,没功夫看她,花小白胆子大了起来,忍不住细细打量男人的腰身。
单薄的衣衫根本挡不住那精壮的身材,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看的她忍不住直勾勾的盯着打量许久。
“去开门。”林楚一直知道有人盯着他看,但小妻子不容易大胆一次,他不舍得打断,奈何敲门声越发厉害,不得已出声。
花小白恍然回神,哦了一声,匆忙回身,心里慌乱,又没顾得上问门外头是谁,便直接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花月容,她一头薄汗,昂着下巴,目光四处打量,最后将背在身后的包袱扔到花小白的怀里,一脚踏进门内。
花小白已经反应过来,张开手,拦住花月容,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花月容既然能找到他们新搬的住处,自然花家那一大家子不省心的都知道了。
花月容轻轻哼了一声,“我还未说什么,你倒是紧张什么?”
说着,她厚着脸皮一屁股坐在院里的小凳上,扫了一眼默默做工地林楚,也仅仅是扫了一眼,便转头看向如临大敌的花小白。
不耐得刚要张嘴,花月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咽了回去,清了清嗓子,语气倒是和气了许多,“小白,我这次也是走投无路了。”
她低着头,花小白也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却唯恐有诈,狐疑警惕的打量着。
花月容再抬起头,鼻头泛红,脸上似有泪痕。
花小白疑心更重,不知道这个女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厉氏最是心软,以往在花家,这个侄女虽说眼高于顶,未将她放在眼里,但全家人中,花月容真正敬重也没谁,相对而言,对她的也就不算太过分了。
第98章 逼婚()
此刻,厉氏看着花月容哭的梨花带雨,心中顿生怜惜,“与婶子说说,可是被你爹娘说了?”
花月容一怔,摇摇头,又点点头,“婶子,他们逼我嫁人。”
嫁人?花小白一听这话,就倍感疑惑。
这花月容一心想嫁个好人家,所以才想出让她代嫁给林楚的主意,花月容这般心性,家里还有谁能逼迫她不成?
只是虽然这么想,花小白却并未着急开口,只是默默的盯着花月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花月容也在偷偷的注意着花小白的神情,她几次与厉氏套话,自是知道尽管厉氏身为长辈,可林家做主的却是花小白,林楚不说不管,只是任由花小白折腾。
自己的这招便是围魏救赵,只能从厉氏下手,博了厉氏同情,才好说服花小白,毕竟她心知肚明,那些前尘恩怨,花小白必定嫉恨在心。
“嫁人?嫁人这不是好事?”厉氏一怔,毕竟花小白年幼,已经嫁为人妻,花月容这般年纪,正是该成亲的年纪了。
听到这话,花月容捂着脸,哭声愈发的委屈了。
厉氏看着心疼,看了一眼一旁花小白,却见花小白默不作声,她叹了口气,手轻轻的拍抚花月容得后背,倒是没有再多做劝说。
自从林楚对她劝解过后,她便也想通了,关于老房的事儿不再强迫花小白。
花月容抬起头,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微红的兔子眼,张口便道:“婶子,小白,我想这就是报应吧。”
花小白一怔,不免多了两分兴趣,“为何这么说?”
花月容苦笑叹息,“当初媒人说亲,是要将我说给林楚的,我不愿,我娘便偷梁换柱,用你代替我嫁过来,这事儿我知道。”
花月容泪眸望着花小白,吸了吸鼻子,“其实你我姐妹感情本是好的,出了这事之后,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我本还沾沾自喜,却不想现在风水轮流转,小叔受人蛊惑,迷上赌博,欠下一屁股赌债,债主心狠手辣,小叔便讨好奶和爹,将我卖出去。”
厉氏听的心酸,拉着花月荣的手,“这可如何是好?”
这话虽然没问花小白,可她的眼睛却不住的向花小白和林楚的方向瞟。
花小白叹了口气,“所以你逃婚了?”
花月容沉默,点头。
“自古婚姻嫁娶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嫁人我管不着,逃婚我也管不着,但你可知若是奶和大伯娘知道你逃到我这,他们会对我做什么?”
花月容眼眸一转,咬着唇瓣,“你已经出嫁人妇,左右打上门来,闹上一闹,便不了了之。”
林楚已经收拾好一身汗,换了干净衣裳,走到花小白身后,冷哼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
厉氏嘴唇蠕动了几次,她想说挽留,但家本该姑爷做主,只能用怜惜的目光望着花月容。
花月容气恼的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拿着包袱背在身上,“那我走,不会拖累你们,若是有人来寻我,也请你们保密,就当做从未见过我,可行?”花月容气势汹汹的,眼中又带着泪水,一副可怜又倔强的模样。
花小白嗤笑,“我只是问问,可说赶你走了?”
花月容一噎,梗着脖子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林楚,想说什么,终究咽了回去,垂头丧气的坐在凳子上,“我也是没办法了。”
花月容这次是真的伤心,花小白一旁看着,并没有曾经预想过的那般痛快,说到底花月容也算帮过她两次,她花小白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我这般说也是想让你理解我们的难处,奶的为人处事你再了解不过,以往与你无关,你旁壁上观,但若是这次因你生事,希望你有个表率。”
花月容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花小白问,“什么表率?”
花小白道,“你来这里并不是逃婚,而是想到镇上游玩,所以在我家小住,我们一家人并不知道你被逼婚之事。”
花月容点点头,“这是应该的。”
花小白见花月容答应下来,便看向厉氏道:“娘,您带堂姐去收拾间空屋住下吧。”
林楚盯着花月容的背影,眉头紧锁,他总觉得事情未必向花月容说的这么简单,贸然留下她,必然留下祸患。
“我知道你担忧的是什么?但人家求上门来,我不能不帮?”花小白苦笑。
林楚抿了唇,“若是花家一大家子再寻上门来?”他们刚刚搬到镇上不久,花月容便寻上门来,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花小白不答反问,“你怕么?”
林楚摇头。
花小白抿唇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林楚看着花小白月牙似的眼睛,心中涌出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