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俏屠娘-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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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张开手臂挡着她不让她过去,“水冷,我来。”
花想容悻悻的抱着膝盖蹲下来,林楚并未抬头,一手忙碌着,一面问,“买什么回来了?”
“我给你做了新衣服,待会进来试试。”
林楚抬头,眼中并无欢喜,“你不是花月容帮着做了一身?”
花想容眼眸波闪,那不过是花月容主动帮着做的,与她亲手买的性质不同。“那不一样。”花想容撅着嘴,俨然有些不乐意了。
林楚轻轻地哦了一声,又问,“你答应做给我的荷包要等到明年么?”
花想容讪讪的一笑,“你也知道如今家里人多,而且年根底下处处要忙,而且刺绣什么都要现学。”花想容说到最后,头已经埋到胸口去了,声音也跟着越发的小了。
林楚笑着摇摇头,沾着血腥的手伸出来,又放了回去。“不知是哪个还说大话说我小瞧她。”
花想容一噎,咬着牙,“过了小年就给你行了吧,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说罢,便气哼哼的跑去厨房了。
林楚只是笑,依旧忙着手边的袍子,用凉水冲干净,肉分成小块,想着给村口的林猎户送去一些,当年他初到此地,便是林家的老头领着他上山,而今林猎户的腿疾随着深冬严寒越发的刁难,上不得山,就吃不起肉。
“怎的想好了提前送我?”林楚听着脚步声,以为是花想容,头也未曾抬。
“大哥。”忽听见虎子委屈的声音,他猛的抬头,“怎么?”
虎子吸了口气,皱着眉头,“去后院说话。”
林楚拽了手巾,一边擦着手,一边拽着虎子走进后院宋梁溪的房间,宋梁溪脸色不虞,待二人进屋也不说话,林楚见气氛不对,便问宋梁溪,“到底怎么了?”
“问他。”
虎子咬着牙,“是我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郭家,郭家知道大哥您还活着。”
林楚缓缓坐下身来,倒了一杯茶,茶水滚烫,冒着热气,他并不急着喝,白烟升起笼在他面前,虎子二人谁也瞧不清楚他的神色,虎子战战兢兢的喊了一声,“大哥,都是我的错。”
宋梁溪忽而抬脚,一脚踹着虎子的屁股,他晃了一下,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沉重,“大哥,我错了。”
“知道也只是早晚的事。”徐山村与河口镇相距不远,上一次,他们派暗卫伪装官兵搜查徐玉修的下落,林楚觉得明王的人便是不放心他是炸死,他们一面查徐玉修,一面找他,周围村民都与林楚夫妇相熟,这些事总有些蛛丝马迹被人抓住。
虎子跪的双腿发麻,却并不敢起,“大哥,咱们连夜走吧。”
宋梁溪冷声质问,“走能走到哪去,皇上在这,咱们脱不了干系。”宋梁溪转而盯着林楚,便是期待着他能说点什么,等了半响。
“虎子和阿宋带着皇上连夜离开,从山上走,半山腰有一间林间小屋,你们可暂且躲避此处。”
“他们要找的人是你。”宋梁溪挡住林楚的去路,语重心长,“大哥,双拳难敌四手,郭老怎么说以往也是朝臣,即便身处乡野之地,他的府中岂能没有几个高手,你带着一屋子老弱病残,能活?”
虎子跪着蹭到林楚腿边,随身应和,“是啊,大哥你无畏生死,但婶子,嫂子,月容姐呢,说不准,周围邻居也难逃厄运,被殃及池鱼。”
林楚吸了口气,“你们便是硬逼着我重披铠甲?”
宋梁溪笑了,“大哥为何如此冤枉我们兄弟,是明王的人在逼你,乱世之中,百姓便是水深火热不得好死,若是能得心怀天下的良将怕是能护住一二,这一仗在所难免。”
林楚眼眸波闪,“你们现在离开。”说罢,转身出了门,门板关关合合,吱呀的声音难以入耳。
虎子苦着脸,“宋大哥,林大哥执迷不悟,咱们该怎么办啊?”
宋梁溪沉吟良久,“解铃还须系铃人。”
虎子不明所以,又问,“咱们走是不走?”
宋梁溪哼了一声,便是道,“不走。”
林楚回了厨房,花想容正拿着一条鱼,一点点的刮着鱼鳞,一面又舀着凉水冲着血水,瞧着一地污秽,花想容将林楚制止在门口,“吃饭等一会儿,你忙你的去吧。”
林楚愣了一下,却是一面卷了衣袖,迈进了厨房,从花想容手里抢过刀和水瓢,“水太冷了,下次你做饭时候烧些热水。”
花想容见他执着的模样,又好笑,又暖心,不禁失笑反问,“烧了热水,不就把鱼烫熟了。”
林楚静默着没说话,花想容看了一会儿,便去找了腊肉,切了一块,才片成薄片,削了七八个大土豆,小半框的豆角,“天儿冷,咱们今晚就吃乱炖吧。”林楚依旧未理人,拿着处理的鱼怔怔出神,等她去取,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起身,说着去看看木槿,便要走。
花想容狐疑的看向林楚,想问他怎么了,然而那人一出了门口,便不见了人影。
这鱼,花想容想做红烧,便烧了热油,炒了葱姜炝锅,用热油将鱼煎成两面金黄,盛出待用,一勺黄酒,两勺酱油,三勺醋,四勺白糖调成一碗糖醋汁,热油炒香,下鱼翻过两次,便可出锅。
清水涮锅,再放热油,将备好的土豆豆角过两次油炸,然后放水炖至软烂,即可。
蒸在笼屉上的米饭已经熟了,花想容尝了一口,米香瞬间在口腔中炸开,应该是今年的新下的米,吃着香甜。
沉默的敲门声突然在夜中乍响,她探头张望了一眼,院子里黑黢黢的,只有一下一下的敲门声响着,林楚刚出去,门没上锁,能是谁呢?她迟疑了一下,在腰间围裙擦了手,便出了门。
门口的是马涞,他脸上的神情及其古怪,花想容刚想问,一只手抻着马涞的脖子将人甩开,便是一张凶悍的男人的脸,他笑的不怀好意,一步步向花想容逼近。
“你果然没死。”
花想容的心咯噔一声,只道是坏了,转身要跑,被人家死死的拽着衣领。
“林夫人,近来可好?”熟悉的声音,让花想容一颤,是郭老爷子。
“郭老。”
郭老爷子冷哼一声,悄悄对身后的家丁使了个眼色,院里便只剩下花想容和郭老,以及摔成了烂泥地马涞。
“林夫人演技精湛,即便如老夫也被蒙骗了去。”
花想容自知理亏,又心中害怕郭老爷子怕是已然派人通知了明王,便一言不发。
“你未死,林楚也没死吧?”
花想容依旧无言,郭老也不气,抬脚踹了一脚马涞,“装什么癞蛤蟆,去请林大爷出来吧。”
马涞趴在地上,面如死灰,出了事,郭友松不会饶他,但不听从差遣,郭老亦不会饶他,他两面为难,干脆在地上挺尸,忽而蹦起来,抓着泥土往嘴里塞,郭老轻蔑的瞥了一眼,嘴里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花想容抿了唇,犹豫再三,“郭老爷子究竟想如何?”
“那就看你们想如何了?”郭老爷子似笑非笑,脸上的神情是花想容看不懂的,她心里惶恐怕得要死,盼着林楚回来,又想让林楚千万别回来。
“我们想活着。”
“明王雄才伟略,德才兼备,乃治世之才,你们为何不肯臣服?”郭老笑着,“要活简单,像我一样,世道大乱,谁能让你活就跟着谁?”
花想容眼眸一闪,“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
“不,林楚注定不凡。”郭老强势打断,方才退出去的侍卫闯进来一个,看了一眼花想容,贴着郭老的耳边,轻声说着了些什么,花想容站的不远,依旧听不清楚。
尔后,郭老便不再废话,跟着那人出了林家院子,便是去往隔壁厉氏的院子去了,想着林楚说有事与花木槿相商,花想容不假思索的追了出去,郭府的侍卫将厉氏巴掌大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她硬着头皮挤了几次都没成功。
隐隐约约听见厉氏惶恐不安的大喊的声音,尔后林楚的声音渐渐传了出来,“郭老爷子许久不见。”
“林小兄弟倒是浪费了老夫在静安寺给你立的排位了。”
林楚开门见山问,“郭老爷子是替明王跑腿?”
郭老脸色微沉,“借一步说话。”
林楚一臂之力,轻而易举的肃清厉氏的门口,“让你的人离这个院子十米开外。”尔后,他长臂一伸,将花想容捞进怀里,带着郭老走到了林家后院。
后院那间由徐玉修住的院子已经空荡荡的,清清冷冷的似乎并无人居住过一般。
郭老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小屋倒是舒叹。”他坐在炕沿上,眼睛却不闲着,在屋子里四处游走,忽而伸手从被跺上找出一本书,“听闻你家里的兄弟来了?”
林楚没应,转头与花想容说,“你去伺候奶奶他们吃饭吧,待会凉了。”
门口的侍卫拦着花想容,听郭老说,“不急,饭凉了可以再热,人凉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郭老便是与我在不计较一分情面了么?”林楚身上煞气顿现。
郭老脸色微微一变,“小兄弟,世道如此,老夫我也不过是顺流而下。你要的是夫妻和睦,一世安康,待夺得大业,还能许你一世荣华,林夫人你莫不是舍不得破烂宅院不成?”
花想容一顿,望着林楚的脸,“林楚做什么决定,我就做什么决定,他不愿的就是我不想的,粗茶淡饭虽苦但胜在有情有义,若是违背良心而为,对不起人字两笔,郭老爷谨慎而为之,名流千古与遗臭万年也仅有一步之遥。”
“想不到林夫人口齿伶俐,这般做派在京中贵臣夫人中也能拔露头角,你二人皆不是池中之鱼。”郭老叹了口气,“我心意到此,既然你们执意拒绝,我也不是不念旧情之人,日后,好自为之吧。”
说罢,郭老爷子带着人便离开了,只留下院子里往泥里钻的马涞。
第156章 过了小年就是年()
郭老的人走的很低调,并未惊动任何人,徐山村的夜安静的只有风声和山上传下来似有若无得狼叫,谁也不知道,顷刻间,在林家的小院中发生了一件眨眼便定生死的无硝烟的唇枪舌战。
花想容惊魂未定,“郭老说的能否当真。”
林楚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去看看马涞。”说罢,他便是从墙头上一跃而出,是去了厉氏的小院,不多时,他再回来,身后跟着宋梁溪,虎子,徐玉修三人,尤以徐玉修的脸色最为难看。
花想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马涞拉起来,他口鼻中几乎被泥塞满了,一直傻笑。
“我走可以,她必须跟着我一起走。”刚进了院子的徐玉修,径直走到花想容跟前,一手指着她,大声嚷嚷着。
花想容一怔,“走?去哪?”
徐玉修拉着花想容,“三年之后,你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知道。”
林楚的脸顿时黑了,“不可能。”
徐玉修只是笑,他笑的志在必得。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花想容不明白为什么从厉氏院子回来的每个人都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徐玉修拉起她的手腕,“你愿意跟我走么?”
花想容却是看向了林楚,“你要走么?”
林楚眼睛盯着徐玉修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大步流星的过去,将她的手腕拽出来,随后一拉,她整个人都陷入林楚的怀抱当中,颔首低沉道,“徐公子莫误会了,花想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三年还是六年都变不得的事实,若是您想等,便等到我战死沙场,或者病入膏肓吧。”
他说了长长的一串,她却仅仅听到了那句,战死沙场,她怔怔的问,“你要上战场?”
林楚眼眸躲闪,没说话。
“什么时候?”花想容这时再问,喉头是藏也藏不住得哭腔。
宋梁溪拍了一下虎子,又拽着徐玉修,徐玉修不走,“你已经逼的他答应为你保家卫国,重定江山,如今还要临阵夺妻?”
“他们什么关系你一清二楚。”徐玉修眼神阴婺瞪着宋梁溪,忽又笑了,“也罢,三年不久,我等的起。”随后,一挥衣袖,与宋梁溪一行三人进了后院,一番乒乓声响,几乎要将房顶掀翻。
“要走了吧?”花想容问了许久,似是也没指着林楚回答,她扶着厨房的墙缓缓的坐到门槛上,林楚也跟着坐了过去,两人一起望着天上的一弯浅色的下弦月,他的手悄悄握住了她的,她没有反抗,默默地吸了口气,“饭凉了。”
二人起身,一前一后进了厨房,灶塘里的火温热,零星红色的火光跳动着,她问林楚;“什么时候走?”
“林大哥,准备好了。”
她顺着林楚撩起的门帘,看向外头,大门大敞着,正门口停着一架马车,虎子拿着马鞭,宋梁溪上了马车,徐玉修却站着不动,直勾勾的望着花想容,“她走我走。”
花想容惊愕的看向林楚,“现在就走?”她准过头,看着鼓动冒泡的一锅乱动,心里不是滋味,“我的菜还没吃呢!”
“只是他们走。”
林楚说罢,走出院子,对徐玉修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她你不要江山社稷了?”
徐玉修眼眸闪过一抹异光,“国我要,她也是我的。”他说着,对花想容招了招手,“想容,走了。”
花想容迟疑了一下,也出了院子,看看徐玉修,又看着林楚,“我。。。。。。”
“你与我一起走,安全。”徐玉修难得笑的温柔,他上前去拉花想容的手,却被她躲了过去,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手,片刻,又笑着去拉,这次没容她逃了,拉着便是要上马车的,“走吧。”
花想容惊呼,“林楚。”
宋梁溪道,“大哥,徐公子身子弱,身边难得有个伺候之人,就让嫂子一起走吧。”
花想容大惊,脸色更是惶恐。唤着林楚,转眼,那人已经挡在她身前,而徐玉修拉着她的手也被轻而易举的化解,“我与你有约定,三年之说暂且不论,而当务之急,我帮你解决,关于想容你不得无理纠缠。”
“我只是让她随性,又不是拿她如何?”蓦地,徐玉修黑了脸,声音中夹杂着愠怒。虽说,花想容常见他发怒,这一回,倒是头一回觉着害怕。
“罢了。”徐玉修瞪了一眼林楚,拂袖上了马车,余光扫向二人站立的位置,她的脸上没了惊惧之色,才悄悄松了口气,闭目养神,催促虎子,“走吧。”
“我是不是得罪了徐公子?”花想容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忧心忡忡的问林楚,总觉得这次林楚答应回朝堂,是因为徐玉修。
林楚笑笑,指尖从花想容脸颊拂过,“请娘她们过来吃饭吧,该凉了。”
忽而少了三人,饭桌上显得空荡荡许多,花木槿自从在郭家书院念书,成熟不少,短短数月不见,个子窜了一头,如今,花想容看他,也只得仰着头,饭桌上一家人无言。
“我听人说,有人在京中见到我娘了。”花月容忽然放下筷子,说道。“我想,我准备去找她。”
“寒冬腊月,一个弱女子上京多不安全。”厉氏也跟着放下了筷子,便是第一个不答应。
刘氏亦是一脸惊慌,“咋?你咋知道的?”
花月容冷哼,“你以为你瞒着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刘氏顿时哭喊起来,“我,我也是走投无路了,若不是卖了你娘,怕我现在已然横尸街头了。”
花月容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愤怒的质问,“我当我娘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