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俏屠娘-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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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梁溪的剑一出鞘,搁置医女脖颈之上,不过稍稍一动,血痕乍现,医女仍旧无动于衷,她在人群之中扫了一圈,“是梁府的小丫头跪着求我,说有人仗势欺人,与梁夫人为难,起初我也不信,但我见着她身上的伤痕。。。。。。”
“木棉,进来吧。”
窗口纤细的人影一闪,便是木棉冷笑着进门,“你还真是聪明。”
宋梁溪笑着挑眉,“多谢夸赞。”
林楚皱眉,“木棉,想容一直视你为姐妹,多次相助与你,你为何陷害她,而又害梁夫人见红,她二人不好,你又能如何过的好呢?”
木棉此举,多半在人眼中,吃力不讨好。
虎子掀帘冲了进来,跪在林楚面前,“我,是我逼她的,林大哥若要惩罚就罚我吧。”宋梁溪胎教便踹在虎子的腿窝,他晃了一晃,扑倒在地,又强撑着爬起来,“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放屁。”宋梁溪破口大骂,又瞥了一眼林楚,“赶紧滚出去,这有你说话的地方么?”
虎子无动于衷,跪的笔直,“嫂子对我如亲生兄弟,我是个混蛋,林大哥是打是骂,是杀是剐,虎子绝不还手。”
“滚,别胡说八道。”宋梁溪是真的急了。
“你要袒护木棉,也要让我们听明白,木棉为何害人吧?
第173章 启程()
“虎子,去看看外面被雷劈坏了树。”宋梁溪瞪着他,吩咐着。
虎子不动,被宋梁溪狠狠的踹了一脚,才爬起身来,站在门口,迟疑的看了一眼木棉,但木棉一直低着头,并未看他。
门帘晃动,透进来的风雪,片刻打湿了地。
“你说你想找出杀害父母真凶,念在过往邻居的份上,我答应了,但你陷害花想容的时候,可想过后果?”
木棉笑了,无声的泪淌落,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我克父害母,我被人当街侮辱,众目睽睽之下,我的颜面羞耻早已经当然无存,我自己都嫌弃自己。”她笑着笑着便哭了,泪水无声淌落。
“容儿。”林楚蹙眉看向从屋内走出来的花想容。
“木棉,你以前因为嫉妒讥讽,造谣,我都不计前嫌,视你若姐妹,你便是这般回报我的。”
木棉眼眸中阴狠十足,“是,我就是嫉妒你,我恨你,我厌恶你至极,凭什么你与我一样,一样的普通,一样的木内,一样的懦弱,凭什么你能嫁给林大哥,凭什么我要遭受父母双亡的遭遇,凭什么我会被恶人折磨,你却一帆风顺。”
“虎子。”宋梁溪撩开门帘,对着屋外喊着,“虎子进来。”
虎子瞪着焦糊的半截树干,任由冷风吹灌无动于衷,听见喊声,木讷的回头,接着微黄的光将木棉颤抖的身影看的清楚,他迟疑了片刻,拔腿跑了过去,见着四人个子的模样,踌躇着站到了木棉的身后,跪下。
花想容一怔,“虎子。”
林楚亦是拍桌震天响,“陈学虎。”
虎子黯然道,“虎子不知道什么叫爱,只知道头一次见到一个姑娘,坐立不安,寝食难安,梦里想着是她,吃饭走路亦念念不忘,木棉有错,虎子亦有错,林大哥和嫂子若要罚,虎子愿一并受过。”
“木棉。”花想容叹息,感念虎子的痴情,然看着木棉倔强的脸庞和仇恨的眼眸,似乎不会轻易放下怨念,她心疼她的遭遇,愿意帮助照顾,但绝不会养虎为患,即便木棉的父母很有可能因林楚的外祖父而遭遇不测,但她素来没有将别人的错惩罚自己的习惯,能活下来的,没有几个人是纯粹的圣人。
“这杯茶你喝了吧。”宋梁溪不知何时从内室端出一盏茶,微微冒着热气,木棉迟疑,却是接了,她咬着下唇,仿若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大哥,你冬日严寒无暖衣蔽体是我偷了棉被送去,你深夜归来,是我偷偷用荤油煮面,这些你都不记得了?我们认识时间远远早于花小白,林大哥为什么你只看的到她?”
林楚转眸,痴情的望着花想容,“只因为她是花想容啊。”
木棉吸了吸鼻子,笑的癫狂,顾不得烫,一口饮尽,随着杯盏落地,木棉也跟着倒地不起。
“木棉。”虎子惊慌的喊着,一下子扑了过去,她的身子还热着,但俨然没了呼吸。他痛心至极,抱着她的身子晃了晃,大喊。“木棉,你为何这么傻。”
宋梁溪踱步过去,站定虎子身后,幽幽问,“可恨我?”
虎子抬头,眼眸赤红,泪水连连,他定定地望着宋梁溪片刻,摇头,“宋大哥没有错,木棉也没有错,是我没有看好她。”虎子紧紧抱着木棉,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一条条的蚯蚓似的狰狞盘旋。
“给你两条路,一我命人将木棉的尸身厚葬,二尸身由你处置,日后道不同不相为谋。”
虎子惊愕,“宋大哥。”
宋梁溪目不斜视,自是不理会虎子的惊愕,“选吧。”
“林大哥。”虎子可怜巴巴的望了望林楚,又看了看花想容,祈求道,“既然木棉已经受罚,我。”
花想容叹了口气,“你想要自行安排木棉,便离开吧,我会帮你备好行囊。”
虎子失落的垂下头,抱着木棉的手又紧了两寸,咬牙,“好,我想带着木棉出去看看。”
“天寒地冻,尸身不便腐烂,若要走,现在变启程吧。”宋梁溪疏离的语气,仿若虎子是街边陌生路人。
虎子百般不舍,与林楚磕头,“林大哥与我有救命之恩,宋大哥与我有救命之恩,此生不见,来生相报,结草衔环,铭记于心。”
“桃儿。”屋里躺着的梁若兰醒了,声音微弱,喊了几声,被屋外之人的声音压了下去,花想容隐约听着人声异样,转身进屋查看,见梁若兰扭着身子,似乎想要去够小凳上扔着的茶碗,花想容过去摸了摸,已然凉了,便兑了热水进去,送到梁若兰手边。
梁若兰没接,脸色比之前见的更难看了几分,她僵硬的问,“你们如何处置了木棉?”
“你怎知要处置木棉?”花想容不答反问。
梁若兰凝眉,“屋外的声音这么大,我也不是聋子。”许是察觉语气过硬,她瞧了一眼花想容,落寞垂眸,暗自解释,“木棉身世凄惨,与我又有颇多相似之处,虽说这次的确有些过了,但好在有惊无险,何不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她死了。”
梁若兰一怔,杯从手中滑落,床边阴湿了大片,她怔怔的问,“什么?林大爷竟这般狠?”她不可置信的盯着花想容,并不敢相信林楚竟然为了花想容,杀了木棉!
“人心可怖,木棉屡教不改,你应该庆幸这次保全孩子,若是她下一次仍拿你为由,便不会有这般好运气了。”
梁若兰痛心喊着,“她错不致死,这是一条人命,怎能轻而易举的就抹杀了,花想容她与你一块长大,你就没有心么?”
“正是因为有心,才忍不得一二再再而三的害我,我们今日便走,梁夫人好生照顾自己吧,若是在想吃什么羹汤,打发了桃儿去学吧。”
梁若兰又是一惊,她迷惑的问,“可,可不是要过年了,为何这般急。”
然而,花想容已然离去,空留下冰凉的背影。
厅堂中,虎子已经做好了选择,他要带木棉出去流浪,宋梁溪似乎十分急迫,便打发了小厮给虎子准备银钱马车,当即赶人离开了,花想容出来的时候,二人正在吃茶,神色淡然,并不见丝毫不舍。
花想容心思沉重,脸上愁容密布,反观二人,顿时心头不爽,便喊着问,“你们二人便如此没心没肺了?虎子是跟着你们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带着木棉尸身离开,此刻正痛不欲生,你二人倒好,春风得意。”
宋梁溪瞥了一眼花想容,放了茶杯,“我出去瞧瞧咱们的行李收拾好了么?”说罢,起身,迎着冷风走出了小院,院子里的嘈杂叫喊声不绝于耳,他们的东西不多,准备两架马车,一辆放东西杂物,一辆承载女眷,男人一律骑马,虎子走了,跟在宋梁溪身边的是个大胡子,正是引着他们过来的满面胡子长相凶悍的那个大胡子。
“你舍得虎子么?”花想容打着门帘看了一会儿,一回头撞进林楚的笑眼,他向来对虎子多有疼惜,如今虎子走了,带着心爱人的尸身走了,怎么林楚能如此的没心没肺?
“你当真以为我冷血无情,成心逼走虎子?”
花想容疑惑不已,不语,眼神已经默认了。
林楚笑着,揉乱了花想容的头发,惹的她惊叫连连,才放了手,“日后你会再见他们的,去收拾东西吧。”
花想容仍旧不懂,便听着梁若兰拍着巴掌走了出来,笑着称赞,“林大哥果然是林大哥,想出来的法子都比别人的妙。”
花想容不解,又听梁若兰道,“木棉心怀恨念,却报不得仇,难免会误入歧途,宋公子与她的茶是毒亦是解药,忘记即是重生。”
忘记?木棉没有死!花想容心中震撼,但转眼一看,林楚和梁若兰二人比肩而立,二人沟通顺畅,心中顿生堵塞,脸一沉,低着头便往外走。
手腕被林楚抓着,听他说,“我跟你一块走。”
梁若兰毫不迟疑,“我送你,们。”
风寒凉刺骨,雪沁凉冰皮,梁若兰仅着棉衣,虚弱的跟在二人身后,片刻便被落下一大截,花想容扯了扯林楚的衣袖,“梁夫人,天寒地冻,路不好走,你身子弱不要再送了。”
“林大哥与我有重生之恩,如今要走,我得看着你们平安离开我才能安心。”
林楚一言不发,转身继续走,丝毫不见怜香惜玉之情,花想容心中诧异,不免不好意思,便继续劝慰,“梁夫人府中人手众多,旁的事打发他们做了,与你汇报就是,你身怀有孕,冻了就不好了。”
桃儿老实了许多,乖乖的扶着梁若兰一言不发,主仆二人沉闷着执着的送到门口,马匹长车,花木槿被大胡子强行送上马背,摇摇欲坠,一脸惊慌,逗弄的大胡子开怀大笑,直说花木槿生的白皙,胆小如鼠,不像个男人。花木槿脸色一黑,抓着缰绳,一夹马肚,马儿受惊冲了出去。
一股迎面的劲风刮过,花想容大惊,指着花木槿离开的方向大喊,“不好,快救他。”
大胡子摸了摸胡子,看了一眼花想容才翻身上马,马鞭一扬,不过数十步,已然将花木槿的缰绳拽到手里,疾驰方休,花木槿惊心动魄未从惊险中回过神,一软,便贴着马鞍滑落下去。
大胡子嗤笑,“你还是与女眷一起坐马车安稳。”
第174章 山匪劫路()
花木槿大喊,“我能骑马。”他固执的推开大胡子的手,费力的爬上马背,仍旧是坐都坐不稳的,大胡子叹了口气,跟着一起上了马。
梁若兰扫了一眼花木槿一处,再看花想容神色莫名透着一丝古怪,她忽而上前一步,“我有时候倒是十分羡慕你,出身不好,长相不好,身材不好,学识不好,却有一堆人在你身边,瞧瞧我们都是可怜人啊。”
花想容一怔,抬头,梁夫人已经被桃儿扶到了门口去了,站在大门一侧遥望着众人,瞧她掩面咳嗽,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花想容的心中一片复杂。
一道阴影打下,花想容便道,“你去管管木槿,让他别逞强,咱们不是出去游玩,学骑马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
“大胡子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心。”
花想容大惊,侧目一看,宋梁溪背手站在他身旁,面上依旧是熟悉的浅笑,一双弯弯桃花眼中透着精明,“你是不是并不明白方才梁夫人为何与你说那番话?”
花想容皱眉瞪眼,“你偷听我们说话?”
“你不想知道为何?”
花想容点头,反问,“你会好心的解读给我听?”
“有些人做了坏事以为可以躲过人眼,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她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宋梁溪带着看破天机的三分欢喜。
“你们都说她是与你们出生入死的兄弟的遗孀,她腹中骨肉是梁家最后的血脉,你为何不救她?”
宋梁溪的黑眸缓缓的落在花想容的脸上,“女人的善心多半无用,你以为男人便没有是非曲直,不懂辨别黑白,她作恶多端,本就是自食恶果,你且瞧着为何?”
宋梁溪说的花想容一头雾水,又径自负气而去,林楚牵着一匹马过来,走到花想容跟前,“上车去吧,毋须理他。”
“宋梁溪说梁夫人命不久矣是作恶多端,你可知为何?”花想容抬头去看,梁若兰亦望着他二人处,只是眸中的深意只对着林楚,花想容便心中不喜了,拧了眉头,“你往日只说她好,我以女人的直觉保证她对你绝对心怀情意?”
林楚摸了摸烈风的脸,“你与我骑会儿马吧,雪景甚好,浪费可惜。”
花想容一怔,便欢喜的点点头。“上一次骑马,烈风很乖,但是我很忐忑。”她上前摸着烈风的脸,烈风对她似乎也很喜欢,鼻息喷出来,逗弄她咯咯直笑。
林楚扫了一眼身后,梁若兰与桃儿已经转身回院,一片苍白雪景之上,梁若兰一身红装,惨烈的孤寂,“林楚。”
花想容喊他,才发现她已然自顾爬上马鞍,烈风虽然躁动,却一直在原地站着,他摸了摸它的马髻,一下子跃上马鞍,将花想容搂在胸口,随着一声,“坐稳了。”双腿一夹马肚,马蹄上扬,转瞬,冷风疾驰,二人已经狂奔出去,待二人回来。
花想容脸上尽显红痕,倒是欢快的很,被林楚扶着从马鞍上下来,兴奋有余,腿有些发软,她撒娇揉着大腿,“下次不许那么快了,吓死我了。”
花月容正从门口出来,将二人的谈话听的清楚,脸色臭的厉害,便阴阳怪气的讽刺道,“素来听闻小白你胆子大的很,不惧山上猛虎,不怯杀猪血腥,如今不过是马儿骑的快些,便受不住了?”而后,她骗过头,与林楚道,“即是如此,林楚不若带着我共骑乘如何?”
“花月容。”花想容黑脸低吼,她知道花月容因为她拒绝,心中恼恨,但花月容素来知礼,众目睽睽底下,要与林楚共乘一骑是想公然勾引自己的妹夫不成,她不要脸面,花想容还想要呢。
“怎么不行?”花月容大呼小叫的问,眼神中讥讽不言而喻,“花想容你莫不是怕我夺走你的心爱之人吧?”
花想容吸了口气,“我怕与不怕与你夺与不夺,丝毫不关联,我只是希望众目睽睽的,堂姐能给自己留些脸面,日后好做人。”
“月容姑娘若是想骑马,不若与宋某一起如何,大哥的马儿性子烈又倔的很,不适合你这等温柔娴静的姑娘。”
花月容气恼的瞪了一眼宋梁溪,咬着牙,“多管闲事。”说罢,拂袖而去,眼见着要上了马车,便听着大胡子喊着,“人都齐了么?”
“我娘呢?”花想容在人群中绕了一圈并未见着厉氏的影子,也没见着刘氏,便问,“月容堂姐你可见着我娘了。”
花月容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抬手一指,门口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人,,惊慌的大喊着,“不好了,婆婆不见了。”
林楚看了一眼天色,“时间不等人,阿宋派人寻找,咱们先出发。”
厉氏俨然在院子里寻了许久,手冻的冰凉,拽着花想容的时候,浑身冷的发抖。
“奶奶是什么时候不见得?”
“我也不知,我问过伺候她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