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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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云畅大大惊讶,来不及说话已被柏绍棠一把抓住了双手
“圣上!此处危险,我们所带人手不多,圣上快带公主离开!”旁边一头领样人物急道,紧张注视四周
骆云畅观四周确实本方人数较少,先前一个突袭虽然杀了敌人个措手不及,但是,在这种地形复杂的山林中交战本来就不是皇城禁军们擅长的,倒是贾梭兵因常年在这种山林中与葵达边境的守兵交战早已习惯了这种作战方式所以很快,双方的优劣胜负便凸显了出来
柏绍棠毕竟也是统兵多年的人,又哪里不知道此点,突袭只是为救骆云畅安危,本就没有打算硬拼,所以当下拉了骆云畅就往他们来时的路退去!
山坡上站着的青岚王子,脸孔扭曲发青,左手扶着受伤失血的右臂,狠狠的向下喝道:“杀了他们!杀了白绍棠和安国公主!杀了他们云柏就是我们的了!杀了他们!!”
“杀!杀啊——”
贾梭兵在青岚王子的命令下越发的勇猛,云柏兵且战且退,护着柏绍棠与骆云畅退去的方向!一方是拼死要拿下这重量级的二人以图大计,另一方又如何不知关系重大这二人绝不能有所闪失所以亦是拼力抵挡!可是退守方终究在气势和战力上都不及攻方强大,死伤颇为惨重!
柏绍棠拉着骆云畅在近卫的保护下跑在前面,在一处地形狭隘处骆云畅脚下一滑踩进了小道旁边的灌木,哪知那灌木后面并无实地,早因经年雨水的冲击而滑坡形成了一个陡峭且深的山谷只因有灌木挡着,所以黑暗中谁都没有发现这处危险骆云畅一脚踩了空,顿时身体一倾失衡往下滑去!柏绍棠一惊连忙用力想要拉住,谁知这一下太过突然,柏绍棠竟也被带得向下跌落——“圣上!!”前后的近卫们也是没有预料到会突发这种状况,大惊之下来不及救,黑暗之中也看不清那陡峭的滑坡土石下面是什么情况、到底有多深,不敢轻易跟着往下跳!只听得二人滑落带动土石的声音渐行渐远,似许久都没有尽头!近卫们大惊失色,纷纷跪在那灌木旁向着坡下大呼:“圣上——”
骆云畅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雨也已经停了柏绍棠伏在她的身上,双臂还紧紧抱着她
感觉身上的男人还有气息,骆云畅放下心来推开柏绍棠的身体让他平躺一边,骆云畅慢慢坐起身来稍稍动了动四肢,发觉好像并未受什么大伤,只是衣衫凌乱破损,身上也有着许多擦伤
又转头看了看柏绍棠:身上的软甲已多处破损,头盔也不知道掉在了何处,发髻散乱,同脸上一样染着泥污擦伤好像没有她这么严重,只是右手背上,可能是被哪里的尖锐山石划破了一条口子,虽然血已经凝固,但看着还是心惊
骆云畅抬头四顾——四面都是郁郁葱葱的山峦,左边他们滑落下来的滑坡山石足有数丈之高能从这么高的地方滑下还没有受什么重伤,全因这滑坡是由雨水冲垮而致,多为泥沙土壤而少有石块若非如此,她和柏绍棠早不可能还有命在了,实乃不幸之中的大幸
只是,现在他们显然是在一个深谷,四面环山看不到出路上面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等待救援显然是靠不住的,那他们要如何靠自己走出去呢?而即便找到了路,这片边境的深山之中向来小兽稀缺,只有飞禽居于树上,没有捕猎的工具,他们又要如何不缺食物的活着走出去呢?
第九十九章 落难山中()
潺潺的水流声打断了骆云畅的愁思,转头看见右边不远处有条浅浅的小溪骆云畅从地上站起来,只觉身上多处都在酸痛,慢慢迈步走向小溪,发觉双腿僵硬发颤丈远之地,骆云畅走得满头大汗来到小溪边跪下,流水中照出一张脏污的脸解下领口的领巾,淘洗掉沙石泥土,然后再沾着清水慢慢清洗脸孔和双手回头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柏绍棠,骆云畅再将领巾在溪水中清洗干净了,然后拿着湿润的领巾起身又往回走去
在柏绍棠身边跪下,轻轻将湿润的领巾放在柏绍棠额头,慢慢的擦拭那些泥污
柏绍棠眼皮动了一动,慢慢睁开眼睛
骆云畅停下动作,看着柏绍棠恢复神志
柏绍棠慢慢看清了骆云畅的脸,张口便问:“畅儿你没事?”
骆云畅摇摇头:“我没事表哥呢,哪里痛吗?有没有受伤?”
柏绍棠慢慢撑起身体:“应该没有”
骆云畅看着柏绍棠活动四肢检查身体情况,当时没有时间问,这时便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柏绍棠停下动作,先偷看了骆云畅脸色一眼,才有些心虚的回答道:“我听说你们已经到了贾梭边境,李牧虽然领兵打仗很有办法,但是这两国边境的地理环境复杂,敌人又一向狡诈凶猛,我”柏绍棠小心翼翼的说着,神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我担心你所以我我想来帮你”
骆云畅没有说话
柏绍棠又小心翼翼的看了骆云畅的神色一眼:“你生气吗?畅儿你生我气吗?”
“既然来了,为什么只带这几个人?”
“因为大臣们反对,所以”
“所以你是偷偷来的?”
“是的”
“怎么会找到我?”
“我在境内得到消息说你和李牧进入了这个山区,我恐怕你们是中了贾梭大王子的计了,所以抄小道想赶上你们没料到在途中发现了敌人的行踪见他们行动诡秘,我怕是要对你们不利,所以暗中跟在他们后面却没想到原来是你和李牧分开了行动而那青岚王子正趁机要来拿你”
“”
“畅、畅儿你生气了吗?”
骆云畅垂目:“你是为我而来,我生什么生气”
“畅儿”
骆云畅伸手搀扶柏绍棠,两个人从地上站起来:“你手背受伤了,那边有水,赶快清洗一下免得感染”
柏绍棠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背,听话的任骆云畅扶着走到小溪边
溪水很浅,两人只能用沾湿的领巾擦洗身上的脏污和擦伤骆云畅清理好了自己身上几处的擦伤,一抬头见柏绍棠正看她,见她抬头,忙又移开眼睛骆云畅心里轻叹一声,遂起身走到柏绍棠身边跪坐下来,伸手去解开柏绍棠凌乱脏污的发髻,好在时值夏日,用溪水洗发也不至太凉
洗好了柏绍棠的头发,任它披散在肩头晾干,骆云畅又抬起柏绍棠的右手,仔细看那手背上的伤口,见略略有些红肿
“没事的,畅儿,伤口很浅”
骆云畅扫了柏绍棠一眼,取下腰间挂的一个小袋子放在地上,从中先拿出一个青瓷小瓶来,打开瓶塞,然后将瓶中白色的粉末均匀的洒在柏绍棠的伤口上放回青瓷小瓶,又拣出一个白瓷小瓶,打开来小心的沿着伤口倒出淡绿的胶状体放回小瓶,左手扶着柏绍棠右手,右手食指便将那淡绿的胶状体抹匀在那洒着白色粉末的伤口上
柏绍棠不敢说话,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骆云畅专心致志的脸看虽然是这样狼狈的情况,但是却是这许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骆云畅的关怀那么温柔,那么美丽
“这是无崖子留下的药,虽不多,但很有效”
“嗯”柏绍棠也知道骆云畅为无崖子的死难过了很久,所以也不敢多言,只轻轻答应着
“伤口结痂之前手就不要沾水了”
“好”
骆云畅放开柏绍棠的手,仍旧那样跪坐着,抬头看四周
“畅儿,你身上的擦伤不少,也上点儿药”
骆云畅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足上的擦伤,然后随手又捡起先前的那个白瓷小瓶,也不避忌柏绍棠,挽起袖子、裤管儿就往胳膊上、小腿上抹药
柏绍棠连忙将眼睛移开,直到听见骆云畅叹了口气,又才转回头来
“禁军们到现在还没有找来,恐怕是情况不利我们也不能一直等在这里,看来是要靠自己走出去了”
“畅儿,你别担心,这山中的水都是流向桷门江的,只要我们跟着这条溪水的流向走就一定能走出去只是恐怕要走很远的路,这山涧中又人兽罕至没有道路,会很辛苦畅儿你”
“再辛苦也要走,不然难道坐在这里等死?这里倒是风景秀丽、空气宜人,但要学高人隐居于此怕是也有些难度我们终究不过是凡尘几粒俗人,也不比那些得道之人心境超脱,怕是即便居于仙境也没有那成仙的命”
柏绍棠闻言不由微微一笑,心头轻松了许多早年间骆云畅还年幼时,他就常常听她这样信口胡说,那时候看着骆云畅活泼的脸上狡黠的眼睛,就总是心里暖暖的可是,物是人非,那些景象渐渐都变成了久远而不可追寻的记忆
骆云畅看柏绍棠脸上忽然有些发呆,一转念下大约也猜到他想到了什么,沉默了半响,终又还是软下了心肠:“物是人非你不愿意做柏绍棠,我又何尝愿意是云容时也,命也”
柏绍棠一愣抬头:“畅儿?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骆云畅垂下眼眸淡淡而语:“我何尝生过你的气?哪一桩又是你的过错?我们今生无缘,再亲近你只会继续伤害你,还不如就此远离有些命运不可抗争,便只得保全”
柏绍棠欲言又止,终是黯然
骆云畅看柏绍棠一眼:“我知道表哥想说什么但是云柏初定,你是开元的圣帝,你身上承载的使命不允许你给自己身上染上污点我先是葵于烈的王妃,后又受俘于葵于泓,更还常年混迹于市井草根与战乱之中安定而繁荣的国度是不能有这样的一个皇后的,即便只是为妃嫔,那也会给新生的国家染上‘过去的污秽’是的,我与葵家牵扯太深,大家只要看到我,就会想起过去葵达的、葵家的污秽所以我不能在表哥身边,即便知道会让表哥心中遗憾,但终究也只能委屈表哥了因为是我们给世人带来了战乱,所以我们必须要还世人一个希望给他们一个全新的王朝,也给他们一个没有任何污点的皇室,就像表哥的妻子那样”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就这样和畅儿两个人在这里终老”
“表哥,你从来没有拒绝过畅儿的任何要求,所以,请你今天再答应畅儿一件事请你再不要为了畅儿涉险,如果今后表哥与畅儿同遇险情,还请表哥将自己作为第一考量”
柏绍棠愣住
骆云畅盯住柏绍棠的眼睛:“请表哥答应”
“如果我答应你会留在京城吗?等一切都结束之后,你会留在京城让我能偶尔看到你吗?”
骆云畅稍稍一愣
“如果畅儿答应我,我也答应畅儿”
骆云畅低头轻轻一笑:“表哥如今也会跟畅儿谈条件了”
柏绍棠心里一惊忙要分辩:“我”
“我答应”骆云畅打断,抬头看柏绍棠眼睛,“我答应表哥”
第一百章 【太子】与【男妓】()
入夜时分,京城‘闲月阁’内——葵慕时被两个打手模样的壮汉架着,扔小鸡一样的扔进了后院小楼的房间里,狼狈跌在砖地上身上的衣裳因为先前的挣扎所以显得凌乱,头发也松散着身体单薄羸弱,面容白皙俊秀,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恶狠狠瞪着正座上跷着腿悠哉端茶慢品的阎老板
阎老板看了葵慕时一眼,慢慢放下手上茶碗,早有旁边**殷勤的接过然后轻手轻脚的放在一边茶几上阎老板对葵慕时说:“葵太子这是要上哪儿啊?”
“你们好大胆子!胆敢拘禁本太子!本太子的侍卫呢?为什么不让本太子出去?”
阎老板嘴角缓缓一勾并不说话,那一旁的**察颜观色,便率先对葵慕时不客气的抢道:“侍卫?太子您也太看得起自己个儿了,您以为您还在皇宫当太子呢?您现在是囚犯!那些是负责看押您的士兵!再说了我们叫您一声‘太子’是客气,您要是自己个儿也还端着这太子的架子等着人来伺候,那我们这里可没有‘奴才’,伺候不了太子您!”
旁边那肥胖的崔嬷嬷也立即接嘴道:“就是!还侍卫呢!像你这种人,圣上早就该杀了的,要不是看安国公主面子,你能活到现在?要说安国公主也忒仁厚,留你在自己府中好吃好穿的供着!你倒好,公主一不在就真当公主府是自己家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公主府的公子哥儿等着公主府来替你付娼费吗?太子,你可别忘了,我们‘闲月阁’也是打开门做生意要收钱的,在你眼里我们的姑娘虽都是些下贱之身,但也是凭自己的身子挣饭吃的!你在我们这儿这么久了,可是一分钱没给过的,怎么?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人?想吃霸王餐啊?没那么容易!”
“你——你们恶人先告状!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云容那个贱人是一伙儿的吗?我现在会变得这个样子,全都是你们的阴谋!你们联合起来把我害成了这样!!”
那**与崔嬷嬷对视了一眼,然后转头看阎老板
“对?没话说了?虎落平阳被犬欺总有一天我要叫云容那个贱人付出代价!你们也一个都跑不了,我要诛你们九族!!”
阎老板扫了葵慕时一眼,又抬眼扫了**与崔嬷嬷二人一眼二人醒得,忙识趣的退出房间,一并将门口站着的那两个打手也带了出去,关上大门
阎老板起身,慢慢向葵慕时走过来,然后在他跟前蹲身下来,仔细看着葵慕时脸孔
葵慕时也是近来受得多了,见人靠近,忍不住就心头一瑟,先前的气势也就跟着弱下:“你你干什么?”
阎老板对葵慕时淡淡一笑,可眼睛中却无一丝笑意:“不用怕我,我并不好男色”
葵慕时顿时脸上一红,眼中屈辱愤恨,却又惧怕的不敢对上阎老板深邃的老眼,只在口中发狠道:“你你为虎作伥!你帮云容那个贱人陷害本太子”
阎老板表情不变,只是眼中一丝冷漠闪过:“为虎作伥?若安国公主真的是虎,你也太过高估自己了,葵太子对安国公主来说,你活着的唯一价值就只是给葵于泓留下个牵念而已,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失陷于他口中的乱党都是一个耻辱既然安国公主早已经不将你放在心上了,我又何来的为虎作伥呢?”
“那、那你为什么?”
“我是一个生意人,葵太子你现在可以说自己是虎落平阳,但是在我的眼中,你更正确一点儿说应该是你的身体,可正是奇货可居你想想,还有谁会比现在的你更得那些好男风之人的向往呢?曾经养尊处优任何事情都不用自己动手,又与自己的亲姐姐都能做下**之事,更还沉迷于药物整日狎妓的太子你的尊贵、你的违背道德人伦、你的荒yin…糜烂,并且,你还是这样的一个美少年你说,还有比你更吸引人的货品了吗?”
“货货品?”
“你没说错,我们确实是一伙的安国公主早料到没了三娘的你会耐不住,而对覆国的质子一般妓院也不敢轻易接纳,所以才安排了我这‘闲月阁’,命负责看守你的侍卫引你前来说是你要什么就只管给你什么,即便你要一辈子住在这里,也自有公主府替你付账公主自是体谅你为质不易,想让你日子过得惬意销魂些可是你现在已经不能在女人身上销魂了,那剩下来的日子不就太无趣了吗?既然安国公主临行前已有话说将葵太子全权交给了我,那我又怎可辜负公主的信任不照顾好葵太子呢?所以我替葵太子做下了安排,葵太子可以体验另一种销魂,而我也能因葵太子而获财如此双赢之事,你觉得不好吗?近日来,张、刘二侠每每对你赞不绝口,也已有另外的人慕名而来如此情形大好,葵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