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嫡宠妖妃-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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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别人听不明白,但完颜斐扬却十分懂得这句话的褒贬。
朗声大笑,他一挥手,示意那些黑衣人散去,自己又看了眼花轿,就背过身去,仿佛发誓般的说了句:“小爷迟早要把你和邪王凑成一对,做成标本,放到罐子里反复欣赏!”
“原来小王爷还有着心思,那本妃就与王爷拭、目、以、待!”凌姿涵咬重最后四个字,用略带挑衅的语调说出,但有心人却都听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
完颜斐扬的身影一瞬便又消失在众人面前,只见他跃上了城门楼,站在最高处,看着队伍继续浩浩荡荡的朝着恪王府行去。看热闹的人群,也随之散去,或者跟着队伍往同往王府的街道上涌去。
悠扬的笛声响起,清越的声音仿佛每个音符都是那样的清楚,随风飘荡在京城的天空中,钻入了众人耳中。
而花轿里的凌姿涵,却因为这声音猛地怔了下,走在队伍最前列的轩辕谦也因为这熟悉的曲调僵直了背脊,转即又放松下来,垂眸掩去眼中诧异的神色。
城楼上的完颜斐扬转过身,看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吹奏笛子的男人,扬起眉梢:“慕容世子,也来送亲?”
“本宫负责迎妆。”收住最后一个音符,慕容暝幽将笛子收入绒袋中,放入袖管。
“那就是来捣乱的?”完颜斐扬倒是副清楚的很的模样,善于发现的明锐目光落在他收入袖口的笛子上。若没记错,他也曾听凌姿涵吹走过这样的曲子,去掉不同,但曲风相似。他猜,应该是他们彼此通信所用的一种密信。
慕容暝幽看了他一会儿,神秘兮兮的笑着,背着手高深莫测的看向远方道:“当哥哥的,怎么也不想让妹妹这样就嫁了,不甘心啊!”
“我的玩具,还没玩,就被告知是别人的,一样不甘心。”似乎找到知己般的看了对方一眼,但完颜斐扬很快意识到,知己对凌姿涵的那种感情就纯属是占有欲,而慕容暝幽的则很不同,就不在开玩笑。他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神色,看着队伍的尾巴,不落痕迹的叹了口气,转眸对暝幽诡异一笑:“小爷今天要闹洞房!”
慕容暝幽与他的目光稍稍对视,眼底闪过一抹与凌姿涵的极为相仿,却大不一样的邪恶,嘴角勾起恶魔式的微笑,用斐扬的口吻说:“小爷要灌得他们不能洞房!”
远处,走在花轿前的思维风格不一的美男子,听见了那两道有些模糊的声音,偷笑了会儿,其中一位看上去最为年少的美男子突然运功上前,在轩辕谦耳边打趣了句,“嘿,轩辕谦,要不要学他们,也参加下?”
他的意思是,灌醉轩辕煌,报个仇,也好让自己舒心。但没想到的是,轩辕谦听了后,朝新郎官看了眼,嘴角挑起诡谲的笑,用那温和儒雅,却沁着让人心底发凉的寒意的嗓音,轻描淡写的说:“嫁娶又如何?只要我想,照样能抢回来!”
第112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
百里红妆,半凤仪仗。
在围观之人的惊叹声中,新娘子的花轿总算到了北大街的街角,而王府中,按照旧礼送妆所需,均已送达王府院中,就摆放在正中央,似乎也是旧礼的规矩,特意展示给众人看得。好像是婚俗之一,意味着对男方家展示女方家的财力,为女方在男方家争夺地位。
不过,相爷为她送的这百里红妆,凌姿涵可不认为是真的心疼她,恐怕是为了迎合皇家身份,怕辱没了之前恪王送去的丰厚聘礼吧!要知道,那聘礼中有大半珍宝,全是贡品,是周边各国上贡的,万金难求。
虽然,那聘礼有大半也都在这些嫁妆里,但凌辰立那种老狐狸,哪里会做亏本生意?将她如此风光大嫁,一来对恪王示好,对宸帝示忠,二来用这样的手段笼络凌姿涵,即使笼络不到,也能让外人误以为相爷是真心实意的宠爱这个妖女,日后她若对他在不敬,到了别人眼里,就是她不孝,她任性妄为。所有的错,都成了她的,所有的好处,则都被他捞了去,而这百里红妆,对凌辰立那老东西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心中冷笑
到头来,还是为了他的权位、名利
听着外头的唏嘘声,凌姿涵掩盖在红盖头下的菱唇微微勾起一弯讥诮的弧度。
“小姐,您这嫁妆,估计要成了京城茶楼里的新话题了,听说还有明珠千斛呢!”
轿外传来静好的声音,凌姿涵却轻哼了声,冷淡道:“这就是那老狐狸的目的。”
“啊?”静好愣了下,想了想吐吐舌头道:“他倒是个不亏本的主!哼,这东西小姐安心收着,本就是小姐该得的。谁让他”
“好了,静好!你就安静点吧。小姐今儿是新娘子,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流云适时打断了静好的话,皱了皱眉头。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得很,甚至可以感觉到凌姿涵此刻的心情。
换做是谁,有这样的父亲,估计都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抛弃了女儿十五年,现下,难道想用钱来还吗?
真是异想天开。
自发叹息摇头,转念收回心思,流云朝静好比了个手势,噤声继续前行。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一阵高过一阵。
花轿停了下来,轻轻落下。
凌姿涵坐在里头,努力回想着今天早上,太后交代的程序。
似乎下轿前要干嘛来着?
呃,不对,新娘上轿不下轿,可是,她要怎么出去来着?
努力的回想了会儿,很不幸,答案是她忘了。
“请王爷踢花轿,射花瓶”
一声响亮的恭请,穿透了乐器有些嘈杂的吹打声,也盖过了鼎沸的人声。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邪王要给妖女“下马威”比较有看头,人群似乎比刚才安静了许多,就连音乐声也小了些。
轿子里的凌姿涵,这才猛然回忆起来,之后的流程。对,应该是轩辕煌踢了轿门后,流云静好及作为伴娘的夏夏请她开轿帘,然后有喜婆来背她,这时候她要抱着一个花瓶,让他射箭。就是婚俗中,不公平,不和谐,不人道,还极为危险的下马威。
凌姿涵撇了撇嘴,反正她不是个迷信的人,下不下马威的也无所谓,倚着她的脾气,他若是惹了她不高兴,现在就算他把轿门一脚给踹散架了,日后她也照样敢骑到他头上去!至于射花瓶只要不射到她脑袋上,万事好商量。大不了,日后她练射箭,把他党箭靶子,把欠的讨回来。
就在凌姿涵正尽情的yy着各种讨债方式时,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个老嬷嬷的声音:“王爷,还没踢轿门,您不能下马,更不能掀轿帘啊!”
轩辕煌转眸朝那阻拦他的老嬷嬷看了眼,淡淡的一个眼神,却将那老嬷嬷吓得不轻,朝后缩了又缩。若不是她常年在太后身边,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物,估计换了手底下的那些小丫头片子,早就被恪王着说不出“凶煞”的眼神给吓的腿软了。
哪还敢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轿帘扯开,熟知他的流云静好见小姐都没反应,也就没动,至于四龙四凤,完全是在抱着膀子看戏。而轩辕谦却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用眼神制止了严修远,及想要上前的钦天监的监正。
“卿卿。”低声呼唤,即使湮没在议论的嘈切人声与乐器吹打声中,凌姿涵却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那个声音,微微抬起了头。
眼前,除了垂下的流苏珠帘,就是那块红的晃眼的盖头,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庞,但凌姿涵可以感觉得到他声音中饱满的情感,与只有她明白的温柔。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的眸,乌黑,深邃,犹如神秘的浩瀚夜空,总让人摸不着边际,而就是这样,才透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而着邪魅之中,却对她隐藏着一抹温柔,暖的柔软,似乎伸出指尖,就能触碰的到,并且可以顺着指尖,一点点的融入血液中,再顺着经脉、血管,进入到她的心脏,深深没入她心底的那一处柔和。
随着相处时间的积累,两人的感情在升华,而心中的这片柔软,也在渐渐膨胀,似乎有一天,它会塞满她的整个心房。
“卿卿,下来。”
凌姿涵一怔,下轿?
她还没起身,但听着外头突然传来喜娘喜婆慌张的有些哆嗦的声音,就立马知道了,轩辕煌在一次的破坏了“规矩”,下马迎亲不说,还动作敏捷的跨过了花轿的横抬,直接弯腰进入花轿。
众喜娘喜婆被这个恣意妄为的王爷个吓坏了,钦天监的监正更是当场给跪了,伏在地上说:“王爷,您今日大婚,不能坏了规矩啊!”
说着,监正还朝马上的轩辕谦瞧了一眼,那眼神,无比凄楚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恪王给玩弄了呢!
“九弟”
轩辕谦也有些不赞同,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这时,轩辕煌刚刚牵住凌姿涵的手,十指相扣的手被宽大的广袖遮掩着,只有凌姿涵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王爷,婚礼还要继续,请您出去。”
虽说凌姿涵完全不在意他们这里的习俗,但好歹也要入乡随俗,所以勉强按着规矩来吧,太特立独行,总是会被注意的。尤其轩辕煌,腿突然好了比如会引来更多目光,而她不想他因此时的一片温柔,而惹麻烦上身。
要知道,他们的婚礼,已经够招摇了。
“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不需要受什么下马威!”醇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宛如从远处传来的清唱,十分坦率。
早已了解这古代根深蒂固千年风俗的凌姿涵,却因为这一句话,而颤抖了手指,盖头下的眼帘也因此而猛地颤抖了几下。他,是要对向所有的人宣布吗?
凌姿涵不动声色,但她微凉的指尖却透露了她的内心,让轩辕煌读懂了她的感情。
在场众人无不错愕,有的赞赏,有的中立,有的则摇头叹息邪王破坏祖宗规矩,还有的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妖女惑心”的歪理。到是轩辕谦,围观的四龙四凤,还有隐藏在暗地里的那些关注这场婚事的人,纷纷露出了各异的神色,似喜非喜,似惊非惊,眼底也都藏着一抹别样深意。
众人眼前本就俊美十分,在喜袍的衬托下,更显邪魅俊朗的男人,却在此刻,为个“妖女”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下马迎亲。还扬言说,他的妻子,不需要受“下马威”。这份尊重,是别的女人想都不敢想的尊荣,足够令天下女子羡慕、嫉妒。
而就在此刻,轩辕煌突然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的姿势改为轻托。
他伸手从袖口中摸出那枚细小的金指环,上头镶嵌着如同她眼睛一般耀眼的鸽血宝石,“卿卿,这是我母后及笄时受人所赠的戒指,她让我交给我所喜欢的人,我的妻子,并在进门前替她戴上。你,愿意吗?”
戒指,是束缚,是让女人立下相夫教子、绝无二心的誓言的信物。但这没却不同,它承载着的是一个男人,对母亲,对妻子的承诺,关于爱。
这一幕,突然让凌姿涵有种被求婚的感觉,又有点像是现代婚礼中常出现的那一幕,让她没有因为这古代的婚礼,而感到陌生。她伸手撩开盖头一角,虽然很想就这样把盖头拽了,但想起太后的千叮万嘱,她还是放弃了那个念头。
垂眸看着他手中的戒指,不知这算不算有缘,那指环不论是成色,做工都极为漂亮,尤其是上头镶嵌的那颗红宝石,一眼看去,凌姿涵就能认出,那是鸽血红,是她所喜欢的颜色。
“和你的眼睛一样美。”他靠近,灼热的呼吸隔着红盖头传入耳中。
凌姿涵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她想起他们第二次交锋时,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在相府里。
朱砂痣,鸽血眸,这算不算是宿命?
“是交换信物吗?”凌姿涵轻轻的问了句,说话声除了在场的高手们,大概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了。
“是交付身心。也是求婚,听说暝幽就是这样求娶世子妃的。”轩辕煌含笑道,目光却是那样的郑重。
但凌姿涵看不见,不过从他的语调中,却能感受到那难得流露的温暖。
见她不答话,轩辕煌加重了声音,听上去极为威严肃穆,威慑力十足,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其中的信服力
“女人,嫁给我,我们荣辱与共!”
荣辱与共。
这四个字再次震撼了凌姿涵的心神。
在这个年代,这样的男人,恐怕是凤毛麟角中的珍宝了吧!如此佳偶,她原本就是要嫁他的,又何必矫情?算了吧,什么破规矩,小爷本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做做样子就好了,其他的全扔了吧!
“帮我带上。”凌姿涵动了动被轩辕煌托着的手,翘起漂亮的弧度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手一样。并在他将指环套在大小刚好合适的无名指上时,脆脆的补了句:“我愿意,嫁给你。”
是真心实意,甘之如饴的,没有任何政治层面在里面的感情。
纯粹至极!
但到很多年后,她才明白,这样的感情,有多可贵。回想起这段婚礼时,还总是忍不住翘起唇角,心中感慨万千。即使在婚后他们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也不曾后悔
偷听他们说话的高手中,不乏起哄的,四龙中不怕死的那个,当着花轿中两人的面,打了个响亮的呼哨。环绕花轿周围的四凤,彼此交换着眼神,露出笑容,却都深感欣慰。
花轿中的凌姿涵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起哄而感到尴尬,反而漾起唇角,反手捉住了轩辕煌的手,低声道:“既然是交付,怎么能少了我的这份。”
红盖头下的容颜透着份娇羞,恰似每个新嫁娘,都有着一份对夫君的期待。但值得庆幸的是,在盲婚哑嫁的古代社会,凌姿涵还是很了解轩辕煌的,对这份期待就更为现实,而非忐忑不安的幻想。
她认可这个丈夫。
凌姿涵从要带上取下那管翡翠箫,拨弄了几下,取下挂在九龙纹玉佩缨络上的一个宽面男士指环。因为是象牙制品,上头又嵌着一颗紫宝石,看上去就和装饰品一样,没人注意过。若不是她取下来,还真看不出来,那竟然是个戒指。
“原先也是巧合,发现了这东西是竟然有个戒指,可惜是个男款,一直用不上。现在,我总算发现它的用途了。”凌姿涵将轩辕煌的手托住,在他手上比了比。巧的是,也只有无名指上大小最合适。
无论是他的鸽血红戒指,还是她的象牙紫宝戒指,似乎就像是为她们两人量身打造的一样,合适彼此。
凌姿涵瞧着他手上的那个,微微扬起下巴,“挺合适的。”
隔着红盖头,她依旧看不见轩辕煌的表情,只觉得,他握着她的手,突然紧了下。
也许,这就都是天意。
从遇见,到如今
“王爷,吉时到了!”
监正哪里敢看花轿里头,还以为这两位祖宗意见不合呢,但碍于婚礼吉时,还是要恪尽职守的提点一下。
战战兢兢的声音刚刚传出,花轿旁的喜娘喜婆也有了胆子,跟着附和了几句。其中有一个负责被新娘子下轿进门的,也走到了轿子前头。
“王爷,让老奴来背王妃下轿吧!该拜堂了!”
一旁几个喜娘忙呈上弓箭及花瓶,可轩辕煌却挥推了他们,“听不懂本王的话吗,本王的王妃,不需要下马威这种侮辱!”
他说,下马威是种侮辱。
这样大胆的言行,令众人的议论再度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