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嫡宠妖妃-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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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煌!你在干什么!”紫宸的声音猛然扬起,近似乎尖锐。一双利眸投向轩辕煌手中的银针,上头还带着一滴血珠,在光下显得格外鲜红。
血珠顺着银针,滑到针端,随着银针的频率微晃。
银芒与一株红艳,却是那样的刺眼,醒目。
轩辕煌收起银针,瞥了眼紫宸,就将目光投回了凌姿涵身上,含情脉脉,满载柔肠:“在保护她。国师,这不也是你想做的吗!”
若非他这一针点穴,估计紫宸也要将她一掌劈昏。
不屑的冷哼,他弯身将凌姿涵抱起,目光落在紫宸尚且还捉着的凌姿涵的手腕上,“留下句,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说完,抬腿离开,走入内室。
不知过了多久,凌姿涵转醒。
周围是半新不旧的帷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药味,有些苦涩。不过,凌姿涵的鼻子绝对名不虚传,问一问便可猜得出,这药是十三中草药,俗称十三太保,安胎用的。
难不成,她真有了?
凌姿涵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并伸手扣着自己的脉搏。
指尖下的脉息虽然微弱,但依旧能够感觉到,那个小生命,就在她的身体中孕育着。不过,近日来劳心伤神,以至气血不足,胎相不稳,这孩子也不足月余,还只是个小胚胎,怕是很难保全。
开门声传来,想着心事的凌姿涵猛然回神,凝神屏气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沉重的太师椅移动了下,发出难听的响声。凌姿涵很快就判断出,这屋里有两个人,而才进来的这个人,身上带着一碗暗藏红花的参汤。
“你来做什么!”说话的,是轩辕煌。
他一直陪着自己吗?
来不及多想,那后来的人便开口,“奉国师之命,特送来一碗汤,给恪王妃。国师还有话让我带给王爷,他说,王妃身子基础虽好,但当年北燕天山一事,以至王妃气血两亏,内息紊乱,尚未调养得当,暂不易养胎。若是一念固执,恐怕会造成血气逆行,断送性命,到时王爷怕是要追悔莫及了。如此,这一药,一汤,便如同母子性命,王爷,请择一保之,莫要让自己后悔。”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王多谢他提醒。”
此刻,轩辕煌心情甚为烦躁不安。
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汤盅在面前,却是那样的扎眼。
这天下间,没有那个父亲,不爱惜自己的孩子的。只是,相比哪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他更想要凌姿涵平安。
抉择,摆在眼前。
轩辕煌刚伸出手,却突然紧握成拳,顿在半空。
转脸,他问那个已经退到门口的人:“当年北燕天山,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王妃重伤的。你,可知?”
“这事,我不能说。王爷还是问王妃吧,她应该会告诉你。”那人淡淡一笑,回答更是似是而非。
轩辕煌不再追问,伸手落在温热的汤盅上,那一碗,是红花。
“吱呀”
门再度打开,那人的脚步声还没走出房间,在里头听得真切的凌姿涵却强撑着体力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放下,我都不喝!”轻柔的声音,本该宛若天籁,但此时却因嘶哑而多了一层迷茫的面纱,也性感十足。
轩辕煌和半只脚踏出门槛的男人同时回头看向她。
凌姿涵走上前,随即挥手,两盏汤盅瞬间支离破碎。
她无动于衷,只是赤着脚,站在离碎片不远的地方,晶莹如玉的脚背从裙子下露了出来,白嫩的脚趾上溅了汤药,微微有些发红,而那汤汁也染污了她的裙子,印上了几点褐色的斑驳。
“卿卿,你怎么又”
“你又准备替我做主?”偏过头,凌姿涵笑着反问,晶莹的眼睛闪烁的却是邪恶的光辉,而那光辉下藏着的,是让人窒息的失望。旋即挥手,她示意门口之人站住,目光在轩辕煌的脸上停留片刻,缓缓滑过,落在那人身上,看见那张有些熟悉的容颜时,她微微一怔,随后浅笑道:“离殇叔叔,回去告诉先生,我不会跟他走的,请他回去吧。师兄那边的事情,我会尽全力去解决,至于这孩子”凌姿涵伸手抚了下小腹,温柔莞尔,“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我也会尽力保全他。为人子女,却被父母抛弃的感觉,我已尝了太多了。所以,这孩子,我定留!”
“你既叫我一声叔叔,我就不得不与你说清楚。姿涵,别让紫宸为你操心,还是听他的话,先保自己要紧。”一语双关,保自己,便是劝她流掉孩子,并随紫宸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凌姿涵却在摇头:“这孩子的确来的不是时候,我以前从未想过,他会来的这么早,尤其罢了,既然来了,那就是命里注定的,我不能去扼杀他。还请离殇叔叔替我转告先生,这一次,就容许涵儿在人心一回吧!”
停顿见,她苦笑着看了眼轩辕煌,转即收敛。
“你是泡在草药堆里养大的,那保胎药,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这种事情,我都知道,你又怎会不知!”咬牙,他着心中那呼之欲出的秘密,抱拳道:“姿涵,换位思考,想想国夫人,你的娘亲,她可是拼了命保全了你的,你若不在了,她在九泉之下也会含恨。还有你弟弟,没了你,他要怎么过!”
“就算是送走,也要他自己走。”凌姿涵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那番道理,只缓缓抬起手,手心朝他的方向摊开,轻描淡写的说:“看见了吗,这上头已经有太多血腥了。叔叔,您难道,还想让我连自己孩子的血,也让上吗?那我就是彻头彻尾的妖女了。”
末了,她的声音微微颤了颤,有些自嘲。
离殇知道自己劝不过她,便朝一言未发的轩辕煌看去,微微皱起了眉:“姿涵,轩辕家真的值得你这么牺牲吗!”说完,他直起身子,转身拂袖而去。
“逸,我好累,扶我一把,扶我。”凌姿涵倦倦的看着他,朝他伸手。脑海中,孩子的事,轩辕谦的事交织在一起,但是有轻重缓急,凌姿涵还是理智的选择了孩子。
她要稳住轩辕煌。
如玉的容颜,此刻宛若白瓷一般苍白剔透,楚楚可怜,又透着病态的娇柔,但微青的眼圈不会说谎,她的确是太累了。自从知道盟坛出事,她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人也越发消瘦。现下,知道轩辕谦身处险境,更是不安,有哪能睡得着?这眼圈,就是这些天熬夜给熬出来的。
指尖碰到他伸过的援手,凌姿涵几乎脱力,却还维持着嘴角边的笑容:“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你高兴吗?”
“”
轩辕煌的沉默,让凌姿涵心乱如麻。
一方面,她明白,轩辕煌之所以选择了那罐红花参汤,是为了她好。在小生命与她之间,他竟然选择了她,说明,他的爱是绝对的。可另一方面,却令她逐渐不安。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是轩辕煌对她下的手,令她昏睡,同时也清楚,轩辕煌与紫宸之间一定有着一个更大的,不被她所知的谜团,一直没有告诉过她。
作为一个爱她的枕边人,却无时无刻不对她隐瞒着各种事情,这让她,如何能够好受?
“你不想要他吗?”凌姿涵伸手握住轩辕煌的手,指尖顺着他的手背攀上,与他的手指交扣着,带着他的手,轻轻地靠近自己的身体,让他的手心贴向小腹。
隔着衣衫,她竟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心中不禁划过一个有些好笑的念头,孩子,你何德何能,让你那战场上英勇神武,宛如战神的父亲,为你的到来而战栗?
他惧怕的,到底是你会害死我,还是我会被你给害了?
可终了都是一样的,因为你,是他带来的。
所以,他是在自责。
“感觉得到吗?他就在这里,他是我们的新的生命”
“卿卿,不值得。孩子我们可以再有,但我,不想你拿命去赌。”轩辕煌终于开口了,可这话,却不是凌姿涵想听到的。
“我是天生的赌徒。”她的到来,本就是个奇迹。所以,她从命运的开始,就是在和天赌,赌她曾经的二十年阅历,赌她的足够奇怪与陌生。媚眼温柔,闪烁着自信的星光,看向他,朱唇轻启,“我不怕输,只怕后悔。你呢?留与不留,我想听别人的,只想听你亲口说,你的心里话!”
低头看了看她的脚,轩辕煌心中自有坚定答案,却以退为进,挣开手打横抱住凌姿涵,将她放回室内的榻上道:“瞧瞧,还说是相当娘的人呢,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能够照顾好孩子。”
“习惯了。”凌姿涵也说不出,此刻心中是何滋味。她靠在轩辕煌的肩头,偎依在他怀里,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道:“以前的我,可没那么娇弱,若不是”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凌姿涵嘴角的笑容收敛,连脸上习惯性的假笑也跟着收拾走了。
但这时,轩辕煌却道:“你一直没说过,那年,在北燕天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剧变,令你内功尽失。”
“不止如此,还差点去见阎王。”挪了挪位置,凌姿涵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抬头看了眼轩辕煌,便窝了回去,闭着眼睛,回忆着说:“那年”
第185章你是救他还是要我()
那年,凌姿涵只有十二岁。
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师门化作一片火海,侥幸逃出来的师门众人,围绕在道观门前,看着那场大火,将整个师门焚毁。
她和轩辕谦,是最后从火场中走出的人。
不,或许,应该说爬,更合适些。
那是一场无妄之灾,谁也不曾想到,夜半,有人乘着师门中人熟睡之时,偷袭围剿。不过,天山观在二十多年前,就曾经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他们每晚都会派几支弟子,在师门中比较重要的几处坚守,并负责夜间巡查。
而那一天,值班巡逻的师兄中招昏睡,醒来时,早已置身火海之中。
晚上,凌姿涵刚从瀛海返回,给师尊贺寿。轩辕谦则特地从京中赶回来,少不了,闹到很晚。凌姿涵本就眠浅,轩辕谦则是因为喝了酒,睡得并不安稳,所以当日,他们是最先发现有人潜入师门的。不过,先锋似的那拨人的目的,好像并不是杀人,而是纵火。地点也很稀奇,是师门东北角的一座书阁,是给入师门的孩子们用的书房,凌姿涵他们都在那里读过书,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若说真有什么藏在里头,那些人应该会进去搜查。但奇怪的是,那些人根本未曾进去,找到了那个地方,就直接点火。
凌姿涵与轩辕谦的院子相距较近,两人命身边人前去几处院子,通知师门众人,自己则只身前往起火地点,围追纵火凶徒。
从他们的院子,赶到那边,少说也要半盏茶,足够凶徒逃脱。可那些凶徒竟然没走,在凌姿涵他们赶到时,也没有与他们发生争执,而是集体挥剑自尽。
顿时,他们觉得事有蹊跷,想要回身支援,就听主院那边杀阀阵阵。而他们这边,也没落空,根本不曾离开,就有第二拨,第三拨,第四拨好似永远也杀不尽的人,从高耸的院墙外,一拨接一拨的跳了进来。
“血全都是血”和她五岁那年的经历一模一样。
回想中,凌姿涵还是忍不住要心中的恐惧,那怕自己曾经以为已经有钢铁一样的心,足够包裹那段过去。但此刻想起,她的身体还是本能的瑟缩了下。
轩辕煌伸手握住她的,低头轻吻她微微皱起的眉心,“不怕,都过去了,不怕。”
轻声哄着,他只有如此来安慰她,并搂紧着她,像对象小婴儿那样的摇晃着说:“都过去了,卿卿,别说了,都过去了。”
凌姿涵摇头,眼神温和而又倔强。
“那是我的过去,我以为,我可以克服。”笑了笑,凌姿涵继续说:“那晚天干气躁,风却格外的大大,以至火势蔓延。那时,我还有武功,并不算弱,与师兄联手,倒也乘着将那些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几拨人给杀了,不过,我们也受了不少伤,程度不轻。若非后来有人支援,我们想活着离开,是很难的”
血染红了洁白的寝衣,血红血红的,犹如她的眼睛,好似身后的火舌,映的天空也如同火烧一般,红的妖异。
凌姿涵与轩辕谦渐渐体力不支,但活下去的毅力,支持着他们,不断的杀杀杀不知,身上的衣衫,染上了多少人的血液,几乎浸湿,变得粘稠,沾在了肌肤上,鼻端好似也只剩下了那难闻的血腥味。
可这时,师门主院东厢那边突然起火,火势很快蔓延到这边,与这里的火光相应,火舌冲天。而那边,是师门的禁地,除了师尊无人能入,且并无人居住,几乎是荒废的。凌姿涵他们虽然不明白,那些人干嘛要烧这些“无用”的地方,但很快意识到,这是一出调虎离山计。而且,这些人应该很了解师门,他们利用几位师伯师叔,及武林魔头易安凉不再山上的时机,乘着师门中人皆在梦中,最无防备时偷袭。
很显然
“有内奸。”轩辕煌沉声说了句。
凌姿涵点头:“不错,的确有内奸,事后也差了出来,不过那人已经成了一具焦炭,也算是自食恶果吧。”
“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人。”
“是,也不是。”凌姿涵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继续说:“说来也巧,当时师伯师叔们,各自带了爱徒,在紫岭山庄做客,原定那日回去给师尊祝寿,却因为一场山洪而无法回来,只得继续留在紫岭。而我和谦师兄则因为各自都有事情,只托师父带了礼物,未曾前往紫岭。刚巧那日师尊生辰,师父传来话,让我务必回去,替他老人家在旁尽孝。这样,我们才都赶了回去。说一说,先前的一批人的目标并不在于人,而是因为我们都不在,才放着胆子进来,意图烧毁天山观。”
“会不会是想要遮掩什么了?”
“我们当时也有这个想法,但现在根本无从查证。因为。”哑然一笑,凌姿涵的目光中划过一抹凄然,她紧紧地握了下拳头,试图仰止心头涌上的惊惧,最后捉住了轩辕煌的袖子,用那一如往常的和缓声调说:“因为,后面出现的几拨人,目的在于我与师兄。就在我们拼杀到最疲倦的时候,有人突然从后袭击,那拨很强,或者说那时候我们已经很弱了。我记得,当时,我和师兄合力摆平了一个,另一个阴险的在背后偷袭,师兄替我挡了三剑,我中了一剑”
轩辕煌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像是再给她力量。但轩辕煌自己清楚,那一刻,自己的心脏都快揪到一起了。
这件事,他从未听人提起过,就连他的师父剑圣,也未曾说起。可此刻,听凌姿涵用这样平静的口吻说起,他就越是难受,深憾自己当年为何没被父皇一同扔到天山观去,而是请了剑圣来教导。如若能早些遇见,他是否能早些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减轻这份回忆的沉重?
凌姿涵明白他的心思,摇了摇他的手,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但这话题,却好似多了个跨度,直接跳了过去道:“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困在火场中了”
四周都是火,火舌吞吐,照的她眼睛发晕。
凌姿涵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内息紊乱,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可能。身边的轩辕谦,比她伤的重,三刀虽然没要了他的命,起码也去了大半截。而且两人伤口一直没有处理,不数之前的小伤,光那几处新添的大伤,不及时救治,他们不用等着被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