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将军:夫人好鲜美-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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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禹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老实诚恳,每天陪着她看这座大佛像。
“你不用陪我的。”顾长歌说,“你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了,圆圆怎么办?你回去吧!”
“你呢?”他问。
“我过段时间回去,想点事情。”
“那我陪你。”封禹说。
他固执起来,让顾长歌不知怎么办才好。
在劝说了五六次,他都坚决不离开的情况下,顾长歌不再劝他。
然而她不劝说后,封禹第二天却匆忙下山,连个招呼都不打。
顾长歌一直待到,董流烟过头七。
她找了个地方烧纸,烧完后到处闲逛,准备隔天离开大觉寺,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董流烟下葬的地方,是在大觉寺的后山。
后山很大,又渐渐到了夏季,杂草丛生,树木舒展枝叶,顾长歌明明是按照记忆中的道路往回走的,走了很远,绕了好几个圈,无奈的发现,迷路了。
她方向感不太好。
寺庙后山很少有人过来,顾长歌只能继续找路。
她朝着太阳的方向行走,越是往前进,越能听见有人在吹笛子。
笛声引导她,走出了参天的树林,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仿佛误入了桃花源,入目的碧绿换成嫩嫩的粉,大片大片的桃花开的绚烂无比,树下甚至堆积了层层叠叠的花朵儿。
有男人在一树繁花下,静静的看着她。
顾长歌抿了抿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墨君邪,她不受控制的走过去。
他坐着,她站着。
明明她更占据主动权,但他轻飘飘的眼神,便掌控一切,“你很难过吗?”
顾长歌一怔,伸手摸了摸脸,才发现眼眶温湿。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对面的墨君邪笑了,只是勾唇,就足够风华绝代,他朝着她招手,“过来,坐我旁边。”
第270章 你这个渣男()
快要到夏天,春意越发阑珊,墨君邪的那句话,蛊惑着她靠近。
再一次近距离的听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顾长歌感到异常亲切。
二人并肩坐着,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把笛子放下,说,“我听说了。”
“什么?”顾长歌不解,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墨君邪的面上,是客气的疏离,他打量了她几眼,缓缓的道,“寺院里面有人仙逝,是你娘亲吗?”
顾长歌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嗯。”
墨君邪哦了声,低头看那支笛子。
笛子通体是碧绿的,他轻触上去,心思微动,轻轻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悠扬而温和的笛声,宛如潺潺的流水,轻盈的淌过她的心间。
悲伤渐渐消散,顾长歌不由自主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穿着暗沉的黑色素衣,上面没有什么花纹,样式也十分传统,但领口处,微微敞开着,露出里面的脖子,形状好看,曲线优美,随着他呼吸和吹笛的动作,领口那方小小的天地,成了致命的吸引。
顾长歌抿了抿唇,渐渐靠近。
就在两人快要挨上的时候,笛声戛然而止,墨君邪推开她拱过来的脑袋,轻笑,“姑娘,自重。”
“……”
顾长歌被迫坐的端正,她盯着墨君邪,反复的看,最后无聊的哈哈干笑两声。
笑话。
真是笑话。
平常先不正经的人是他,动手动脚玩花样的人是他,癞皮狗一样缠着她亲亲抱抱的人是他。
哦,现在她就距离他近了点,他居然一本正经的喊她自重?
自重他大爷。
顾长歌偏不!
她挪了挪屁股,眨眼间紧紧贴着墨君邪坐着。
男人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上下下,似乎要把她剥开了看,顾长歌从头到尾都一个表情,托腮盯着他看,眼睛黏在他脸上,两个人如果视线对上,她就毫不示弱的迎上去。
墨君邪收起笛子,笑笑,“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顾长歌表情严肃。
墨君邪的脸上,浮现出几分郑重。
他自然认出了她。
上次他和无浪准备离开京城的那一晚,就在马车上,她忽然闯进来,还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事后他回忆那些话,隐约猜测出一些事情——
他应该是认识她的。
为了证实猜测,墨君邪找无浪询问过。
无浪是他信得过的下属,所以他说的话,他是信的。
无浪告诉他,顾长歌是他的王妃。
但墨君邪面对着顾长歌,丝毫没有一点印象,更不要提喜欢她。
顾长歌是个崭新的、陌生的女人。
她年轻漂亮,腰细腿长,安静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羊仔。这种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小女人,的确能让人产生保护欲,但墨君邪不认为,他以前会喜欢这一款的。
况且,顾长歌的胸,小啊。
他低头轻笑了声,双手撑着后脑,仰躺下去,“不记得你,但知道你。无浪说,你是我的王妃。”
顾长歌本来挺紧张的,听他轻飘飘说出来后,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她点点头,“嗯。你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
“我忘了你。”墨君邪看她,“至于怎么忘记的,我不清楚,但脑海之中确确实实不记得有过你这么一号人,看到你,没有心动的感觉。”
“你说这些话,很有可能会挨打。”顾长歌打断他,冷着脸说。
“这是实话,况且,你浑身上下,就现在来看,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审美。就你这细腰小胸的,往榻上一放,够我玩几下么?”他咧开嘴笑,又坏又邪。
顾长歌一拳打过去,被他大手包住。
他揉了揉她的小手,将她甩回来,“女人家,长得温温婉碗的,怎么这么粗野?”
“你这是在嫌弃我?”顾长歌觉得,她今天可能会被墨君邪给气死。
墨君邪嗯了声,“算不上嫌弃,我讲的都是事实。你不是我喜欢的那款,你也知道,如今我早就成了已死的人,朝廷之中也没有我这个王爷,你这个王妃没有继续当下去的必要。”
“你要休了我?”她语调拔得更高,握紧拳头,深呼吸,再深呼吸,但看向墨君邪的眸子,还是会喷出火花来。
墨君邪不以为意,沉吟思索后点点头,“休了你倒是一个好方法,你以后可以去另寻新的男人。”
“我不同意!”
“什么时候男人的决定,轮得到你说同不同意?”墨君邪坐起身,十分诚恳的道,“我对你没有感觉,何必再继续耗着你辜负你,给你放生自由,不是皆大欢喜吗?”
“没有感觉就要放弃这段感情吗?”顾长歌问。
“没有感觉为什么还要继续?”墨君邪不理解的笑,“我看你和那个庄稼汉最近走的很近,放你自由,你正好可以和他重组家庭。”
简直听不下去了!
顾长歌气的把他往地上一推,转身就走。
混蛋!
王八蛋!
说的这是人话吗?
简直是渣男!
她闷头走出去大老远,心头的火非但没消停,反而越烧越烈,顾长歌热血上头,猛地往回折返,墨君邪还懒散的躺在地上。
渣男!
一定要出这口气!
顾长歌气势汹汹的走到跟前,抬脚照着他的两腿之间就踹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墨君邪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那里一阵钻心裂肺的疼。
他忍不住呼出声。
“你这个渣男!”顾长歌啐了口,“疼死你活该!反正老娘也用不着,你留着它也没用!气死我了!”
她说着还要往上踹,抬起来的脚,却被墨君邪一把抓住。
他握着她的脚踝,向下用力一扯,顾长歌哎哟一声,直朝着他前扑过去,谁知道在快要撞上之际,墨君邪来了个就地翻滚,给她腾出了一大片场地,她就脸朝下的摔到地上。
下巴疼,脸颊疼,头晕目眩,她难受的想躺死在地上。
“再让你踩上一脚,哥哥我断子绝孙了怎么办?”墨君邪咬牙说道,他粗重急促的呼吸,听得出来应该是疼的隐忍。
顾长歌愤然扭头,“渣男!”
两个人四目相对,僵持了会,墨君邪先移开视线,他抓起落在地上的笛子,放进袖口里,一步步从她身边经过。
顾长歌叫他,“喂!喂!墨君邪!”
他头也没回,反而越走越快。
不行,得看看他住在哪里。
顾长歌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在身后远远跟着,回去的路各种熟悉,直到她看到他钻进隔壁右边的院子,才轻哼了声,“原来是住这里。”
她回房后,沉思了许久,觉得人生规划得重新制定。
阿水在墨君邪身上做手脚,让他失忆,她凭什么要遵守约定。
在爱情面前,在有关于墨君邪的事情上,她从来不肯退缩。
只要她还爱,上天下海,赴汤蹈火,为了他,她不惜一切代价。
邢家村,她不想回了,有墨君邪在的地方,才是她应该待着的。
白天墨君邪在提起现状时,说到良文帝,语气相当冷硬和尖锐,他是恨着的。
如今良文帝和墨明煦都在找他,如此境况下,顾长歌必须和他一起。
坚定了要走的路,她起身,来到墨君邪的院门外。
砰砰砰。
敲门声混合着暮鼓声,很快院门打开,无浪惊讶无比的看着她,“王妃?”
“墨君邪呢?”
“在…在里面。”
顾长歌扬了扬下巴,自顾自走进去。
“哟,吃饭呢?”她挑着眉,阴阳怪气的哼哼,“正好我也没吃,我就不客气了。”她自顾自的坐下来后,见无浪低垂着脑袋,于是吩咐他盛碗米饭。
饭桌上的菜色看着就很有胃口,关键是有好几道菜都是她平常最喜欢的,米饭上来后,她先加了块红烧鱼块放碗里,津津有味的吃着。
墨君邪轻笑,放下筷子,“喂!”
“嗯?”
“我有说让你一起吃吗?”墨君邪盯她。
这个女人怪的很,明明看着像只柔弱的小兔子,办的事情一言难尽。
踢他的蛋,蹭他的饭,下次呢,爬他的床?
墨君邪下意识的看过去,那小小的胸,有着轻轻的隆起。
真不知道以前他是怎么看上她的,下的去嘴吗?
顾长歌轻嗤了声,“饭我已经吃上了,难道还要我吐出来?”
“……”墨君邪一噎,无言以对。
现在赶她走,估计她会厚脸皮的留下来。
墨君邪轻飘飘扫她眼,抓起筷子继续用饭。
饭吃到接近尾声,院门又被人敲响了,无浪出去又回来,低声的道,“有个自称是封禹的男子,在外面请见。”
顾长歌一怔,“封禹?”
来人的确是封禹,天气渐热,大概是平常做农活多了,男人的身体十分壮实,大傍晚的他却将长袖折上去,露出两条精壮的臂膀。
袖口很大,风往里面灌,肩膀被吹得鼓鼓的,男人的气息笼罩。
顾长歌仰头打招呼,“封禹,上次你没吱声就走了,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来接你回家。”他开口,话是对着她说的,目光却越过她,看向身后的墨君邪。
墨君邪的眉眼深如凉夜,什么情绪都没有。
第271章 长歌,跟我过吧()
当着墨君邪的面,让顾长歌和封禹叙旧,她的心没那么大。
两个男人,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搞得她杵在中间,各种不适应。
顾长歌拽着封禹,把他带回自己别院。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她刚泡好的茶,还冒着袅袅的白雾。
少了几分在墨君邪那里的拘束尴尬,顾长歌笑着和他唠家常,“圆圆还好吗?”
“圆圆问我你怎么不回去,我想了想,你这边事情办完的话,正好过来接你回去。村子里有人又进城找到了一些活计,应该有适合你做的,你回去可以挑选。”封禹捧着热茶,吹了口气,咕咚咕咚喝下。
顾长歌惊讶于他不怕烫,小声的道,“你慢点喝……”
话音未落,封禹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收拾下东西,中午我们就启程回去,我来的时候租了匹马,骑马走得快,不出意外,晚上就能到村子。”
封禹安排的井井有条,顾长歌频频点头,但是他是不是忽略了,她好像没有说要回去吧?
“封禹。”顾长歌打断他,“我没打算回去。”
“为什么?”封禹明知故问。
他自然知道,是因为墨君邪,顾长歌和墨君邪之间的那些事,他不厌其烦的打听,尽管每次打听到的内容都是自己内心受虐。
顾长歌这个女人,一根筋,又死心眼,喜欢上的人,就会为他付出一切。
现在见到墨君邪,她哪里舍得走,哪里舍得给别人机会?
封禹唇角下压,平静的坐着,可气场却十分逼人。
顾长歌拧了拧眉头,缓缓的开口道,“我…我本来就不属于邢家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说真的,现在我有了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所以…就不再回那里了。当然,”她感激的看着他,眼神无比诚恳,“这些天你的照顾和帮忙,我真的十分感谢,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言语的表达太过于薄弱,但是我……”
“既然言语的表达,你也觉得薄弱,不如就做点实际的感谢吧。”封禹笑了,他撸起来的袖子,有一只宽松的垂下来,风吹起他的发,分明是个庄稼汉,但在某一个瞬间,顾长歌觉得,他应该藏着不少故事。
顿了顿,她说,“你说吧,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长歌,跟我过吧。”他扬了扬下巴,沉沉的开口,“跟我在一起,我们好好过。”
这像是在做梦。
顾长歌不是没想过,封禹对她的帮忙,掺杂了其他感情,但每次都被封禹那高大的身姿,健硕的臂膀,淳朴的寡言而说服——或许他就是乐于助人呢。
她碰见的事情太多,多到几乎没有时间去想一些不可能的假设。
所以对于封禹,她懒得去想。
但不去想,事情还是会找上门来。
比如说现在的处境,他步步逼近,向她索要一个答案。
顾长歌没办法,她知道如何应对墨明煦那样的追求者,可封禹完全不一样。
他是田间最淳朴的农民,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的感情热烈而明白,他期待得到答案,就会永远等待着那个答案。
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退到无路可退,男人高大的身姿压下来,他有力的臂膀撑在她两侧,顾长歌怕他压过来,赶紧伸手挡住他。
“停!”她低低的叫,“封禹,我感谢你是真的,但是跟你一起过…恐怕不能。”
封禹坚持问,“为什么?”
顾长歌泄气,她就知道,和他说话费劲,耿直憨厚的男人,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可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她决定实话实说,“我有喜欢的人,所以不能和你一起生活。”
“喜欢的人,是谁?”封禹深深的看着她,低哑的问道。
顾长歌迎上他的目光,“这个没有必要告诉你。”
“是隔壁的那个男人吗?”
顾长歌深吸口气,“不关你事。”她看天色不早,多说几句,“今晚你现在隔壁的房间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