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将军:夫人好鲜美-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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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顾长歌带到跟前,大夫们自觉地腾出来一个位置,顾长歌坐下,握住顾长生另一只完好的手臂,见他额头挂满了大颗大颗的冷汗,她连忙取出手帕,仔细的替他擦拭,“阿姐在,长生不怕,长生不怕啊。”
女人声音柔软,带着悲悯,轻易撩动每个人的心。
烧的五迷三道的顾长生,原本狂躁痛苦,渐渐的放松下来。
大夫们见状,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顾长生胳膊被砍掉之后,虽然处理的及时,但恢复的并不乐观。
冬天气温极低,不适合伤口愈合,期间他曾经多次奔波,让情况更加恶化。
回到连州军营受罚,监狱里湿气深重,不凑巧的是,适逢下了半天的大雨,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伤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开始恶化,但他不说,就没人知道。
直到大夫将他外衫脱掉,那残缺的丑陋的一截断肢呈现在面前,几个受不住的大夫恶心到吐出来。
顾长歌伸出手,却不敢去触碰。
她张大嘴巴无声的哭,心疼他又怨恨他。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孩子!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他却把所有事情都瞒着她!
明明…明明应该是作为姐姐的她来保护他的啊!
“救他!”顾长歌失声恳求道,她对墨君邪道,“救他!我要他没事!”
墨君邪扫了眼几个大夫,立刻有一个上前,如实禀告,“顾小将军伤口感染严重,但仍有希望,老奴们一定尽最大努力!请夫人和将军放心!”
“长歌,来。”墨君邪把她拽起来,却发现她双腿发软,他叹了口气,拦腰将她抱起,轻轻放在炉火旁的软榻上,“睡一觉,醒来事情就好了。”
顾长歌不想睡的,她没心情,但大概是哭累了,大概是他的怀抱温暖,或者是声音温柔动听,她再度睁开眼时,才发觉竟然睡了一觉。
帐篷里安静无声,顾长歌看见香炉里飘起来的袅袅白烟,迷蒙之中,一个熟悉的背影,落入眼帘。
“墨君邪?”
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过头来,怀中抱着小无忧。
他朝着她招手,“要不要过来看看长生?”
当然要!
顾长歌激动的走到他跟前,长生脸色依旧苍白,然而却不再痛苦,他祥和的闭着眼睛,胸口处忽高忽低的起伏,让顾长歌忽的咧嘴笑了笑。
“伤口感染的太过严重,把他溃脓的截面舍弃,重新包扎上药消毒,接下来这段日子恐怕会很难熬,伤口愈合的痛他要再经历一遍。”墨君邪口吻愧疚,他大手落在她长发上,“这回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顾长歌痛苦的闭上眼睛,她转身走到门口,双手合十跪下,对着沉沉夜幕连磕三个头——
“如果苍天有灵,请你仁慈一点,请你对他好,只要他好,所有苦难我都心甘情愿背负。”
第408章 心儿绝对有问题()
顾长生是在第二天的下午醒过来的。
他脑袋昏昏沉沉,像是灌了浆糊似的。
眼前的视线,起初是模模糊糊的,后来才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见了明亮的阳光,闻到了清新好闻的熏香,听见了烧的旺盛的碳炉子。
这不是在监狱。
顾长生环顾四周,在看见趴在他塌旁的女人时,蓦地身子僵硬。
她…她怎么在这里?
糟糕!
他懊恼的挠了挠头,回想起晕过去的场景。
大雨瓢泼似的往下倒那会,他感觉胳膊截面处,阵阵刺痛袭来,他知道那只胳膊成了什么模样,他以为熬过一段日子等伤口结痂就会没事,直到后来的痛感让他头昏脑涨的跌倒,惊到了狱卒。
巡逻的狱卒知道他的情况后,在他耳边大惊小怪的说了许多话。
再后来…他完全不记得。
不过,看目前的情形,怕是他们通知了顾长歌。
顾长歌的性格,他很清楚,等她醒过来,肯定又要吵他一顿。
她的吵骂是关心是在意,这些他都懂,所以在想起来她横眉冷对的模样时,才会不经意的勾起嘴角。
心里胡乱思索着,顾长生的眼神不经意的四下打量。
他很快认出来这是在墨君邪的帐篷,原本平静无常的俊脸上,立刻写满了烦躁,但让他感到更加烦躁的,是在碳炉子旁边,坐着个雍容华贵的男人,此刻正与他的视线对上。
他沉稳冷静,拥有上位者的从容矜贵。
而他热血愤怒,携带着年少无畏的爱恨。
双方互相审视,却谁也没有说话。
顾长生满是敌意,警惕的看着墨君邪,冷嗤着呵道,“我不会感激你的!”
“我没想要你的感激。”男人轻飘飘的勾唇,他手中还握着卷轴,看起来从容淡定,“你胳膊的情况应该早点说,如今还要再一次经受那种结痂恢复的痛。近来这段时间阴雨连绵,春天里总是这样,大夫看过你的伤口,嘱咐要注意保暖,还有……”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顾长生听不下去,打断他说道,“你以为我会和她一样,被你假惺惺的表演所欺骗吗?墨君邪,你还记得你和她一起送我去军事学院的事情吗?”
“记得。”墨君邪放下手中的卷轴,他目光平静的看向他。
“记得那座温泉山庄吗?”顾长生深吸气,胸口起伏的问,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只要一不小心,随时都会窜出来变成凶兽,恶狠狠地咬断他的脖子。
“记得。”墨君邪等着他继续开口,他记性好,更何况那是有关于顾长歌的事情,点点滴滴他都铭刻在心。
“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顾长生忽然情绪崩溃,他抓起手边的枕头丢给他,墨君邪没有躲闪,他抬手将枕头接住后,又听他继续质问,“是谁口口声声说对她是认真的!又是谁把她伤的遍体鳞伤!是不是你?你就说是不是你!”
面对着他字字诛心的询问,墨君邪无法逃避。
“是我。”
这些天来,顾长生不止一次的想这么问他,如今真的得到他的回答后,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苦笑着摇头,“你若是做不到,就不该那么骗我,我若是早知道你会这样对她,又怎么能让心蒙了猪油,把她交到你手里!”
帐篷里静悄悄的,阳光安静而和煦,微风吹动,卷起门帘的一角。
顾长生看见外面晴好的光线,照到地面成白晃晃的一片,他觉得疲惫,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君邪淡淡的道,“我对她从来没变过。”
“我不会再信你的。我会把她保护的好好的,谁也别想伤害她,是你也好,或者是别人,只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算拼了这条命,都要给她出气。”顾长生捏紧拳头,“我要休息了。”
墨君邪的唇角几经变化,才扯平了唇线,“好,我去看看煎的药。”
药煎好后,正好赶上顾长歌休息回来。
她昨晚守在床边,今天早上才被他赶去休息,大概是洗过了枣,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清新的香气,墨君邪想起来手中端着的托盘,想了想对她说,“药煎好了,你来喂他吧。”
顾长歌接过托盘,漆黑的眼睛砍了他几眼,抿唇说道,“谢谢。”
“不用这么生疏。”他说,“纵然你不再爱我,也不必将我当成陌生人,对你对我而言,都会心痛,我待你好,你接受便是。”
她偏开视线,扭头走向床沿。
顾长生被她温柔的唤醒,他们两个相处,画面总是很温馨,温馨到让一旁的墨君邪,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娘亲。
他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呢,又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帘外倏然下起绵绵的小雨,宛如羽毛一样,落在人的心头,不留痕迹。
顾长歌和顾长生旁若无人的说话,弟弟喋喋不休时,姐姐弯着眉眼温柔聆听,她掌中托着的瓷碗,原本满满的药汁,就这样不动声色的见底。
直到顾长生的眼皮子不停往下垂,顾长歌才想起来询问,“这药汁里面是不是有助眠的成分?”
“嗯。”墨君邪回过神,点头说道,“长生身子虚,近期要以休息为主。”
顾长歌听完扭头,虎着脸弯腰,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你先睡觉,等你睡醒了之后我们再继续说,你放心,阿姐就在这里陪你,阿姐哪里都不去。”
“好。”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似的抱住她的一条胳膊,顾长歌被他逗得哭笑不得,纤纤玉手抚在他额头上,“快睡,我不走,诺……”她指了指被他紧紧抱着的胳膊,“想走也走不了。”
“阿姐真好!”顾长生嘻嘻一笑。
顾长歌心里被触动,戳了戳他的额头,“我的长生也很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弟弟。”
“哈哈!”他被哄得心花怒放,“那阿姐…我先睡了…有点困……”
顾长生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戛然而止。
帐篷里一直有人声的时候,不觉得四周寂静,骤然停下来,才发现静的能够听到顾长生的呼吸声,帘外雨打芭蕉的落水声,还有从远处传来的士兵佩剑撞击声音,古老而沉重,带着真实的生活气息。
顾长歌视线缓慢移到男人身上。
他吊着二郎腿坐在软榻上,神色慵懒,手中拿着一本卷轴,正在细细品读。
偶尔有风吹动帘子,绵绵的雨丝飘进来,那雨丝晶莹剔透,落在他的裤脚上,他长睫微垂,眉目清冷,浑然不觉自己有多美好。
顾长歌看得出神,几乎要忘记何年何月。
忽然,帐篷外响起一阵阵凌乱的车马声,紧跟着有重叠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和墨君邪不约而同的抬眸,四目相对,他浓黑的眼睛里染上笑意,冲她眨眨眼睛,“在偷看我吗?”
“没有。”顾长歌脱口而出,“你想多了。”
“没有便没有,你脸红做什么。”墨君邪放下卷轴,他站起身整理长衫,似笑非笑的继续道,好像更来劲儿了。
顾长歌开口之前,那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士兵朗声汇报,“属下求见将军!”
墨君邪距离门口很近,扫了眼顾长歌后,直接阔步走过去,把门帘掀开。
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个精瘦的士兵,他长得很具有辨识度,顾长歌印象深刻,因此只需一眼,就认出来正是派过去护送心儿离开的那四个人之一。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现在却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
顾长歌勾了勾唇,已经猜到了原因。
果不其然,士兵叩首之后,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护送心儿的路途上,接连两天都是雨天,他们走的那条山路,很不凑巧的居然遭遇了泥石流,当时情况惊险,几个人拼了命护的心儿一命,然而大概是当时撞到了脑袋,或者是受到了惊吓刺激,心儿居然昏死过去,再没醒过来。
“小的们不敢耽搁,生怕心儿姑娘有什么意外,这才拉着她回来,恳请将军的发落。”
士兵说完,恭恭敬敬的再度行礼,他趴在地上,小心翼翼连头都不敢抬。
顾长歌瞥了眼墨君邪,没想到那人居然也在看她。
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虽然没开口,但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小歌儿猜的是正确的——
心儿绝对有问题。
顾长歌翻了个白眼,她相信墨君邪或许很早就察觉到了心儿的异常,她的出现时机很巧合,她在军营里面的表现又太过收买人心,根本不像是一个那般年纪的女孩,能够做出来的心机和手段,所以,在她提出来要将心儿送走之后,墨君邪将计就计,就是为了一试真假。
现在答案清晰明了。
“将军打算怎么处理?”顾长歌很好奇,她重复问道。
墨君邪重新把问题推给她,“这件事情上,我都听夫人的。”
她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看向士兵,平静而审视的说,“既然遇到这种意外,别的暂且不说,心儿姑娘昏睡不醒,先找个大夫看看是什么情况,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没有办法跟单涛将军交代。”
第409章 娶你是顺应我命()
心儿居住在先前的帐篷里,军中士兵闲散,听说善解人意的心儿姑娘出了事情,一个个放心不下的围在四周,墨君邪到来时,艰难的从一群人里面挤出来道路。
帐篷里候着三两个大夫,均是眉头紧锁。
墨君邪沉声询问,让其中一个简述心儿的症状。
“这……”被问到的大夫,面露难色。
只见他低头哈腰,垂着苍老的眼角思索片刻,在墨君邪的轻咳声中,才犹豫的开口,“请恕老朽不才,实在看不出症状,心儿姑娘的脉象安稳平滑,仿佛就像是睡着了似的,可不管老朽们怎么呼唤,都不见醒来,老朽行医三十多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怪事。”
他说完之后,另外两个大夫赶紧附和着点头。
墨君邪轻笑了声,凉凉的瞥了眼榻上躺着的女人,“三位大夫不必恐慌,就连本将军都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怪哉怪哉,如果不是患病,那或许会是什么呢?”
“这……”大夫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看向墨君邪,“老朽不敢说。”
“本将军给你胆量,老大夫您有话不妨直说。”墨君邪做了个请的手势。
“依老朽之见,或许是中了邪。”老大夫叹了口气,“听说心儿姑娘是被泥石流爆发给惊吓到了,将军您想必是知道,山中多鬼祟,心儿又是姑娘家,男为阳,女为阴,不经意间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倒是有可能的。”
顾长歌唇角一勾,故意大声呵斥道,“放肆!将军乃天命之子,他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招惹邪祟之物!我看你们这三个老家伙,分明是自己看不出来病症,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诋毁将军!”
“老…老朽们不敢啊!”三个老头吓得不轻,齐刷刷的扑通跪下,“老朽…老朽们是真没见过这种怪事啊!”
“还不说实话?”顾长歌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道,“将军,我看这三个老大夫,是没本事瞎说的,不如把他们通通都砍了!”
“我的夫人啊!”老头们哭丧着脸,哀嚎道,“就是砍了老奴们,心儿姑娘也醒不来啊!”
墨君邪及时接过话音,将计就计,“那依您之见,应如何处置?”
“不如请法师们来做法,”老大夫轻咳道,“老奴还是小时候见村子里有人做法,那人当时也是像心儿姑娘一样的症状,人还在魂儿却没了,有法师前来招魂,那人后来果然醒了过来。”
“你倒是越说越玄乎!”顾长歌皮笑肉不笑的冷哼,目光极具压迫性。
“老奴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将军明察啊!”
“好!”墨君邪不知道在想什么,深色的眸子微垂,唇角反而笑意潋滟,“那就请法师,本将军从来不信这种东西,但既然没有办法,不如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只是这法师可遇不可求,又要到哪里去找呢?”
大夫再度开口说道,“回…回将军…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咱们孟州城内前几日来了一位法师,法师道行高深,说是卜卦算命特别厉害,已经在城中传遍了,不少百姓都狂热吹捧,不如……”
“那就请这位法师。”墨君邪果断拍板做了决定,“来人啊!”
帐篷门帘被掀开,无浪阴沉着脸走进来,“将军。”
“去城中请法师,就说本王有请,让法师到军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