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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强权保镖女少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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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绒转回头深吸一口气,镇定情绪去系安全带。

    “别怕!”邝云修像是知道她的恐慌,不忘安抚一句。

    宁绒刚想扯嘴笑一笑以示镇定,车子已“呜”的一声加速前进。

    宁绒的身子立时向前微微俯冲,她一惊,慌乱地伸手抓住了车顶的扶手,又忙转回头去看后面,暗盼是邝云修判断错误。

车毁() 
车毁

    然而一看之下,她的瞳仁就急剧放大,后面那辆车竟是毫不迟疑地提速跟了上来。

    黑暗中,一股危险的气息像一团浓雾笼了过来。

    不一会儿,宁绒只听到满耳轰鸣的马达声里似乎夹着“啾”的一声轻响,茫然间,邝云修的声音已急急响起:“低头,马上低头!”

    宁绒脸一白,这才知道刚才是子弹击穿车窗玻璃的声音。她慌忙抱头斜伏在后座上。

    随后又是“啾啾”几声,邝云修两眼因高度紧张而黑亮异常,额上青筋毕现,脚下油门踩尽,保持车子全速前进。

    夜色中,两辆车一前一后,后追前赶,犹如两道危险的闪电。

    紧接着又是“膨膨”两声,后车厢突然一矮,车身不稳起来。

    “该死!”宁绒听到邝云修咒骂一声。她的心似是乘了跳楼机似的瞬间坠地,她知道,后边的两个车胎被击中了。

    邝云修不得不将脚下的油门换成刹车,可车子已然像个被触怒的公牛。

    宁绒姿势别扭地伏在车座上,两手捂着耳朵也盖不住子弹击中车厢或玻璃的声音,身上就算系着安全带可车身摆动地也像随时要把她甩出去一样,她的心紧紧悬在喉咙口,绝望和不甘在胸间越扩越大。

    究竟是什么人对自己非要除之而后快?

    泪水一下涌出眼眶。自己还那么年轻,还有太多太多没做的事、没走的路、没看的风景。还有邝云修,他也不比自己大上几岁,难道,两条年轻的生命就真的要断送在这样冰冰冰冷的夜晚吗?

    胡思乱想间,又是“膨”的一声轰响,那失控疯牛般的车身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像是一头撞进了一个坑里,宁绒的身子顺滑的往前一撞,头顶一痛,眼前一黑,周围的声音刹那寂灭。

    车子是因失控和躲避子弹而陷进了路边的沟渠中。由于惯性向前,邝云修左额头也重重撞上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一股热流立时顺颊而下。

    待车身完全停定,他顾不得头中晕眩眼前发黑,一边掏出西装内袋里的一把黑色手枪,一边回头望向后座,急唤了声:“宁绒!”

    还没等到回应,耳边又是“啾”的一声,邝云修赶紧猫下身子,解开安全带,迅速移到副驾那一侧,伸手推开还没陷进沟里的车门,跳下车,以车门做掩护,和那辆已开至他们前方十米开外的黑色吉普上的两名枪手驳起火来。

    “啊!”四五枪后,黑色吉普副驾上的那个人手臂中了一枪。

    然后,另一人在朝邝云修回击时,子弹便开始寻机往车上油箱上招呼,邝云修脸上剧变,心中大急。

    在“嗖嗖”飞窜的子弹中,他不顾死活的拉开后面的车门,迅速解开宁绒身上的安全带,将人事不醒的她背起,然后趁着那人只顾打车顾不上打人的间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离车子。才没跑开多远,就听“砰、砰”两声巨响,被击中油箱的车子燃起一团冲天火球,一股强劲的热流推向四周,被炸得到处乱飞的残片仿佛死神伸向人间乱舞的魔爪。

    邝云修连同他背上的宁绒一起栽倒在地。

受伤() 
受伤

    黑色吉普上戴着口罩的两名枪手隔着烈烈火光看着倒地的两人,眼透喜色,齐齐从车上跳下,就想跑过去查看两人的生死。

    正在这时,却见不远处有两束车灯直直射了过来,那两名枪手脚步一滞,地上的邝云修已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那右手握枪的枪手下意识地对着邝云修举起了枪,眼光却看向另一个落后一步、捂着伤臂的同伴,两人极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几乎没有犹豫的,就不约而同迅速返身钻回车头,不再恋战。

    邝云修看着远去的黑色吉普,垂下手中之枪,粗喘着去探看躺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宁绒。火光下,宁绒两眼紧阖,小脸惨白。邝云修忙将枪收好,伸手将她抱入怀里,眼含焦灼地先从头到脚粗粗看她一遍,然后伸手一边轻拍她的面颊,一边急切地唤着“宁绒、宁绒”,额上不停渗出的血滴直接掉在了宁绒的下颌上。

    “吱”的一声,一辆银色大众在路边停下。两个面容震惊的中年男人从车上飞快钻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其中一人急急朝着一脸是血的邝云修骇然问道。

    “我们刚才被人袭击,车子毁了,我们俩都受了伤,请帮帮忙,将我们送往医院!”受爆炸影响,耳朵的听力暂时受损,邝云修答话时声音有些偏大。

    两人瞧一眼邝云修怀中昏迷不醒的宁绒,没有过多犹豫,点头答应。

    ————

    邝云修动了动身子,眼还没睁开,鼻子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微微皱眉,头很不舒服,他从棉被里探出手来,抚了抚额。

    “你醒啦?云修哥!”耳边滑过一把温柔而欢喜的女声。是田穗。

    邝云修睁开眼,屋里光线耀眼,他眨了两下眼,才适应过来。

    “宁绒怎么样了?”邝云修的声音有些沙哑。昨天他把她抱进医院时她还昏迷不醒,而后不久他也不支昏了过去。

    田穗温柔的笑容僵了僵,实在想不到邝云修醒后开口第一句就问宁绒。

    但只一瞬间,田穗的表情就回复自然,“她没什么大碍,和你一样脑震荡,但不是太严重,身体有部分软组织受伤,但筋骨脏腑都没有问题。可能受了惊又受了寒,从昨晚起就发高烧。宁老先生他们现在在照顾她。”

    邝云修在听到宁绒发高烧时眉下意识蹙了一下。

    “你觉得怎么样?额上的伤口痛不痛?”他左边额头的伤口缝了四针,也留了不少的血。

    “这都是小伤,不用担心!”邝云修瞥了眼田穗关切的面容,淡淡应了一句。

    “你还说没事?这几年你都没这样伤过呢!”田穗心疼的撇撇嘴,又说:“我妈知道你受伤都不知道有多担心,现在正在家给你炖汤,说你留了那么多血,要给你补补!”

    邝云修慢慢坐起身:“这点小事干嘛要惊动娴姨?她身子本来就不好,还要她操这个心干嘛?”他微有些不悦,语气有些责备。

    ——————

    星期六的停更,不是一春偷懒,实在是在后台发布了更新,但红袖没审。

加强人手() 
加强人手

    田穗不以为意,笑答道:“你也知道我妈有多紧张你啦!如果她知道我瞒她,还不和我急!”

    正了正脸色,又问:“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邝云修垂眸微沉吟,“现在还不好说!”

    田穗秀气的眉一凝,不语。

    邝云修拉开被子,就要下床。

    “诶!你要干嘛?”田穗有些紧张的跟着站了起来。

    “洗澡!”邝云修头也不回地进了高级病房里的卫生间。

    “小心不要弄湿额头的伤口!”田穗对着那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病服的高大背影急急提醒。

    从浴室出来后,邝云修发现路樵和张蓦已经到了病房。他们给他带来了换洗的衣裤和早餐。

    路樵与张蓦看到邝云修的脸色虽然略有些苍白,但并没有什么大碍,心下各自都松了口气。

    “修哥,昨天究竟什么情况?”四人分别坐好后,张蓦就先忍不住开口。能在邝云修眼前把车爆了、又让他受伤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邝云修将田穗递过的温水几口吞入口中,干渴的喉咙才久旱逢甘露似的舒缓了些。他慢慢开口:“昨晚那台车应该是一早就伏在回程上候着我们的。他们对宁绒的行踪知道的一清二楚。盯上她的人要么是她身边的人,要么就是在暗中留意她很久了。”

    “她父亲也是在从郊区回市区的路上遭人枪杀的,昨晚的事究竟是单纯冲着宁绒而来,还是和她父亲的那件案子有关,目标是宁家人呢?”路樵拧眉。

    邝云修沉吟一下,说:“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只能说不排除这种可能。那两个人训练有素,不管他们的目标是宁绒还是宁家人,这次失手后,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路樵三人的面色都凝重起来。

    “那昨晚动手的人有什么线索留下吗?”田穗问。

    邝云修眸心凝了凝,“昨晚那两人很小心,都戴了口罩。两人本事都不弱,那车肯定是改装过的。昨天被我伤的那人伤在手臂,他们怕是自己就有办法搞定,不用闹上医院,所以就算警察要找他们,怕也不容易。”

    四人一时静下。

    一会儿之后,邝云修就吩咐说:“天影这段先不要接新案子,将富余的人手都抽过来先应付宁家这边。小穗,你要盯紧些,宁宅的布控,宁家人的出入,都要多加人手跟进!”

    田穗颌首。

    “对了,宁绒的病房在哪里?”邝云修想了想,又问。

    “就在你隔壁。”应声的是张蓦。

    “这医院也得有人在暗中盯着,以防万一。”

    “人昨晚我们已经安排过来了。”路樵回道。

    邝云修赞赏的点了点头:“好!”

    “修哥,现在这种情形,宁绒的身边不能再只跟一个人了,这样下去她会很危险!”张蓦敛了一贯散漫的模样,慎重地提醒道。

    邝云修单兵作战的能力虽是无人能及。但若是碰到昨晚那样的袭击,只有他一双手便会绌于应付,所以多加人手实在是非常必要的。

    田穗闻言立即将关注的眼光投在邝云修脸上。

    邝云修赞同地点头。一丝喜色立即滑过了田穗眼底。

    “我正是这么想的!”

    ——————

    明天见

你不管我了吗() 
你不管我了吗

    邝云修吃过从田穗家送来的营养加餐,就过了隔壁病房。

    宁绒的病房只有她一人。

    邝云修放轻手脚走到床边,见宁绒闭着双眼,一头铺泄在病床上的如绸黑发益发显得那一张小脸虚弱苍白,嘴唇干得显出了纹路,却呈出一种因高烧而显妖异的红。她呼吸清浅,神态安静,两道弯弯的长睫小梳子一般卷着,惹人怜爱,整个人瞧上去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邝云修站在床头,幽黑的眼珠凝着自己昨天拼死拼活救下的人儿,心头有些复杂。眼见有几绺发丝粘着她的下额,微俯身,伸手想将那几绺发丝拔开。

    一双神色暗淡的大眼却突然张开,顿住了邝云修半伸的手。

    “吵醒你了吗?”邝云修拉直身子,柔和着声音问。

    宁绒摇了摇头,唇角一弯,恰似一朵柔弱的白莲冉冉绽放:“我没睡。”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爷爷他们呢?”邝云修在床边的凳子坐下。

    宁绒伸出纤白的手指拿掉下颌的几缕发丝:“我姑姑刚陪他回家了。”她的鼻音很重,神情娇慵。

    “吃过东西了吗?”

    “吃了一点,没胃口。”沙哑的声音恹恹的。

    “很难受?”

    宁绒忽然叹了口气,慢慢支起身子,嘴角扯出一丝略显自嘲的笑意:“我可不敢抱怨!躺在这里再难受,总比被打成蜂窝强太多吧?”

    所谓幸福,就是来自比较之中吧。

    邝云修想不到她会拿昨晚的事来调侃,心中倒是有几分赞赏,嘴角也弯了弯。

    “昨天是够运气,咱们居然还能脱身,我听说,车子都爆炸了!”宁绒瞳仁微微收缩,倦怠的病容里留有一丝劫后余生的余悸,被撞的起了一个大包的头顶就应景的钝痛起来。

    邝云修面色肃然地点点头:“咱们昨天的运气确实不错!”如果不是那辆车适时出现,再拼下去,结果肯定凶险,他不一定有机会将宁绒安全带回来。

    宁绒忽然盯住他的额头,对着那块覆在其上、破坏他脸部和谐的白色小方块皱眉,忧心地说:“姑姑说你额头撞破了,还缝了几针,严重吗?”

    “小伤,不要紧!”邝云修不以为意。

    “要留下疤痕怎么办?”宁绒语气幽幽。

    邝云修愣了一下,似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下意识地以手轻触额上包扎的纱布,“留就留吧,反正我们男人也不像你们女人,有点小疤痕没那么要紧!”

    宁绒听后郁闷地瞪了邝云修一眼,略略发急的眼光在他额头上打了向转,不满地嘟哝道:“你以为每一个人的缺陷都像维纳斯的断臂那样能成为缺陷美吗?”

    想想那样俊帅无俦的一张脸,蜈蚣一样爬着一条疤痕,简直就是对造物主杰作的一种亵渎。

    邝云修听她说得有趣,看她那真心着急的样子更是有趣,心情忽然就很好,脸上浮了笑意,眼中光华烨烨:“没那么严重,昨天缝针时好像缝的就是那种不留疤痕的美容针,而且如果以后真是有碍观瞻的话,也还有激光手术可以补救。”

    宁绒轻呼口气,面上的急色才稍稍散去。

    “说起来真要谢谢你,邝云修,你又救了我一次!”宁绒目光柔和看向邝云修。

    邝云修微倾倾嘴,当作回应。

    随后开口:“宁绒,昨天那两人袭击你的动机不明,又逃脱了,你往后恐怕是不安全了,包括你的家人也可能有危险。我们已经加派人手拿出相应措施,今后你身边假如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很容易受到攻击,所以我想让张蓦和路樵跟回你身边。”

    宁绒起初听得心头发沉,最后却是面上愣住,心里一慌,口一张:“你不管我了?”

放任() 
放任

    邝云修愣住,想不到宁绒会这样问。

    忖了忖,解释道:“张蓦和路樵是天影最强的两个保镖,两人合作过很多次,配合默契,有他们两人联手,一般人很难从他们手上讨到便宜。由他们俩跟着你,安全系数才是最高的!”

    宁绒垂睫不语,苍白的脸上却全是委屈、慌乱,甚至……伤心。像是被大人抛下的小孩那般难过。

    邝云修瞧在眼里,心里有些不解,眉却是微微拧了。

    几天前她还想要他离开,为什么现在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瞥了一眼床头的那件紫色羽绒服,他伸手拿起为宁绒披上,免得将大半个身子缩在被子里的她背部受凉。

    “宁绒,昨天的情形你是亲身经历的,该知道这样的安排,完全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邝云修重新坐回椅子时又开了口。

    半晌,宁绒委屈地望向邝云修,声音闷闷响起:“我知道这样的安排很好,可是,不是你在我身边,我……不安心!”

    “……”

    这半个月来,他替她赶跑色|狼、他为她指点迷津、他帮她找到贷款、又在生死一线中将她救下。如今自己已被人盯上,如果再发生意外,没有他在身边用他那低沉的嗓声抚慰着说“别怕”,自己到时还能镇定得下来吗?

    刚才他说要将她转托给别人时,她的心突然慌得厉害,就像自己之前虽然不察、却已开始依赖的那份安心轰然而塌。纵使他一再申明,张蓦和路樵会给她更好的安全保障,她还是本能的因为害怕而想抓住他。

    邝云修有些头疼的看着面色愀然的女孩。现在的宁绒全然换了个人似的,不是她惯常所示的独立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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