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权保镖女少主-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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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绒又是稍稍一愣,随即醒悟到邝云修是在问她万屏的情况,看来他是收到风声了。
宁绒本已寂然无光的眼珠更是暗了暗,艰难的摇了摇头。
“大厦倾斜的原因查到了吗?”
“是明建。”宁绒开口,一口莺啼变鸦鸣。
邝云修眸心一缩,宁绒声音之沙哑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他蹙着眉看她一眼,然后臀从椅子上往外挪了挪,从台面上那些堆叠的文件抽出一张纸,翻过去铺在桌面上,又在台面上的笔筒里抽了一只铅笔,递过去给宁绒。
“嗓子疼就不要说话,写出来就行了。”邝云修面上都是疼惜。
顿了顿,又问:“大概需要多少资金才能解决?”
他已经知道药厂和商厦发生的意外,但还有很多具体细节不清楚。
宁绒垂睫,邝云修耳边似是听到沉沉一叹,然后宁绒就将写好的字往他跟前一推。
邝云修眼光一触纸面,面色肃凝,一颗心倏地沉下。
15亿!
四面楚歌()
四面楚歌
一刹那,仿佛有一大块的铅块直直压住了空气。
哪怕邝云修不了解万屏的财务状况,他也清楚,这十五亿会给一个集团公司带来怎样的危局。
他拢着眉凝着宁绒几秒,忽然站起,绕过办公桌,走到宁绒身边,伸出两手坚定却不失温柔地扶着宁绒的双臂,将她带起身,结实地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围着自己的怀抱温热而厚实,像一堵坚实的墙。宁绒被邝云修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先是弄得身子微一僵,然后就脱力似的全身软在了他健壮的臂膀中,两手无力垂下,疲惫地闭上了干涩的双眼。
“先别想太多,沉住气,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宁绒的颈项之中,让宁绒这两天一直发冷的身心像是微微有些暖和之意。她能感到他手臂的力度,仿佛是想将力量注入她的体内。宁绒一动不动,双眼仍是紧闭,密密长长的眼睫却是渐渐有了湿意。
在这漫天风雨之中,他依然坚定地想做为她遮风挡雨的那把保护伞。虽然她也清楚,这把保护伞对于这次的狂风骤雨来说,实在无济于事,到最后,这场无情的风雨终究还是会狠狠打在她的身上。
但这份爱护之心,她无法忽略。
邝云修就这样默默抱着宁绒,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微微推开她,一只手怜惜地拂了拂宁绒鬓边几缕散乱的发丝,黑眸在她苍白的脸上流转几下,薄唇微微一倾,沉静开口:“这两天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机场,也没吃上一顿好饭,现在有些饿了,你陪我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宁绒慢慢抬眸,眼光动了动,心知不是他觉得饿了,而是他担心她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这是找个借口让她吃点东西。
宁绒其实一点胃口也没有,这两天每餐都是在董芳意的监督下才勉为其难的吃下一点,以保持最起码的体力。
于是,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
转眼便是一个星期过去。宁绒有种感觉,仿佛每天早上一睁眼,一天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两幢商厦已铁定成为危楼,等待它们的只能是爆破重建的命运。赔偿方案已经拟出,在不断的交涉后,商厦业主和债主算是暂时被安抚下去了,但最艰难的环节也随之而来,如何找到那可解燃眉之急的15亿?
这一天早上,她和董芳意在短短几天之内就第三次前往一家银行去拜访一位行长,希望能够从这家银行贷出救急资金。
接访室里,直到两人把两壶茶都喝完了,那位行长才姗姗露面。
行长的脸孔看上去仍是和善而热络的,说话的样子还是让人觉得推心置腹的。
“宁董,你看,我可真是为难啊!以我个人来说,万屏与我们合作多年了,万屏有难,我当然是不愿袖手旁观的。但是,现在你们的情况特殊,我一个人说了是不算的!这样,你再给我些时间,让我和几个副行再研究研究,或者,你再找别家银行试试?”
一番貌似恳切的推脱之辞就好似一桶冷水直接浇进宁绒心头,只是这样的失望,她都习以为常了。其实类似的言辞,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早听得耳熟能详了。从座上宾到坐冷板凳,宁绒总算深刻领教了什么是天堂什么是尘埃,什么是商海翻覆,什么是世态炎凉,可目前的情况,她哪有余力去多愁善感,找到资金才是她现在唯一关注的事,那决定着万屏的生死存亡。
归根结底,大家都对万屏的未来失去信心,没有人愿意冒险在这个时候把钱投进来,大家都认定万屏这次是再无翻身之日,既然这样,谁会愿意把钱丢进大海里?
翻脸不认人的不只是银行,宁绒无奈之下想出售手中部分股份,引进新的投资者,可联系潜在买家时,同样是无人问津。就连赵钱孙李黄那几个股东,都嚷嚷着要将手中股份出手,迫不及待的想变现走人,只是苦于一时找不到买家,才无法脱身。
对于从来与她离心离德的几个小股东落井下石的行为,宁绒实在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毕竟,世人大多如此,你富贵时,争相来锦上添花的多如过江之鲫;你落魄时,避如蛇蝎的同样多如牛毛。
从银行大堂出来,宁绒面色晦暗的沉默着,一天又一天,她的心,已从失望的雪地里滚出了绝望的雪球,开始冷得麻木起来。她是真的累了,无计可施了,不想再费劲挣扎了,也许,只能这样了,束手步入她与万屏既定的败局。
董芳意看着宁绒瘦削的肩膀,凄黯的背影,又是苦恼又是心痛,她很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安慰年青的老板,却又觉得其实现在说什么都嫌苍白无力。
她很清楚,宁绒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她也尽了全力了,就连邝云修这几天也一直在替她们找银行贷款和投资者,但所有的努力到最后,只是竹篮打水空一场,万屏这个狂澜,看来真是无法可挽了。
六月时近中午的阳光灿亮流丽,那热力似是要入地三尺,而宁绒和董芳意的心中,却是结了厚厚一层灰霾,仿佛再光再亮的太阳,也照不亮她们眼底的暗淡。
两人都沉默着,微低着头静静等着司机从车库把车开过正门来接她们。
冷不防,一个年约四十的男人直直走向宁绒跟前,他微微一笑,然后大方有礼地开口:“宁董,您好!我是开兰集团的董秘冯至清,我们喻董听说万屏想出售部分股份,她很想和您当面谈谈。”
话完,微转头向银行门前一座不知何时停定的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看了一眼。
宁绒与董芳意微吃一惊,两人微愕的眼光顺着冯自清的目光一齐看向那辆凯迪拉克,因为车窗贴了一层遮光膜,车厢里的情况根本无法看清。
两人收回眼光后不禁|看向对方,在对方的眼中,都读出了明显的疑问。
利益最大化()
利益最大化
虽然事出突然,但冯自清话中所透露的信息,还是让宁绒和董芳意精神稍是一振。开兰集团和万屏的实力不相上下,喻开兰突然找上|门来,说想谈谈万屏出让股份一事,这本身就能让人有很大的想象空间。于是,宁绒上了那辆凯迪拉克。现在对万屏来说,任何的机会都是弥足珍贵的,就算只是一根稻草,也有可能变成救命的稻草。
已是五十开外的喻开兰烫着一头短发,保养得宜,仍然颇具丰韵,一眼看上去,既利落又不失优雅。宁绒以前曾和她在聚会上碰过面,那时她还不知道她就是池洛丞的母亲。但她记得萧良行说过,喻开兰是她父母的大学校友,她比两人还高一级,是师姐。
待宁绒上车坐好后,喻开兰先是得宜的微微一笑,温和开声:“宁董,这样要求见面,实在有些冒昧,希望你不要介意。”
宁绒有些涩然的扯了扯唇,“喻董言重了。现在万屏的情况您也清楚,不瞒您说,现在很多人对我都是避之不及,您却主动要求见面,这份善意,我恐怕得说,我是受宠若惊了!”这话,是实话,更是心酸的感慨。
喻开兰又是淡淡一笑,眼角微有几道细纹显现,她落在宁绒俏容上的眸光凝了凝,眼底不知怎地竟有些恍惚,几秒之后,她才有些意味难测地轻叹了口气:“你没在父亲身边长大,但这性子倒是和你父亲有几分相像,可你的容貌,却还是更像你母亲年青的时候。”
宁绒想不到喻开兰竟会突然提起自己过世的父母,面上微怔了怔,眼神很快便暗了下去。此时此刻想起父母,无疑只能让她心中的沉重更加剧几分。
车厢里便有一股沉闷的气息无声无息的荡了开去。
喻开兰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很快,她便掩饰的轻咳一声,语气微是自责的开口:“你看我,该说的没说,尽跟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干什么!”
听她这样一说,宁绒倒是不好意思了,她抬眸,勉强笑笑:“没关系!只是我……很久都没听人提起过父母了。”话完,眸中有一丝黯然滑过。
喻开兰又是叹了口气,体贴的伸出一只手在宁绒的手背上安抚的轻拍了拍。
宁绒立即又是一诧,喻开兰对她的态度,一点不像一个精明强势的商业对手,反倒更像是一个亲切和善的长辈。
没容宁绒纳闷多久,喻开兰便开始进入正题:“听说你打算出售万屏15%的股份,我很感兴趣,虽然现在很多人都对你和万屏失去信心,但我不这样认为!你现在急需15亿的资金来解困,这笔钱我有,也很愿意在这个时候做一个大胆的投资!”
宁绒越听,一颗已经快要凉透的心越是有了温度,就连那暗淡的眼眸也一点一点的透亮起来,她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且惊且喜的开口:“您说的是真的?”
喻开兰认真的点了点头,原先温和的眼眸开始透出几分犀利,直到那一刻,她身上的商人特质才毕露出来。
“我从不拿生意的事情开玩笑!”
这一下简真就是喜从天降了。宁绒双手激动的一下合拢,指甲都陷进了掌心之中,那疼痛提醒着她,她不是在做梦。
“开兰集团一向以开发住宅地产为主,通过对万屏的参股,可以跨入商业地产的行列。万屏这次出了这样的丑闻,恐怕以后很难再在商业地产界立足了,但你们在这行拥有的资源与经验是非常宝贵的,这些可以帮助我们实行快速转型,而开兰集团在地产界也有相当雄厚的基础,完全可以消化万屏手上还来不及实施的项目,我相信,我们的合作,能有效整合资源,对我们两家集团来说,都不失为一件大好的事!”
自药厂出事之后,宁绒已明显瘦了一圈的俏脸上第一次露出由衷的笑意。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她内心简直有一百个声音一齐大喊“哈里路亚”,万屏这下是绝处逢生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喻开兰侃侃而谈的语调骤然慢下,眼中有一丝异光闪了闪。
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昏了头脑的宁绒,根本没有发现这个细节,她想也不想的脱口就说:“您请说!”
喻开兰一双利眼紧紧盯着宁绒,一字一顿的开口:“开兰集团入股万屏的前提是,你必须嫁给我儿子!”
仿佛一记响雷落下,将宁绒原先的满腔喜悦一下炸个粉碎,也将她炸得全身肌肉寸寸僵硬。
“我听阿晋说,洛丞很喜欢你!我这个儿子眼光很高,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他却从来瞧不上眼,就算是我们做父母的亲自为他物色的人选,他也是不屑一顾,难得听说他终于有了喜欢的人。但我也听说了,你好像已经有了男朋友,那我家儿子估计就没有福气了。可洛丞是个很执着的孩子,我们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总希望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现在和你提这个事,好象有些趁人之危,但是,我是一个商人,我们商人总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另外,相信你也可以体谅一个为人父母的心思吧!”
喻开兰慢悠悠说完这番话后,宁绒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这天,果然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砸馅饼!
看着震惊无措的宁绒,喻开兰再是很善解人意的笑笑,“这事很突然,你一下子恐怕消化不了,我可以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不过,我是等得起,就怕万屏等不起!”
从抱着一丝希望到大喜过望再到大吃一惊,宁绒那颗本已疲累不堪的心仿佛坐了一趟过山车,只可惜,最后没有安全着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喻开兰,实在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婚姻也能成为一桩买卖。
默默的打开车门,下车。宁绒抓着车门的那只手青筋直绽,白花花的阳光一如之前烁亮耀目,她却觉得自己的心,比之前上车时,更加绝望了!
回到万屏大厦,董芳意着急的随着宁绒进了办公室。两人一落坐,她就迫不及待的问:“宁董,喻开兰怎么说?她真有意入股万屏吗?”
她一路就很纳闷,喻开兰既然找上|门,应该是有意入股万屏,现如今这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为什么宁绒的脸上不仅看不出半丝喜色,反倒是一片哀绝?
宁绒怔怔盯着空空的桌面,半晌,也没抬眸去看董芳意,木然的点了点头。
董芳意眼中一喜,可宁绒那模样,又让她禁不住的发慌。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担心的又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又过了好一阵,宁绒的声音才轻飘飘的响起:“开兰集团入股万屏的前提是,我要嫁给她儿子!”
董芳意两眼一瞠,大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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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所有还没“脱光”和已经“脱光”的童鞋
双十一快乐!
你们说,宁绒这光是脱还是不脱呢?
你是不是怀孕了()
你是不是怀孕了
宁绒本来已经绝望了,可突然之间,喻开兰却给她抛过来一个希望。她还来不及庆幸,就赫然发现,原来,有时候,希望比绝望更加残酷。
喻开兰不是救苦救难的神,而是商人,所以,她的援助,要用等价来换。
而她,却要将自己的感情婚姻与万屏的生死存亡放到一杆称上,去称称谁轻谁重。
那天夜里,本来近段就一直睡不安稳的宁绒,又发了梦。
她梦见自己不知怎地走到了一个圆板上,放眼过去,那圆板无边无际,望不到尽头,只有一片万径人踪灭的雪白,她又冷又怕,像只被放逐到这个恐怖空间的小兽,不知该往哪里寻找出口。她慌不择路的在那荒天芜地的惨白中越走越快,忽然间,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好容易站稳脚跟,胆战心惊的转头一看,两眼悚然而惊,自己竟已走到了这圆板的边缘,这圆板似是悬空而立,四周竟围着一片触目的漆黑,像能吞噬一切的深渊,刚才,自己几乎就要跌进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了……
宁绒的心不知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咚咚咚”的狂跳起来,她在黑暗中猛地直起了身子,偌大而寂暗的房间里,耳边都是自己粗重而乱序的喘息声,她在夜色中惶然张大双眼,脑海里那片吓人的白褪去,眼前,只是浓重到不见五指的黑。
宁绒伸手一把揪实自己的领口,感觉背脊已是一大片的湿凉,她受了极大惊吓的大脑在混沌中持续了好几秒,手才颤抖着摸索到床边,打开了床头灯。
橘黄的灯光将宁绒包拢起来,像是这黑暗中一个轻轻的拥抱。可宁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