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大美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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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灾发生时你几岁?”顾承影毫无征兆地问。
苏妙莫名其妙地回答:“十五啊。”
“我二十七。”顾承影说完就带着那些资料,走出病房。
苏妙满头雾水地端着那杯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他给鄙视了。
这个不苟言笑的哑巴,心眼一点也不少啊看就看,他要是真的找出来了,自己还省点事呢。
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苏妙缩进被窝里睡觉。
翌日清晨,窗外传来悦耳的鸟叫声,苏妙轻轻睁开眼睛,嗅着鼻子里清醒的空气,惬意地深吸了几口气。
一扭头顾承影如同一座英俊的雕塑,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对方的眼神太有气势,尽管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可醒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苏妙的心脏停跳一拍,捂着被子坐起来。
“你怎么都不出声的”
“已经找到了。”顾承影一抬手,一沓资料就被丢到她面前。
苏妙惊喜地问:“是吗?在哪里?”
“自己看。”
顾承影站起身走到窗边,两只手抓住窗帘,向两边一拉。
灿烂的阳光倾泻而入,瞬间洒满整个病房。
苏妙被刺得闭了闭眼睛,顾承影拿起床头的空杯子走了出去,背影一如既往的高大挺拔,被黑色西服包裹着。
已经找到证据了
苏妙收回视线,带着这个念头拿起资料,发现上面已经被他用签字笔做了标记和注释,字迹苍劲有力,几乎戳透纸面。
能称之为证据的地方有三处。
豪门丑小鸭(11)()
1;房门。
起火时苏妙一个人待在苏木槿的房间里;在火灾发生后没有第一时间跑出去。经鉴定后大家普遍认为是她缺乏警惕性;而且被浓烟熏晕了;所以才没有逃生。
可照片上顾承影圈住门锁的地方;画上一个问号。另外还圈了几个特别不显眼的细节;仔细看;会发现那是掌印拳印。
怎样才能不让一个人跑出房间?
最简单的答案是——锁上房门。
2,天花板。
苏木槿和赵阐明的口供里都说,他们是沉浸在电视声音里;等楼快倒后才发现着火要跑出去的。没有去救苏妙,是因为自身难保,比如苏木槿就落下终身残疾。
顾承影在照片上圈出两个地方;一是天花板;二是电视前的沙发。
两个地方是正对着的,如果他们在看电视时发现着火往外跑;那应该是往大门跑;天花板坍塌的地方却是沙发后面;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3;一小滩黑色黏糊状物体。
那东西太奇怪了;苏妙根本认不出是什么;幸好顾承影在旁边做了注释——避孕套。
燃烧后的避孕套。
旁边没有包装袋的痕迹,说明那是一个已经用过的,起码也是已经拆开准备用的。
别墅里为什么会有这个?当时只有他们三个在苏木槿家;年龄最大的赵阐明也才十七岁而已。
苏妙看着那些照片;陷入沉思。
这些痕迹他们在七年之后能发现,当时检测现场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为何没有报道出来,或者作为证据?
他们被人收买了吗?孙记者也是?
顾承影走进来,伴随着一阵浓郁的香味。他递给她一个杯子,里面装着熟悉的深褐色液体。
“咖啡。”
苏妙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
苦涩浓醇的液体让她头脑变得清醒起来,她认真道:“我要再找一趟孙主编,他肯定还知道些什么。”
顾承影嗯了声。
“你说要是他不肯说怎么办?我总不能真把他杀了我要是去坐牢的话,爸爸会伤心死的。”
苏妙头疼不已。
她倒是不怕花钱,可面对孙主编那么老奸巨猾的人,同样的办法在他面前用两次,那真是比猪还蠢。
顾承影伸手翻资料,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和手掌上带着薄薄的茧,是常年拿枪磨出来的。
“你在找什么?”苏妙好奇地问。
他没回答,几秒后捏着一张照片放到她眼前,指指某个黑影。
苏妙定睛细看,心中狂喜,感觉自己找到了答案。
那是一个摄像头!
“来瓶最好的拉菲。”
首富女儿请吃饭,不宰白不宰。
孙主编记着上次被她威胁的仇,一进包厢,就要了瓶五六万的葡萄酒。
包厢豪华安静,他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不一会儿服务员就把酒拿来了,为他倒上一杯。
他端着水晶酒杯轻晃,喝了一口,满意地咂咂嘴。
“怎么还没来”孙主编看向手表。
开门声令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门外,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身躯。
男人将近两米,体型不可小觑。
他怀中的人顶多一米六,瘦弱纤细。
两人是两个极端,却又那么的浑然天成,好像他们天生就应该靠着彼此一般。
“苏小姐?”孙主编看着那个被裹成猪头的脸,不太确定地问。
苏妙嗯了声,让顾承影把自己放下。
顾承影担心她手术刀口裂开,一步也不肯让她自己走,把她放到沙发上后,才收手站在一旁。
眼神不怒自威,如同转世的活战神。
“把视频给我。”苏妙直截了当地说。
孙主编心里有数,故意装傻:“什么视频?”
“你自己心里清楚。”苏妙瞥着拉菲酒瓶冷冷道:“不然你就自己付账吧。”
孙主编上次从她手里得了笔钱,算不上巨款,但是也抵得上几年工资了。对于这种威胁不屑一顾,笑道:“苏小姐未免也太小瞧我孙某人,区区一瓶拉菲,我请你也无妨。”
苏妙姿态慵懒地靠在深色真皮沙发上,露出来的纤细四肢被衬托得如雪一样白。纱布包裹了脸,只露出与身体极不匹配的老成眼神。
“孙主编豪人豪语,想来不仅仅是采访技术,谈判也锻炼过不少次吧。”她突然盯住他,像鹰隼盯住猎物,“当年你收集火灾资料的时候,莫非也是这么跟人谈的?”
孙主编的笑容逐渐消失,冷着脸说:“苏小姐在说什么,我可是一点也听不懂。”
“那你认不认得这个人呢?”苏妙冲顾承影看了眼,顾承影拿出一张照片,丢到孙主编面前。
孙主编垂眼一看,心底大惊,居然没敢拿。
照片上的人是苏士仁,b市首富苏士平的堂兄弟。年近六十,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苏木槿。
苏妙为什么把他的照片给他看?难道
孙主编不敢细想,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地坐正了身体。
“这是你的伯父,虽比不上苏先生,也算得上b市屈指可数的大人物,我身为记者,自然认得。可是这关你我何事?”
看样子,是想装傻到底了?
苏妙微微一笑,“当年你竞选主编的时候,为报社拉来一大笔投资,投资人正是这位苏士仁。我说得没错吧?”
孙主编神色骤变,下意识去掏烟,掏来掏去好半天都没摸到口袋,只好捏捏扣子,紧张的收回手。
“咳咳”他清清嗓子,想解释:“我与苏士仁先生是朋友,之前”
“停。”
苏妙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讲故事,你只要告诉我,给不给视频?”
孙主编打量了她一会儿,深深吸气,摇了摇头。
“抱歉,我已经答应过他们,视频早在当年就销毁了。”
“所以你手中有一份可以证明火灾并非由我引起,而是苏木槿引起的视频对吗?”
孙主编惊愕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你只需回答是不是。”
“是。”孙主编低下头,禁不住在心底感叹,那些说首富之女自卑又丑陋的人真是瞎了眼。
“怎样才能把视频给我?”
“我都说了已经销毁了,怎么可能”孙主编说着说着,忽然改了主意,看着她道:“其实要是能够出动苏先生,让他出面,那么我可以考虑拿出来,只要保证我的安全。”
苏妙道:“你知道我爸爸宠我入骨,所以故意提这种要求对不对?”
孙主编没说话。
“他平日工作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想再麻烦他,不如我们拿这个来换如何?”
“什么?”
苏妙把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上面握着一支笔状物。按下开关,孙主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包厢回响。
——你手中有一份可以证明或在并非由我引起,而是苏木槿引起的视频对吗?
——对。
录音笔他们记者从不离身的录音笔
他居然败在一支小小的录音笔上!
孙主编悔恨不已地低下头,难以相信自己居然从一开始就被她算计了,还是一个在外人看来又丑又没用的黄毛丫头!
他偷偷看她,想找机会把录音笔抢过来。
苏妙抬起手,抓住顾承影的袖子,把录音笔塞到他手里,毫不畏惧地看向孙主编。
十分钟后,顾承影把苏妙抱到车上。
苏妙打开笔记本电脑,将孙主编从手表里拆出来的内存卡连接上去,里面只存了一个视频,是正对着当年苏木槿房门的,时长约二十分钟。
看完那段模糊的视频,苏妙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木槿的电话,极其冷静地说:
“我要见你。”
自从破产后,赵妈妈的脾气就变得特别不好。
“s市和c市的房子都卖掉了,可还是还不清恒泰的钱,每次出门买菜都能碰到堵门讨工资的员工,害得我只能打出租去。可是打出租也贵,保姆佣人都遣散回家了,现在每天的饭都要我一点一点做,衣服要我自己洗。你们看看我这双手噢还好美容院的年卡还没到期,可是每次去的时候院长的脸色都难看的要命,客人也都拿我当笑话看钱钱钱!我一辈子都没缺过钱,老来还要受这样的气!”
赵阐明一边吃饭一边默不作声地听着,最后忍无可忍放下筷子,拿起外套说:“我再去找一趟苏妙。”
“找她有什么用?人家根本就不想和你结婚。那个臭丫头,咱家没破产的时候天天说真爱,现在破了产就天天躲着你。”
赵妈妈尖锐刺耳的嗓音震得赵阐明耳朵疼,他大步走出餐厅,逃难一般离开了家。
刚坐进车厢,他的手机就响了。看见上面显示“苏木槿”三个字,他皱起眉,犹豫几秒后还是按了接听。
“不是说最近最好不要联系吗?”
“我也不想暴露,可是我觉得苏妙现在好像要疯了。”
“什么意思?”
“她特意找到当年报道火灾的记者,从他手里拿到假证据,要证明火是我们放的,她的脸也是我们害的。”苏木槿顿了顿,说:“我看她就是想退婚,又找不到理由,所以故意用这种办法逼你主动退婚!”
轰——脑中仿佛炸开一道响雷,震得赵阐明从头到脚都不知所措。
豪门丑小鸭(12)()
退婚退婚
这两个字在脑海里疯狂回荡;令赵阐明如临大敌。
不能退婚!退婚他就完了!赵家就完了!
他连句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挂断了电话;立马拨打苏妙的号码。
连打三次;苏妙的手机都没人接。
再打;直接关机。
听着手机里冰冷的提示声;赵阐明急躁得恨不得马上冲动她面前;抓住她不许退婚。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改变计划,把电话打去苏家。
是佣人过来接的。
“这里是苏家,请问您找谁您是赵先生吗?”
赵阐明怕一说名字苏妙就不肯接电话了;于是无视问题,只说:“我找苏妙。”
“小姐不在家。”
“那苏先生呢?”
“老爷在的。”
“我要找他。”
“好的,赵先生稍等。”
拿着手机坐在车厢里等;赵阐明感觉自己似乎可以听到秒针的节奏。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喂!是苏叔叔吗?我是阐明;您先别急着挂电话,我有重要的事”
那边传来接听声的刹那;赵阐明近乎疯狂地对着手机吼。
他说完好半天;那边都没有声音回应。赵阐明不确定地问:“喂?苏叔叔你还在吗?”
“小姐现在很忙;你要是识相就别来打扰她。”
对面终于传来声音;却不是他预料之中的。沙哑粗粝;分明是那个哑巴保镖。
赵阐明至今仍怀疑顾承影勾走了苏妙的欢心;对他抱有敌意,恼怒道:“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把电话给苏叔叔!”
“他不会接的。”顾承影的回答意简言骇。
“放屁!明明是你故意阻拦!你不想让他接电话,好趁机勾搭上苏妙对不对?我告诉你;虽然她现在不跟我结婚;可也绝对不会和你这样的人结婚,你别做一夜暴富的美梦了!”
活了二十多年,赵阐明自从会说话后就被人夸奖有礼貌,长大以后更是习惯用温柔面具对待每一个人,即便很多时候心里早已嫌弃对方到翻白眼,例如对苏妙那样。
可这段日子里,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感觉自己跌入谷底,并且由于苏妙的拒婚,让他看不见爬起来的希望,于是再也忍不下去,本性暴露无遗。
他在电话里把顾承影破口大骂了一顿,积攒的怒气几乎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顾承影一言不发,任由他骂。
赵阐明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走了,停下辱骂问:“喂?你到底能不能让苏叔叔接电话?”
“他没时间,我接如何?”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清脆声音,悦耳动听,像个充满活力的少女。
“苏妙妙?”赵阐明头一次发现苏妙的声音居然如此美妙,“你现在在家吗?我去接你怎么样?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
苏妙道:“我接电话不是为了听你废话,只是想告诉你赵阐明,打狗也要看主人,顾承影他跟了我十几年,是你想骂就骂的吗?”
“我”赵阐明咬咬牙关,低下头道:“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
“呵。”
“妙妙,我们见个面好不好?你不能永远不见我,我们差点就结婚了啊。”
苏妙只打算吊着他,没想一下子打垮他,见差不多了,嗯了声道:“好啊,那你过来吧。”
她挂了电话,一抬头,发现顾承影面色古怪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苏妙不解地摸摸脸,只摸到一手纱布。
顾承影摇摇头,转身离去。
赵阐明闻言欣喜若狂,挂了电话就奔赴苏家。
路上经过一家花店,他下车买了一捧鲜艳欲滴的玫瑰,对着镜子整理仪表,努力摆出最英俊温柔的模样,全然忘记赵家未破产前,他也是用这样的虚伪面貌一次次拒绝苏妙。
不,也不是全拒绝的
苏妙送他保时捷时、送他兰博基尼时、送他江诗丹顿时他都没有拒绝,只是在心底嘲笑,保时捷这种跑车也好意思当生日礼物,果然有钱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品位,苏妙就是又丑又土。
开着苏妙送的保时捷,赵阐明器宇轩昂的来到苏家,捧着玫瑰走进去。
苏妙在花园里等他,躺在白色躺椅上晒斜阳。暖黄色的霞光把她头发染成金棕色,纱布底下露出的眼睛如宝石般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妙妙我来了,这是送给你的。”
赵阐明没看见顾承影的身影,心情好极了,走过去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