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江湖-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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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生病，要什么偏方？＂我问着．＂可是，无赦大哥说，只有找到偏方，他才能免除责罚，这样就又可以跟着公子了．＂吸着鼻子回答我．＂那～找偏方到底是为谁？＂我已经懒的问了．＂为我家公子啊！无赦大哥说的，准没错！＂小飞回答的很干脆．我闭了闭眼睛，然后接着问＂小飞，不会是你家公子告诉无赦免除责罚的方法就是找偏方吧！＂我觉得自己是个大白痴，问的极其多余，因为我已经接到某狐狸＂热情洋溢＂的赞赏目光．小飞大大的点头，收了泪，然后恳切的看着我．＂为什么说记不清那里有偏方？＂直指问题核心，这样快点，天快亮了，躺平的张公子也快醒了．＂刚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是最近１年多时间知道的！＂＂１年多？你就让你无赦大哥受１年多的罪？＂我有点疑惑，声音也跟着调高．＂不是，是因为我家公子不让我们去找记师叔．＂说完委屈的看了一眼殷狐狸，殷狐狸已经开始撇嘴了．＂等等，你管记不清叫师叔？＂＂对呀！他是我师傅的师弟，经常找我玩，我们还在山里摘果子吃呢！＂笑脸恢复，一脸的憧憬，仿佛看到什么了不起的景色似的．＂你～～你师傅，不会是个道士吧？＂小心翼翼的问．＂对呀，你怎么知道？我师傅和师叔关系可好了，一个月都回在一起玩一次，然后师叔就会带着我去山里撵野兽，抓鱼，吃果子．＂我转头对着殷狐狸，他正认真的看着我，嘴角挂着笑．＂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的没头没脑，但我知道他应该能明白．＂从记老爷子打赌赢了那一次开始，有怀疑；然后打赌的问题越来越有趣，也就越来越确定．＂眼睛里有东西在闪，借着天光，似乎看见痛苦和欣喜．果然那个臭道士后面有高人，我几乎立刻断定．这个傻记不清被瞒了这么久，每次输的都那么惨，还说我是他打赌获胜的筹码，说到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我成了他打赌获胜的筹码，理由更可笑，他说，他和那个臭道士如果最后一次打赌的话，那么问题会是：我那里多出个东西，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看看，我成了东西，成了他最后获取关键性胜利的筹码．这个记不清，就知道玩，人家那边早就有帮手了．＂所以，你故意１年多不告诉无赦？那么现在呢？觉得责罚的够了？＂我问着．第一次觉得对不起无赦，因为我一直向往的自由，在追求它的过程中，竟然牵扯到别人．＂差不多！＂＂你～～你到底得的什么病？＂我小心问着．他的脸上竟然一红，随即清了清喉咙，＂也没什么，都快好了，不，已经好了，１年以前！＂回答的有点尴尬，还撇过头去，专心盯着茶杯，跟茶杯认了兄弟．不！他有病！他有精神病！我几乎立刻得出结论！我将头转向小飞＂小飞，你怎么知道记老爷子在都城？＂＂我师傅说的呀！所以我家公子就起程带着我来都城，无赦大哥惩罚期没满，不能跟我们来！＂笑容又有消失的危险．＂唔，见到记老爷子，就可以回去救无赦了，别担心！＂我很怕他笑容消失，赶快出声提醒．＂我知道，嘿嘿～＂笑的大大的，很开心的样子．＂唔，那么～～你的无赦大哥为什么会被责罚？＂我决定问一个让我觉得麻烦的问题．小飞挠了挠脑袋，然后对着我咧着大大的笑脸，很斩钉截铁的告诉我＂我忘了！＂结尾还带了个夸张的＂嘿嘿＂笑声．我扑地！
威胁无效
天色渐亮，我回过头去看晨光中的殷狐狸，月白的衣衫有点刺眼，眉目弯弯，＂那么～～，其实我来这里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是吗？＂他不回答，只看着我笑．我清了清喉咙＂你是飙价的第二名，所以就进了房间，先在房间里躲着，对吗？你不说，我也知道我问的是废话，只是我想知道，如果世人知道玉树临风，潇洒不羁，英俊迷人的殷公子躲在妓院的床底下，传出去恐怕不好听吧！？＂我笑眯眯的说着，不管怎样，先威胁了再说．＂如风，你不也和我一样？＂眉毛挑着，笑的牙都露出来了，晨光里闪着白白的光．＂我可没什么名，我们怎么能一样？＂我好笑的看着他．＂如风，如果我接受了你的威胁，那我有什么好处？＂笑容突然变的很谄媚，很讨好．这是唱的哪出？如果接受我的威胁，这个臭狐狸根本就没把它放在眼里嘛！还摆出一副有所失必有所得的神态．拿我当白痴？
我轻哼一声，决定放弃！不过，甩给他一个难缠的问题＂殷公子打算去齐府见那２个老头吗？齐府可热闹了！＂我特意把热闹２个字强调的很大声．现在齐府是很热闹的，除了２个老头，还有个天外飞仙呢！我笑得好得意．他立刻看穿了我的意图，起身走到我身边，在晨光中仔细看着我，然后很灿烂的笑着把一只手搭在我的头上，轻轻抚摩．＂如风，我接受你的威胁呀，要不要再坚持一下？＂我倒！这算什么？又不是跑马拉松，让我坚持什么？
我几乎是恶狠狠的说了声＂不必！＂他笑啊笑的，手滑到了我的脸上＂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威胁我可以得到很多好处哦！＂手掌在我脸上摩挲．威胁他有好处？又不是打折促销？还买一赠一勒！我的威胁很没成就感好不好！更何况从一个被威胁的人的嘴里听到这样霹雳的话，怎么想都觉得是一只狐狸给小鸡拜年，年货送的是鸡饲料，不急于吃掉，而是等着小鸡变肥的时候再动手；我的后背升起一股凉意．扭过头去看着窗外，躲开他的狐狸爪子．＂通常诱饵都很吸引人，我的原则就是诱惑越要离开．＂我眯着眼睛，重新调回视线，把目光落在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个已经变形的我的身影，好象照着哈哈镜；这让我想起了在美国的哈哈镜屋第一次看到镜子里怪异模样的自己的时候，我当时笑的前仰后合，所有人都古怪的看着我；那可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靠哈哈镜做生意呢！光学原理我是懂的，可是只停留在书本上，那次是第一次去照那么奇怪的镜子！我咧嘴笑了出来！
＂笑什么？＂重新把手放在我脸上揉．＂没什么！＂赶快收敛精神，这个狐狸可不好应付，不拿出全部力气是对付不了他的．＂那么，你要和我一起回齐府吗？＂我接着问．他似乎嫌恶的皱了下眉头，然后把我的脸捏的生疼，看着我怪异的表情，他好象很高兴．＂如风，你可真会扫兴啊！也好！就去见见他们吧！＂说完回头看了小飞一眼，小飞转身飞了出去．＂他去做什么？＂我很疑惑．＂去安排一下，总要向主人和那２个老头交代一下吧！＂放过我的脸，拉着我的手坐回桌旁．我指了指躺平在地上的张公子，殷狐狸朝我一笑，从柜子上拿过一个酒坛，将张公子扶起来，撬开他的嘴，硬喂给他满满一坛酒，然后就把他和坛子一块扔在地上，重又回到桌边坐好．天已经完全亮了，楼里开始有了动静．桃红不多时，从楼下端来热腾腾的早饭，殷狐狸道了谢，又指着地上的张公子，交代桃红把他送回府上．折腾了一夜，我快饿死了！看着丰盛的食物，我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殷狐狸只添了碗粥，吃的慢条斯理，其余时间都在看我，偶尔会给我夹些菜或嘱咐我慢点吃．不久之后，小飞回来，也加入战团，看我和小飞在那里抢一块鱼肉，殷狐狸笑的异常开心．
番外－惩罚
我怀疑，集心阁还有完工的一天！
方文扬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根本就不在意工程的进度，他把所有的书和资料都搬去了仓库，里面除了灰尘就是随时会压倒砸到人的书．他人呢，更是一派潇洒，从仓库的角落里拣来一张破桌子，一把３条半腿的破椅子，把它们摆在仓库门前，甚至还在仓库外面挂起了牌子，上书：集心阁二号．凡来殷家堡的人都会对这个奇怪的所在品头论足一番，可是方文扬却一派闲适，还走过去跟人介绍－－这里多么通风，风景多么好，桌椅多么怀旧，光线多么充足……那些参观的人都受不了他的罗嗦，转身逃命去也！
２年前，我在径庭山上打晕了小主人，当我抱着他回到祁州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病了很久，发烧，说胡话，会推我，会踢我，还会抱着我叫如风．小飞一直在哭，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清醒的时候，他会交代小飞一句，不去殷家堡，去净心！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小主人不再理我，什么事情都交给小飞去办！方文扬是个惟恐天下不乱之徒，他幸灾乐祸的看着我，还上前拍我的肩膀以示同情和安慰．果然不出２个月，小主人发了话，把我和方文扬的惩罚安排在了一起．说实话，活不重，也不累，全当练习和锻炼了，让我无法忍受的是见不到小主人，因为小飞年纪太小，经验不足，不知道一旦遇到强敌该怎么应付，这样下去，小主人很危险的！我心里异常担忧！
耳边经常能听到方文扬的风凉话，不一而足，总之，非常之罗嗦！不过，经常和他在一起，渐渐也明白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喜欢小主人，非常喜欢，否则不会有人受尽这样的责罚还留在这里，何况是他这样的江湖游侠！他甚至喜欢研究小主人以及殷家人的个性，研究的结论是两个字：妙哉！
其实我很同情他，殷老爷没远走江湖之前，他就曾经受过惩罚，惩罚的方式和小主人不相伯仲．而他却笑的一团高兴．闲来无事，他会在我耳边唠唠叨叨，仿佛一只麻雀．不过偶尔他看我太过消沉，会说些他自认为很安慰的话．＂无赦，为什么你不明白？惩罚是好事啊！＂我很痛快的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挑水．此时他会发挥他异常的跟踪术，贴在人身后，想甩都甩不掉．我有点头大，这个家伙有病！那么好的轻功和江湖上被称为＂如影随形＂的跟踪术让他浪费在这里，他的脑子大概不正常！
麻雀般的叽叽喳喳，但却出奇的进了我的耳朵里．＂惩罚是好事啊！你不知道，当初，小主人把集心阁拆了的时候，我真的吓死了，可是后来惩罚的命令下来了，我却开心起来．知道为什么吗？＂故意卖关子，我也不回答，继续挑水，反正他这么爱唠叨，一定会给我答案的．＂那是因为，小主人的担忧不存在了！哈哈！你想，如果小主人担心的事情还在的话，他是连惩罚的命令也不会下的，依照他的个性，不！依照他们殷家人的个性，会干脆和咱们再也没有任何联系，把咱们雪藏！＂我手里的活一顿，立刻抬头看着这个碍眼的方文扬，第一次觉得他这个人还真不错，除了唠叨点．＂你别不信！殷家人其实很别扭的！这是我多年观察的结果，想当初，老爷他也是这样，当时啊，给我吓傻了，我还说，一定会死的很～～＂唠叨的没啥营养，我一把掐住他衣襟，被惩罚以来第一次说话，声音很到的吼着＂真的？你说的是真的？＂他掏了掏耳朵，扳开我的手，瞥了我一眼＂你很大声耶，好吵！我能听见，用不着～＂看我瞪眼，收了罗嗦＂是真的啦！你没被罚过，所以没经验，我可是经验丰富，你都不知道当初～＂我恶狠狠的甩他出去，懒的听他罗嗦，心里却想着：真的吗？真的吗？
＂其实啊，殷家人很有趣，他罚你就是原谅你，对你越可恶，你就越安全；相反，哪天他突然对你好了，你才应该担心！＂他接着施展他的＂如影随形，＂我看，多半，他担心的和顾虑的都已经没关系了！上次生病也是这样！所以他是在原谅你，只是不能立刻原谅你而已，给你个处罚，他心里也舒服！唉！＂说到这他还叹了口气．我诧异的回头看着他，问出第二句＂你叹什么气？＂声音有点慌乱，就怕他刚才说的都是在安慰我．＂其实～＂他接着说＂其实，他心里舒服些，还不如说让咱们心里舒服些！＂我心中一颤，等着他把话说完．＂你想，遇到担心的事，是他在担心，即便给了处罚，他的担心还在，折磨是在心里的；而给我们处罚，让我们觉得，处罚了就是原谅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心里的压力也就不存在了，只是一时难过而已．他们殷家人！他们殷家人～～＂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带着可疑的哽咽．＂其实，他们殷家人，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和爱护，只是他们的表达方式很特殊！所以，无赦，安心接受处罚吧！因为他已经原谅你了！＂我震撼的不知所措，不知道麻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我在雪地里站了多久，只知道一件外衣披在我的肩头，回头去看，是小飞，他正笑脸大大的朝我打招呼，我似乎在墙角看到一抹月白的衣衫闪过，我立在梅间，第一次流泪！
我们吃完早饭，下了楼，桃红让人把张公子送回府上，又把我们送出门，在门前站了好久，摇着手帕为我们送行．我有点想笑！
小飞异常高兴，一路上顶着大大的笑脸．清晨时分，路上还没什么人，我们转出花街，走在石板路上，我兴致一起，竟然哼起歌来，虽然不是五音不全，可也好听不到哪里去．＂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殷狐狸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跑到前面去追小飞，仔细听着我的猫哼哼，末了，挑着眉毛问我＂如风，这歌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过！＂没听过是正常的，听过了我才觉得意外，我对他嘿嘿一笑＂这是我家乡的歌，其实我想把它改成江湖多可笑的．嘿嘿！＂我摇头晃脑的回答他．＂你的家乡好奇怪，上次我听你哼的什么青蛙跳，那又是什么？＂我的笑脸也随着小飞转头看我们而变的大大的，分出一半精力应付殷狐狸的疑问．＂那是给小孩子唱的歌，不过我用它保命！＂＂哦？怎么说？＂兴趣一下子就被挑起．＂那是我和罗二少爷商量的暗号，只要我哼青蛙跳，就意味着要他拒绝，逃跑或者不应战等等．＂眼睛看着早起进城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殷狐狸拉着我的手紧了紧，我诧异的回过头去看他，只见他笑的春风明媚，眼睛里的光彩映着朝阳，绚烂成一片．我心一动，这是在做什么？
＂如风，你好聪明！＂我倒！设定个暗号就是聪明？那这个狡猾的狐狸岂不成精了？我大力的吐了口气，极其有耐心的对他说＂殷公子，基本上，只要在江湖呆了一年半载的，暗号都会用的．＂笑他太夸张．＂可是听说过结绳，听说过做标记，听说过口哨，从来没听说用歌来做暗号的！＂那是你孤陋寡闻，小女子毕竟从现代来，至少还知道发报机，摩斯码呢！
＂如风，你的家乡在哪？＂他接着问，并且开始用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掌心．我心一惊，随即立刻恢复神态，笑呵呵的对他说＂我忘了，只知道和父母逃难出来，离开家乡的时候年纪太小，因为逃荒的人太多，路上又和父母走散了，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乡在哪？＂殷狐狸突然停下脚步，我诧异的回头看他，他沉吟片刻，然后抬头看着我，＂如风，你的家乡真的让我很好奇呢！＂试探着问我，眼里精光一闪．我一缩脖子，嘿嘿傻笑，装傻到底！
他迈开脚接着往前走，不紧不慢，任我想甩开他，却甩不开，我翻着眼皮＂殷公子，你的一世英明毁了！你看路上多少人看你！＂我提醒他的不合时宜，玉树临风的翩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