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江湖-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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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我们也是其中之二！只不过我这个＂爷爷＂够任性，从不考虑别人感受，也从不过问别人愿不愿意而已．
从塞外回归中原不是一件简单事，我们追随游牧部落到了一处离边塞非常近的地区，那里草丰水美，老头趁着夜色带着我骑上两匹马朝边塞的城池奔去；当我跨上马的时候，多少对这个部落有点眷恋，毕竟一起生活了三年时间，说走就走太不道德，可是天天只负责吃喝的老头去一点都不怀恋这里．
想想跟着那里半大孩子一起玩耍，一起玩丢石子的游戏，一起喝＂可怕＂的马奶（那味道我至今都没习惯），一起迎接着大漠的风沙，一起在夏夜一边看漫天的繁星一边忍受蚊虫的侵扰，他们俨然成了我的玩伴，一起围着篝火吃肉喝酒跳舞，人生过的好不惬意，虽然旁边带着一个多余的，可我依然玩的很尽兴！
如今要走了，多少有点眷恋，那片大漠风光，那片青青草场，几句童言童语，几次信马由缰，如果不是旁边跟着一位，这还真是我的理想生活呢！
脚勾着刚刚能踩到的马蹬，走的时候头也不回，心里却说：我还会回来的，早晚！
一路朝南，却为了能够进城将马送给了守城的兵卒，我们二人身上什么证明身份的凭证都没有，能进边塞还是靠我脑袋灵活，再加上多说了几句拜年话；可惜我们将不得不徒步行走了．
手上的铁链只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带，而且更长更细了，事实证明，群居动物也是需要隐私的！再加上我这个人质态度极好，慢慢的他也不大管我了！可是如今进了城，他的紧张神经又绷了起来，试探了几日，发现一片太平，才选了个日子接着向南走！
我们将身上的皮衣换成了钱，支撑了不到１０天，如今我们又开始度日如年了！我真的很怀疑这个老头平时是怎么活下来的！如今没有游牧部落当靠山，他也不能坐享其成，于是只能出去找活干，可是人家一看他是个５，６０岁的糟老头，谁都不愿意雇；他大手一推，于是我又成了短工王，走到哪，短工打到哪！
折磨人也没有这样的！
沿途听到无数关于殷家堡的事，也听到无数关于青云教和丐帮的事；青云教自从少林寺围攻事件之后就改变了办教理念，如今广开四门，普济众生，大有要赶超少林寺的趋势！这青云教不做帮派该进佛门了？我诧异得紧！
南部经济非常活跃，同时导致的结果是物价也异常的高，我们二人节衣缩食，靠打短工越来越难维持，往往在一个城呆上半个月也存不够买干粮的钱．没有干粮就到不了下一个城镇！
一个笑掉人大牙的主意被我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给他来个要钱葬爷算了！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这么霹雳的主意竟然也能通过表决！
铺张草席，盖个草帘，他往上一躺，一动不动，我则在旁边边哭穷边讲＂悲惨＂的身世，竟然真的有人扔下铜板，比我打短工赚的多多了！
白天骗，晚上去＂红灯区＂里做杂役，维持着基本生活，勉强存点钱留着买干粮！
我和老头的生活现状就是这样，即使是节省再节省，可架不住基尼系数高到吓人的地步，于是，某一天，我们终于迈上了讨饭的不归路！
虽然丐帮都不知道有两个＂新鲜＂伙伴刚刚出炉，虽然也没在哪里的分舵备案一下新出道的身份，可是我们的经济状况显然在没有征得任何人同意的情况下，逼迫我们过早的加入此帮派．我很怕哪天有个真正的丐帮兄弟突然跳出来骂我们是不上道的＂新人＂，到时候我们就惨了！
招亲令天下
讨饭的过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事实证明，要饭是个熟练工种！
一身单衣已经被磨得破破烂烂，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我找了两根树枝，随便用刀削了削，作成拐棍的样子，一路拄着它，竟然也遇到许多＂同僚＂彼此打招呼！
当年遇到那几个乞丐特意问了丐帮里的等级的问题，如今真的用上了，这是我万万都没想过的！艺多不压身？用在这里好象还蛮贴切的！
遇到脾气好的，人好的，自是不必说，有钱有粮的能混上一些日子，可是遇到那些脾气不好又很小气的就很麻烦了；用今天的时间来担心明天的生活也是一种变相折磨！
就这样，一个老乞丐带着个小乞丐，以小乞丐为主力，一路去往南方！
这里就是我第一次穿过来的城市，青州城！我不禁感慨一番，真是物是人非，想当初，无数次想硬着头皮进青州城，如今不费什么力气也进了来．
我边走边看，寻找着旧时的记忆！青州城里依然热闹，早就没有了当初逃离那里的紧张和仓皇，商铺依然开放，生意做的依然红火，大街上仍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我跟在那老头后面走街窜巷，突然看到一个让我非常熟悉的所在！
我眨眨眼，看着那些焦黑的残垣断壁：这里就是我第一次打工的地方！也是我带着罗二逃脱江湖人追杀的起点！
一片灰黑色，早就没了当年的繁华，这里唯一还能让我认出的地方就是后宅．因为那里的花树经过数个春秋，经过大火的焚烧，依旧顽强的活着，显示着属于它的青春，如今，那些花仍然在开放着，仿佛属于这里的灰暗记忆从来就不存在过，也仿佛它们就是这片焦土上发生的故事的见证人，只是再没人对这些陈年旧事感兴趣而已，只是让那些江湖事化做飞灰消失在焦土中！
我看着那些蓬勃的花树，又看看周围的焦黑，心生感慨，人比起那些高山大石，实在渺小的可以，却还在为了利益和财权争夺不休，人死灯灭，只能在少部分人中留有一些记忆罢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记忆又会被带入坟墓，于是一切的一切都归于零！到底争的是什么呢？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看着那老头似乎不死心的在那些破烂中找寻着什么，我也不上前，索性蹲在花树旁，任一阵清风吹过，花瓣如雨，飘飞入红尘；哎，算了！那是别人的人生，我又左右不了什么！叹有何用？这种懂得享受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当然我说的享受不是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
两个破烂的乞丐在一堆破烂中还真是绝配！这不！大街上一些往来的路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了！我没动地方，依然蹲在那里，而那老头似乎怕引人注意，所以只待了一会就拉着我出了废墟！
我已经饿了三天了，再不吃饭是要死人的！那老头显然也饿的难受，于是他找了一个角落窝在那里，然后示意我去讨饭吃！
我在这条街上转了三个来回也没讨到半个铜板，更别说是一碗稀粥了！那老头盯着我，脸色越来越难看！哎，我有什么办法，要不到饭也不怪我呀！
我晃着脑袋，咬了咬牙，决定使用最不想使的一招！
我来到一个看上去很华丽的布店，走上去，先唱了个喜歌，结果却被店小二给扔了出来，我揉揉发疼的屁股，决定再败再战，发挥锲而不舍的战斗精神，于是一骨碌爬起来，又冲了进去，从这个角度，那老头看不到我的左手，于是我手一翻，将腰里一块牌子亮了出来！
那是当年殷狐狸他娘送给我的，写有＂殷＂的一块金牌，要不是今天饿的不能忍了，我还着实不想拿出来呢！
谁想那伙计，看着那牌子，先翻翻死鱼眼，才气焰嚣张的说＂弄块写着殷字的假牌子就想要饭吃？我们殷家的主子是你这种人能高攀上的吗？一定是假的！＂说完又将我扔了出来．
什么破牌子，根本不好用嘛！跟老方一样不可靠！
我站起来，接着揉屁股，刚想骂他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好狗不挡道等等，却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招呼我进去．
我挺了挺胸，在那个伙计鄙夷的神态下重新进了店铺．那老头也跟了过来，站在我身后，密切注意着我．我朝那个掌柜的眨眨眼睛，随后不着痕迹的撩了下衣角，那块牌子露了出来；那掌柜的见状，不动声色，然后转身开始骂那伙计
＂我说过多少次，我们店里应该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扶危济贫，你怎么总是记不住！还不快去弄点饭菜出来！＂
那伙计领命，边嘀咕边走到后头去，不一会就端出热腾腾的饭菜出来，没好气的往门前一墩，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转身回了店铺，我赶紧端着那些饭回转身，正看见那老头窝在店铺的屋檐下，于是走过去，将饭菜放在他面前．
他将饭菜拨出一份来给我，然后就不再管我，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我也饿坏了，完全顾不上什么形象，从那老头的菜碟里抢了些菜来吃！
吃完，将那些碗碟还回去，那掌柜的还笑眯眯的说，他们店里喜好做善事，如果哪天我们再揭不开锅的时候，还可以过来，到时候他们一定周济！
当我们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掌柜的甚至站在门前目送我们，就差挥挥白手帕，挤两颗眼泪出来了！
我抽搐着嘴角，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心里却暗想：看吧！凡是和殷字沾边的都没有正常的！
那老头接着领我朝西走，那里是去往祁州的路，路上的艰辛更是不必说，连蒙带骗，连要带讨，时不时的还要打个短工，偶尔实在揭不开锅的时候就故技重施，亮一亮牌子，饥一顿饱一顿的朝着祁州的方向走去！
然而一个让人振奋，或者说让全天下的女人振奋的消息从祁州传来：殷家堡主要招亲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江湖上，商场上无数男女老少纷纷动员起来，帮忙给自己的亲戚朋友介绍的，还有毛遂自荐的．
殷家的商铺更是狠狠的赚翻了天，胭脂布匹簪环首饰每天都是论吨出售的！当然，多买多得，有实物相赠，决不打折，但保证质高量足；更有殷家堡自己养的首饰设计师被高薪聘请进各个豪宅大户里，亲自为那些王公贵族们的女眷们设计首饰搭配和整体形象！
就连那些家中女儿只有四，五岁的要么蠢蠢欲动，要么毁不当初早结婚，早生孩子；女孩的地位一下子从地狱上升到了天堂，谁家生女孩是要放鞭炮庆贺的！
江湖上的流行趋势一天一个样，每天都有据说是最权威的流行资讯传出来，资讯来源却五花八门，有来自贵族家里的，有来自青楼名妓的，更有来自某些人昨夜梦中的，人们或从邻里交谈之间相互学习，或从自然花鸟中观察所得，逐渐形成自己的个人装饰风格！每天大街上都有迫不及待的女儿家相互传递最新流行消息！
什么豪华复古，什么简约时尚，什么可爱迷人，什么熟女风情，什么反濮归真，什么妖艳妩媚等等，江湖上形成了各个流行门派，甚至还有印象，野兽派的，就差什么男人装，花花公子了！
有段时间，江湖上的流行趋势是一身灰黑，原因很简单，就怕自己的个人风格被他人抄袭，到时候没有冲击效果，一时引来无数人效仿，人人禁声，个个神秘，这种风格顺带影响到了贵族之中，甚至青楼那里有被波及到，每日的舞台上只有小猫两三只，每个人都穿的灰头土脸，气的那些专门去找乐子的人直骂街！
女子们纷纷涌向资深音乐人那里，渴望学得一技之长，来日也可拔得头筹，力压群芳！
女红更是成了众女子们纷纷学习的一项重要内容！
上至８８，下至３，５岁，只要努力，人人都有机会！只要沾个女字都会热闹非凡！恐怕就连天上飞过的鸟，地上乱蹿的狗只要是母的，都会被人捧上天！各路人马闹的沸沸扬扬，江湖之上繁忙一片！
不信？别不信！有文为证：
天朝４７年，殷家堡主时年１９，广散天下知，欲招亲！引得江湖之上沸腾一片！母凭女贵，沾女而荣，天朝脂贵（大概是此处无洛阳，纸也不太贵），更稀有簪环乎？凡有贵重钗环，不吝重金，往购之！
促布匹旺销，促金银之流通更剧！三年前，天灾人祸，降下萧条，天上地下，其亏空如宙，如今不足１月全部补齐！
正所谓：招亲一令震天响，火了江湖大市场！女子扬眉闹革命，呃呃呃呃呃呃呃！（后面这些感叹词我实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做评述！）
－－摘自＜江湖游记＞第三卷，集心阁二号，透风亭主，号破烂闲人
傍晚时分，当我好不容易进了祁州，迎接我的是一街的繁华．我有些许感慨：又进了殷狐狸老巢了，不知道他现在生的怎生祸国殃民了？！招亲令是不是他下的？！他打算如何招亲？！还有就是，这么疯狂的江湖，他打算如何收尾？！
问题很多，但很快被我的好奇心压了下来：急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依我对殷狐狸的了解他做任何事都是有计划的，绝对会让我看一出好戏就对了！我只要等就好！
祁州城里的百姓不愧天天受殷狐狸的＂荼毒＂，就连做生意的思路都一致．这不！城中百姓正做好万全准备迎接这场招亲大会！许多打算先下手的已经将自家房子变成临时客栈，保证实惠！许多原有的店铺则正在装潢一新，里里外外打扫的一尘不染！甚至有的商家开始翻修和加盖！总之，繁忙的景象随处可见．
我跟在那老头后面，左顾右盼，那老头想随便找个地方窝上一夜！可是，整个祁州城里正做着各种准备，连空位置都不好找；沿途遇到几个乞丐，互相打了招呼，彼此开始诉苦，说来这祁州城本来以为会好生活一点，可谁知道大家都忙着顾不上做饭，钱好要，可食物不好讨等等．
老头本就不想和任何人有瓜葛，于是很快找了个理由各自散开，我跟着老头仍旧朝西边的街口走去！
这老头胆子还真不小，这里离殷狐狸的老巢越来越近了，甚至偶尔从街边过的时候可以看到＂净心＂的围墙一闪而过！
我们正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忽然转过街角，我看到几个半大孩子正在一户院门前面玩，其中一个我认识，正是三年前与我和小飞一起放鞭炮的大满，他正带着一群孩子玩打仗的游戏！远远的看着两个乞丐来个，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们．
突然，大满回身就跑，其他几个孩子不明所以，也跟着跑，转眼间，几个人就钻进巷子里，没影了！
我有点泄气：我又不是鬼，见到我至于这样吗？
更令我惊奇的是，第二天，殷家堡突然宣布，招亲８天后开始！
我不禁感慨：有钱人的思维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他这一宣布不要紧，弄得大家措手不及，傻了眼，店铺修了一半的，客栈改造得七零八落的，最惨的是那些着急参加招亲大会的，来不及收拾，随便装了点装饰用的东西就纷纷赶到祁州来，祁州城内更是热闹非凡，谁家有待嫁的女儿这次可真是近水楼台，比其他州府的姑娘来的幸运多了，不必长途奔波，不必舟车劳顿．
其实，我很佩服这个江湖消息的传播速度，招亲令一下，十里八乡的不必说，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天朝，让好些没做好准备的人家吃了不少亏，临时抱佛脚的坏处是，没有那么多马车可以雇，只能选择步行前来祁州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在祁州城内迅速地组织起了一支队伍，规模甚是庞大，主要成分由姑娘们和媒婆们组成，每天不停地向殷家堡通报姓名和家世，长相和特长，脾气和优点等等．
殷家堡里也有消息传出来：招亲分三天，但殷公子只会在最后一天出来，并宣布结果！其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