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江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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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这个城镇的商业更发达，相比之下，青州显得逊色多了．我拉着罗二，一边逛街市一边获取信息＂罗二少爷，这个梧城你曾经来过吗？＂＂来过，去湖州的时候经过这里．＂＂哦？那你应该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工作了？＂我充满期待的问．＂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每次来都是跟着哥哥的，而且吃住都有人打点．＂我就知道是这个答案．＂那么，罗二公子，我们可以打个商量吗？＂我觉得自己像个教唆犯，引着清纯少年来到陷阱边，好进一步实施我的想法和要求．＂什么商量？＂＂我们既然在这里要住上一段时间，那么是不是可以不要再称呼你罗二少爷呢？＂＂为什么？＂一脸的疑惑．＂你想让全梧城的人都知道你是罗家二少爷啊？你真不惜命．＂我摇头叹气．＂那你说叫我什么？＂我沉吟了片刻＂这样吧，既然你姓罗，罗字拆开来，就是一个四字，一个夕字．四夕不好听，我看你就叫夕四吧！＂我已经雀跃不已．＂啊？这么难听？我不干！＂已经撅起嘴了．＂名字啊，就是个代号好不好，有什么好听，难听的？＂＂也对，反正我又不是要一辈子用这个名字；不过你也要改！＂这个小子有谈判的潜力，已经开始学会不吃亏了．＂当然，我们要有来有往，你改，我也改．＂我很豪迈的一挺胸．＂那你叫什么？不许比我的好听！＂这个死小孩．＂我的姓呢，是叶字，叶字拆开来，就是一个口字，和一个十字，这样把十加到口里的话，叫我小由吧．＂＂小由？好，这个好，哈哈！＂达成共识．走在大街上，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我突然看到前边的一个地方非常热闹，人群也开始往那个方向涌去．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家包子铺开张．我仔细看了一眼这条街，不是梧城往来的的官道，也不是商铺林立异常繁华的正街，老板恐怕别人不知道这里的包子铺今天开张，还特意放了一大挂鞭炮；我却非常喜欢这个地方，观察和伺机而动的最好地点，暗自点头．我一拉罗二，罗二傻傻的看着我，我低声说＂我们有吃饭睡觉的地方了．＂＂哪里？＂一脸的迷惑．＂这里．＂我用手指着那个＂徐记包子＂的金字招牌．＂啊？＂
我的第一课
我拉着罗二在附近的茶棚休息，茶棚老板是个很热情的大叔，虽说我们两个孩子看上去穿的很破，但还是容留了我们，甚至在不忙的时候还会跟我们聊聊他们梧城的风土人情．我和大叔很快熟络起来，在忙不过来的时候还会搭把手，罗二惊奇的看着我，但也不说话．
＂大叔，这家包子铺今天开张好热闹啊！＂我无意的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信息呀，免费的．
＂热闹？你是不知道这里的状况才这么说．＂大叔摇头．
＂怎么说？＂我有点期待．
＂这家包子铺老板姓徐，是个好人，附近的邻居们熟悉他为人的，没有不交口称赞的；可惜，这个徐老板没什么运气，生意啊，是做一次赔一次；其实他家祖上留下好大的产业，这梧城里最大的酒楼原来是姓徐的，现在姓了冯，产业转到了他表亲手上，中间的什么手段我们可不清楚，总之，徐老板吃了不少苦；后来做的是饭馆，想是规模小了，好管了吧？好，不出三个月，一把火，没了；再后来做的是客栈，可是谁也没想到，不到半年，那里死了２个人，人人都说他上辈子没烧香，这辈子要还的债太多；所以这次他又要开包子铺，选了这么个少有人来的地方，因为听说，他手上没钱，还欠银庄好多钱呢．＂说完还直摇头．
这是什么话？生意做得不成功，怪菩萨？不过，我倒是很喜欢这目前的处境．后街本就少人来，看来这个徐老板是真的没办法了，才选了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我点点头＂大叔，徐老板怎么称呼？＂
＂他叫徐之福．他有个表亲，是咱们梧城最大的酒楼贵福楼的老板，叫冯毕祖，和徐老板是表兄弟．听说是徐老板的父亲收的小房那边的亲戚．＂
情况越来越显而易见，人的欲望啊！只要有欲望就会有人间百态，我已经非常兴奋了，想看戏！不知道会有多精彩．
夕阳已经慢慢染红了天边，天气也开始冷了起来，我看看天色，走出茶棚，看到对面＂徐记包子＂的招牌，再看看门前地上那些散落的红色的鞭炮碎屑，回过头对茶棚里的大叔说＂大叔，你怎么称呼？＂
＂我姓黄，叫黄阿大！＂很爽快利落的回答．
＂那我就叫你黄大叔吧，黄大叔，日后我们两个可能还会经常过来打扰．＂我一指罗二．
＂他叫夕四，我叫小由，大叔不会嫌我们烦吧？＂
＂怎么会？一定要经常过来呀，想不到，这么点孩子，这么懂事．＂
我点点头，拉着罗二，告别了黄大叔，走到街对面的包子铺前，店前非常冷清，一挂鞭炮的宣传效果果然不济．
＂我们不是有钱吗？为什么还要去这里吃饭住宿？那边有客栈的．＂罗二提醒我．
＂我说过，谁也不准动那笔钱，要吃饭和睡觉就要干活．再说，去睡客栈更不可，那里人太多太杂乱．＂我斩钉截铁的回答他．
＂可是我们这样怎么行？我们还是小孩子啊！＂罗二有点急．
＂罗二少爷，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这样称呼你，也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这次的一切都要听我的，而且你也答应了；我记得刚出青州城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不干活没饭吃，请永远记住这句话，也是我要教给你的第一课，如果不接受我的第一课，你可以马上拿了钱走人，我绝对不会拦你．＂我很严肃的和他谈这个问题，因为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谈这个问题，应该提醒他注意，既然到了这里，就要忘了自己的少爷身份．
罗二的表情大为骇然，不过很快镇定下来，郑重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不干活没饭吃，我只要记住就可以了，对不对？＂
我点点头，拉着他，走到包子铺门前．
＂老板在吗？徐老板在吗？＂我开口问．
＂在，在，什么人找我？＂一个面目很和善的人走了出来，有点发福，脸白白的，真的有点象包子．来人站在门口，冲着我们两个皱了眉．＂你们是～～？＂
＂哦，徐老板不认识我们，但我们却非常熟悉您，您在梧城里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家喻户晓！＂我神情甚为景仰的对徐老板说．
＂哦，是吗，是吗？那么，可是～＂
＂是这样的，听说您是大善人，我和哥哥想在您这讨个吃饭睡觉的地方，我们两个小孩子吃的很少的，而且绝对不白吃您的，我们会干活偿还，您看～＂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
他的脸上有点为难＂这个，不是我不想帮你们，看你们这么小的年纪，外边天气又这么冷，可是我这里～～也快有上顿，没下顿了．＂
＂哦？为什么？＂
＂这个，跟你们说也没用．＂
＂徐老板，您不说我们就肯定帮不上忙了，不过，如果您说，也许会帮上忙也说不定．＂
＂你这个孩子，胆子倒很大，＂徐老板显然开始要迈第一步了，＂我跟你们说实话吧，开这个包子铺，我向银号借了钱，目前的状况很不好，店里的伙计因为没有工钱拿，都辞工回去了．你们～～你们虽然可怜，可是我也养不起你们．＂
＂哦，是这样，那您向银号借了多少？＂
＂算利钱一共要还２０两．＂
＂２０两啊＂我沉吟片刻＂这样吧，徐老板，你雇我们做伙计，我们会在３个月内偿还这２０两，您看如何？而且这三个月我们只要吃个饱饭，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
＂三个月？＂他一脸震惊．
＂三个月．＂我点点头，罗二的手已经在抖，斜着眼睛吃惊的看着我．
＂徐老板，恕我直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认为我在骗你，你可以先考察我们看看，如果你不满意，可以随时开口赶我们走．＂我增加砝码．
＂你们，真的？＂
＂决无虚言．＂
徐老板沉吟片刻，一咬牙，一拍大腿，＂好，我雇了！＂
我的自由生活二
我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仔细考虑了目前的处境，很自由，很满意，唯一感到有点压力的就是那２０两银子．不过我有时间，时间是最公平的成本投入．我和罗二的房子紧挨着，徐老板在前院另外有间屋子，他媳妇王氏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夫唱妇随，家里有个２岁大的女娃娃叫小双，很可爱，长的胖嘟嘟的，经常缠着他娘，话还有点说不利索，看到我们也不认生，很高兴的直往罗二怀里钻．后院放着各种蒸包子的工具，炉子，蒸屉，面案，盆子，还有一些面粉之类的袋子．我和罗二就睡在仓库的旁边，说到罗二，我发现他好象经历过这些之后一下子长大了，不再像是从前那个有点刮躁的大少爷，反而会自己想很多事情，也接受了我的很多事情．好现象呀！
我在包子铺的第一夜是伴着月光度过的，天气很冷，屋子里虽然有炭火，可是，因为徐老板非常穷，这些炭还要省着用，所以我必须用破棉被裹住自己，但是脸还是凉凉的．自由生活的代价，我欣然接受！
清晨我早早起床，叫上罗二，我们把后院好好打扫一番，把工具重新整理，清洗；待一切工作做完之后，徐老板夫妇才起床，看着后院的样子，有点吃惊．＂徐老板，早啊！＂我和罗二各自打着招呼．＂哦，早，你们起的够早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笑呵呵的看着老板．＂对，说的对呀！诶呀，先去吃早饭，吃了早饭，今天就要开始工作了．＂他看着我们说．＂老板，今天我们后吃早饭，先把包子做出来，卖掉．＂＂啊？＂徐老板很震惊，不过没有过多表示，就喊来他媳妇，四个人忙开了．我和罗二完全没经验，开始的包子模样长的，怎么看都不象包子或包子的亲戚，好在，我们两个都还聪明，虽然包的还不好，但总算比较能看了．看着６屉包子进了蒸屉，又向老板讨教火候的掌握和火炉的使用方法．包子熟之后，就把它们倒入一个柳条遍的筐里．６屉包子一下子就把筐填满了．我领着罗二，出了包子铺，来到街上，看到城门已经开放，但是很多店家都还没开张，赶紧一拉罗二，走到城门口去，那里已经开始人来人往，我高声的吆喝着＂包子勒，刚出锅的热包子！皮薄馅大，包您吃了一个还想要第二个．＂往来进城的人很多，很多人都是连夜赶路，自然是没的地方吃饭，突然看见有包子卖，很是高兴，你三个，他五个，６屉包子很快就被抢没了．罗二在旁边帮忙，看着大把的铜钱进了口袋，更加卖力了．我和罗二提着空筐往回走的时候，罗二问我＂在城门口卖包子，你不怕碰到那些江湖人啊！＂我笑笑＂这么早进城门的都是生意人或官家，那些江湖人想进城，不必等到城门开放，而且虽然说是在城门口，但毕竟离那里还远；放心，今天我们只是要小试牛刀，让老板留下我们即可，而且把这个卖包子的方法教给老板，下次他会自己来或叫他媳妇来的．＂罗二点点头，接着问＂那，我们只要在这里卖包子就能在三个月内凑出２０两吗？＂我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还有别的方法．你就跟着我吧．＂罗二点头也不说话，跟着我往回走．走到徐记门前，正看着徐老板着急的张望．＂你们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们就在门口呢，结果出来一找竟然没人．＂＂徐老板，难不成你还怕我们两个半大孩子拐了你６屉包子？＂我调侃他．＂那倒不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板有点尴尬的挠头．＂徐老板，这是今天早上卖包子的钱，你看看可合上合不上帐？＂我从怀里掏出叮当做响的铜钱．徐老板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和罗二，表情很是困惑．我也不隐瞒，将早上卖包子的经过和他说，他听过之后，一拍大腿＂唉，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笑笑＂那么，徐老板，明天早上我们也可以这样做，但是现在，我们要先吃早饭，吃完饭后，我们还要出去卖包子．＂＂啊？还出去？去哪儿？＂＂我们总不能等顾客上门吧，那样什么时候才能还上银庄的钱啊？既然山不来就我，那只好我去就山喽！＂＂好，好，好，你有办法！＂徐老板赞赏的竖了大拇指＂你打算怎么做？＂＂当然是上门服务．＂我也不多说，提着筐和罗二进了后院．
我和罗二穿大街，过小巷，专找小户人家或读书人门前叫卖；大户是不屑吃包子的，就是想吃，也不可能吃这么粗糙的，家里有专门的厨子为他们做点心．所以，小户人家或读书人是这类产品最好的主顾．徐记在深巷之中，很多人嫌麻烦，当然不会专门去找徐记包子铺了，所以我们只要站到门前，就会有很多人出来买．我和罗二一边忙着卖包子，一边忙着收钱，我的嘴里也不闲着，告诉每个顾客，只要他们想要包子，我们可以订货，并且可以送货上门，如果长期订包子，还可以优惠打折．很多读书人都决定长期预定，他们中午一般不吃饭，因为没什么闲钱请人作饭；但是如果我们给他们送去了包子，他们就可以把中午和晚上的吃饭问题都解决了．我让罗二朝那些书生借来笔墨，写了住址名字，和预定和约，签字，画押，交了定钱，并告诉他们安心读书，包子铺一定准时将包子送到，而且如果对包子的口味不满意，可以随时跟我们说，我们会及时转换口味．双方满意！
我和罗二一天之内跑了北城的大街小巷，我打算明天去东城那边转转；在梧城你可以随意的走动，只要不去西南角，那里是达官贵人所住的地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是进不去的．徐老板看我拿回这些定单和订金，自然是十分欢喜，估计自从他把自己的酒楼被迫让出去之后，就没见过这么多钱．我和罗二每天早出晚归，终于辛苦有了回报，我们用了不到２个月的时间就攒到了２０两，还额外雇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伙计，我和罗二慢慢的生活变的轻松起来．徐老板对我们这两个小伙计满意的不得了，决定明天带着我们两个去银庄还钱．罗二本来就喜欢热闹，而且这次出去不是为了卖包子而是真正的出去玩，自然非常高兴．清早，我们三个人吃了早饭，徐老板装好钱，跟自己媳妇和伙计交代了几句，带着我和罗二出门去了．这个时代其实非常不方便，到哪里都要走，我们小本生意，没什么钱，只好徒步．只有大门大户的才坐的起马车．冬天还没过去，所以天气还是很冷，呼出的气立刻起了白雾．我和罗二紧紧跟在后面，三个人偶尔聊上几句，慢慢的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店铺的招牌又重新挂上，门板也都拆下来，等待顾客上门．三个人来到位于西边的一条街上，这里很繁华，但是从长长的街道望向尽头，可以看见很多的官兵来回巡逻，看来，穿过西边的这些街就可以到达富人和贵人住的地方了．西街有个很高大的门楼，门楼前用布幡写着一个大大的＂银＂字，看来是这里了．银庄门前往来的人很多，我随徐老板来到银庄门口，门前有上马石和下马石，门脸装饰的很气派，上方挂着招牌，赫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