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娘复仇攻略-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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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凤祭才不管谁来,看到九歌除了后背,其他地方并无大碍,才稍微放下了心,他的后背还隐约散发出一股药香,有药物敷过的痕迹,只是白色的药膏已经与血肉黏混在一起,将蓝衣也染浸得肮脏污秽。
“嫌丢脸就不要来救我们呀。”
蓝凤祭笑,迎头看到师父一身白衣,缓缓落在树梢上,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慈眉善目。
谷星子还是摇头叹气,“丢脸,真丢脸。”
随手抛出一个半透的光袋,将两人收入其中,光袋逐渐收缩,最后化作手掌般大小,谷星子放入袖中,乐呵呵地笑着,向桃陌洲方向而去。
温暖浅淡的光芒萦绕中,蓝凤祭将九歌翻了个身,背部朝上,他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惨不忍睹,这要打得如何狠,才到这样的地步!
“太好了,凤祭。”他淡笑,眸子迷离,“等养好了伤,我们一起回九渊,我准备好的礼物,你还没有看过呢。”
墨发散在颈上,丝丝缱绻,他的玉冠不知何时已经脱落下来,浑身依旧透着雍容清贵的王者之气,蓝凤祭手抚向他的头,动作温存,一下又一下,像对待一个受伤的孩子,“好,会回去的。”
“梵容那边。”他声音又低又轻,双眼慢慢阖上,“我会弄到雪玉扳指,你的仇,你告诉我是什么仇,我替你报了。”
蓝凤祭幽然地望着虚空,没有回答。
是的,这是她方才便产生的一桩心事,几天后便是吉日,雪玉扳指还在阙千泽那儿,只希望梵容能够拿到手……
“我就知道。”
洛九歌涩然一笑,便再也没有声息。
蓝凤祭抱住他的头,眼泪簌簌而落。
如果,你也知道我受过的苦,我经历的那些煎熬,你便会体谅我了,九歌。
她本来重伤未愈,再加上方才救走洛九歌消耗了不少气力,此刻再也支撑不住,头垂下来,枕在他的后颈上,慢慢昏睡了过去。
仿佛一副生死相依,缱绻不离,爱到至死的画。
醒来已经是第三天。
鸟声呖呖,有桃花的淡香飘进来。
伤势已经完全痊愈了,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舒畅。
蓝凤祭下了床,窗户是打开的,清风不断涌入,一片灼灼妖冶的桃花映入眼帘,赤儿正飞来飞去寻找虫子,前些日子,它便说师父太孤寂,回来陪他一阵,其他的事情交给蜂隐。
只是可怜啊,在桃陌洲它只能吃虫子了,师傅说虫子对鸟儿最有营养。
蓝凤祭欣然一笑,走出房间,不知道九歌怎么样了。
第一百零九章不得不离开()
九歌的房间不见人,蓝凤祭腹诽着走出来,好啊!他先起了床,竟然不去看望她……
“哎呀,又被你小子搞砸了。”
厨屋内,传来师傅恨铁不成钢的声音,“真笨。”
“这一个,一定能好。”九歌的声音恢复了以前的疏落清雅,看来也是好了,只是,语气透着一股不服气。
蓝凤祭走进厨屋,锅中的油冒着些许的热气,还沾着一些的蛋屑,九歌正将一个稀巴烂的鸡蛋铲入盘中,而盘中,躺着一个完美的荷包蛋,外缘大致齐整,焦白诱人,中央像躺着一轮金黄色的太阳,虽然已经熟透,但却维持着液体的形状,而九歌的,实在……惨不忍睹。
见凤祭进来,九歌本来坦然的脸色泛起了一抹窘迫,“刚才手抖,翻到中间翻烂了。”
谷星子笑盈盈地捋须,“你师兄吵着嚷着要亲手做荷包蛋给你补补身子,可你看看他,不自量力呀。”
“我才不信我做不出来,凤祭等着。”洛九歌重新拿起一个蛋,打到油中,鸡蛋沸腾了起来,炸开一朵白花,泛黄冒着轻烟,微微晃动着,他神色专注,由于热气氤氲,脸上有些红润,看上去更如雪上桃颜,风华无双。
他永远比梵容多了一样东西。
即便隐于世外,也会让人心安知足。
洛九歌利落一铲,鸡蛋翻了过来,这一次总算没有拦腰截断,等另一面也差不多了,铲入盘中,再撒上些许盐,居然不比师父的差。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不枉是我的徒弟。”谷星子仿佛忘了方才是怎么打击这个徒儿的,无耻地将进步的功劳据为己有。
蓝凤祭揶揄,“以前凤祭自己悟透了赤玄,师父也说,是自己提拔的。”
“咳咳,过去的事,早就忘记了。”谷星子挥挥手,“治好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消耗了我一半的功法,师父要去晒太阳休养了,菜不用多,做上六七个就可以,记得把桃林第五排最后一棵树下埋的酒挖出来。”
说着走了出去,伸了一个懒腰,凤祭和九歌才发现,师父似乎衰颓了不少,银白的头发有些枯了。
两人对视一眼,愧疚之情浮于面上。
蓝凤祭拿来筷子,将他炒失败的蛋送入口中,“唔,好吃,就是盐有些重了。”
洛九歌挑眉,“赶快吐出来,别勉强了自己。”
“才不。”蓝凤祭咽了下去,“不然,看着一盘荷包蛋中出现了一个惨不忍睹的,上桌多败人胃口啊。”
原来她在乎的是这个啊。
洛九歌无语地摇头,接过筷子,夹起剩下的一半,入口时怔了怔,这个蛋根本就没有熟,而且,盐还很重,让他有一种当即吐出来的欲望。
可是,想到她刚才……便也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唔,果然,还是有些味道的。”
凤祭掩口,眸中都是笑意,他瞥一眼她,“头发还散着呢,快去洗涑,这儿都交给我。”
蓝凤祭梳妆完毕,见洛九歌只做好了两个菜,便到桃林中走走。
风带过湖水的湿气,从四面八方拂向桃林,清香沁鼻,一嗅清神宁气,花瓣缓落,缤纷妖冶,像下了一场桃花雨,一瓣一瓣从她肩头和发梢滑落下来。
林中偶尔可见一座亭子,一面屏风,以及古朴精致的木凳木桌,这么多年了,已经被磨得乌光锃亮。
想不到,三个月后,又回到了这儿。
虽然不得已,但于她于九歌,都是一桩福分。
蓝凤祭在木桌旁坐下,望着一树树桃花,想了很久。
已经三天过去了,吉日,就在后天。
雪玉扳指,仇……她是不可能放弃的!
若说私心,她当然也有,世间荒疏,冷暖自知,人与事的变数太大,她虽然是在帮九歌,但也在为自己考量,若她拥有一身难以匹敌的本领,今后还有什么顾忌呢?至少不用担心任人宰割。至少不用担心,在受到背叛和欺骗时,被人封住功法,无论如何逃,也逃不出去。
梵容封住她功法的同时,也留了一丝余地,让她以为还有机会离开,孰不知一次次被拦截,落下伤痕累累,后来,她才知道,他是为了欣赏她想逃却逃不掉的样子,和谢纯然一起当作好戏来看。
说到底,他虽然无耻,还是她无能!
蓝凤祭神色清冷决然,抬手,接住一瓣桃花,唇角冷冷勾起,她已经痊愈,只要梵容将扳指拿到手,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清穹王府的人兵分两路,一路寻找蓝凤祭,一路将阙千泽的人马引到遥川平原,缠斗了两日。
此刻,寻找蓝凤祭的人候在桃陌洲湖畔上,想进入其中,却苦于无门。
羽晟队不过是略懂皮毛,可隐约看到岛上的人影,却难得仔细地分辨出来。
“世子来了。”
有人恭敬地道,“取回蓝姑娘母亲的遗物了没有?”
玄衣男子抬手,拇指上的雪玉扳指流烁着月华之芒,淡淡问,“确定蓝姑娘在岛上么?”
“是,蓝姑娘的伤势似乎都好了。只不过……属下无能,无法抵达岛上。”
梵容放眼湖上,越往远处,雾气愈加地浓,除了隐约可见的湖水,一切都分辨不清楚。
这个地方,他曾数次经过,没想到,她的栖身处,正是这里,终究是年少时无缘啊!
“世子请看。”
羽晟队其中一员黑袖一挥,所有的雾气都散了,显出一座偌大的岛屿来,风光旖旎,宛若仙境,虽然隔得很远,他却看到桃花开遍,灼灼逼人,仿佛一簇簇绚丽的火焰。偶有竹林和其他奇花异树点缀期间,淡雾轻笼,宛若人间仙境。
原来她不是流落天涯,她长大的地方,是这般的无垢无尘无伤害。
她和洛九歌在这儿,朝夕相伴,练武赏花,度过一年又一年的时光么?
脚下,是一条通往湖中岛的岛尾,仿佛一条较为宽广的道路,两旁芳草菁菁,夹杂着细碎的花朵,透出来一种清新世外的美感。
梵容神色微动,“这条路,有问题?”
“不错。”羽晟队其中一人上前来,举步踏上去,岛尾倏而一移,出现在半里之外的位置。
手下摇头,“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岛外有结界,施展轻功进入,会到达另一个地方,方才虎和鹰竟然被送到了清穹王府。”
梵容眉头蹙起,这些转移场景的法术,好生厉害,这岛主又是怎样厉害的一个世外高人?
“世子,怎么办?”手下问道。
梵容眸子漆黑,望着湖中岛,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他有一种预感,她一定会来到他身边。
吃过了饭,洛九歌取来许久不用的琴,放到一方木桌上,和蓝凤祭共弹。
曲子轻淡却情深,宛若流水千年不绝。
蓝凤祭坐于凳上,洛九歌倾身于前,身躯遮蔽了她大半身子,指骨修长的手指在琴上拨弄,偶尔轻握住她的手,撩出涓渺清音。
他的头发垂落下来,扫过她的颈部,带起一阵阵酥痒。
风不断来去,掠过桃林,稀疏的桃花雨在两人身旁落下,宛若一场不真实的梦幻。
“凤祭。”九歌柔声唤,手上动作不停,“明天就回九渊了,你可高兴?”
蓝凤祭勾唇,抬眼看他,眸波缱绻,“我想要的,不就是在九渊与你相守么?”
九歌笑容浅淡,“不许偷偷跑了。”
蓝凤祭垂睫,心思一黯,对不起,我终究要为我打算,也为你今后打算。
“我头有些昏沉。”洛九歌抬手按了一下眉头,也许是重伤的后遗症……
“你先睡一会儿,我用琴音伴你入眠。”
蓝凤祭纤美的手指在琴上拨动,小指内,沾着些许灰色的药粉。
“好,莫要弹他太久了,伤了手指。”
洛九歌在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大脑越来越昏沉,最后竟连双眼也睁不开,身躯歪斜地,靠到了她的身体上。
蓝凤祭继续弹,一曲终了,又是一曲,或悲或淡,或平缓或跌宕,知道指尖沁出了血点,方才停了下来。
后天便是,便是……
她望着虚空,眸中浮起一抹决然和痛色。
再看九歌,就这样毫无戒备地倚在她身上,俊颜上映着淡淡的桃花红,墨发如瀑,倾落在蓝色的锦衣上,唇角还有浅柔的笑意,神色安然,仿佛此刻的他,不是九渊国太子殿下,而是曾经那个没有愁虑的少年。
蓝凤祭手抚向他的脸,想到在那一段时空中,他一直在等,跟现在一样消瘦,不由得心疼。
很久很久,她将他搬到一棵桃树下,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安顿好,把那封写好的书信拿出来,放到他手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起身来,向岛尾的方向走去。
快要消失出这方视野范围时,她忍不住回头,看到桃花落在他的头上和衣服上,他依然睡得很香,以为她还在身边,真的不会偷偷地跑了。
也许后天,也许大后天,我便回来。
可是为什么,像是面临一场生死离别?
这个一直温暖的男子,始终是她心上最美的梦幻,希望,一生如此。
第一百一十章我就是要让他看见!()
“看,蓝姑娘出来了。”
有人惊呼一声。
紫衣女子从一片桃林中掠身而来,所有的障术对她都没有任何作用,仿若惊鸿过影,不过是数秒,便轻稳地落到了湖畔。
梵容竟找到了这儿……
蓝凤祭心一沉,眸中却散发出欣然的光芒,仿佛已是早就期盼着见到他,想要投入他怀中之际,看到有人,只好在他身前停住,他看着她,眸子深如海,颜上平静,却带着憔悴之色,应该是夜中无法安眠。
淡淡一笑,“我原是想,伤已经好了,去清穹王府找你,不曾想……这几日,你受苦了。”
梵容似有许多话要说,却终究只是一句,“愿意与我回去么?”
她和洛九歌之间,这几日如何,是被谁救走,又怎样离别,他已经不想多问。
又何苦与自己为难呢?这遍地桃花,这旖旎的岛,这澄碧色的湖,即便相对无言,也是一种好情致。
他所做的,所放弃的,即便是生死大恩,即便是家国大义,也许,终究比不过那些成长中细碎的温馨点滴。
眸子掠过一丝哀凉和决绝,幸好,她终究是回到了他身边,方才她从岛上出来,脸上是没有一点留恋的。
师兄妹之情,又如何?!
蓝凤祭眼前的余光瞥见雪玉扳指正戴在梵容的拇指上,心一提,太好,太好了,两日后,便可以……
她眼中盈起泪泽,浅浅的一层,仿若淡雾,迎上他的目光,“你说呢?”
梵容眸子有星辰之芒漾起,执了她的手,很紧,“还有两天,可想好了。”
蓝凤祭有些窘迫地侧开脸,女子待嫁的羞涩掩饰不住地显露出来,“后天,给你答案。”
才发现那些个护卫已经悄然退了下去。
梵容凝视着她的眼睛,忽然将她拥入怀中,垂头,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她吃了一惊,伸手去推他的胸膛,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另一只手扣在腰际,吻如狂风骤雨,似要将三日来的思念和担忧之苦都释放出来。
洛九歌不是在岛上么,他要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切,如果他能够看到的话,他最好可以看到!
蓝凤祭是他的,从看到她第一眼,那样飘渺的熟悉感,他便已经确定。
他们,前世一定有过情缘。
不过是师兄妹而已,洛九歌却始终痴念不弃,多次有人回禀,说九渊太子殿下为了蓝凤祭,食不甘味,夜不成寐,一直是他心头大患,积怨日愈地深,他暗暗发过誓,总有一天,要让姓洛的死在自己的手中。
这个将来可操纵半壁江山的男人,对她的侵袭远远不止一次,之前只是厌恶和反感,这一次却感到一阵害怕,她身在清穹王府,已令九歌寝食难安,如果被他看到她和梵容相拥在一起,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不知道会有多痛心。
她忘记了取雪玉扳指的目的和意义,手被他控制,还是下意识地推,为了不让他看清她眼中的排斥,阖上眼,齿关咬下。
梵容吃痛,身躯微微僵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残忍冷酷的光芒,仿佛嗜血的猛兽,看着她,唇角冷冷勾起,“这一次,怎么不一样了?”
蓝凤祭轻摇头,眉头蹙起,“重伤才好,身体还有些不适,不如,回清穹王府再……”
“可是。”梵容手托起她的下巴,目光睥睨地压下来,“这儿风景很好,我喜欢。”
蓝凤祭死死抓住他的玄衣,手指苍白,骨节突兀,强行将蓄好的势头压下去,决不能,不能现在就撕破脸皮,雪玉扳指还没有拿到手,那一桩噬心虐骨的仇恨还没有报,她忍辱到现在,终究是为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