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娘复仇攻略-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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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情动,更胜以往任何时候。
他的衣枚,她的裙裳,不知被湖水卷席到了什么地方,只剩下薄薄的,贴身的里衣,在水流的作用下紧紧贴着身体,每一寸肌肤和纹理都纤毫可见,彩光从湖面投射下来,将这里的一切点缀得如同幻世,日月同辉的光影落在枢纽一左一右的日月之印上,只要将丝环放在契印内,乾坤之力就会正式启动,源源不断地被早有准备的两人吸收入体。
梵容埋首蓝凤祭的心口,沿着一路吻下来,在深湖湖底,急促的呼吸感觉不到,喘息声听不见,只有紧贴在一起的心在比平常更快地跳动,不断推涌的水波从他们身边流过,澎湃的,甚至可以逐渐掀动整片千黛湖的气势遮掩了一切疯狂,渴望,冲动,看似在平静地进行,却是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深刻。
“凤祭,凤祭……”
梵容轻轻唤,声音低柔,在深湖湖底仿若梦幻呓语。
蓝凤祭的手握在他的腰上,微微用力,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巫山云雨,她仰着下巴,朱唇复阖又张,姿态魅惑撩人。
唇边,依旧是一抹似有若无的冷意,眉尾微微挑起,像极了依靠美色诱惑男人的暗夜修罗,往往是趁着男人情迷意乱,吸取男人的精元和阳气。
“我在,在呢!”
“你想要什么,都拿去好了。”
语气轻渺,酥柔,宠溺而放任。
男子亲吻,不顾一切,执着得像一个索求温暖的孩子,一头墨发与她的乌发复缠又分,另一只手终于抬起,猛地一握,丝环外的玉化作一缕齑粉,随即消失在湖水之中,一样仿若戒指的,月华般荧泽的什物显现了出来,呈半透明,在湖底几乎隐于不见。
这便是丝环!
能够启动阴阳和乾坤运转,使天地之间的正气和戾气大为增强,一旦开启,往往是一个乱世的开始。
环壁雕着繁复的花纹,刻着绢细如蚊腿的小字,精致小巧中透着大气象,那只可翻云覆雨的手,凭着灵敏的知觉将丝环放到了契印上,然后握住她的手,一缕金色光芒从两手交合中流出来,源源不断地进入枢纽。
枢纽缓缓地转动起来,日月之影承接湖面透下来的光辉,越来越炽盛,光芒在深湖之底投出一束束光柱,不断扫移,竟合着转动之力带动湖水形成湍流,湖面大风呼啸声,湖水嗡震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气势澎湃如海潮,仿佛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变化正在来临。
“凤祭……”
这是最后一声唤了,所有的情致已经濒临崩溃的境界,这是他矢志不渝的爱,他所有的希冀所在,梵容眸中一派迷乱决绝,将蓝凤祭最后一层防护掀开,身躯保持着与她持平的状态,对应相挨,她的手抚在他的胸膛上,那儿,心脏在迅速不紊地搏动,她睁开了眼,眸波潋滟,媚眼如丝,唇角微微一勾,仿佛片羽掠过他的心头,瞬间让他迷失了剩余一点理智,手将她的身子微抱起一些,身躯猛地向前一挺。
然而,他的动作随即止住了,混沌的意志慢慢地清醒过来,他微蹙起眉头,似是不敢相信地垂下头,看着女子覆在胸膛上的手,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间涌出来,很快被湖水涤荡一清,一柄不知何时虚凝出来的匕首握在她的手中,只露出柄尾,其余的部分,都尽数没入他的心脏。
方才还缱绻多情的眸子俨然已被冰封,那样的陌生,那样的森寒,仿佛煨了毒,直冷到人的骨髓里去,女子清媚的颜容带着冷嘲,鄙夷和傲然,唇角勾起,“痛么?”
澎湃激荡的湖水平静了下来,日月之辉黯淡,枢纽停止转动,丝环一动不动地嵌合在契印内。
仿佛一个不真实的,令人无法接受的梦幻。
梵容静静地看着她,眸子越来越黑,由于不断失血,脸色开始变得苍白,眸中是一眼望不到底的痛楚和绝望,以及依旧难以置信的震撼,他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彻悟的悔恨来,看出她无心之失的懊恼来,然而,没有,她的神色依旧冷漠,冰冷,带着达到目的之后的快意。
他眼中最后一抹希冀终于黯淡了下去,像日月隐于黑暗之中,身体上的所有温度都退去,冰冷得那样无力。
“为什么?”
失去血色的唇缓缓开阖,一字一顿,喑哑苍白。
“痛么?”
蓝凤祭语气阴寒到了极致,猛地用力,将匕首之柄也完全没了进去,“痛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可是,为什么她的手在颤抖,不受控制地颤抖?
为什么她的内心深处,想哭?想不顾一切地哭?
梵容身躯微微一震,眸中的神采飞快涣散,再也凝聚不出一星半点的光芒,可还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可以放走洛九歌,任由一个王国创立,为自身凭添一个威胁,我可以交出雪玉扳指,放弃捷径取霸业,我可以留太后一命,为了你似是而非的“安全感”,我可以对你的过去既往不咎,只一心一意对你好,我什么都可以做到,倾尽所有,近乎愚蠢。
可是,为什么?!
蓝凤祭没有回答他,眸子冰寒,然而,眼角更加冰冷,似有什么永远地,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湖底,她不愿去追究,他看不见。
她慢慢从他身上起来,掌风一吸,被红珊瑚拦截住的里衣冲开水流,落到手中,她平静地穿好,像完成一件等待已久的,却寻常不过的事,最后俯身取下丝环,拇指轻轻摩挲,清冷无温的眼中浮起欣然之色。
九歌,我完成了任务,要回来了,你一定会很高兴吧?
我还为你除去了头等大敌,把这些日子的羞辱一并还了,今后你会少许多阻碍呢!
她侧首望过来,梵容已经气若游丝,甚至感受不到任何气息,由于血流过多,浑身上下都苍白如墓,就那样绝望而苍凉地躺着,无神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不甘,不解,和剜骨剖心的痛,然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恨。
这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蓝凤祭想。
她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么?可是,为什么快意只有将匕首插入他心脏的那一瞬?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没有一点血腥,这是否就说明,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呢?
她冷着眸,任乌发不断被海水撩舞,神色决然不悔,眼角偶尔有冰凉的湖水滑过,又不似湖水,脸色白得如同玉面罗刹,她找来了他的里衣,穿在他身上,给他最后一点尊严,然后揽着他的腰身,向湖面游上去。
梵容的头无力地垂到她的肩上,他的身体没有了半点温度,手碰处冰冷得令她微微寒战,那眉眼依旧冷冽俊美,透着雍容之气,双眸始终没有阖上,仿佛在渴求着那个他不曾明白的问题的答案,然而,他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
蓝凤祭将梵容放到湖边的灵仙树下,她望着湖面,望了很久。
千黛湖十分平静,清风徐来,涟漪轻轻推送,一派祥和美好的图景,日头已经下了西天,浅浅的,溟濛的夜色开始弥漫下来,还剩一点昏橘色的余晖,都投到千黛湖面上,轻柔地笼住相互析折的彩光。
多么温馨啊!像是能使所有冰冷的心都温暖起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从此世间,再无此人的存在()
蓝凤祭喉咙发堵,心口干涩。
梵容已经死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灵仙树上细碎的白花随风飘落下来,她木木地伸手接住,才发现手已经僵冷了,竟连一朵花瓣也接不住,她抬首看向天穹,云朵渐渐黯淡下来,昏朦的光线开始隐入无边的溟濛,像是所有的悲喜都已经有了一个了断,从此那些恩怨纠葛,都埋葬于暗夜,再也不复提起。
她的眸中没有泪,只是一派无法诉说的苍凉,遥远而深刻。
梵容死了!
从此世间,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他,她前世的夫君,她曾把一生的幸福寄托在他身上,因此给了他任性的权利,他是伤害她最深的人,她最恨的人,现在他死了,她亲手杀了他,让他不明不白地,不甘又无可奈何地死去,让他一点补救的,愧疚的机会都没有。
“哈哈哈哈……”
星落北响起了一阵萧瑟的笑,像黄叶枯落,像花枝尽折了,蓝凤祭站起身来,张开手臂,踉跄着脚步旋转,仿佛自莽荒来的,风华绝伦的妖姬,苍古,冷傲,诡谲,花瓣从她飞舞的发梢飘落而下,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从此她再也没有恨,不会恨。
只是,梵容啊梵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痛不痛呢!
琉璃屋,千黛湖,流光……她曾在他面前表现出留恋的一切,都在此刻,永远地成了过去。
夜幕降临,天地之间笼上了一层浅夜色,越来越深。
清穹王府埋伏下的护卫终究还是发现了另一条支路上的九渊国人马,蓝凤祭出月落谷时,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看到那一抹蓝衣身影,她淡淡一笑,慵懒疲倦,原来他已经来了。
可是,她很累,像做了一场噩梦,需要好生休息一场。
九渊殿下最精良的手下被梵容的人手尽数剿杀,埋伏在当头位置的,掺了不少勉强接近一流的二流高手,虽是来接应她,但一定都抱着复仇的目的吧,虽然实力逊色于人,可厮杀的势头一点也不弱,个个当作战场杀红了眼,在夜色中僵持不下。
“蓝姑娘。”墨予注意到了她,“世子呢?”
“在星落北。”
蓝凤祭倚在一株凤凰木上,依旧是风华绝伦的姿态,眸色疏淡清冷。
墨予一惊,“世子莫非出了事?”
蓝凤祭唇角微微一勾,“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问东问西,实不是一个手下应有的本分。”
难得见蓝姑娘这样,墨予怔了一下,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和秋娘对视一眼,匆匆掠身进入月落谷。
洛九歌向这边看过来,眸子一亮,心上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幸好,她安然无恙。
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抬手,抚着拇指上稍微有点显松的戒指样的什物,眸波浅合,眼尾微微一挑,满意么?从此,我不会再离开了。
洛九歌心神一漾,冲开三名高手的围困,将她拥入怀中,“凤祭啊!你终于……”
手慢慢收紧,生怕她再次离开。
他的骨头硌得她生疼,也让他心疼,太瘦,太瘦了。
可是此刻的她,终究做不出幸福盈盈的模样,只是阖上眸,带着困意叹了一声。
梵容的手下们都呆了一瞬,有人醒悟似地大喊一声,“快去找世子,世子可能出事了。”
世子是清穹王府的命脉,他们只隐约猜到蓝凤祭是阴谋策划者,却来不及深究和对她采取行动。
人影掠移,仿若鬼魅,不过是短短几秒钟,月落谷口只剩下九渊的人马。
栗色大马从丛林掩映中跑出来,停在两人的身前,洛九歌扫一眼手下们,“都撤了罢,暂时不要生事,仇,总有一天会报。”
“殿下先行,属下们在后掩护,清穹王府的人或许会跟上来。”
龙清领头道。
洛九歌微微颔首,挑起的丹凤眼尾妖冶霸气,一策马辔,在大道分岔处转折,驶入通往九渊的小道。
蓝凤祭坐于前,向后偎入男子的怀中,微侧着,手抚在他的胸膛上,慵懒华贵,闲适恣意,夜风清凉,她只着了里衣的身子有些寒凉,洛九歌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体内,她的裙裳不见了,也许原因无须他多问,他也不问。
他知道她始终是干净的,只是心疼她,这么些日子,一直在忍受着那样的屈辱。
“梵容死了。”
蓝凤祭望着不断逼近的前方,眸色苍茫,久远得辨不出时间。
洛九歌握住马辔的手一顿,有些不敢相信地,“是么?”
他垂下头,呼吸落在她颈间,撩起一阵酥痒,“我以为,他会是我们今后最强劲的对手。”
他用的不是“我”,而是“我们”,蓝凤祭心头泛暖,“我切断了他的心脉,活不了的。”
她离开时,检查了一下梵容的情况,呼吸已经停止了,脉搏不再跳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温度,就那样冷冰冰地躺着,在她的手中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她偶尔也恍惚,梵容,死了么?
理智和现实告诉她,清穹王府世子已经离开了人世,带着那些他了解的,和不曾了解的过往。
现在夜幕降临了,星落北的流星雨开始下了吧!那纷纷坠入千黛湖的景象,真是人间难得一见呢。
“做得好。”
洛九歌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三个字,忽然猛地一策马辔,马儿向前飞奔而去,蹄声嗒嗒,都敲在人的心坎上。
蓝凤祭抓紧了他胸前的锦衣,纤美的手指突兀苍白,“九歌,九歌,我好累啊!”
她的身子软软的,凉凉的,就这样靠在他的胸膛上,在马儿的扬蹄声中偶有颠簸,仿佛他一不留神,她就会受到伤害,这样慵懒,不加矫饰的姿态,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毫无顾忌地展现出来。
她功法一流,墨玄三品少有人及,却很少显露出真本事,在那一段时空中,她经常于战斗中展现狠辣决然的风采,然而,除了保命又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中了别人的算计,因此一颗谨慎的玲珑心和谋略,比什么都要重要。
洛九歌搂紧了她,“那便睡吧,明天起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九歌,这世界上,对我而言,最好的礼物,是你。
蓝凤祭唇角流出一抹细微不可见的笑意,像蔷薇花开放在宁静的暗夜,心思一阵虚恍一阵飘忽,逐渐睡过去了。
“世子!”
一声悲恸的大喊响彻星落北,“世子啊!”
灵仙树下,墨予跪下,双手虚伸向躺在地上的男子,不断颤抖,眸中浮起了晶亮的水泽。
无数细碎的花瓣落在男子的身上,为他堆起一个浅浅的花冢,他的墨发整齐地倾散在两肩旁,水痕逐渐干了,风过时有几缕飘舞起来,衬着精致苍白的颜容,宛如一个一逝万年的仙尊。
秋娘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忍地闭上了眼,一颗清凉的泪水,霍然滑落眼角,手则握紧了剑。
世子死了,是真的死了,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绝不是伪装,绝不是假象。
这是他们拥护和尊崇的王者,他们一生的希望所系,才走过短短二十的年华,就这样去了么?
震撼,痛楚,憾恨,像无数柄刀子,凌迟着一颗赤诚的忠心。
墨予慢慢伸手过去,要为世子阖上双眸,然而,世子的眼就这样在夜色中睁着,不甘而苍凉,任是无论如何用力也阖不上。
墨予不敢忤逆世子的心愿,生怕亵渎了世子,退后一步,扶剑长跪不起,而身后,已经跪了一地的手下,气氛肃穆而沉痛,有人在忍不住喑声低泣,灵仙花依旧纷坠而下,满树白色的繁花因了逝去之人寒冷气息的侵袭,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枯败得迅速,在星落北灵气的滋养下,稚嫩的枝头复朵朵催生,循环不绝,像一场不会停止的缠绵之雨。
流星坠入千黛湖,这一片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