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枭之道-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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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轰轰烈烈,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寂寞。
秦三代修过心理学,当时他导师还夸过其天赋不错,一个趔趄之后,他支撑着不让自己摔倒,男人没有跪着生。一眼看过,沈墨君突然的放松,秦唐眉头紧皱。在这的都是老江湖,学习不是只有书本上才有,社会才是最好的老师,这个女人只怕不愿苟活于世,也对,对于一个缜密组织,无用就等于死,许满山手中的红樱枪紧了紧,若有机会,一双如鹰隼的双眼发着光,若有机会,他会放手一搏。
“枪扔地上,七将二神一菩提,一来就是三,而七将出名在势,单兵作战秦二世身边最优秀的恐怕就是眼前的三位了。李刚,我知道你的枪快,但你要一次性射杀两个,而且让我们没机会按下手中控制,你真以为自己是神?放下枪,游戏还没有结束”。沈墨君享受这种占据场上主动的快感,自小生活在农村,看着村干部耀武扬威,欺负她老实的爹妈,她就想有朝一日衣锦还乡让那些曾经欺负过她们家的王八蛋好好看清楚,曾经可任意欺凌的小人物也有绝地反击的时候。
或许连她都没有注意,已陷入权利中枢无法自拔,与那些曾经乡里的村干部又有何区别?一丘之貉都抬举她沈墨君了。
李刚不敢尝试,所以只能扔掉手中双枪。
沈墨君淡笑,不想得意忘形,这儿没一个吃干饭的家伙,怕自己一时自得着了当,她是存了死心,可游戏还没结束,若死的只是自己,去往奈何桥的路上岂不寂寞。
“接下来就是你了”。她看向被扔在地上的秦素雅,“你说我先刮花你的脸好不好”?
秦素雅向来淡雅如菊,面对生死可以从容,但女人的容,如贞操一样重要,或者在开放的社会,贞操虽可贵,金钱价更高,若在生死间,两者皆可抛。我无曾经颜,生死已无异。秦素雅心里忽有恐慌,脸上一览无余。
“我以为你是圣女,无欲无求。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沈墨君嫣然一笑,畅快淋漓。
“沈墨君,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有种朝我开枪”。秦唐再难保持一颗平静的心,他已有些慌不择路。
沈墨君扭头,凝视秦唐,嘴角微扬,道:“公子秦啊公子秦,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可我偏不如你意”。她将枪递给冷眼旁观的游牧之,右手不知从哪儿翻出薄如纸的刀片,一刀划过,无声无息,片刻之后,鲜血淋漓,秦素雅顿时疼痛袭来。
秦唐不顾一切,许满山一手搭在他肩膀,让秦三代动弹不得,他只能用世间最恶毒的话诅咒,当秦素雅左脸右脸纵横交错,沈墨君终于被秦唐骂的失去了理智,从游牧之手上拿过枪,连着开了两枪。
倏地,一颗子弹由远及近,沈墨君仿佛看到了它的轨迹,直到它没入自己的眉心。
武夫许满山背上秦唐转身离开。斥候带上秦素雅同样有序离开,李刚和小刀负责善后,毕竟事关几吨烈性*,需要有关部门处理。不得不提一声,游牧之几乎和沈墨君一起,被狙击手由远方狙击射杀,而那两道幽灵一样的人物,早由另一个方向离开,他们是斥候部队狙击手候六和候十三,所以回国的斥候远不止十人,秦二世为了这场局的胜利,为了秦三代安全,与国协商,召回了所有斥候部队,只不过知道消息的人寥寥,连秦唐都瞒在了鼓里。
只可惜,秦唐依然中了三枪,除了第一枪在大腿上无碍,其余两枪皆在身上,生死难料。谁能想到杀人不眨眼的斥候小队也会有犹豫的时候,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沈墨君是一个谨慎的人,谨慎到让两个执行太多次狙杀任务的屠夫不敢轻易开出一枪。俗话说欲与其灭亡必先使其猖狂,疯掉的沈墨君让人害怕,却让候六和候十三兴奋,当机立断实施狙杀。斥候小队不是神,但他们每一次的行动最后都画上了句话,之所以不是圆满句话,是他们懂得时机的把握。
秦唐紧急送医,性命攸关,李刚不敢隐瞒,即便是老太太几个小字辈的女人不想她着急,选择隐瞒,可她得到消息的速度并不慢,在医院病房外,等候还在急救的小猴子,柳红杉泪流满面,包括宋雪珍、贾心妍等秦二世的女人都在病房外等候,无论在内有什么矛盾,平时互相见面难得吭声,可在老秦家生死相依之际,不离不弃。秦唐的血为老秦家而流,于情于理她们都应守候于此。
老太太一个电话打到监狱,将秦二世骂的狗血淋头,说他自己不愿意承担责任,却让自己儿子为他继承这份罪过,如今小猴子生死未知,他这个做父亲的就是最大凶手。
据说当天的秦二世很暴躁,集体活动期间,这个一向不拘小节,不怎么出声的家伙,将几个在狱中牛逼哄哄的恶霸揍得够呛,出动近十名狱警才将他从暴怒中遏止,本应关许多天的禁闭,因为某神秘大人物空降秦城,与秦二世秘密交谈求个小时,最后又悄然离开。
一连七天,老太太被人央求,时而在医院与秦家大院颠簸,贾心妍紧急谋局,偶尔也在医院待上几个小时,柳红杉每天以泪洗面,又有强烈信念秦唐能平安无事,假装坚强。身为众女大姐似的人物宋雪珍一直待在医院中,陪柳红杉一起面对。家里的小字辈尚且无忧,虽在硝烟弥漫中有所察觉,终是年龄不大,忧愁不多。在京都任职的秦平也赶回来一趟,在医院度过两天。
今天,医院方面总算给出了一个好消息,秦唐脱离了生命危险,众人还来不及高兴,医生又给出了一个坏消息,由于子弹伤及了中枢神经,秦唐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清醒。
柳红杉疯狂,医生护士任由她撒泼,他们真的尽力了,秦三代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个奇迹,自身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又具有强烈求生欲望,缺一不可。
宋雪珍劝阻,说不行还可以转到大医院去,再不行到国外也可以。秦唐心地善良,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真的吗?一向强势的柳红杉,此时像是个柔弱的小女孩,需要一个坚强的臂膀依靠。
医生却无情的拆穿了谎言,如果是别的病,上大医院或许有用,如果是植物人,它医治的根源并不在医院,外因对他的影响更大。比如说聊天诉说,如果能引起秦唐内心共鸣,秦唐随时就能醒过来,但若得不到回应,他也许这辈子都会在沉睡状态。
时间一晃,已入了深冬。离每年团圆的春节只剩下了半个余月,秦唐在病床上整整三月有余。
柳红杉已经忘了哭的滋味,她必须坚强,为秦唐扛起一个未来。
素雅和如歌已经在这陪了你三个月,她们都是好女孩,你赶快好起来,不要辜负了她们的柔情蜜意,经历了风风雨雨,老秦氏总算走向了安稳。
共济会在华的负责人人称白衣,他喜欢别人称呼他为相爷,你一定不知道是谁制服了这个大魔王,不是秦二世,你爸这次终于学会了不用拳头解决事情,或许是你潜移默化改变了他,他隐瞒所有人和国安部进行了这次秘密合作,一举将外国势力赶出国门。由于这次的合作,他只需三年就可出来。
斥候小队离开了国之大门,又去了中东,由国安同志亲自送出的国门,毕竟是一群杀人机器,国家有所顾虑在所难免。
其实了却这段江湖纷争最大的功成你也认识,道士其一,还记得忘川的绝艳女子吗?她叫画心,曾是白衣的青梅竹马,同一个中学,直到大学,步入社会。两人恩爱如斯,羡煞旁人,只不过白衣以状元及第被某个大人物利用权势冒名顶替了他的位置,身为方士中人的白衣走向了人生的转折点,画心与白衣渐行渐远,以至于背道而驰。
第二二零章 若心无根,如野草漂浮,()
那一天,秦风楼。
画心与白衣相约秦风楼,道士陪同。
在这座风雅庭院,几十年未见却用情至深的两人,彼此注视着彼此,难有言语。还是道士打破了沉默,平日如老顽童一般的人物,此时恭敬的给白衣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师叔。虽然道士的年龄足可以当他的爹,但辈分在那摆着,特别是他们这种有传承的门派,规矩向来森严。
“你很清闲”?白衣羽扇不离,轻轻摆动。
“道士向来喜欢闲云野鹤,偶尔遇上不平事也难免管上一管,师叔,我都听画心姑娘说了,你回头还来得及”。道士苦口婆心,同属一脉,相煎何太急。
白衣一抹微笑,里面包含了太多难言的意思,“先皇五帝,我方士就大放异彩,自秦开始,秦始皇焚书坑儒,坑的是儒?是为秦立下赫赫战功的千万方士,从此高高在上的方士像条狗流浪,千里寻屎,隐姓埋名。演变到了今天,你说方士之名还有多少人知道?有的被人指责成江湖骗子,你不也被人称作游方术士,你们可以随遇而安,我不能,千年基业要在我手中绽放,以方士之名四方寰宇皆知”。
“你可知秦帝为何坑害万千方士,掌权者从不希望有一股不安的势力埋藏在自己周围,当有一天你超脱了世俗法律之外,凌驾于众生之上,却是灾难来临之时。何况你这是与虎谋皮,你可认为天下人不过是你的玩偶,你可控制所有事件走向,却不知别人也将你当成棋子,而且不是纵横捭阖的车,不过是个不能后退的卒”。道士看淡了世间的名与利,对于这位步入中年,模样年轻的长辈,绝对是如今方士的领头人物,道士也很尊敬,但不代表他会认可白衣的做法。如果不是画心提及,或许到了地下,他还不知白衣走的是另外一条道,如同当年徐福替秦王寻不老神丹,一去不归,白衣心中已无家、无国。
“你如何知,我一身心志,千锤百炼;又如何知,我孤影桀骜,从不低头。从我选择走这条路,哪怕知道走到最后横在我面前的是一道绝壁,要么扶摇直上,横渡千里,要么掉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有一点你没说错,无论卒也好,车也罢,我从不后退”。白衣卿相,多精彩绝伦之辈,不知他者只觉得他浑身充满了男人气息,对其一知半解,以国士相待。而少数对他知根知底的人,比如画心,闪过太多复杂感情。
她在忘川,一住近二十年,以为能忘记所有,忘川却忘不了情,曾经的点点滴滴没有海誓山盟,但已刻骨铭心的烙印在我心的某个区间。
“我以为我们永远都不会碰面,你不该毁了素雅的容颜,你知道容貌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无忧的爸爸,秦唐,至今在医院昏迷不醒。二十年的生活中,素雅和无忧虽然后来闯入我的生活,我早已将她们视为我唯一的亲人。你生在华夏,你我的故里,我不否认这个国家曾对你造成过创伤,但不是你毁灭的理由。白衣,你我相识一场,我请求你收手”。无忧称画心为仙女阿姨,在她的认知中,仙女阿姨就是来自天上的神仙,尘世的喧嚣泛不起她一丝涟漪,一颦一笑让人难望。原来她也不过是个凡人,也有忧和愁,也有七情六欲。
白衣抬头凝视,目光交汇的那刻,好像一台时光机器,他们穿梭在时光中,清晰看到曾经的点点滴滴,白衣选择了逃避,避开了她炙热的目光,在她的眸子中是否还倒映着他的身影,也许是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覆水难收!
画心不言,白衣不语,直到数分钟后,前者开口,道:“你走吧,离开华夏,这儿将不会再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你要举报我”。白衣难以置信,二十年功成名就,从最底层爬到了如今华夏区负责人,她既已在寒寺中呆了二十年,现在又何苦出来。
“如果是,你会像对待别人一样,让我身处异处吗”?画心说的平淡,生与死或许已不能让她动容。
白衣表情挣扎,已经多少年了,他不曾动怒,以一双冷眼看尽人间浮华,一袭白衣,出尘脱俗。“为何逼我?画心,你这是想看我二十年的心是否如旧,我可以告诉你,是,二十年的光阴没有抹杀你在我心底的烙印,反而不时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明白,为何对我有情,我又许你江山如画,你却甘愿过清贫的日子,也不试着往前跨一步,为什么”?
“纵是斋庙一座,却连着根。而站在高楼大厦,俯瞰大风大景的人,若心无根,总觉得野草漂浮,心难以定。我一生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凌驾众生之上,只求在这个人人浮华的社会中求一份安宁”。若我真的想要荣华富贵,二十年前就不会离你而去。二十年了,你依然不懂我。
白衣大笑,道:“好一个求一份安宁,那你就该在你那破庙中吃斋念佛,如今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
“你可知,我在忘川二十年,青斋念佛二十年,只为你一生平安。我心如就,你可还是二十年前的白衣”?画心二十年如佛,可这佛心今日却波澜跌宕。
“你不是我肚里蛔虫,又怎知我情深。你回来的正好,以后就陪在我身边,看着我如何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重新建立属于我的秩序”。白衣脑海中闪过杀与不杀的念头,最终妥协于年少的一份纯情,但不能让画心离开自己的视线,白衣卿相,天下皆知。不过身为共济会大华区负责人,除了内部人员,只有画心至,如今加上一个道士,今生不能在他的视野里苟活。
“来不及了,出门前我已经联络了相关部门,青灯古佛二十年,最后还用上了高科技,三分钟前,我打开了身上监听器,白衣之名,只怕有关部门皆知。我曾给过你机会,你若愿意回头,之前所有的事情我都可当不知,甚至为了摆脱跟踪,道士用了两张珍贵的符纸,你只想着登顶九天揽月,心已无根、无想,我走吧,趁他们还在赶来的路上,离开华夏,永远不要回来。我知道以你的本事这并不难”。画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面对,依然狠不下心见他伏法。心有异,华夏之剑难以让他苟活,画心不忍,给了他绝路的同时又有一线生机。
白衣动怒,一个画心已经让他几次失了分寸,以前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到了她面前怎连续失态。白衣拿着羽扇的手微微一抖,里面有天下至阴至毒的几枚毒针,触之必死。他一转身,消失在画心面前。
相识相知,你我驾舟同游;不知不觉,已走向形同陌路。
秦风楼被查,白衣却消失踪迹。国安部门举国之力依然无半分消息,猜测他多半已离开华夏。老秦氏的风波定也不定。
“粑粑真是个大懒虫,每天就知道睡”。秦素雅一身冬装,脸上带着轻纱,相比起之前狰狞的疤痕,已经淡出了许多。可伤在脸上,依然恐怖。她拉着无忧无虑的无忧,企图唤醒秦唐。
“粑粑的手动了,粑粑醒了”。像是有了惊天大发现,无忧瞪大了双眼,喜笑颜开。
柳红杉心中五味杂陈,叹了口气说,忧忧,不许骗人哦!
“奶奶,我真的没骗你,粑粑的手真的动了,不信你看”。无忧指着秦唐那只动过的手指,一脸认真。她真的没有骗人,为什么没人信她,无忧觉得委屈。
过了不久,秦唐的手指又是轻微颤抖下,柳红杉这次看的真切,不知不觉又留下两行清泪。无忧见了,拉着柳红杉的手问奶奶怎么了?
柳红杉将无忧抱起,一口啃在她的小脸上,说奶奶高兴。
“奶奶好讨厌,口水”小无忧用手擦着脸上柳红杉留下的口水。而此时秦素雅看着相处和睦的祖孙二人,心中喟然一叹,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