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枭之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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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与霸道,身边任何人必须以他为中心,所以沈墨君可以相对的随意,里面多少有她对人性的了解以及美丽的姿容陪衬。
不过秦三代也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绵里藏针那一套运用的如火纯情,这一点没有暴君的磊落,倒是学了秦老爷子的三分真传,不动如山,气吞如虎。
“我可不想每天抛头露面被人当猴一样看,再说了明星之流不见得比我这个秘书高贵,古代戏子为末九流;现代喊金主为爸爸,虽然我爹本事不大,挣钱不多,但还没想过要认几个便宜干爹”。沈墨君说的斩钉截铁,他是喜欢玩点小阴谋,耍些小手段,可每个人内心都有自己的底线在,有些人懦弱的一退再退,而另一些人选择了何为坚持。
在这一点上,秦三代似有共鸣,顿了顿道:“这盘棋他没有输”。
“你输了”?北方暴君,南方新贵,看似水火不容,里面多少有恩情在,遥想当年,张爷的留手在他的字典里难以寻觅。但在情理之中。
“他没有赢”。秦三代像挤牙膏一样,很遭人恨的吞吐。沈墨君很想将手里一杯很贵的茶扣在他头上。原来是平局,这在围棋的鏖战中还真是不多见,也难怪张爷下到了中途选择了中止,这是个自负的男人,在他的一生追求中只怕容不得输。
“这棋也不是平局”。像是看穿了沈墨君的心理,秦三代很享受在这场硝烟之外的小宁静,一代女王在她不在行的领域成为了小女人是件有趣的事情,让多日弥漫不安情绪的秦三代宽心不少,以前她是妩媚动人的妖精,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有小脾气的凡人而已。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明明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小伙,非让自己成为已近暮年的迟暮老人,不累吗”?沈墨君知耻而后勇,绝地反击,反将了秦唐一军。
秦三代怔了怔,他处在最美好的青春,理应有年轻人最美好的追求,二十岁是放纵的年龄,就算犯点错也有重新开始的机会,秦唐却一直将自己捂得严实,“因为我怕,我怕一不小心放纵了,就像很多人一样从此堕落了;因为我怕,我怕许多人,许多事,一旦我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会被人吞的也渣也不剩,别人眼中我很坚强,其实不过是强撑。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在选择中度过,比如说你吧,不是同样带着假面,保全自己也好,为了梦想也罢,这个真实的世界每个人都在假装自己,迷雾氤氲,让人看不清真实”。
沈墨君迟疑了数秒,忽然哈哈大笑,道:“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再说了我这张迷人的脸带上了面具岂非可惜”。
秦三代笑笑,没有做声。
由厕所归来的张鹏飞听到沈墨君的大笑,凝固的心神似有片刻的松动,须臾间恢复了平静,如清风而来,淡淡道:“什么事这么高兴,是不是让我这老头子也跟着乐呵乐呵”。
“张爷正年富力强,哪有这样子开自己玩笑的。我们也就在讨论这棋局,当真是玄妙无比,似输而非输,似赢而非赢”。沈墨君是不怎么懂棋,脑瓜子却好使,她虽然不明白棋局是谁赢了,但街上的算命大师靠什么挣钱,还不是玄乎,然后许多人眼巴巴的将很多信息说出了口。
“想不到沈小姐竟然对棋道也有如此高的认知,这盘棋输赢只在半目之间,经过十数个劫的演化,应该是我赢了半目,不过并非没有变数,如天局之中的混沌,这位棋痴曾与天下过一局,他集合人妖神之力,化身为劫最终——胜天半子。而今天的残局正是当年混沌与天地遥相呼应,当年混沌选择了跪于天地,并不是投降,却是将头高高昂起,倔强的选择了化身为劫。所以今天的棋局是我输了半目”。张爷是以为沈墨君参透了棋局,不如大大方方的认输表现自己的豁达,何况天下间又有几个混沌,宁死而不屈。看似是他赢了,其实付出了性命胜天半子的混沌并没有赢。
第一三七章 东方明珠,俯瞰众生()
沈墨君眼中闪过一道惊讶,不过很快被她掩盖了过去,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现在她明白了秦三代为什么说没有赢也没有输,围棋的世界当真可堪比一个小宇宙里面森罗万象,也许因为今天的一盘棋她从此爱上了棋道。
本来看破不点破,大家不至于现在的尴尬,谁让沈墨君不懂装懂,懵懂无知使得气氛有些诡谲,下去结账的宁兰回来,漫步于张鹏飞身侧,说了声爷可以走了,张爷大手一挥,又展现了曾经的从容。
上海是一座黄金名城,历史称作上海滩,沿海,交通纵横,加快了经济的蓬勃发展,是为华夏经济中心,有多少人为了在这座城市扎根驻地,而放弃了本属于自己的自尊和良知,又有多少人站在遥远的距离,用深邃的眼神将目光聚集在此,这座沾染着血腥的城市牵动了太多人的心。
张鹏飞这天推掉了所有事宜,陪着秦唐他们安心的游玩,马陆葡萄艺术村、城隍庙、外滩,爬了上海最高楼东方明珠塔,虽然这不是张爷第一次上东方明珠,可每一次来给他的感觉都截然不同,记得刚入沪,人生地不熟,他就曾经在这栋塔的顶端迷惘过。第二次来,却已是在上海滩站稳了脚跟,他站在塔顶目光眺望,曾发誓一定要让这座历史名城写下他张鹏飞的名字。此时,他再次站在这座塔尖,终于品尝到了会当凌绝顶的感觉,芸芸众生都被他踩在了脚下。
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神,一双孤傲的目光,宁兰随于三步之遥,眼中看不到繁花似锦的城市,容不下一眼看不穿的整个大上海,她的眼中似乎全是那个男人,为他的喜而喜,忧则忧,他要脚下的整座城市,她便化为世界上最锋利的矛,无坚不摧,斩荆劈棘。
沈墨君是第一次踏上东方明珠,遥望眼下的大半个上海,街上的行人犹如一只蝼蚁是如此的不起眼,她享受这种在云端的感觉,俯瞰脚下的一切,让沈墨君那颗本就悸动的心再一次得到升华,人或许习惯了俯视,仰望总是让人疲惫。
“你看,下面的人渺小的不是成群结队,只能被上面的人无视”。沈墨君感慨,想到了小时候,想到了父亲的呐喊,可处在上位的人无情的选择了视而不见,或许曾那一刻开始,在她的心中已萌发了上位的思想。
秦三代离得很近,像是梦呓:“别人装饰了你的风景,你同样也装饰了别人的梦。”
大与小是一种太客观的东西,比较物不同所得到的结果自然不同,人不是站的高看到的事物显得渺小,而是空间的距离,因为足够远,所以会有视差感,对于处在幻想中的人,如果不是至亲挚友,又有多少人的话她们能放在心上,秦三代已经仁至义尽了,多余的唠叨除了让人嫌难以其右。
“沈墨君,我很郑重的问你一个问题”。秦唐用余光扫了一眼拉开了一段距离的张鹏飞几人,很严肃的问到。
“公子秦,你吓坏人家了”。美好的梦被现实拉回了距离,沈墨君又成了那个古灵精怪,有时候又喜欢玩手段的难缠人物,她的撒娇似乎浑然天成,并不让人反感。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那些小把戏别用错了地方”。秦三代近乎不近情面,有些人喜欢蹬鼻子上脸,选而无视就是最好的利器。秦唐多情,情深似海;秦唐又无情,冷眼相待。
“我真怀疑你不是男人”。沈墨君气鼓鼓的,眼神锋利,天下间,多少男人为了得到她溺死溺活,又有多少男人望眼欲穿,又不敢上前一步,身体是沈墨君自认为最大的利器,无往而不利,尽管张鹏飞表现得落落大方,但还是在一瞬间被她看到了存在于他眼中的贪欲,游牧之多骄傲的一个人,还不是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只有这个在她看来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处在青春期不是应该对女人最感兴趣时,何况是一个父母离异的孩子,不是更应该对于她这种成熟而妩媚的女人动情吗?可他却像是无欲无求,有时候沈墨君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同性恋,如果不是一定是性无能,否则又怎么能对她视而不见,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沮丧过。
不过,女人是奇怪的动物,喜欢迎难而上,沈墨君有一双迷人的双眸,俗人所说的带有诗意的眼睛,就算再绝情的人也不禁动容。她相信有一天秦唐这个文艺青年会透过她的眼看到诗和远方。只是目前的秦三代尚没有觉悟,一双审视的目光炯炯,火热而又冰冷。
“要问就问,我不是你的犯人,只是你的秘书,在人格上是平等的”。碰上如此一个极品的男人,沈墨君只能自认倒霉。
她的嘴唇微微翘着,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秦三代心中默念阿弥陀佛,碰上这样的妖精,真是需要莫大的定力。一根筋的男人,喜欢黑与白的天秤座,或许从内心中向往着一份纯真,所以对于沈墨君之流,秦唐从心里本能中带着几分戒备,他问她是不是向往那一小撮象牙塔顶端的位置?沈墨君像是*的回应,说你能让我一步登天啊!里面有多少开玩笑的成分彼此都了然于心,不说那象牙塔的顶端遥不可及,秦三代自己都难以企及,何况有这个能力也没有人会傻傻的为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平白给予,沈墨君只当成一个玩笑没有放在心上。
“也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不能让你一步登天,但可以为你架起一部梯子”。秦唐表情严肃,绝没有半点揶揄的成分其中。沈墨君倏地沉默了,她不清楚这位至今琢磨不透的男孩子存着一种什么心态?在没有摸清楚之前,她不会轻易暴露心中的任何想法。
那位从回忆中醒来的枭雄,从苦难而过,展露出那浑然天成的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他并不伟岸的身子仿佛头顶着天,脚踏着地,铁骨铮铮。目光所过之处,似能看穿人的内心,能知晓草木的多情,眼神中像是蕴含着无尽的宇宙,广袤而又深沉。秦三代很自觉的中断了刚才的话题,除了沈墨君的戒备,张爷的眼神同样是一道利器,曾经许多人说如果眼神能杀人原来到了一定的境界,或手或足,身上任何肢体只是一个动作都将是一大杀器,不一定能杀死人,但一定是一种威慑,一个态度。
家里的老爷子就是一个用眼高手,平时喜欢拿目光审视,许多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都忌讳他那一双饱经沧桑的眸子,仿佛直刺人的五脏六腑,看清你的心究竟是红还是黑,张爷的眼神又与老爷子不同,一个是大道无风的内敛,一位是利刃出鞘的张扬,但不可否认的是大道归一,条条道路通罗马。
这一个下午,张鹏飞作陪,秦三代游遍了大半个上海,他明白了这儿的人为什么从骨子里的优越,按理说秦二世北方巨枭人物,秦唐从小的格局和眼界相比起同龄人自是高了一筹,可游过了上海才知道什么叫有钱人,他们最常见的一种彪炳自己优越的就是用一句方言:阿哩是伤海凝,让许多漂泊在异乡的外来者又自卑又无地自容。不过有张爷这位外来的上海滩枭雄人物作陪,就算再优越的上海人也不敢在这位天字第一号凤凰男面前摆谱,从本质上说,强者为尊在任何地方皆适用。
秦三代一直话不多,之前和沈墨君的话题也没有继续,这导致了女王级人物常常心不在焉,多次想提及又因为顾忌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张爷除了对那位从小看着长大的秦三代理喻有加,对沈墨君这位倾城佳人同样面面俱到,比起倒贴的宁家千金,张爷对两人的态度可谓大不相同,一个是如沐春风,风度翩翩;一位是冷言冷语,说一不二。正是印证了那句古话:*、妾不如偷,偷得不如偷不得。神不似却形似。
半天的时间对有些人来说非常漫长,如对恋人的思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对大多数人而言,在于生命的总和相比,半天真的不长,一恍惚而过,似乎什么都没留下,时间已悄然流逝,秦三代选择告辞,张爷搂着他的肩盛情挽留,秦唐执拗不过,只能客随主便。
车队重整出发,之后停留于一处杂质建筑群下,房屋不高,却玲珑有致,建造的颇为讲究,此处别院幽静,来往的人并不多。秦三代有所见闻,暴君不时也会去这样的地方,被人所称作的私人会所,一般的会所用作赚钱,而有些会所是聚集人脉的最大利器。一条关系网错综复杂,最后化为的同样是钱,而且是一只会下蛋的鸡。
以张爷如今在上海的地位,会所的大门与自家的大院又有何区别?可情景并非如此,张鹏飞在门前下了车,不等门卫开口,车队掉头只在少顷间便已离去,宁兰挺了挺身板,于凤凰男身后,是有骄傲。他爸不是没有里面的会员卡,她以前也进去过,但那时刷的是卡,而今天张爷刷的是脸,一向以严谨著称,无卡连苍蝇都难入的神秘会所门径,只用一张脸随意出入尚带着几个外人,即便远在北方只手遮天的暴君都难以左右,更不晓说那位在江浙求学,有点虎逼的上海暴发户,他老爹为求一会员卡开出了天价而求之不得,门里门外,如围城分成了两个世界。
第一三八章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暮色苍茫,残阳如血。它的美不会因为黄昏渐暗,夜色将至有所妥协,更不会因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而沮丧,就像是昙花,仅仅一瞬间的绽放,依然做到了最美的自己。
夕阳下,那一道金光普洒地面,震慑着初次进入会所的两人,秦三代虽然眼见格局不低,可习惯了偏安一偶的风景,进了会所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只是比她多了几分眼神的矜持。
不是所有人都有刘姥姥的勇气,绝大部分的人在自我认知上总是感觉良好,鼓吹知识与见闻,就算不懂也装得一知半懂,刘姥姥在无知上有乡下老妇人的坦诚,其中更有她以卑微博得同情的智慧,说实话,秦三代在脸面上远远及不上这位乡野老妪的洒脱。
古代的荣国府当年可是声名赫赫,贾府的祖辈那是追随皇上出生入死的弟兄,一个荣国府可看出那年那天贾府的江湖地位。至于大观园的由来那更不得了,那是专门为金陵十二钗的贾元春也是当今德妃回家探亲所居住的府邸,自然贵不可言。如果红楼的大观园声名显赫,那这栋低调而神秘的会所反其道而行之,但此中的能量绝不亚于大观园的声威,只有真正的大能者能入前方大门,又或者像刘姥姥一样,沾亲带故,懵懂无知的面对奢华的一切。
身在远山不知云梦,一墙之隔或许就是天上人间,站在门外感到的不过壮观、美丽,设立别具一格,到了里边方知别有洞天,印入眼底的是远处顶尖的高尔夫球场,悠悠的草坪清新脱俗,忽有春风袭来,心旷神怡。以秦三代不太肤浅的眼光看来,会所的主楼和次楼的建设暗含着至深的风水学,对于一个唯物主义者不信苍天不信鬼神,而于风水之术心存畏惧之心,秦家的老爷子是,不然不会对那疯疯癫癫的老道言听计从,一个极近智妖、看透世事、洞悉明辨的老人姑且如此,又如何在乎秦唐一乳臭未干的小子,他不推崇但尊重于风水相术。否则也不会随了老道听他瞎吹了好些时日,心中尽管表现的不耐烦可依然心存于心。
天下人天下事,人人心怀于梦想,成为那万众无一,枭雄何止其一,如一部卧虎藏龙,切莫小看了天下任何人。秦三代突然有些明白上海人为何总是如此的优越,正是从骨子里的骄傲,就单单以今天会所的见闻,那躲在幕后的拥有者绝对可称得上一方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