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枭之道-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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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凝视屠夫,字字珠玑。
单雷愣了愣,“这林军,以前是哥对不住你。倘若事情结束,我单雷还活着,定背棘与你负荆请罪”。
老林摆了摆手,说言重了。况且那也是以后的事,群龙无首,四方不平,以后,多漫长。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侄女辈秦素雅,大哥不在,她便是魁首。当看着神色难觅变化的丫头,两人心神一震一喜,不愧是大哥的种,龙生龙,凤生凤,一介女流,在最美好的青春,为了撑起一个偌大的家,已把青涩换了——低沉。
“这段时间我看大家也累了,调整三日,无论如何,内蒙的秦家不能倒”。秦素雅只有相信白衣,她信与不信已无选择,秦二世气势汹汹,以当初的老秦家且不敌,如今又如何敌?
吉省之地。
清雅居,它不像现代的妓院,如古代的青楼。从建造格局一窥,多以木制材料为主,水榭楼台,蜿蜒瓦房,内部结构中间镂空,四方游廊,美人靠着栏栅,只做画中人。
和煦的阳光斜斜地照入房间,丝竹箫鼓合声不时传出,半个时辰后归于平静。
白衣躺在沈美人姣好的大长腿上,后者为他轻柔太阳穴。
“白郎,在想什么”?两人相处了多少个年月,岁月未在他们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唯有的默契,心意几乎相通。
“我在想,是不是见一见我那便宜师侄,不过老头子也没什么可见,我倒是很想看一看老头子的半个徒弟,是否有点儿意思”。白衣闭着眼,享受她指尖的温柔。
“你是说如今身处南方的小伙子”?
“嗯,被誉为紫薇星的小男人,我很想看看他如何证道”?
“世间男人千千万,又有何人及我白郎万之一”。
江浙,江南十一月正好,冷热事宜。
秦唐近来很不好,他知周易,懂推演,因为水平有限,推演数次以无疾而终。但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难道秦二世和秦天知之间有个决断了吗?
那他与秦素雅之间
走在学校的小道上,想着是否北方一行,可江湖事,他如何开口?
迎面,擦肩而过,幽香淡淡。
“秦唐”?
“你是”?
“有人让我给你送封信”。
付家倒台,秦天知夫妇牵连其内,西北之地一盘散沙,秦素雅于昨日回国。
一句话,寥寥数语。却也为秦唐解了惑。难怪最近总心神不宁,果然出事了。秦天知被捕,在法院宣判之前,属于机密,但在北方已被传的风生水起,至今江南之地,如风平浪静。那秦素雅,他拿起手机给秦素雅打了电话,手机里瞬时传来播音员清脆的空号提醒。那一瞬间一种格外的冷,犹如严冬的寒风吹过。
他们终究要走向陌路了吗?
秦唐理解,但难以接受。
凉亭、心湖、石凳。他站在凉亭内,望着如死水的湖面,化作一块石头,全身不动,唯有心,微微一抖。
究竟过了有多久,他终究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我以为你不会打,你觉得你应该打这个电话?怎么说,我都是你老子”。秦二世心中难言滋味,有几分的失望和失落吧!
“如果你和秦天知之间,江湖事江湖了。秦素雅不过一个小女孩,老爷子曾说过,成大事者,怀着六分歹毒,三分炎凉,还有为子女留下的一分善心,能否留有一线”?就算以后成不了恋人,秦唐在秦素雅危难时如何无动于衷。
“我给别人留手,我那些死去的兄弟谁给我个说法”?秦二世心里恼火,如果不是身隔两地,他指定一巴掌抽过去。吃里扒外,站着说话不腰疼。
电话中两人不言,静谧无声。
江湖道义,祸不及家人。但到了战争阶层,平民都可误伤,何况波及家人。
秦素雅无辜,谁让她生在秦家。如果付家得势,秦天知上位,他秦二世还不是如一条丧家之犬难以安宁。这就是江湖,用鲜血和白骨堆积的金字塔。
“如果没得商量,你可以先踩过我的尸体”。秦二世的诸多事情,秦唐几乎不管不问。他知道身在江湖,生不由己。可关乎到秦素雅,能做到袖手旁观。
“我们之间,一定要你死我活”?
“如果你处在秦素雅的位置上,我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又是一阵沉默。
“我们做个交易,你回来执掌秦氏,那大大小小的事自然由你说了算”。道士曾言,紫薇星降,可保秦氏五十年无忧,通过秦天知的教训,他才知江湖不乱,尚可逍遥,触碰底线,面对国家机器他们引以为傲的势力不过只是摆设。他这些年沾染得血腥,指不定哪天就是秦天知同样的下场。他可以倒,但为此两代人所经营的秦氏绝不能倒下。就好像一种信仰,秦氏屹立,为一生为之付出的信仰。
家中老爷子及近智妖,经营半生,创造偌大秦氏,他秦二世一生草莽,将秦氏推向巅峰,而从紫薇星降,被两代人寄予厚望的秦三代却走上了一条文青的道路,何等的讽刺。
我们老了,终有一天无法用肩扛起你们的明天,一代草莽历经三十年江湖,早已厌倦了那种刀光剑影、不择手段的厮杀,唯一支撑起自己的是秦氏的发展。家中老爷子或明或暗让秦唐接手秦氏,甚至让家中长子继承他的梦想,踏上官途。对秦平多少不公平,古代帝王家不也是则优而上,大家族的子弟何来公平之说。玄武门之变就是最好的例子。
秦唐不想接手秦氏,他志不在此。同时不希望看到同胞相残。
“文武双全,平安健康,你有那么多子嗣,为何非要选一个脱离了家族的弃子接管秦氏”?他知道这或许是无力的挣扎,秦二世一生虽然没有帝王的说一不二,但除了一个叫秦唐的,即便秦一世秦朝都不见得能改变他的主意。暴君为秦唐做出了太多妥协。
“秦朝、秦汉、秦唐,从你出生,名为秦唐,这就是命。当初你年轻,我和老爷子允许你放纵。该你承担的责任,你躲不开。我秦汉行走江湖三十多年,总不可能一辈子吃江湖饭”。暴君一直给人的感觉雷厉风行,铁腕真汉子,或许真是老了,竟是多了几分多愁善感。
“好,而立之前,让我做点喜欢的事情,十年之后,我归秦家接管秦氏”。秦唐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去做,可回了秦氏,融合两代人的心血,他便不可能随意放纵。
“小姐,常言坤送来了和战书”。单雷为了帮秦素雅上位,便不如曾经直呼其名了。
秦素雅一身服饰得体干练,隐隐有几分上位者气息。“林军叔,上次您说的白衣在清雅居对吗?帮我准备一份厚礼送过去”。
虽然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白衣现身,但该有的礼节不可费。秦二世吃进去的地盘自然不肯吐出来,但让她们至少有了一分喘息的机会,否则在场的诸多人,又有多少人能幸免于难?
“小姐,其实帮了我们的是秦二世的儿子,他不惜以死相逼。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只可惜北方双秦,难以并存。你和秦唐之间”单雷本不想说,可那对小姐、秦唐都是一种残忍,她们以后究竟如何相对,他单雷没资格插手,就说这次,他以后不会反对。
“秦唐,秦唐吗”?秦素雅低声呢喃,她控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但心已经乱了。她轻轻地问:“你确定吗”?
单雷点点头,“常言坤亲口所言”。
我本以为我们已经走向了陌路,你为何对我这般好。我该如何回报?秦素雅摸了摸肚子,眼神中抹过一丝坚定。
“林军叔,白衣那儿还是麻烦你跑一趟,无论是不是他帮忙,我们都应该表示感谢。单雷叔,点起人马,入夜随我清理门户”。秦素雅恨那些在父亲出事后落井下石的平日‘兄弟’,恨意远超秦二世,江湖事江湖了,身为江湖人输了只愿自己实力。江湖儿女义字先行,落井下石、吃里扒外,生平所恨。
第一七七章 宁兰失宠,墨君上位()
秦二世既然选择和平,主次矛盾变换,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会想到她秦素雅绝地反击,而且如此猛烈。
“小姐,第一刀开在马老三如何?别人只是落井下石,唯有他吃里扒外。以为仗着秦二世,平日没少在弟兄们面前耀武扬威,您一声令下,我便拧了他的脑袋给您当球踢”。锦鼠请命,如此小人之道,简直该死。
单雷心急,上前一步一稽首,随后转过身正视锦鼠,道:“锦毛鼠,打打杀杀的事,让我屠夫来,智者献策,勇者侧刀立马,你们在家遥控指挥,外面的事你们不需要参与。”
“不,今天所有人都出,但暂时不适合让所有人知道,如今我们站在风尖浪口,我不得不妄加揣测。所以,两位叔叔将我方才说的放在心底,特别是单雷叔,您义薄云天”秦素雅说到此,顿了一顿。屠夫自嘲的笑了笑,接过她的话茬,“我知道自己什么德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呗。素雅侄女不需要有所顾忌,你单雷叔就是个粗人。但江湖经验还是有的,不该小的们知道的时候我不会透露一二,要不然也不能活到现在”。
秦素雅嫣然一笑,“是我多虑了,单雷叔行走江湖多年,论经验,又有几人能与您相提并论?既如此,今夜就让那些背叛者知道,内蒙依然是以前的内蒙”。
单雷、林军同是激动,这帮狗日的家伙,好比苍蝇,千里寻屎,以为找到了世间美味,在你面前左晃右晃,却不知自己如何恶心。
“小姐,要不您还是别去了,污浊之色怕玷污了您的眼睛”。锦鼠迟疑,毕竟是个花季女孩,让她面临尸骨累累,血流成河,是一种何等的残忍。
“我倒是赞成小姐去,身为大当家的,岂能不见血。踏上了江湖路,很多事身不由己。林军你到时候保护好小姐便是”。单雷是个粗人不错,粗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实干,秦素雅难道一辈子待在家里,遥控指挥?虽然她是秦天知的女儿,依然难服众。
只有共历生死,才是真兄弟,底下的兄弟才肯把命卖给你。
林军何尝不知,他只希望能在拖一拖,拖一日便是一日吧!
三人一时不知如何语,一种淡淡的悲哀来,江湖路,征战几时休?横刀策马向天啸,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又是多少豪杰只废丘。
江湖路,难行!
“对了,两位叔叔,能不能安排我见一见我爸妈”。父女之间可以吵,可以闹,真到了这番田地,父女终究是父女,身上流淌着相同血液,无法割舍的爱。
锦鼠摇了摇头,“自大哥出事,我们已经做过无数尝试,钱送出去不少,有些钱却没人敢接。只知道大哥的事转入了最高检,不可探视,恐怕得等最高院宣判,定下罪行,才有去探监的机会。小姐,您要有心里准备,大哥这辈子恐怕栽在那里面了”。
秦天知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站在付家,如今付家倒台,他又岂能如意。儒将按目前的局势看板上钉钉的登顶,付家一系落寞难以避免,秦天知能保下一命,已经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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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一条东西纵横的江流,为华夏第一江。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以长江为界,划南北。如今北方战事不休,人心惶惶。南方,依旧一片歌舞升平。长三角之地,以上海滩为最,在这座*的城市里,有多少人头脑能保持清醒?
“跪下”!
“我做错了什么”?
“你说你做错了什么,擅自主张,谁给你的胆子在北方设局?秦二世、秦天知、京都付家,你塔上你老宁家都不够资格让别人多看你一眼,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张爷一向温文尔雅,仿佛天下所有事对他而言了然于心,在掌控之内。从没像今天如此,全然乱了分寸。
砰,宁兰如一具枯骨蜷跪于地间,她可以忍受天下最恶毒的辱骂,可以背负千夫所指,但不愿看到张爷的惊慌失措,他是神,站在云端俯瞰芸芸众生的神灵,怎能为人间的一点小事乱心。“爷,我是宁兰,如假包换的宁兰,只属于你的宁兰。我看你对北方暴君于心不忍,所以自作主张设了北方之局,只可惜付家和秦天知不中用,竟让秦二世苟且偷生。我不想您有心理负担,所以一直没告诉您”。
“你真以为事情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付家得势,秦天知上位,暴君之后,天大地大,你我再无容身之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既然能知,他们自然也能知。你认为你是能挡住付家的锋芒,还是能抵抗秦二世的手段。愚蠢。鬼面如今已临南地,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他们也小看我张朋飞了。暴君啊,你这是将这罪责强行按在我头上了,是不是我做的,对你而言,有何干系呢”!张朋飞心中有深深地寂寥,他想一步一步登上象牙塔的顶端,唯一的顾忌,恐怕就是曾经的主子秦二世了。相处了几十年,有一种惧深入骨髓,还有一种情,难以说道。
“爷,要不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秦唐绑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南方之地,纵他是坐拥北方的枭雄,到了这也得盘着,而且您说秦二世对秦唐情有独钟,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那年曹操坐拥北方,携百万之众入南,还不是被周瑜在赤壁打的一败涂地。何况我们挟了天子,北方暴君毫无胜算”。宁兰抬起眼,目光中闪动光辉。
“纵然我赢又如何,还不是两败俱伤。我宁愿便宜了秦二世,纵不会便宜了别人。鬼面来的很是时候,他就好像十年前的我,缺的是机遇,也许我可以给他个机会”。在这个江湖上行走,张朋飞早看透了,今天他可以俯瞰众生,让别人喊一声张爷。一旦有风吹草动,人还是以前的人,笑容依旧灿烂,可后背的刀直入前胸,没人会皱一下眉头,赏一口唾沫,叫一声孙子。这就是江湖。
张朋飞迟疑了会,不喜不悲说道:“回你的宁家,当你的大小姐,当初你爸让我带你三年,如今已过了时日,我这不需要你了。”
“爷,我不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哪怕坠入无尽深渊。如果我这次做错了,我去北方,和秦二世说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您无关,要杀要剐,随他处置”。宁兰梨花带雨,她一生的挚爱,跟着他已是一种习惯。宁兰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自己该怎么度过每一天,只怕如行尸走肉吧!
“宁兰啊,跟了我那么久你还是这么单纯。如此,我就该怀疑这北方的计谋出自谁手?告诉我”。张朋飞心如明镜,不受人蛊惑,宁兰还没那么大胆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在北方谋局。其二,手段算不得高明,但行之有效,如果不是秦天知受到了付家牵连,再打几个月就不是伤筋动骨,只怕是难以翻身了。如此计谋,宁兰可没这个本事。
“这,爷,是我自己琢磨的”。宁兰,不觉得低下了头。
“秦唐的手机号码多少,李福州的号码多少,小刀和李刚的又多少。四人中你能说出一个,我就相信是你”。被人当了替罪羊而不自知,真是蠢之极。要不是看在她平日衷心,张爷哪和她废话这许多。
倏地。
门外传来敲门声。
张朋飞问了是谁,外面回答是我。张爷嘴角一扬,似高深莫测,喊了一声进来。一道优雅动人身形带着幽香在室内流动。
十一月的天,在北方已经穿起了外套,而于南方,她依然身着长裙,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