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汉的小农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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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上次去医馆大夫怎么说?”
说话间,她已经解开了破布条,赫然看见一条十多厘米长的伤疤,黑黢黢的,已经结了痂,狰狞恐怖,周围黑里泛红,还肿了起来,明显是里面已经出脓了,这种情况,必须把伤口再次割开,把里面的脓血都挤干净了才行。
“大夫……他……说没事……”
张二勇红着脸,支支吾吾的撒了个谎,他不好意思跟她说他拿不起三钱银子的医药费,最后只买了点儿消肿的药膏就回去了。
不是他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家里确实没钱了,她预付给他那八钱银子第二天就被他爹拿去还饥荒了,委实拿不出三钱银子的巨款了!
再说,从前他上山也没少受伤,最后不都自己长好了吗?这次也无非是伤势重了点儿,他当心些,多养几日也就养好了,所以也没太在意。
哪知道,这伤越养越重,今儿送她回来时,那条伤腿走着走着竟没有知觉了,好像不是他的腿了似的,他这才有慌了起来,把她送回去后赶紧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检查,没想到就被她给看见了。
沈若兰一看他那红透了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撒谎呢,不善撒谎的人,一撒谎全身都是破绽,根本骗不了人。
不过,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又好心把自己背回来的份上,她决定原谅他的欺骗,再给他个台阶下,“都这样了还敢说没事儿呢?那是不是等这条腿坏了锯掉了才算有事儿?哼,这些庸医真是误人不浅啊!”
张二勇低下头,尴尬的不知说点啥才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不过,没等他尴尬多久,注意力就被成功的转移了。
“沈姑娘,你……这是要干啥?”
只见沈若兰把一个补丁摞补丁的褥子垫在了他的腿下,拿出一把剔骨尖刀,放在蜡烛上来回烧着,眼睛还不时的瞟一眼他腿上的伤疤,他有点儿慌了,一种不好了的预感油然而生,声调儿都不觉提高了。
闻言,沈若兰像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回答:“给你开刀啊!”
张二勇大惊:“沈姑娘,你可别乱来啊,你咋会开刀呢?我还是等明天去镇上找大夫开吧。”
他还以为沈家这个小丫头把他带回家,也就是看看他的伤,给他上点儿药啥的,没想到她竟然要给他开刀,她一个小姑娘家的,哪懂得这些啊?这不是胡闹吗?
沈若兰被他说得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张二勇的话明显是不信任她,啪啪的打她的脸啊!
换做别人这样做了,她早撂挑子不管他了,但张二勇不行啊,人家刚刚救了她,还把她从那么远的地方背回来,说不定他腿伤恶化,就跟背她送她有关呢?她咋可能不管呢?
沈若兰定了定神,很不客气的说:“信不着我也得信,你这条腿要是再走回桃花村,再耽搁一晚上的话,十有八九就保不住了,你看这儿,还有这儿,这些地方全都黑了,明显是重度感染,哪还能挺到明天啊?”
她用刀尖儿指了指某处青紫色发黑的地方,碎碎念念的叨咕着,张二勇顺着她指的看下去,正端详呢,不妨她向前一戳,刀尖儿一下划在他的伤腿上,‘刺啦’一下,把他的伤腿划开了一道大血口子。
“噗——”
一股腥臭的脓血喷出来,瞬间在褥子上染开了一朵红黑色的大花。
张二勇骤然吃痛,猛地僵住了身子,眼睛也一下子瞪得老大。
沈若兰倒是很淡定,“看看,现在伤口已经割开了,是接着帮你把脓血挤出来?还是留着明天去镇上让大夫帮你挤?随你吧!”
可怜的张二勇疼得冷汗都下来了,不过还好理智还在线儿,看到腿上那汩汩冒出来的脓血,也知道沈家的小丫头没有吓唬他,他这伤,确实拖不得了。
“那,就麻烦沈姑娘了。”他咬牙说到,顺便擦了擦脑门儿上疼出来的冷汗。
“嗯,那你忍忍啊,挤脓血的过程会很疼,但是必须得挤,不挤的话里面的病菌会继续扩散,那你这条腿就得锯下去了。”
沈若兰挽起袖子,开始挤压他伤口处的脓血,那黑色泛黄的脓血随着她双手的挤压,一点儿一点儿的被挤出来,越往后挤的越疼,挤到最后的几滴时,把张二勇疼得脸都白了。
不过,这个家伙倒是个硬脾气,虽然疼得脑门儿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拳头也攥得咔吧咔吧作响,但他愣是不吭一声,任由冷汗顺着脑门滚滚而下,连哼哼一声都没有!
这厮,还是个意志坚韧的铁血汉子呢!
沈若兰情不自禁的在心里赞了他一句。
挤完最后一滴脓血,她拿出一块干净毛巾,沾湿了把他伤口周围擦干净,又进厨房一趟,从空间里拿出几片抗生素药,用擀面杖碾碎后用包了,准备一会儿帮他撒在伤口上消炎。
第44章 富贵险中求【一更求收】()
“沈姑娘,这个是啥啊?”
张二勇看着洒在自己伤口处的白色粉末,有点儿懵了,从前看到的药粉不是灰色就是褐色,要么就是黑色的,白色的药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沈若兰淡定地说:“这是我在县城买的金疮药,有消炎止血的作用,很管用的。”嘴里说着,已经麻利的帮他把伤口包扎好,是用一卷存在空间医药箱里的白纱布包扎的,轻便卫生又透气。
张二勇看着腿上包扎妥当的药布,上面还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心里真是感动极了,他很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好好的表达一下对她的谢意,可惜他性子木讷,不会像人家那样花说柳说的,嘎巴了几下嘴儿后,愣是啥也没说出来,最后,只好悻悻的闭了嘴,把这份感激深深的埋在心底了!
包扎完,沈若兰把脏水和那条染了脓血的脏褥子脏帕子都处理了,回屋对张二勇道:“张大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儿吃的。”
张二勇因为自己害的人家小姑娘三更半夜不能睡觉,还脏了人家一条褥子,本来就觉得够麻烦人家的了,哪里还好意思再吃人家的饭啊?他急忙坐直身子叫住她,“不用了,沈姑娘,我这就走,别麻烦了。”
沈若兰皱起眉头,“走?你这伤口止住血,咋也得等结痂了才能动弹啊,要是现在就走,万一拉扯到伤口或者冻到伤口,你这伤很可能会二次感染的。”
闻言,已经挪到炕沿边儿的身子一下顿住了,张二勇纠结的皱起了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办才好了。
他不想麻烦人家小丫头了,可也怕腿上的伤再恶化啊,家里现在可全指着他呢,他不能有事啊!
沈若兰看到他蹙起的眉头,就就知道他走不了了,扯了扯嘴角,转身进厨房去做饭了。
之前在空间里存的菜、水果、点心和牛奶,都被她在过去的十天里吃得精光,一点儿都没剩下,今天赚到的钱也被她花光了,还没够呢,更别提买菜买肉了。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空间,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要在家招待救命恩人,她说啥也得留出点儿好吃的给人家补补身子啊,现在倒好,家里就剩白菜土豆和地瓜了,这些东西也不是招待且(客)的伙食啊!
不管咋着急咋懊悔,肉菜是变不出来了,她琢磨了一会儿,决定炒一个土豆丝儿,凉拌一盘儿白菜丝,虽然没有肉,但好在调料齐全,只要费点心思儿,素菜也能做得喷香可口。
然后,再蒸上一锅大米白饭,大米虽然是在庄户人家种出来的,但却不是庄户人家能吃得起的,跟苞米高粱等常见的粮食比起来,大米的亩产量低,价格高,大多数人家也就过年时才能吃上一顿拉拉馋,平日里就是馋死了也吃不到的。
所以,她用大米待客,就算没有肉菜,也算是拿得出手儿了。
打定主意后,她麻利的淘米、蒸饭、洗菜、切菜……
一顿忙活后,终于把饭做好了,当沈若兰把一盆香喷喷的大米白饭端上桌儿,又端出一盘儿品相极好的土豆丝儿和一盘儿白菜丝儿时,张二勇一下子惊呆了。
这小丫头也太好脸儿了!
居然蒸了满满的一盆儿白米饭招待他,这也太奢侈了,庄户人家平时吃的都是粗粮,青黄不接时连粗粮都吃不着,还得靠野菜救济呢,更何况是金贵的大米?
还有那两盘儿菜,看起来挺素的,但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两盘儿素菜也不简单呢。
先说那盘儿白菜丝儿,那是用又嫩又绿的白菜心儿切的,白的白,绿的绿,细如发丝,刀工精湛,上面还撒了芝麻粒儿和香油等,没等入口就能闻到香味儿。
那盘儿土豆丝更是放了不少油,每根儿都炒的油光铮亮的,一看就有食欲。
大米饭就着两盘儿可口的菜,这伙食,都快赶上过年了!
“张大哥,别客气,尝尝我的手艺。”沈若兰盛了一大碗白米饭送到张二勇的面前,把筷子也递了过去。
张二勇接过筷子,低低的说了声‘谢谢’,开始埋头吃饭。
伙食很好,他也很爱吃,恨不能狼吞虎咽的大吃一顿,可就是抹不开面子,怕对面的小姑娘笑话他讨娄,也怕被她瞧不起,所以吃得很斯文。
沈若兰看看他拘谨的跟个大姑娘似的,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也是为了让他放松情绪,就一边吃一边找话说。
“张大哥,既然打猎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打猎啊?想个别的营生不好吗?”
张二勇把嘴里的大米饭咽了下去,才开口道:“打猎虽然危险,但是比别的营生赚的多,我们家需要钱,就只好出山了!”
这是富贵险中求啊!
沈若兰眨眨眼,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需要钱?是为了娶她那个漂亮的堂姐吗?
不过,打听人家的隐私是不礼貌的,特别是这种男女之事,她一个小丫头贸然问人家这个事儿,会被人视之为轻浮的,所以,她只好压住了心中的好奇,把满肚子的八卦念头打消下去。
吃了一口菜,她又找话说:“那你就没想过找一个不危险又赚得多的营生吗?”
张二勇苦笑说:“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咱庄户人家,能吃饱肚子不挨饿就不错了,还想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赚大钱,那不是做梦呢吗?”
沈若兰不吱声了。
她在思考要不要帮张二勇一把,不管咋说,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人家出手相助,她这会儿已经是荒郊野外的一具尸体了,没准儿都让哪头夜游的野兽给啃巴了呢!
第45章 老张家的往事【二更求收】()
既然人家于她有恩,她又不可能拿自己的小命儿去还人家,那就想办法在经济上帮帮他,让他赚点银子,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报答吧!
打定主意后,她撂下筷子,认真的对张二勇说:“张大哥,我倒是有个赚钱的法子,只是我人小力薄干不动,那个法子留着也是浪费,不如就教给你去做吧,要是成功了,可比你打猎赚得多多了,也安全得多了。”
“你说啥?”张二勇抬起头,脸上露出惊讶地神色:“沈姑娘,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沈若兰咳了一声,正襟危坐:“你看看我,是像在跟你开玩笑吗?”
张二勇是个实诚君子,听沈若兰这么说,就真个盯着她仔细看起来。
小丫头还是瘦骨嶙峋的,只是她今儿穿了一件儿浅粉色的新棉袄,颜色和款式都很漂亮,衬得她的脸蛋儿都不像从前那么黄了,也比从前好看了,特别是那双大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看着都耀眼,还有她的鼻子,很直很翘,嘴巴的形状也很好看,花瓣儿似的,就是嘴唇儿的颜色有点儿发白,明显是气血不足,要是像城里小姐似的涂上脂粉,一定漂亮多了。
“欸?你看啥呢?我脸上有东西啊?”
沈若兰见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还以为她脸上粘了什么脏东西呢,不由得伸手摸了一把。
“没……没有。”
张二勇脸又红了,意识到自己瞎琢磨呢,不由得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赶紧侧过头不敢再看沈若兰了。
沈若兰只把张二勇的脸红,理解成他的拘谨了,也没甚在意,郑重其事的对他说:“张大哥,我是跟你说真的,我会做五香花生米,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给你。”
“五香花生米?那是啥?”
回过神的张二勇问了一句,脸上还红扑扑的,跟喝多了酒似的。
沈若兰解释道:“就是把花生加工成带有五香口味儿的小吃啊,就像酱牛肉,卤水鸭似的,经过二次加工的食品!”
说着,就把五香花生米的做法,需要的材料,仔仔细细的跟他说了一遍。
张二勇听得很认真,越听眼睛越亮,还带着几分钦佩的神气,等她把话说完了,张二勇已经拍板决定:“沈姑娘,我做,你教我吧。”
沈若兰道:“做五香花生米的调料我家都有,就是没有花生,这样吧,我十天后还去县城,到时候多买点花生回来,等我回来在教你好不好?”
“行,只是花生和调料的钱我出,要是将来做成功了,也算沈姑娘一股。”张二勇是个有心的,人家把这么好的方子教给他,他可不想白占人家的便宜。
沈若兰虽然挺为他的决定感动的,但却一点儿都没想过分他的提成,她赚钱的路子多着呢,可不想拿他这点儿辛苦钱,再说,她就是想帮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才把五香花生米的方子教给他的,又怎么可能要他那一股呢。
“这个,以后再说吧,只是这方子只能你一个人知道,千万不能跟别人说,一旦传出去了,你这买卖越就做到头了。”
“嗯,这个我晓得,沈姑娘你就放心吧。”张二勇郑重的答应下来。
有了五香花生米为介,张二勇明显放松许多,精神放松了,话自然也就多起来,两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张二勇的家事。
这回张二勇倒是没再保持沉默,把自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跟她说了。
原来,张二勇的老爹是十里八乡中一个有名的细木作,所谓细木作,就是给大户人家做精致物件的木匠,能雕花,善镂刻,跟做门框、爬犁的粗木作不可同日而语,细木作都是手艺精湛,心灵手巧的木匠,顾客都是有钱人家,所赚的也比粗木作多得多。
张二勇的老爹老张头因为手艺好,加上做这行的年头多了,在十里八乡甚至是整个农安县城都很有名气,找他做活儿的人也格外多,他家那时候也格外殷实。
三年前,农安县首富段老爷家要嫁女,请老张头去帮忙打嫁妆,当时正好赶上老张头风湿病犯了,走不了路,偏偏段老爷就是相中老张头的手艺了,于是便叫管家把一车做嫁妆的酸枝木拉到桃花村,让老张头在家坐着做。
老张头带着张大勇和张二勇,起早贪黑的做了仨月,眼瞅着就要完工了,不成想老娘做饭时一个不小心,灶膛里的一颗火星子蹦出来,把柴火堆给点着了,跟着就着了一场大火,把家里的房子连同打好的那些酸枝木嫁妆也烧个精光。
那些酸枝木光木料就值二百两银子,又是给女儿做嫁妆的,出了这事儿,段老爷大怒不已,认为老张家把晦气都过给他闺女了,一怒之下,把老张头告到官府。
知县老爷跟段老爷是故交,自然是向着段老爷的,当即就下令拘捕了老张头,把他打入了大牢。
好在老张头会做人,平日里跟那些有钱的主顾们私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