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汉的小农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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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呆子!
不过,这傻小子事儿办得不错,她正馋肉吃了呢,他就把肉给她送到家门口儿了,简直就是困了递枕头啊!
她连拖带拽的把两个袋子弄屋里来,先去后园子喂了羊,回屋后找了个大点儿的盆子,泡了十斤花生米,做五香花生米得先把花生泡了,至少泡四五个小时,把花生泡涨开后才能做呢。
泡完花生,拿刀把野鸡和兔子剁了。
野鸡就留着大锅炖,用农家的大铁锅小火儿慢炖,一点点儿的把鸡肉里的汤汁儿靠干了,到时候滋味儿全都进到肉里,吃到嘴里那叫一个香!
兔子留着干煸,先用开水把兔子肉焯了,控干水后狠炒,炒到兔肉变色,在加入大蒜瓣儿、干辣椒、葱段、姜丝儿、酱油等,炒到干锅儿撤火,那时的兔子肉色香味儿俱全,老好吃了!
晌午,她就吃上了香喷喷的大锅炖小野鸡儿和干煸兔子肉,吃得油嘴马哈的直打饱嗝。
肉就是香啊,素菜咋做也做不出肉的味道,不知是身体需要还是咋地,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变得格外爱吃肉了,顿顿都得吃,一顿不吃都觉得饭都吃不香,就是那种典型的无肉不欢呢!
吃饱后,她把吃剩下的鸡肉和兔子肉直接存进空间里,反正空间有保鲜的功能,就搁那里边儿存着,啥时候想吃啥时候拿出来热一下就行了。
沈若兰这边儿幸福得不行了,南院儿大爷家可就没这么幸福了。
“亲家公亲家母啊,事儿呢就是这么个事儿,原本我们也不想过来来打扰的,可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都说你们家要赖婚,还不想退彩礼钱,要把你二小叔子家那个病秧子过继到你们家,替梅儿嫁到我们家来呢,虽然我们不信这些鬼话,可外面传的太厉害了,我们不得不过来一趟,你们看,要不咱们尽快把俩孩子的事儿办了得了,反正早晚儿也得办,不如趁着现在办完了,那些不着边儿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老张头坐在炕沿儿上,和颜悦色的跟沈大爷研究着,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沈大爷两口子彻底笑不出来了
这是啥意思啊?警告还是逼婚啊?
最让他们憋屈的是,不管人家是警告还是逼婚,他们老沈家都说不出来啥,谁让人家占理呢?
“张大哥——”
沈大爷开口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称呼对方为亲家,一下子就把自家的立场给表明了。
老张头和崔氏一听这称呼就撂下脸来,只是都没说话,只拿眼睛瞅着沈大爷,想看看他想说啥?
“张大哥,张大嫂,那个啥……”
话没等说出来,沈大爷的一张老脸就臊得通红,跟鸡冠子似的,跟老张头叫了多年的亲家,俩人又也交好多年,现在他真张不开这个嘴呀!
第53章 威胁()
不管咋不想张嘴,话还是得说的,沈大爷红着老脸,吭哧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我这几天正遥哪颠倒钱呢,等颠倒够了,我就把那五两银子给你们送回去……”
“啥?你这话是啥意思?”老张头和崔氏异口同声的叫起来。
沈德宝自知理亏,在人家的怒视下,一颗脑袋都快耷拉到裤裆里了,嚅嗫着:“这俩孩子……不合适,要不,咱们就别把他俩硬往一块堆儿凑了……”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想当初他上杆子把闺女许给人家时,一个劲儿地说俩孩子是多么多么的般配,结成夫妻将来会多么多么的幸福,可现在……哎,啪啪打脸啊!
那边儿,没等老张头说话,崔氏已经炸开了:“好哇,好你个嫌贫爱富,见利忘义的沈老大,啥合适不合适的?分明是你看我们家不行了,就想悔婚赖账了,当初时你上赶子把你闺女许给我们家的,现在又想悔婚,还竟可你**子灌铅了呢,你当我们老张家是猴儿吗?由着你耍?我告诉你沈老大,你别做梦了,今儿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今儿个就不走啦!”
说完,将脚上的鞋子‘啪啪’两声甩在地上,直接爬到炕里头,‘咣当’往炕上一躺,一副要放赖的架势。
沈大娘一看这架势,肯定是得她上了,总不能让她老爷们去和这个死刁婆周旋吧,万一这不要脸得玩意儿喊出‘非礼、强奸’的话,他们家的脸可就真不用要了。
沈大娘挪了挪身子,凑到崔氏跟前儿,陪着笑脸儿对崔张氏道:“嫂子,你这是干啥?咱们这不是商量呢吗?有啥话咱们好好说呗,你这样咱们也不好往下说了啊?”
“说?还说个屁呀?你们这一家子丧良心的都要跟我们家退亲了,还有啥好说的呀?”
崔氏兜头‘呸’了沈大娘一脸,尤不解气,扯开嗓子哭起来:“哎呀,我的命咋这么苦啊,家败落了,还摊上你们这么一家子王八犊子人家,想当初拿了我们家那老些聘礼银子,现在又当我们当猴儿耍,这是要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啊……”
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边哭边数落着老沈家如何如何的不是人,如何如何的对不起他们老张家。
沈大娘的脸黑了,崔氏这么又哭又嚎的一通喊,半拉屯子的人都能听到了,他们家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她拉着脸,不高兴的说:“嫂子,你这是说的啥话呀?不就是俩孩子不合适退个婚吗?咋就吃你们家的肉,喝你们家的血了?你这血呼大劲儿了吧?”
“血呼?你还敢说我血呼?”
崔氏一下从炕上坐起来,立立着眼睛叫道:“当初我们家给你们五两银子的聘礼钱吧,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儿了,你给我好好算算,五两银子七八年能出多少利息?三年前我们家着火欠一**子饥荒时,连高利贷都去借了,也没打这五两银子的主意,现在你们给我们说退婚,你们对得起我们家这些年拿出去的利息钱吗?现在你们想退婚,也罢,强扭的瓜不甜,要退婚我们也不扒着你们了,任你们家闺女捡高枝儿飞去,但我们家给你们那五两银子得连本儿带利的给我们退回来,少一文都不行,要是你们敢少给我一文,我就,我就——”
她遥哪撒么了一下,也没找到啥趁手的东西,干脆又‘咣当’往炕上一躺,“我就死在你们家!”
这架势,典型的村妇式撒泼,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让人难以招架啊!
沈大娘连那五两银子都不愿意还呢,更别说连本带利的五两了,一听要她还这么多银子,沈大娘拉下脸来,阴阳怪气的说:“嫂子,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没听说过谁家退聘礼还得给利息呢,今儿嫂子可是让我长了见识了,我也知道,嫂子家现在是一**子饥荒,但总不能因为你们家一**子饥荒就逮住谁咬谁一口吧?我们家也是土里刨食儿的,没啥钱,嫂子要是想指着这条道儿发财,还是找家有钱的人家吧。”
“弟妹的意思,是我们老张家活不起了,跑你们老沈家放赖了呗?”
一直冷眼旁观的老张头忽然发了话,脸上的表情也凉飕飕的,显然是被沈大娘的话给激怒了。
沈大娘轻哼一声:“我不是那意思,就是你家嫂子的要求太过分了,话赶话赶到那儿了。”
“你认为我们家要求过分?”老张头定定地看着沈大娘,无形中迸发出气势很让人害怕。
毕竟是见过点儿世面的人,想吓唬吓唬沈大娘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还是很容易的。
沈大娘果然被他的眼神震慑的有几分害怕了,她撇开眼睛,不敢再往老张头儿那边儿看了,嘴上却没服气,嘟囔说:“咋不过分?活这么大岁数还没听说谁家退婚还得要给利息的呢!”
“那好,既然弟妹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不用往下唠了,我去找个说理的地方把咱们的事儿好好说的说的去。”老张头站了起来,对躺在炕上的崔氏道:“起来,别嚎桑了,趁着天还早,咱们这就去县衙。”
去县衙!
这句话把沈德宝夫妇吓了凌凌一大跳,他们想去县衙,这是要去县衙告他们吗?
夫妻俩都慌了,他们这辈子都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庄稼人,连县衙的大门从哪边开都不知道呢?哪敢去县衙啊?别说是县衙,就是镇衙门他们有没去过啊,他俩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这几个村的里正了,里正老爷的官威都能把他们震得服服帖帖的,那县太爷得啥样?县太爷的官儿可是比里正大多了啊!
慌乱之下,沈德宝一把拉住了老张头的胳膊,愧疚的脸上露出了惶恐地神色。
“张大哥,别,别……”
这事儿本来就是他们家理亏,就算告到县衙县太爷十有八九会判定他们家输,最主要的是,既然惊动了县衙,那花销的银子可就不止五两和五两银子的利钱了,作为没理的一方,县衙里谁都能咔哧咔哧他,他穷,经不起咔哧啊!
沈大娘也不敢来硬的了,憋了一会儿后,期期艾艾得对崔氏说:“嫂子,这多大个事儿啊,咱们自己在家商量不就成了吗?何必劳师动众得去县城呢?”
第54章 十两银子()
一看沈老大两口子怯了,老崔婆子好生得意,叉起水桶腰,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别扯那没用的里根楞儿,要么赶紧把我那五两银子同这七年的利息都还给我们,对,还有我们家这些年年节孝敬你们家的礼物钱,统统给我们退回来,要么,咱们就衙门见,让县太爷给咱们评评理,还没人的了呢?”
……
最后,在老张头和老崔婆子的强势威逼下,沈大爷和沈大娘不得不妥协,答应给他们退回五两银子的聘礼,并将五两银子这七年的的利息和七年年节孝敬他们老沈家的礼物钱,统统退还,加起来总共是十两银子!
沈大娘口挪肚攒的攒了半辈子,除去之前给沈福存娶媳妇花销的,现在手里通共就一两多的积蓄,这下子都得拿出去不算,还得倒搭八两多,她又气又急又心痛,没等老张头也老崔婆子走远,就放声大哭起来……
沈若兰又听到了久违的哭声,而且这次哭的还不止是沈若梅一人,主力好像是大娘似的,娘俩一边哭还一边骂老张家不是人,至于老张家怎么不是人的,她没听清,也没兴趣知道。
有了这闹心的哭声,肯定没法学习了,她把之前穿得那件渔网似的旧棉袄和旧棉裤都找了出来,挑开线头儿拆巴了,准备做一副棉手套,一顶棉帽子和一条棉围脖。
后天就要去县城了,这大冷的天儿,坐着没棚子的马车,从桃花村走到农安县城,还不得把她给冻嗝屁了啊,她可不想受那份儿洋罪,干脆做个厚厚实实的棉帽子棉围脖,不管好看赖看,起码不冷。
说干就干,她拿着剪刀针线,又是剪又是缝的,连带着絮棉花,一直做到天黑掌灯时分,才做完。
帽子做的是中国七八十年代北方人冬天时常戴的**帽,有俩大棉耳朵捂着脸的那种,热的时候可以把俩只大棉耳朵系到头顶,冷了时可以把棉耳朵放下来捂脸,虽然很不好看,但保暖效果还是很不错滴。
围脖就是普通的大棉围脖,缝的跟个加长版的面袋子似的,只是比面袋子窄了三分之二,絮得厚厚的,难看的要死,不过保暖效果肯定是杠杠滴。
棉手套做成了只有一个大拇哥,四根手指头都被一个椭圆形包起来的手闷子,又称手捂子,怕冻手,她特意在里面絮了很多棉花,许得鼓囊囊、圆滚滚的,跟俩猪崽子似的。
几样东西看起来都挺辣眼睛的,但有了它们,起码后天进城就不会挨冻了,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做针线,能做到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
做完活儿,沈若兰把几样东都西收了起来,哼着小曲儿去厨房做饭了。
南院儿,沈大娘和沈若梅足足哭骂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不知是嗓子哭哑了还是哭累了,终于消停了,沈若兰舒了口气,艾玛,听了一下午得噪音,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饭也能好好的吃了。
晚饭后,她收拾完厨房,准备学会儿习,把今天下午耽误得功课补上,刚拿出书本儿,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
沈若兰吓了一跳,她家很少有人来,更是从来没人在这么晚的时候来过,她快速得收起书本笔墨,随手捞起身边儿预备着的防身棍子,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儿,低喝一声:“谁?”
“沈姑娘,是我,张二勇,你睡了没?”
外面,张二勇一身寒气,风尘仆仆的站在月光下,身后还背着个大包袱。
沈若兰一愣:“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张二勇低声道:“我想过来跟你学学咋做五香花生米,今儿学会了,明儿回家多做点儿,后儿跟你一起去县城卖,不知沈姑娘现在方不方便?”
方便,咋不方便呢?
沈若兰巴不得能有人陪她一起去呢,上次遇到那个坏人害得她差点丧命,到现在她心里还有阴影呢,这回能有个熟人跟她一起去,她求之不得呢!
“哗啦——”
门开了,沈若兰站在门里,笑道:“快进来吧,外头冷。”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又调侃了一句:“这把你能的,一天来回跑两趟,看来这腿是真没啥事儿了!”
张二勇抓了抓脑袋,不知沈若兰是真在跟他开玩笑,还是在怪他走路多,不知爱惜自己,踌躇了一下,说:“我这腿两天前就结痂了,也消肿了,不信一会儿给你看看。”
沈若兰翻了个白眼儿,三更半夜的,谁要看他的大腿啊?容易让人误会的好不好?
“好赖你自己知道就成了,我有啥不信的?”
她把门敞开了些,让他进来。
张二勇跺了跺脚上得雪沫子,跟着她进了屋,屋暖烘烘的,还带着一股淡淡得皂粉得清香,他一进去,就感受到了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把他身上的寒气都给驱散了不少。
“你先坐下歇歇,我去厨房给你烧点儿热乎水儿,暖暖身子。”沈若兰把烛台放在炕桌儿上,示意他在炕沿儿上坐一会儿。
张二勇忙说:“沈姑娘,别忙活了,你就直接教我吧,我早点儿学会了,你也好能早点儿休息……”
本来这么晚了跑人家学艺,他就够不好意思的了,哪还好意思劳碌人家给他烧水啊?
只是,没等他说完,沈若兰已经径自进了厨房,根本没接他的话茬,接着,厨房里传出了舀水、刷锅和折苞米杆子的声音,张二勇自知劝阻无效,就乖乖的闭了嘴,规规矩矩的坐到炕沿边儿歇着去了。
不大会儿,沈若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儿的水走出来,递到了他面前:“给,走那么远的路,一定冻坏了吧,喝点热水儿驱驱寒气。”
张二勇接过水碗,感激的瞥了她一眼:“多谢沈姑娘了。”
沈若兰微微一笑,坐在了他对面儿的炕沿上,“别客气,这不值什么的,要说谢的话我还要谢谢你呢,谢谢你的野兔和野鸡,我吃了,可香了!”
“呃……你要是喜欢,我就常给你打来吃……”
看着烛光中笑意妍妍的少女,张二勇不知为啥脸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了那么一句。
忽然,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忙解下身上的包袱,递到了沈若兰的面前:“这个给你,昨晚上走的匆忙,忘了把这个给你拿上了,这些都是我在山里采的,你留着吃吧。”
沈若兰接过包袱,解开看时,里面是一串儿穿好了的干磨菇,一包干木耳和一包松籽儿,都是她喜欢吃的。蘑菇留着炖肉,木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