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汉的小农妻-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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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不见,他依旧能一眼就认出她来,虽然红棉穿着乡下女人穿的衣衫,也没有涂脂抹粉,但依旧是那么美,美的让他眼珠子都舍不得移开半分,他定定的望着那道俏丽的身影,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娘,狗剩子领着的这个女人是谁呀?”
刘氏也是刚回村子的,并不认识红棉,但是她跟她儿子不一样,沈德贵一向清高,不屑于跟屯里的庄稼汉们往来,刘氏却没有这种心里,回来这几天,她没少东家走西家窜的找老姐妹们说话唠嗑,所以把他们离家这两年屯子里的变化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嗯,应该是狗剩子捡的媳妇吧,听说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还是个傻子,啥也不懂啥活儿都不会做,不过长的倒是很俊,还给狗剩子生了个丫头呢……”
哑巴、傻子,还给狗剩子这个三滥的生孩子了!
听到朝思暮想的女神变成这样,沈德贵一下子心疼的如万箭穿心似的。
红棉是他最爱的女人,从见到她第一面起,他的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从前家里穷的时候,为了能跟她温存一夜,他甚至还打算要卖了兰丫儿呢,这两年日子好了,他的手头宽裕了,就更加想念她了。
他常常不止一次的觉得遗憾,要是他能早点儿过上好日子,说不定就能有机会跟红棉睡上一觉呢,他也就不至于抱憾终生了……
现在,终于又让他见到这个人了,沈德贵在心疼红棉的同时,又情不自禁的生出几分窃喜来,他觉得,一定是老天爷见他可怜,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安排,让他跟红棉再续前缘的……
“儿子,你看啥呢,走啊!”
刘氏看到儿子痴痴的望着红棉的背影发呆,就忍不住提醒他说,“你别看狗剩子媳妇长得俊俏,但这女人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女人,万一是个娼门出来的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逃妾,沾上了可是要惹麻烦的。”
沈德贵很不乐意听他老娘这么说红棉,虽然红棉确实是娼门出身,但是他也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于是就横了他老娘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你过去还总说二嫂是娼门出来的,是谁家的逃妾呢,可结果呢,人家是京城大儒的后代,生出来的孩子也各个出息,大嫂倒是知根知底娶回来的,你看她生出个啥闺女?都叫这十里八屯儿的给笑掉大牙了!”
刘氏一噎,“你,你啥意思啊?”
沈德贵说:“没啥意思,就是告诉娘,你不知道的事儿、不了解的事儿,最好先别急着瞎说,看万一像说二嫂似的打了脸。”
刘氏一看儿子为那个不明不白的傻女人怼自己,倒是没生他的气,(她最爱她的小儿子了,舍不得跟他生气)只是不由得担忧起来,儿子很少正眼儿看哪个女人的,现在竟然为了这个狗剩子媳妇跟自己对着来了,这太不正常了。
难道,他相中这个女人了吗?
正寻思着,狗剩子牵着红棉又回来了,看见沈德贵和他老娘正站在自己家南墙外往他们家看呢,就堆着笑跟刘氏打了个招呼:“婶子,过年好啊,来进屋待会儿呗…。”
狗剩子之所以跟刘氏打招呼而不跟沈德贵说话,是因为沈德贵自恃自己读书人的身份,总觉得高人一等,从不屑于跟他说话,这些年来,两人虽然同住一个村子,但是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一个巴掌那么多,还都是狗剩子主动跟他说的,沈德贵却是从不屑于回答的。
后来,狗剩子见沈德贵瞧不起他,也就不跟他说了,两人之间也就形用陌路,谁都不跟谁搭腔了。
刘氏虽然没像她儿子那么清高傲气,但是心里边儿也是看不起狗剩子的,也就是看狗剩子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了,才带搭不惜理儿的回了他一句:“不坐了,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儿呢。”
说着,拉着沈德贵走了。
沈德贵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张望,他看见红棉神色呆滞,像个木偶似的,被狗剩子拉进了他的狗窝儿里,心里不由得又疼了起来。
娘的,他得尽快动手,快点儿把红棉救出这火坑才是,可不能再让狗剩子这个腌臜货糟蹋红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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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和沈德贵走后,沈德俭神色严肃的说:“兰儿,你跟你三叔说的这些事儿是不是你跟你三叔之间的事儿?他要把你卖给个屠子吗?啥时候的事儿啊?”
虽然对老三狼心狗肺的要把自己闺女卖给个老屠子的事儿一无所知,但是老三被人踢坏命根儿的事儿他是知道的,两下一联系,他就想出这个中的原由了。
沈若兰也没替他们瞒着,点头道:“三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你还在县城的大牢里呢,我三叔他确实想把我卖给镇上的一个屠子,人都领回来了,不过那个屠子进村后看上了咱们屯子的尤寡妇,跟尤寡妇勾搭上了,没看上我,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后来我去镇上,跟尤寡妇产生了点儿龃龉,尤寡妇就撺掇了那个屠子来调戏我,还好有二勇哥在,护着我把他给揍了。”
“后来我气不过,就赶回来趁着天黑,把我三叔也给收拾了!对了,那个尤寡妇的牙也是我偷摸打掉的,还有我奶家那年丢的猪和鸡鸭鹅,都是我偷的……”
沈若兰一口气,把过去那些事儿都抖了出来,沈德俭听闻他弟弟和老娘竟然要把他唯一的闺女(当时沈若兰就是他唯一的孩子)卖给个屠子当小妾,一下子像掉进了冰窖似的,从头凉到脚,心都凉透了。
老娘和老三太过分了,怎么能干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儿呢?他们还是人吗?
穆氏气愤的说:“老太太和老三怎么能这样?从前对我打骂虐待也就算了,我毕竟是个外姓人,可兰儿是你们老沈家的种,跟他们血脉相连的,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竹儿咬着牙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们这么干,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沈德俭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对老娘和沈德贵的不满已经达到了极限,许给老太太的那栋房子,也在知道这件事儿后化为乌有了……
沈若兰在家里住了下来,家里边儿现在就只有带娣和领娣姐妹两个,小姐俩虽然不像瘦丫那么泼辣厉害,也不像招娣那么八面玲珑,但是都是闷头干活儿那伙儿的,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打理的井井有条。
如今,家里养了十多只鹅,二十多只鸭子,四五十只鸡,这些牲畜养到现在,光蛋就攒了五六筐了。
小姐俩都是实诚人,也是诚心诚意的感激沈若兰,所以这些蛋她们自己也舍不得吃,都攒了起来,留着给沈若兰捎去呢。
如今沈若兰已经贵为王妃,每天山珍海味,猴头燕窝儿的,又岂会差那几个蛋?所以看到她们攒下的鸡蛋后,便叮嘱她们,叫她们不用再攒了,往后下蛋就让她们自己吃就行了,要是吃不了的话就哪去卖,卖的钱也都归她们花,让她们留着买衣裳或者买点儿心爱之物啥的。
两个丫头也答应了,可嘴上虽然答应了,但心里都还觉着这蛋还是得留着给兰儿姐姐吃,她们借着兰儿姐姐的光,已经能吃饱穿暖,也不用挨打挨骂的受气了,现在的日子她们不知道有多满意呢,这都多亏了兰儿姐姐帮忙了,她们能给兰儿姐姐多攒点儿鸡蛋,就相当于多给兰儿姐姐挣钱了,她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又岂能放弃了?
倘若放弃了,就像兰儿姐姐嘱咐的那样,把鸡蛋鸭蛋鹅蛋的自己可劲儿吃,吃不了的拿去卖了再把钱花了,那岂不是白住着兰儿姐姐的大房子,让兰儿姐姐白白的养活她们了吗?
所以,这蛋,她们还是不能吃,就算兰儿姐姐不要,她们就把蛋卖了,到时候折变成钱,给兰儿姐姐买好东西罢。
反正,她们必须得体现自己的价值,不然,她们没脸住在兰儿姐姐这么好的大房子里!
第508章 宁儿()
自从沈若兰跟刘氏沈德贵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说出了郑屠子的事儿后,沈德贵就歇了求官的心思,没有再上门过,大概也知道沈若兰不可能原谅他了,他就是去下跪磕头也不可能好使了,所以也就不费那功夫和脸皮了,索性避而不见,专心的研究起怎么去挖狗剩子的墙角去了。
于是,沈若兰的耳根子清静下来,没有三叔和奶奶上门,这老家待着还是挺舒服的,每天逗逗孩子,偶尔和相熟的大娘婶子们家长里短的唠唠嗑,俨然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全然没有半分赌气回娘家的样子。
沈德俭和穆氏不晓得这个中缘由,还以为她真的是回来住娘家呢,也就都跟着她安心的住下来,一住就是七八天。
这七八天里,淳于珟竟然一封信都没来过,也没有半点消息,这可把沈若兰给气坏了,心想着你有错在先,还敢赌气离家出走,跟我玩儿失踪的把戏,既然这样,有本事永远也别来找我啊!
她不知道,其实淳于珟根本就没有跟她赌气,这会子,正在青州地带帮着鲁元到处寻人呢!
数日前,青州和凤阳的官兵联手,把那窝数百人的土匪给剿灭了,剿灭后,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来宁儿根本就没有被这伙儿土匪掳来,确切的说,宁儿在坠崖后,就不知所踪了。
这可把鲁元给急坏了,疯了似的把土匪窝给翻了个遍儿,最后吧那几个土匪头子吊起来,红着眼睛亲自审问。
一向儒雅和气的他,第一次化身为嗜血的恶魔,为了审出宁儿的下落,他把十八班残忍的酷刑都搬出来了。
挑断手筋脚筋,炮烙四肢,凌迟撒盐,下油锅炸……残忍的像个魔鬼一般,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了。
淳于珟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疯狂过,也从来没想到他会那么在意那位宁夫人。
所爱的女人失踪了是一种什么滋味儿,他深深的体会过,所以由衷的为鲁元感到担忧,于是便留了下来,不遗余力的帮他找人。
只是,宁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方圆几十里没都快要掘地三尺了,也没有找出她的下落来。
眼看着鲁元濒于崩溃,淳于珟只好安慰他说,“宁夫人出事的地方并没有她的血迹和衣衫碎片,可见不是被野兽叼去了,而且她随身的包裹和细软也都不见了,定然是被哪个见财起意的给带走了,只要扩大搜寻范围,增加悬赏金额,定然会找出她来的。”
鲁元红着眼睛,喃喃的说:“我怕她会受委屈,会害怕,会被人……谋财……害命……”
说到‘谋财害命’几个字时,鲁元忍不住泪崩了,就像真的看到她被人谋财害命了一般,心疼的被剜出来似的。今时今日,宁儿已经是他最最在意的人,也是最最爱的人,现再,他已经不在意的宁儿的贞操是否能保存,只要她能活着,哪怕她已经失身了,他也会感激上苍,心满意足的…。
可是,她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叫他怎么受得了呢?
上辈子,宁儿已经跟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最后死了连口棺材都没有,就一苇芦席卷身安葬了,这辈子,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想再叫她吃一点儿苦、受一点儿罪了,他想要给宁儿幸福,给她快乐,可是刚下定决心她就出事了,叫他情何以堪啊?
淳于珟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此时,他也说不准宁儿是死是活。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身边的财物又那么多,真保不齐会遇到谋财害命的歹人呢,若真是那样,看鲁元现在这副疯狂的样子,怕是要跟着她去了也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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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二勇正带着一个长随,纵马驰骋在前往宽敞的官道上。
几天前,他到达青州,被他事先派来的长随接住了他,但是只剩下一个了,另一个却不见踪迹了。
据这个长随说,孙屠子已经离开这里,往南方去了,因为他事先吩咐过两个长随不要打草惊蛇,所以这两个人也没敢拦着他,就一个跟踪孙屠子往年边走,一个留在这儿等着张二勇了。
原来,数日前,孙屠子在去青州采购五香花生米原料的时候,意外的在山下捡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应该是从山上坠下来的,马车已经摔得四分五裂,马也摔死了,只这女人被甩出车外,挂在树上,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是已经昏迷不醒,人事不知了。
孙屠子见女子生的貌美穿着不俗,且身边儿还带了很多财物,就见钱眼开,遂生歹念,想把这女子和她的财物都据为己有,于是悄悄的收拾了这女子随身携带的财物,又将这昏迷的女子安置在他租来的驴车里,悄悄的带回到凤阳去了。
到凤阳后,他把这女子藏在家里,吩咐他的姘妇翠儿好生看着她,别叫她跑了。
孙屠子虽然是个粗屠夫,但人粗心不粗,而且还是个惯会耍奸使诈的,怕他姘妇嫉妒坏事,故意说把这女子带回来是为了带到南边卖的,这女子生得如此貌美,又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这样的女子最好出脱,碰到合适的买家就是卖上一千两银子都绰绰有余。
他那姘妇翠儿也是个贪财的,贪了女子那么多金珠头面犹嫌不足,还巴巴的想得这女子一千两的卖身银子,就爽快的配合着孙屠子,专心的在家看管起这女子来。
这女子到了孙屠子家不久就醒来了,醒来后,她不哭不闹,只怔怔的瞪着眼睛发呆,像傻了似的。
后来孙屠子和翠儿才知道,这女子不知是吓的还是撞到哪儿了,竟然失忆了,连自己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都记不起来了。
孙屠子一见如此,心里更高兴了,本来还担心把她带到人多的地方怕她喊起来坏事呢,现在她既然已经失忆了,就不用担心被她检举揭发的问题了。
正好就说她是自己的妹妹,这样也就稳妥多了。
他先去车行里把驴车退了,又花了两天的时间,把家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折变卖了,连做五香花生米的方子都便宜卖给一家酒楼了,之后,他拿着筹来的钱买了一辆带棚的马车,带着他媳妇和那个女人跑了。
张二勇的两个长随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一个人跟着孙屠子他们,一个留下来等着张将军。
结果一等就是好几天,等到后,张二勇就跟着这个长随,按照跟踪孙屠子那个长随留下的记号,纵马奔驰着往南边儿去了。
孙屠子很谨慎,这一路上,他一直花自己的银子,那女子身上带的银票和金锭子他一点儿都没敢花,唯恐被人给认出来,女子的头面珠宝和衣裳什么的,他更不敢卖了,都叫他姘妇翠儿好好收着,留着等过几年消停了,再拿出来慢慢的卖了花销。
这个被他捡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鲁元都要找疯了的宁儿。
很不幸,宁儿再马车下坠的时候被强大的惯性甩出了车外,甩出去的时候头碰了车辕一下,又受到了强大的刺激,结果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她是谁,家在哪里,更不记得鲁元这个人了,一路上痴痴傻傻的,人家叫她吃她就吃,叫她睡她就睡,心智就像个三岁的孩子似的,一点儿都不敢反抗人家!
孙屠子看到她这副样子,实在是太满意了,这么个傻乎乎的美人儿,还不是他想怎么捉弄就怎么捉弄,想怎么玩耍就怎么玩耍,要是她清醒着,他反倒不好下手了呢!
第509章 孙屠子的下场()
刚开始的几天里,鲁家的侍卫们忙着搜寻山下,搜寻的范围只在方圆三十里以内的地方,鲁元来了之后,把寻找宁儿的方向都定在了那伙儿土匪的老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