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 作者:帘卷朱楼(起点vip2013-12-19正文完结)-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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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见沈秋君一意坚持,只得出了产房,在外边等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六皇子听到里边没什么动静,不由急得走来走去,说道:“怎么还没生啊,急死人了。”
辛先生此时也正坐在一边,被他晃得头疼,只得起身劝道:“妇人生孩子,哪有那么快的,六爷也不要总这样催促,反让夫人在里面紧张,不利于生产。还是坐下来静静等吧。”
六皇子不由捉着辛先生的肩膀,问道:“一般都是几个时辰啊?”
哪知还没等辛先生说话,却听到里面沈秋君大叫了几声,六皇子手上便使了劲,大声问道:“怎么样了,生了吗?”
里面的人忙答道:“无事,还没生呢。”
辛先生忍痛挣扎开,吸气道:“这定是生产前的阵痛,您不必担心。”
六皇子啊了一声,这时沈秋君又止了声,六皇子急忙跑到门前,叫道:“怎么了,怎么没了声息?”
这时沈秋君正疼痛难忍,见六皇子老是一惊一乍的,不由生了气,大声斥责道:“是我在生孩子,又不是你,你在外面乍乍呼呼地作什么,倒让我不得安心生产。”
六皇子听见沈秋君说话中气十足,倒是心里安稳了起来,却也不好再一声赶着一声地问话,只得耷拉着脑袋,坐到椅子上,正好看到辛先生还立在一边,便一把扯过他来,小声询问生产的一些事宜。
屋里的李嬷嬷等人则一边喂沈秋君喝参汤,一边劝道:“你现在忍着些,别再大声叫了,免得一会生孩子没了力气。”
外面辛先生则给六皇子普及女人生孩子的大致过程,直到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沈秋君这边才真正发动起来,沈秋君终还是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来。
六皇子的心也跟着一起一落,待要闯进房去看,偏又有人在里面栓了门,劝道:“夫人正在发力,您贸然进来,怕会惊了她,反倒不易生产。”
恨得六皇子在外面直转圈,终于听到里面欢呼:“生了,是个哥儿。”
六皇子闻言长吁一口气,这时又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六皇子便要闯进房去,倒是辛先生拉着他说道:“爷还得等一等,里面只怕在收拾胞衣呢,您现在进去不合适。”
里面的人也道:“夫人与小公子都很好,爷只管放心。”
又过了好一会儿,房门终于打开了,六皇子忙往里走去,此时稳婆已经抱着孩子走到六皇子跟前,笑道:“恭喜爷,小公子长得可俊呢,眉眼象极了爷。”
六皇子只管往里走,捎带着看了一眼,却不由止了步,惊呼道:“你们是不是抱错了孩子,怎么这么丑,一点都不象我和夫人哪。”
众人顿时觉得尴尬万分,要说新出生的孩子,倒还真有些不太好看,不过被自己父亲如此说的,还真没见过,一般初生子便是儿子的父亲,大多都认为后继有人,早就抱着乐呵呵的不撒手了。
李嬷嬷在里面听到了,忙走出来笑道:“现在孩子还小没长开,等再过三五日就好看,饶是这样,看他那小眉小眼的,多看几眼,便觉得真是象极了姑爷呢。”
六皇子又看了一眼,暗自嘀咕道:“还是挺丑的,哪里像了。”一边进了房,六皇子也顾不得房中还有血腥之气,急忙起到床前去看沈秋君。
沈秋君虽疲惫至极,倒还意识清楚,看到六皇子过来,便伸了掐了一把,嗔道:“我儿子长得多可人,怎么就丑了呢。”
还没等六皇子开口说话,沈秋君已经示意李嬷嬷把孩子放在自己怀中,无比温柔地看着儿子。
六皇子很郁闷,有了这么个丑东西,沈秋君眼里竟看不到自己了,这半天了,只顾着看孩子,竟一丝都没瞟自己。
六皇子起想越不服气,正要说些什么时,却发现沈秋君已经睡了过去,李嬷嬷也见机将孩子抱走,六皇子也房中无人,不由看着沈秋君恨恨说道:“没有我,你哪来的孩子,过河拆桥,也没这个样子的,有了孩子,孩子爹就撇到一边去了。”
外面的人听到,无不掩口偷笑。
辛先生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也回去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臂膀痛得利害,回到房中脱衣检查,却是被六皇子捏得青紫一片,不由暗骂道:“你老婆生孩子,凭什么弄得我一身青青紫紫的。”
不过埋怨归同埋怨,第二天一早,辛先生还是来到内院,替沈秋君诊了一回,倒是一切皆好,六皇子也有了精神气,每人都打赏了一遍,于是合府皆喜气洋洋。
等到洗三那日,便邀了朱夫人等几个相熟的夫人来,李嬷嬷也拿出沈夫人早就准备好的洗三礼,如此热热闹闹玩了一天,都道:这孩子象极了六皇子,将来必是个美男子。
一席话,让沈秋君笑得合不拢嘴,六皇子则拧眉打量儿子。
正文 第二二七章 争取地位
因为有李嬷嬷等老成有经验的人在,沈秋君母子在月子里被照顾得极好。
六皇子也没有回避,仍是住在主屋,只不过是独自睡在外间床榻上,这也是李嬷嬷建议沈秋君的,因为刚生完孩子,要有段时间排恶露,沈秋君还要亲自照看婴儿,彼此不便,便只同房不同床。
六皇子不想大冬天一个人孤零零搬出去,只得遵从,故看到时时睡在沈秋君身旁的儿子,便免不了心里不舒服。这倒也罢了,偏沈秋君还要亲自奶孩子,每每看看儿子趴在她怀里吃奶,六皇子眼神便如冰碴儿似地直瞪向儿子。
小奶娃子哪里能感觉到父亲身上散发的寒气,仍是卧在母亲怀中吃得欢快睡得香甜。
沈秋君倒是能感觉到六皇子犀利的眼神,初时还为自己在他面前露怀哺乳而感到不好意思,不过同住一屋,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次数多了,后来也就神色自若了。
到了满月礼,自然又是一番热闹,那时天气寒冷,两军已经休战,城中诸人倒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消遣,能借着件喜庆事,大家聚在一处喝酒,也是寒冬一大快事。
虽说六皇子直接参与的战斗不多,到底也是相处过的,故还有几分情谊在,再则就是这个冬季,大多将士们将沉重冰冷的铁甲换下,改穿上了新甲衣,立马就感觉到新甲衣轻便温暖的好处来,这些或许还是小事,而与东陈的战斗中所发挥的保命作用,更让众士兵们无不感激六皇子。
所以借着这次机会,大家只道是给上司贺喜,暂抛开权势之争,都来讨小公子的满月酒喝。大家连着乐了好几天。
郑将军与朱总兵也相邀着一起到六皇子府上喝喜酒,六皇子知道甲衣的功劳太大,自己在这边的势力发展便不能过快,免得招了人眼,便只寻常相待,礼数周全而客气,只偶尔谈一下战况及东陈现在的实际情况如何。
却不想六皇子如此不带功利的君子之交,反而更得郑将军等人的喜爱,私底下谈论时,俱认为如此有能力且荣宠不惊不争权夺利的人。将来就算没有大造化,也定能成为国之栋梁,说不得还能成为边关主将。故越发愿意和他谈论作战之事,六皇子受益非浅。
当然虽说两军休战,防守巡查却是丝毫不能松懈,故众将士们也不能时常在城中随意吃喝,至于其他人。则大多都在家里猫冬,所以六皇子与人吃酒的时候并不太多,大多时间还是与沈秋君母子一处。
这时孩子已经长了很多,相貌也变得越发漂亮起来,六皇子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长得很像他。
孩子虽说长得象他。但他还是无法忍受沈秋君对孩子好的令人发指。
只要沈秋君看到孩子,那眼里浓浓的柔情便如化作一池春水似的,眼里除了孩子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而且孩子的一举一动,都能令她不住嘴地夸赞道:“好可爱。”
六皇子实在看不出儿子打个呵欠放个屁的,能有什么可爱的地方,可照直说了,定要换沈秋君一个毫不掩饰的白眼。
还有府里也请了两位奶娘。至今还是沈秋君亲自照料孩子,那两个奶娘竟成了摆设。沈秋君一方面担心她们回奶。又可怜她们为了生计出来做奶娘,特准她们将孩子也一并接进府里生活。
六皇子只想说: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请了她们来是为了奶儿子的,不是让她们一家子进府享受,反让主母受累的。
不过,这话他只隐晦地对沈秋君表达了一下,被沈秋君一句“照料孩子是女人家的事情,你一个爷们不懂”给顶了回去,六皇子又怕沈秋君误会自己吃儿子的醋,便只好曲线救国,找来李嬷嬷说项。
李嬷嬷这时也不由自责自己最近只一心扑在沈秋君母子身上,竟将六皇子给忽略了。
这也实在是因为妇人做月子是顶重要的一件事,且孩子弱小,故用在这上面的心思就多了。没来这里时,李嬷嬷还按之前的印象,以为六皇子仍是那阴狠之人,哪知他在沈秋君面前竟如小绵羊似的温顺,倒让她吃惊过后,便给华丽丽无视了。
李嬷嬷忙笑道:“姑爷说的是,是该让奶娘帮着小姐分担一些,免得累着了小姐。不过,这毕竟是您与小姐的第一个孩子,小姐初做母亲,难免就多疼着他了。再则,现在小姐身子恢复得极好,有奴婢们在一旁帮着,倒也累不多很,且这样也利于她母子感情的培养。”
六皇子不以为然:“这么小的孩子懂得什么母子感情,自来慈母多败儿,还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他以后敢不孝顺,我打断他的腿。”
李嬷嬷闻言叹气道:“打出的孝顺只是表面上的罢了,关键是内心是否孝顺。姑爷也不是外人,在这里说句家丑话,我们沈家的情况,想来姑爷也知道,若不是大小姐和大公子早早离了娘了怀,哪里会与我家夫人生分到如此地步。所以小姐若是有精力,还是尽量让她自己带吧,不然现在倒是轻松了,老来心里受煎熬,后悔莫及啊。”
这也确实是李嬷嬷的心里话,她是自小伺候沈夫人又陪嫁到沈府的,沈夫人一生的幸福烦恼,她都看在眼中,现在也时常看到沈夫人嗟叹自己德行不够,才让几个孩子如仇敌一般,她心里便忍不住替沈夫人伤心,故此她主张孩子还是亲生母亲带好,奶娘也靠不住,大家子里多少公子小姐,和奶娘的关系倒比与亲生母亲的更深厚。
另外,李嬷嬷还有一个理由深藏在心里,没敢往外露。
李嬷嬷既然是沈夫人的心腹,又跟随沈夫人夫妻多年,对她们的心思自然也能猜得几分。
虽然沈侯爷处处表现出,为了避免陷入夺位漩涡而不与皇子们深交,然她却知道沈侯爷在一些事情还是向着沈秋君的,就比如这次让她传话,虽说是为了小女儿以后过得好些,实质上却已经在偏帮着六皇子的权势之争了,将来的事情就更不可说了,尤其是通过这些时日的观察,若是在贤王与六皇子之中先一位做皇帝的话,她敢断定沈家必是站在六皇子这边的。
当然若是太子顺利登基,六皇子也只是一位亲王,维持着面上的母慈子孝,对于沈家来说,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但如果六皇子能更进一步,一个全心孝敬母亲和只作表面工夫的皇帝,对于沈秋君和沈家来说,区别可就大了。
当然这些话,她只能烂在肚中,和谁也说不得。
六皇子此时也无话可说,心里却仍是老大不愿意,李嬷嬷忙又说道:“现在小姐把松哥儿照顾得很好,便是交由奶娘,也最好过了这个冬天,等明年春日再说吧。”
这事件便算是暂时议定,李嬷嬷倒是结结实实劝沈秋君道:“小姐如今不只是母亲,还是位妻子,万不可做因为孩子却把夫婿推出去的傻事。小姐还年轻,与姑爷感情又好,还没到只指望儿子,拿夫君当摆设的地步。”
沈秋君也反省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确实因为生了孩子,满心满脑都是孩子,且因六皇子对孩子也不热切,倒真是把他给疏忽了,于是也有意识地把孩子交由李嬷嬷等人照看,好抽些时间出来关心六皇子的生活起居,也尽量拉着六皇子一起和孩子玩耍。
六皇子重得了沈秋君的关注,心里略平衡了些,再看向儿子时,心里就有了得意:姜还是老的辣,你一个连话都不会说,只会哼哼唧唧的奶娃子,凭什么和我斗,等你再长大些,看我怎么教训你。
沈秋君不知六皇子所想,只充分享受着做母亲的幸福,前世她也是全心疼着桂哥儿,可如今面对自己亲生的孩子,她不得不承认,这中间实在是有很大的差别,怪不得前世沈丽君会那样忌惮自己生下亲骨肉,设下陷阱对付自己。
在与六皇子一起照顾孩子的过程中,沈秋君也会借着母子血亲,暗拿话来影响六皇子,希望他将来能放过容妃及陈安政,但六皇子大多顾左右而言他,并不兜揽那些话,最多淡淡一笑,混过话过,沈秋君也只得别想他法。
随着时间流逝,冬去春来,天气转暖,齐陈之战又开始了,六皇子仍只在家里哄孩子,并没有参与进去。
就在松哥儿可以满地爬,并雀跃着要尝试着走路时,齐陈之战迎来了一个大转机,郑将军在一次突然袭击中,捉住了逃跑不及的陈安政,于是便到了六皇子的施展手脚的时候了。
没过几日,郑将军便派人押着陈安政回了城,交由六皇子全权处置,押回的当日,六皇子便迫不及待地将陈安政绑过来,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笑道:“多日不见,世子别来无恙,这做阶下囚的滋味还不错吧。”
正文 第二二八章 容妃求情
陈安政到底是军人,此时虽被捆住手脚,摁倒在地,却不改铮然铁骨,傲然回击道:“这阶下囚的滋味儿如何,你不是早就尝过了吗,何必来问我,至于跪地求饶的事情,我今生是做不来的,怕是让你失望了。”
因着这几句,六皇子的思绪便被带到多年前,不由得双眼喷火,上前一脚踹向陈安政的面部,陈安政急忙躲闪,不想手脚行动不便,反栽倒在地上来了个狗啃屎。
六皇子见了不由哈哈大笑,一时又狰狞道:“那倒未必,你不用在这里嘴硬,既然落在爷的手里,定能让你死生无门,希望你能顶住,不要开口求饶。”
陈安政勉强抬起头来,亦冷笑道:“我再怎样也不会向一个可怜虫求饶的。”
六皇子脸色立时一变,陈安政接着说道:“当年你那皇帝老儿只一味自己逃生,可有想过你这个儿子?其后又被母亲毫不怜惜地丢下,这样一个爹不疼娘不要的可怜虫,活在世上还没有什么趣味,还不好寻个风水佳处,自我了断,以期能来生不再爹憎娘厌的。”
六皇子一直以来,在外人面前,总是表现的冷酷无情,其实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对亲情的渴望罢了,如今内心的伤疤被陈安政揭开了,顿时恼羞成怒,随手自桌上拿起一个物件来,提起陈安政,冲着他的头部就砸了过去。
虽然只是一个花瓶,却也将陈安政的额头砸出了一道口子,血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陈安政眉头也不皱一下,兀自哈哈大笑,说道:“脸上这点伤,对你家陈爷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也就你这整天一个人阴冷地算计的小人,才和个娘们似的,在乎着容貌。有本事你就痛痛快快地杀了我,别天天和个娘们似的。”
六皇子得他这一激,倒想起自己虽无父母缘,却也是有人知冷知热的,便笑道:“一个人阴冷?你太瞧我了,我现有贤妻娇儿,一家人团团圆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