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 作者:帘卷朱楼(起点vip2013-12-19正文完结)-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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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倒有些踌躇起来,他极怕贤王太子到了皇上面前乱说话,害了沈秋君。
虽然说他和皇上父子感情淡薄,也深恨皇上对他的刻薄,却从没想过要杀了他。此时他心中却有个念头:如果沈秋君和皇上二人必须舍去一个的话,把皇上杀了取而代之未尝不可,当年皇上逼他杀自己的母亲容妃时,就该想到儿子既然可以杀死母亲,那么杀死父亲也不是不可以的。
王青站在六皇子身旁,不由打了个寒噤。
他已感觉出六皇子周身充满了戾气,其实在历朝历代的皇位更迭中,这种父杀子子弑父的事情并不鲜见,不过王青却不打算由着六皇子如此行事。
王青劝道:“王爷万不可走了岔路,虽然王爷现在占了先机,但王爷的底子并不稳。如果不是因为沈家和林家等人的相助,只凭咱们自己的人马,王爷想要在太子和贤王的两面夹击中取胜,真的很难。容臣说句实话,那些世家勋贵之所以选择您也是事出无奈,太子无能昏庸,贤王不贤,也只有王爷可以能和他们拼上一拼,那些人与王爷也不过是两相利用罢了。如今太子贤王事败,您上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大家也乐得做个人情,可是如果您稍有差错,那么便宜的也只能是您的几位兄长了。”
见六皇子仍不为所动,王青又继续说道:“王爷您要知道,那些新贵们都是和皇上一同打天下的,早就结下深厚的兄弟情义的。虽然说皇上对您是有些不太好,但凭心而论他却不失为一个明君仁君,爱民如子,对那些开国功臣也是尽量优待,而不是打杀,所以您对付太子贤王可以,可是要对皇上如何,那些人必是不肯的。只看现在,明明是您掌控了京城内外,却是那些勋贵去见皇上,他们不是怕皇上会怪罪您,而是怕皇上年纪大了受不住。”
六皇子听了倒也觉得有道理,可是他心中仍是放不下,王青想了想,又道:“这只是臣的愚见,如果王爷拿不定主意,不防去和王妃商议一下,也听听王妃的见解。”
沈秋君当然不会同意自己这么做,六皇子暗叹,面色却缓和起:“也罢,先看看形势再行定夺吧。”
六皇子话音刚落,皇上便遣人召六皇子面圣。
随着六皇子的离去,王青终于松了口气,悄悄拭去额头的汗珠。他之所以拼死劝说六皇子,什么忠君爱国之类的,不过是占了那么一点点,他更担心的是自己以后的日子。
凭着王青在此次动乱中的表现,只要六皇子上位,他必是位极人臣得新帝信宠的,但是伺候一个可以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新君,这实在是件危险的事情。
其实王青对于六皇子的性子还是有所把握的,六皇子不会主动去谋害他人是真,但六皇子是个心狠手辣的阴险小人也是真,这样的一个人,一旦做出弑父这种灭绝人伦的事情来,就如打破了某种禁忌一样,他骨子里的狠毒便会因此少了一份束缚。
纵观前朝历史,对朝中大臣民间百姓残暴到灭绝人性的皇帝不在少数,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及子孙的官场生涯,绝对有必要在六皇子残忍爆发前进行必要的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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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八一章 顺应天意
不提王青如何在心中庆幸自己成功劝说了六皇子,只说此时六皇子进得殿中;皇上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他曾经最不待见的儿子。
六皇子行完礼后,便立于一旁,因为此前已有那些勋贵们来到皇上面前,把太子和贤王的不轨之事说了,所以他也懒得太费话。
皇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六皇子,仿佛谁先说话,谁便落了下风似的。
良久,皇上终是打破沉默,冷冷说道:“朕实在没想到你们兄弟最终会到这一步,虽然朕年纪大了,却还没到老眼昏花不辩事非的地步,什么图谋不轨不臣之心,不过是哄骗外面不知情的百姓罢了,真实情况如何,你我皆心知肚明。”
六皇子闻言笑道:“父亲这话有失偏颇,倒象是我栽赃嫁祸给他们似的。我知道父亲一向疼爱子孙,不过大事大非面前可不能糊涂。太子和贤王谋反可是罪证确凿,不仅你我心知肚明,天下百姓也都清楚明白的很。”
皇上气得双眼直瞪,六皇子从来都是嘴上不饶人,歪理一大堆的,想在他的口头上讨便宜可不容易。
皇上深叹道:“也罢,自来胜者为王败者寇,不管事实如何,现在整个京城内外尽在你的掌握之中,所以说在这场争夺皇位的大战中,你是最后的赢家。我也老了,也该好好享享清福了。一个月后,我会禅位于你的,所以你的兄长们再也不能对你构成威胁了,我希望你能善等他们,还有太子和贤王,就饶了他们一命吧。”
六皇子遂笑道:“只要他们规规矩矩的,我何必非要给自己名声抹黑呢,到时少不了他们一个富贵王爷做的。至于太子和贤王。竟敢谋反企图逼宫,可万万不能轻饶,不然代价太小,我那几个兄长要是人人再来这么一遭,大齐朝哪还有安生日子过?”
皇上也深恨太子和贤王的不安分,便叹道:“他们既然有罪,自然要惩治,不过到底是手足,就留他们一命吧,至于其子女也尽量不要牵扯进来。毕竟你是兄弟中最小的。做稳皇位就必须有个好名声。”
六皇子想了想,说道:“父亲既然亲自为他们求情,我岂敢不遵从。只希望他们能真心悔过,不然就太辜负父亲的一片心意了。”
“罢了,子孙自有子孙福,我也算是仁至义尽,至于他们以后的命运。我也是有心无力。”皇上深感无力地叹道。
六皇子看着一夜之间骤然显现老态的皇上,心中并无多少同情,只是冷笑不语。
凡事有因有果,造成现在这个后果的罪魁祸首,其实正是这个一副慈父神情的皇上。
自来上至国家小到黎民百姓之家,都讲究立嫡立长。太子即长且嫡。且又是太祖在时就立下的皇长孙,只要皇上好好栽培,就算他无大才能。只要品德尚可,托赖着祖荫,靠着几个忠臣,也能支撑的下去。
偏皇上先是嫌弃原配,以致于不喜太子。未尽到管教之职,造成太子后来的昏庸好色。
后又因宠爱齐妃而偏爱于贤王。让贤王生出取太子而代之的想法,这时候已经不妥了,偏偏皇上还多次表示要舍太子立贤王,这么一火上浇油,太子贤王自然势同水火,最后倒是逼得自己为自保不得不加入进来。
皇上见六皇子面现冷笑,知道任由他这样下去,不知又要对自己说出什么冷言冷语来,便忙转了话题,说道:“太子他们的事情就先说到这里,现在朕要说的是,你要如何处置你的王妃一事。”
六皇子面色一僵,心中暗觉不妙,此时却漫不经心地说道:“王妃是我的结发妻子,我如果成了皇帝,她自然是皇后了。”
皇上盯着六皇子看了几眼,冷笑道:“想不到我庄氏竟还出了你这样一个情痴。我们就别揣着聪明说糊涂话,她有天命皇后的命格,也就罢了,就算之前我知道,我也不会在意的,只是这个‘牝鸡司晨’,却万万要不得。”
六皇子惊讶地看着皇上,照皇上这个态度来看,看来他也是才知道沈秋君命格一事,倒是自己做事不周全了:“哦,不知父亲打算如何处理,毕竟沈侯爷也不是个可以任人拿捏的。”
“这很简单,寻个机会赐死沈秋君,也不必把话给沈侯挑明了,只说是病死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那沈秋君福小命薄担不起皇后之位,这才在刚要发迹时便一命呜呼了。你要是觉得愧对沈秋君,大不了封沈秋君为元后,再从沈家挑一个女子作皇后,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此就连沈家人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皇上斩钉截铁地说道。
六皇子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皇上,忍不住嘲讽道:“父亲真是白活了这一世,年轻时被我母亲命格所诱,非要娶了她来,她现在是什么情景,您也该了解的。如今就因为贤王的谎话,逼我杀死自己的妻子,我可不是您,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个。若不是贤王为了离间我和太子编出这个谎话来,事情决不会到这一步的,也不知贤王现在悔成什么样子呢。”
皇上被儿子揭了脸皮,很不自在,不过为了庄家的江山社稷,他仍是耐着性子,劝道:“这中间确实是因为太多的巧合偶然,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如今眼看沈秋君就是皇后了,这岂不是天意?所以还是早早绝了隐患的好。”
六皇子慢慢说道:“既然父亲都说是天意了,岂不闻天‘天意不可违,违者不祥’?我们要做的只能是顺天应人,怎可逆天而行?况且她既然有牝鸡司晨的命格一说,自然是杀不死的,那我们做这么多岂不是白费力,除了得到上天的报复外,于事无补。如果杀死了,可见命格一说是做不得准的,可是我的王妃却不能死而复生,父亲又该如何面对我和天下的百姓?由此可见贤王欲把父亲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险恶用心,所以依我说,倒不如顺应天意吧。”
皇上张口结舌,还真不知该如何反驳,这本就是个自相矛盾的事情,只得强自说道:“你身为庄氏的子孙,应该为庄氏的基业着想一下,况且你真能忍受让一个女人凌驾在你的头上?”
六皇子想了一下,说道:“父亲方才还道子孙自有子孙福,这些事您就不必操心了,好好安享晚年吧。那‘牝鸡司晨’本就是个谎言,就算是真的又怎样,她是庄家的媳妇,帮着夫家治理家业,也是本分,我还乐得轻松呢,再说了,就算她谋朝篡位,她的江山难道不是传给自己的儿子吗?还能便宜了别人?我真不明白,你这是操的哪门子的心。”
皇上被驳得哑口无言,六皇子又道:“儿子还有事要处理,父亲还是好好保养身体,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皇上看着六皇子扬长而去,好半天回过神来,对曹公公抱怨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他的心怎么就这么大啊!不行,这江山决不能交到他的手里。”
曹公公也觉得六皇子行事太随意,可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此时听皇上有话有些负气,便忙劝道:“如今事情已然闹成这样,皇上万不可意气用事,不然只怕又要在他们兄弟之间挑起事端来。”
皇上深叹道:“我也明白,为了天下的太平,这位子只能给老六了,可是想到沈氏的命格,实在如鲠在喉,总要想些办法才成,不然我将来如何面对先皇,难不成我庄氏的皇位只有三代便要被沈家夺回?”
曹公公闻言,知涉及到旧年的隐秘,吓得不敢再言,只装耳聋。
六皇子出得殿来,除命人密切关注其他皇子的动向,又再次增派人手守护皇上的安危,决不能任皇上随意接见外人。
等一切都吩咐妥当时,这时下面的人来报六皇子:杨远已经发现妖道空渺的踪迹,现已布下天罗地网,那妖道是逃不脱的。
六皇子闻言大喜,贤王的账,他会慢慢与他算的,至于这个空渺鉴于出身虚清道长的门下,还是早早了结了的好。
再说那空渺确实有几分真本事,待他发现贤王事情不顺时,便准备适时遁了,可惜的是,六皇子深恨他这个搅事精,为了自家的安危团圆,一心要除了他,故早早就安排了人手盯上了他。
那边贤王的事情一败露,这边便开始捉拿于他,不过那空渺也着实狡猾,生生被他逃了,幸好六皇子的人也不弱,终是寻到了他的踪迹,因为六皇子对此很重视,所以杨远待宫中事情告一段落,便带人亲来捉拿。
空渺此时再无所遁迹,杨远便命人将其五花大绑要送来见六皇子。
人都是爱惜自己生命的,空渺窥着个时机,对杨远说道:“我相人是极准的。你少年时会遭遇家破人亡的劫难,倒是个有后福的人,晚年更能做到封疆大吏,子孙延绵,后世子孙必出皇后,到时杨家便会权顷大齐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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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八二章 放过空渺
杨远听了空渺的一番话,神情不动,他身为六皇子的亲近,贤王的人自然可以清楚地打听到他的过往,这空渺知道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至于以后的事情,只要六皇子做了皇帝,他还能差到哪里去,至于后世子孙,他可管不了那许多。
空渺见杨远不为所动,心中着急,他最拿手的便是故弄玄虚,引人上钩,如今为了逃命,也顾不得使那套把戏,只好拿出杀手锏,直截了当说道:“只可惜繁花最盛之时,亦是到了衰败的时候,到那时,你杨家一脉也到了尽头了。”
杨远不由冷笑:“道长既然可以知道百年后的事情,可见神通广大,却为何不能算出眼前的情况,也好让自己避祸呢。”
空渺叹道:“我之所以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只因不肯信天,不然我顺应天意投了六皇子,也就不会有今天之祸。同样,你不信天,将来必招至灭满门的灾祸。”
先不说杨远不信这些玄幻之说,便是信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手下败将会有些神通的,遂笑道:“你不必在此舌灿莲花,再怎样也不可能放过你的,不然不要说后世子孙,我现在能就招惹到祸 事。”
因又担心空渺蛊惑他人,杨远便命人寻了个块破布把空渺的嘴塞上,一时押到六皇子跟前。
六皇子为了方便掌控目前的局势,故这几日都是在皇宫中处理事处,并不回安乐王府,只是着人重兵把守王府。
此时六皇子只看了空渺一眼,不屑道:“既然已经验明正身,直接砍了就是了,这种妖人也值得我亲自过问?我手中的大事都处理不过来。”
杨远便示意手下把空渺拖了下去,空渺见此。知道自己已无活路,脸色刷地一下变白了,汗流直下,偏还不能开口说话,只急得目眦尽裂,心中后悔。
就在这时,却听有人来报:“广源寺的了尘大师来求见王爷。”
众人听了不由惊讶,六皇子向来与和尚道士没来往,不知这老和尚此来为何,或许是见六皇子得势。赶来依附?
后又想到之前有传言称,是虚清道人荐了了凡大师给太祖爷的,看来这空渺果然出自虚清道长门下。这是和尚来还道人的人情来了。
六皇子不由冷笑道:“有请!”
随后了尘大师跟着侍者进得院中,正好空渺正被人拖着往外走,了尘大师不由暗道侥幸,又忙对六皇子叫道:“请王爷手下留人,看在广源寺的情面上。饶空渺不死。”
此言一出,六皇子先哈哈笑了起来:“僧道果然是蛇鼠一窝!广源寺不过靠着招摇撞骗,得了太祖的信宠,这才立了起来,如今算哪门子有脸面的,跑到我这里来求情!这空渺行事歹毒。千刀万剐都不过份,你得了消息就该一旁缩着,信不信到时追究到你们头上。我一样砍了你们。”
了尘大师没想到这么多年未见,六皇子一点长进都没有,仍是那般无赖嘴脸,如今被六皇子一说,不由羞得满面通红。只得强自说道:“不管如何,广源寺的主持方丈是太祖封的国师。您若是想更进一步,少不得用到广源寺的。”
六皇子更是鄙夷道:“贵寺仗着个虚名,越发看不清自己的处境了。我承继的是我庄氏的基业,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用不着贵寺跑来壮声势,你还是赶紧回去念你的经文,别在红尘中丢人现眼了。本想给空渺来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