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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毒妇从良记 作者:帘卷朱楼(起点vip2013-12-19正文完结)-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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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八章 做实劣迹

   

    如今沈丽君把事情闹出来,她程秀梅现在固然要受责罚,却也总比桂哥儿没了所受的责罚与良心上的谴责要好的多。

    程秀梅急忙跪下,小心解释道:“那日不过是她们几个小孩子口角,人多手杂,一时没留神才出了桂哥儿落水一事,事后了查明是桂哥儿自己不小心跌落进水,当时看着倒是无恙,故不曾向您禀报。后来虽因此受了些凉,但大夫说不防事,只好好养着即可,大嫂许是心中过意不过,自告奋勇要帮着照顾,可儿媳也没敢就此放手,仍是每日着人将那珍贵药材都交过去。”

    沈夫人不等程秀梅说完,已经冷笑道:“你倒是会做好人,事情也推得干净,如今老大家与丽儿一家是什么情况,你会猜不出来?倒会在这里哄我,罢了,你先把手头上事交与管事的,自回院里思过,好好想想自己都错在何处。”

    程秀梅忙低声答应了,又郑重对着沈夫人磕了一个头,这才敢站起身来,刚欲离去时,此时却听到下人来回道:“大少夫人和珍小姐回府了。”

    沈夫人便冷笑道:“回来的正是时候,让她过来见我。”

    那边厢,沈大嫂辞谢了宫中的人,正想回自己院里将诰命服饰换下,再去给婆婆请安的,没想到婆婆却命人叫了自己去,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便拿话套问那传话的人。

    不想那传话的丫头也是个嘴紧的,只道自己是接了里面的令来的,里面是何情况,她却不知。

    沈大嫂自然不信,见那丫头如此,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怕是这多半日府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大嫂不敢耽搁。带着珍姐儿忙往正院而去,一时院子,便见院子里跪着几个下人,沈大嫂拿眼一细瞧,顿时心中打了一个突,头皮发紧,知道事情不好,可婆婆有令,又不敢中途跑了,况且此时已有明眼有丫头婆子看到。传话道:“大少夫人来了。”

    沈大嫂没法子,只好走进房去,果然只见沈夫人正满面怒容地坐在塌上。旁边立着哭红了眼的沈丽君和兰姐儿,而弟媳程秀梅则耷拉着脑袋站在下首,看她的样子,定是将自己出卖了。

    事已至此,沈大嫂已没有了退路。只好深吸一口气,迈进房去,满脸堆笑,上前行礼道:“儿媳见过母亲。”

    沈夫人冷冷看着沈大嫂,直看得沈大嫂僵住笑容额头直流汗,沈夫人这才指着沈大嫂怒道:“做下这等狠毒要人性命的事情。你还笑得出来?”

    沈大嫂此时自然不认,说道:“母亲这话从哪里说起?”

    沈夫人更怒:“你还在这里装傻卖愣,你做过什么。还需要我细说?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谁得罪了你,你就直接冲着谁发作就是了,也算是快意恩仇,你对着无辜的桂哥儿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沈大嫂见此。仍在那里抵死不认,说道:“沈丽君害得我儿不能承袭国公之位。我心中自然不忿,却也不曾对付过她,至于桂哥儿,他的身子本就瀛弱,如今不好了,又关我什么事。倒是我费心费力地请医买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母亲怎能只听一面之词,就给我扣一个杀人的帽子。”

    沈丽君母女看到沈大嫂那幅无赖样子,恨不得扑上前去咬下她一口肉来。

    沈夫人冷哼道:“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想狡辩不成?”

    这时下面的人来回道:“太医来了。”

    沈夫人对着沈大嫂喝道:“你在这里跪好了,一会我再来审你。”又对程秀梅说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思过。”

    说罢,沈夫人带着沈丽君母子去接了太医,一同前去给桂哥儿诊治。

    太医见到桂哥儿面白如纸神气昏沉,不由心中暗叹,上前去细细把了脉,看过前两位大夫开的方子后,又要看之前剩下的药渣。

    说来沈大嫂也曾担心被人捉了把柄去,曾命人及时将药渣倒去,倒是后来沈丽君母子起了疑心,才想了法子偷偷保留下来,此时便忙自内室里取了出来。

    沈夫人没想到当年风光无限堂堂的贤王妃和郡主,如今侯府的大姑奶奶和表小姐竟被大儿媳逼成这般情境,不由得鼻酸眼红,对沈大嫂越发的恨上了。

    太医仔细检查了药渣,心中已经明白,再看沈夫人等人的焦灼样子,心间细思一回,又问了沈丽君等人几句话,这才拱手对众人说道:“小公子生来怯弱,不过只要精心保养,倒也无妨。虽然前段时间偶感了风寒,两位大夫开的方子虽不算太高明,倒也都使得,慢慢养了这些时日也该好了,如今却越发的利害了,实在让人困惑。方才下官仔细看了药渣,这才明白过来,只怕府上被那没心肠的大夫给骗了,药方中的一些珍奇药材要么没有放,要么就被换成了没多少药效的次品,倒是白白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沈丽君闻言,忙道:“还请大人务必尽心帮着救治一番才好,将来必重谢。”

    太医面带难色说道:“医者父母心,下官自然是尽全力的,只是小公子的身子如今已熬成重症,下官唯有尽心,却不敢保证……”

    沈丽君听了浑身冰冷,沈夫人也急道:“他虽说身子骨弱些,可到底是年轻人,活力还是极旺的,不过在床上多躺些时日,应该于性命无碍吧。”

    太医却不吭声,只是坐到桌前提笔蘸墨写下方子,交给沈家人,说道:“下官带来的药倒是能有一些可用的,也皆是上品,其他的几样,还望夫人多多费心,万不可再被那不良药家骗了。”

    说毕,太医便拱手作辞,沈夫人心里也是一凉,知道桂哥儿的身子怕是真的废了,在此难为太医也无用,只得一面命人好生送出,一面又谢道:“还忘大人能多多尽心。”

    太医忙陪笑道:“应该的,这药先吃上两日,我会再来复诊,再斟酌着用药。”

    这边沈丽君明白儿子不是个长寿的,只觉得眼前一黑,幸得兰姐儿扶住,沈丽君稳了稳心情,由女儿搀扶着走进内室去看儿子。

    桂哥儿虽不知外面情形如何,心中却也知自己的身子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便强笑着安慰母亲道:“我这几日倒是觉得身上轻快多了,如今又请了太医来,再加上太医院的好药,说不得过几日就能起身下床了,母亲不必担收我。”

    沈丽君见儿子如此懂事,更觉得心酸不已,也只得强压了眼泪,笑道:“我儿是个有福相的人,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必会好的。”

    沈夫人在外面听了,心内对沈大嫂的火气更盛,也不进内室,直接回自己的院里去了。

    那边珍姐儿也知道母亲的动作了,她亦觉得母亲行事太狠毒了,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自然比那会么没怎么见过面的姑母表兄要亲,想到此时事迹败露对母亲的影响,心中更是担心不已。

    珍姐儿说道:“也不知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只希望他没事,不然只怕祖母她们不肯善罢甘休,其实母亲何须这样对付她们,她们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真拿她们当对手,倒是抬举她们了。”

    沈大嫂冷笑道:“她们害得你兄长不能承继爵位,自己倒是靠着永宁侯府这棵大树活得悠然自得,我如何忍下这口气。”

    一时又叹道:“你到底年纪小,一些事情上便想不到,如果你兄长不能承继爵位,只怕你将来的日子也难熬。你祖母能这样不把我和你二婶放在眼中,要打要骂的,还不是因为我们的娘家势微,倒是你姐姐嫁去石家,虽不是宗妇,只不过是个小儿媳,可石家人谁敢小看她,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她出身深受皇宠的永宁侯府,是永宁侯的嫡长孙女,如今她尚且有你祖父母撑腰,将来我们都去了,你难道要靠二叔一家子不成,也不知他们愿不愿意让你靠呢。”

    珍姐儿脸红道:“那女儿就一辈子不嫁,看谁能欺负了我去。”又叹气道:“只怕这事不能善了。”

    沈大嫂忙安慰女儿道:“你放心,桂哥儿现在可不是皇室贵胄了,不过是贱命一条,说不定皇上还巴不得他早去了,免得斩草不除根,徒留后患。况且他现在好好地活着,我好歹也是朝廷封的国公夫人,你祖母能把我怎么样。”

    母女二人正相互劝慰着,沈夫人已经带人走了进来,见沈大嫂仍跪在那里,也不正眼看她,只是冷淡地对下人命令道:“把大少夫人请去祠堂,等夜里侯爷和大公子回来再作定论。”

    沈大嫂见此,心里倒是没了底,珍姐儿也顿感不妙,沈夫人此时气得心口发疼,懒得再多言,一时珍姐儿被人请回自己房中去了,而沈大嫂则被押到祠堂。

    到了夜间,沈家男子回来,沈夫人把事情始末大体说了一遍,而之前那两位大夫虽开脱出了自身,却也写下了证言,再加上家下人的人证物证,切切实实做实了沈大嫂的劣迹。

第三一九章 母债女偿

     沈侯眉头直皱:不提此事最终如何,只说卫国公府有这么一位主母,是祸不是福。

    沈昭宁因妻子在此事中也得了不是,况且又是大姐与兄长两家的事情,便紧闭了嘴。

    到于小辈们,更加不敢说三道四,于是一家子的眼光都集到沈昭英的身上。

    沈昭英顿时觉得自己被放在火架上炙烤一般,心间颇是煎熬。

    沈昭英与沈丽君自小一处长大,兄妹情谊不可谓不深,否则他也不会中了庄承荣的激将法,拿爵位换沈丽君的自由,再加上他当日背弃了沈丽君改助庄承荣,对沈丽君的愧疚更甚,一心想着补救。

    本来他还担心沈昭荣夫妻与沈丽君感情淡然,怕妹妹一家在父母故去后,会在永宁侯府受委屈,故打算等卫国公府建好后,便将沈丽君母子接到卫国公府生活,只要有自己在,就不会让她们受委屈,照顾她们一家子的生活,甚至将来外甥、外甥女成家,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哪里想到妻子竟与自己背道而驰,其实沈昭英心中也明白不可能要求妻子拿沈丽君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疼爱,但只要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他也就不再强求更多,却万万没想到妻子竟会将手伸到桂哥儿身上去。

    说桂哥儿是沈丽君的心肝宝贝,是她活下去的动力一点也不为过。贤王不必提了,也不知在那里能苟延残喘到几时,兰姐儿是个姑娘家,虽说年纪渐大,将来总能嫁出去,唯有这桂哥儿才是让沈丽君一生的牵拌,可妻子却偏偏要除了桂哥儿。岂不等于取了沈丽君的性命。

    沈昭英越想越在心里气恨妻子,此时见大家都看向他,他便对父母抱拳道:“是儿子管家不严,才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既然不贤,万没有再留在沈家的道理,我这就打发了她去。”

    沈昭英说罢,便毅然转身而去。

    沈昭英怒气冲冲地走进祠堂,沈大嫂见丈夫如此神情,也知自己确实做得过分了。不由怯怯叫道:“夫君。”

    沈昭英见此,越发地肯定妻子做贼心虚,又气妻子行事歹毒。全无一点亲情味,此时火气更旺,抬腿便给了沈大嫂一个窝心脚,沈大嫂不提防,挨了个正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胸口发疼,一时起不得身,只趴在地上呻吟。

    沈昭英此时还不解气,抬腿还要再来一脚时,得了消息的珍姐儿正好赶到。吓得她急忙扑上去,抱着父亲的腿,哭求道:“父亲请留情。这样下去,母亲会死的。”

    沈昭英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怕不小心伤着她,只得硬生生停了下来,喝道:“死便死了。如此歹毒之人,将来必会带累儿女。”

    珍姐儿哭道:“母亲也是心有苦衷的。这才犯下此等大错,可是表兄毕竟无事,难道父亲一定要取了母亲的性命吗?”

    沈昭英叹道:“可是你母亲做下这样的事情,你让父亲如何面对你大姑母,如何面对沈家的列祖列宗。罢了,到底是夫妻一场,一会我会给你一纸休书,你我夫妻恩断义绝。”

    此时沈大嫂已经缓过劲来,闻言,泪珠便簌簌地滚落下来,凄然说道:“历史总是在重复,十几年前,也是在这间祠堂,我被婆婆关在这里,以便逼你休了我去,幸好当时怀了珍儿,这才躲过一劫,本想着能与夫君做一世的夫妻,为此,我舍下儿女,舍下侯府的家业,只躲在边关,不敢回京。没想到十几年过后,我仍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珍姐儿闻言,心下难过,扑到母亲身上痛哭起来。

    沈昭英想到夫妻二人这数十年的夫妻情义,心下也不由一软,叹道:“只怪你行事太狠毒了,木已成舟,你何苦如此做呢。”

    沈大嫂苦笑道:“我如今这般年纪,又做了国公夫人,这一生也算是圆满的了,可是我想到子女们前途没着落,心中实在难受,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沈丽君那日寻你叙什么兄妹情谊所引起的,这让我心里如何舒服。况且,以当今皇上的小心眼,他真会放过贤王血脉吗?不过是暂时隐忍罢了,将来总要暴发出来的,到那时,仍是要带累儿女的,倒不如及早下手,免得后患无穷。”

    “这不是你取人一条性命的理由,况且桂儿是我的亲外甥,是妹妹的命根子,你这样一来,岂不是间接害死她母子,你让我如何做人。”沈昭英痛苦道。

    “我是一位母亲,我必须为自己的子女着想,别人我管不着,也没心思去管。”沈大嫂含泪道:“如今夫君要休我,我也无话可说,这是我自己作的,只是求夫君可否暂缓一段时日,至少让儿女们成家立业,不然有个被休了的母亲,不仅影响他们的前途,也会让他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等事情都了了,我会自我了断的,这样大家面上也都好看。我便是现在死也不要紧,却要连累他们白白耽搁三年。”

    珍姐儿闻言,口内直叫道:“母亲。”趴在母亲身上号啕大哭起来,沈大嫂亦搂着女儿哭泣不止。

    沈昭英紧闭了眼睛,叹道:“罢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沈昭英来到主院,向父母说道:“到底关着儿女的将来,休不得杀不得,况且又是诰命夫人,如今倒不如就把她关在祠堂,等儿女事了再提此事,儿子以后会严加管教于她的,等国公府一建好,儿子便带她离开侯府,妹妹一家就拜托父母和弟弟了。”

    沈侯夫妻闻言唯有叹气,这是意料中的事情,不然沈大嫂也不会有恃无恐地行那歹毒之事。

    沈夫人叹道:“也罢,以后你们便算是客居侯府,府中一切事务都不要插手,还有,你也该去看看丽儿,她如今苦得很。”

    沈昭英心里愧对妹妹,一时不敢见她,此时少不得硬着头皮来到妹妹院里。

    沈丽君因着儿子的身体,早把从前的雄心壮志抛了去,只求儿子能多活几年,见到沈昭英,也没心思兜揽,只是淡淡说道:“这是我的命,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自认了,大哥不必过意不去。”

    沈昭英方才去看过桂哥儿了,知道桂哥儿身子真是遭透了,如今见妹妹心如死灰,越发心里难过,说道:“是哥哥对不起你,你放心我必会为桂儿主持公道的,只是因着你下面侄儿侄女,倒一时不好发作,还请给哥哥一些时日。”

    兰姐儿在旁听了,鼻中冷笑一声,沈昭英也觉得自己太过敷衍了,便又道:“因为哥哥的一时疏忽,才害得桂哥儿如此,也罢,我既然险些毁了你的儿子,如今就把女儿陪给你,等过些时日,桂哥儿好些了,我就把珍儿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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