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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毒妇从良记 作者:帘卷朱楼(起点vip2013-12-19正文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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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在和睦幸福的家庭中,才能养出如此光风霁月的可人儿吧,程秀梅如此感叹道。

    沈秋君则是有心与程秀梅交好。

    程秀梅相貌不俗,才学也是有的,亦是个有心机城府的人。

    程父不算是个敬重发妻的人,这其中虽然程夫人也要负一点责任,但因其后宅侍妾多,争风吃醋的阴私事也就多了,再加上庶子庶女的利益之争,处于后宅中的程秀梅便决不是小白花一朵。

    现在沈秋君最憷头的就是有心机城府的人,她不想让自己活的太累,故不喜与有心机的人深交往。

    而她之所以仍会高看程秀梅,是因为程秀梅虽有心计却不阴狠,而且还有点道德洁癖的人。

    程秀梅既有心机,则善与人周旋交往,能得到众人喜欢,但一旦她发现那人有不符合她心中道德的行为,便立马冷了下来,再不与之深交往。

    这一点与二姐及自己在某种程度一定的相似之处,更何况前世她与二哥也是琴瑟相合,感情极好,只是因为夹杂着自己,才会偶生口角,故沈秋君现在还是乐于与未来的二嫂搞好关系。

    二人既然都有心,自然很快便成了知己相交。

    沈秋君看着程秀梅身上的衣裙虽是极名贵的衣料。然样式却有些不合京城时兴的,便出言相邀,等过几日一起选衣料做春夏衣裳,以备来日京城各府夫人小姐相聚游玩。

    程秀梅也知秋君意思,便忙笑着应了。

    这时,却有小丫头来禀道:六皇子来送东西了。

    原来二门上的人见沈夫人此时正忙着招待友人,无暇理会其他,又因得了沈秋君的嘱托,说是六皇子来了告诉她一声,她有要事要寻六皇子说话。便直接来回了沈秋君。

    程秀梅微皱了眉头,对沈秋君说道:“他害得妹妹还不够吗,怎么今日还敢上门来。那样的恶毒阴险的小人,真该一棒子打出去。”

    沈秋君闻言,心里便有些不悦,但也知秀梅是关心自己,只得笑道:“他还是个孩子呢。但凡有个人护着他,他也不会如此行事,得个恶毒阴险的名声来!”

    程秀梅听了,便不再言语,沈秋君的话倒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如果父亲能护着她母女二人。她一个闺阁少女,也不会因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而污了眼。

    沈秋君又笑道:“况且总是皇子,侯府可不敢不敬!他又是个执拗性子。无意损坏了我二哥的东西,本不让他还的,可他道那是我二哥心爱的东西,若不还上,心里不得安生。这才一件一件地找寻了还来。”

    程秀梅不由暗自点头,六皇子倒不仗势欺人。听着也似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外面传闻皆是扑风捉影,未必真实,况且又是他心爱的东西,自然还是还回来的好!

    沈秋君便请程秀梅去自己院里歇息,笑道:“我还要去二哥院里签押验收呢,得过一会才能来陪你,失礼之处,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程秀梅虽觉得由沈秋君亲自去见外男不妥,不过听沈秋君一口一个孩子地,且六皇子确实年纪也小,又听见说他要沈家人亲自签押,顿觉他也只是个任性执拗的孩子,便笑道:“你我姐妹何须如此客气,先打发走了那位贵人要紧。”

    沈秋君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程秀梅则坐在靠窗的小塌上喝着茶,随意看着。

    但见沈秋君的房中高悬玉帘绣幔,所用物什非金既银,却又不落俗套,古玩玉器亦是陈列有当,果是富贵非凡,一些陈设甚至比沈夫人的正房还要贵重些。

    程秀梅暗在心中谋算:扶玉果然是沈家的掌上明珠,便是经历了令家族蒙羞的金家事件,地位仍是未有丝毫变动,看来以后必还要好好与这位小姑相处,幸好扶玉品性高洁,不同于寻常庸脂俗粉,且如今二人又交好,想来以后身份换了也不难相处。

    这边沈秋君进了沈昭宁的院子,笑道:“六殿下还在吗?”

    六皇子这次能顺利进到二门,本还庆幸不已,可在这里足足等了两盏茶工夫,心里的耐性便磨光了,以为又要白走一趟,正生闷气呢,忽听到沈秋君的话,不啻于久旱闻春雷,急忙跑了出去,果见沈秋君笑盈盈走来,暴躁的心便如被洒了甘露一般,全身熨贴不已,脸上也带了笑出来。

    沈秋君看着六皇子那张人畜无害满是笑容的脸,心里一阵恍惚,这六皇子是必要先定一个人做他心灵上的依靠吗,前世是李瑶琴,虽然这个还有待商榷,今生则是选中了自己。

    六皇子已经反客为主,让着沈秋君进到屋里坐下,这才笑道:“本以为我临行前,见不到玉姐姐呢,看来老天垂怜,还是想让我得到玉姐姐的祝福呢!”

    沈秋君的心便一下提上来了,忙问道:“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起程?”

    六皇子见沈秋君如此关心自己,更是喜得见牙不见眼,一双丹凤眼虽眯成一条线,可仍可见其中闪耀的光芒,他忙答道:“我要跟三哥奉命一起去南边,寻一位饱有名声隐居了的老儒,差不多三五天就起程,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沈秋君不期然想起前世之事,她沉吟道:“你必须去吗,能不能推掉,你现在还小,皇上也未必真指着你去办差事,能偷个懒不去吗?”

    六皇子凝神看着沈秋君,想了想,说道:“最近玉姐姐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若果如此,你可以说来听听,我可在临行前给他们交代妥当。”

    沈秋君摇头道:“我没什么事,你此次真不能推掉吗?”

    六皇子便看向两侧的丫头们,那些丫头则只看着沈秋君,沈秋君见了,便挥了挥人,丫头们这才慢慢退出去。

    六皇子看了眼站在门前的小成子,这才看着沈秋君低声说道:“过几日会有一批死士出师,按照之前的计划,我要去见他们一面,也算是再收买一下人心,若是无故不到,怕是不妥。”

    沈秋君心中惊骇,她万没想到六皇子会将此事告诉她,也就意味着六皇子的老巢其实是在南边的秘密全然暴露在她的面前。

    六皇子竟然对她如此坦诚,现在她没有时间去细想,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这份全然的信任不能不令她动容。

    沈秋君知道这事不是她能阻止的,便默默自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六皇子,说道:“这里面是辛先生调配的上好伤药,你且贴身收着,万一有什么不妥,说不得就用上了,也解得一时之急。只愿你永远不要用上。”

    六皇子眼中便带了狂喜,简直是语无伦次地说道:“这是玉姐姐专门让人为我调配的吗,我一定要用上,不,我会好好收着的,永远都收好的。”

    沈秋君忽然眼睛有些湿润,这种情景与当日自己收到贤王自太医院求来的药膏何其相似,她忙心神一凛,不,怎么会相似呢,当日自己是被情迷了心窍,而六皇子不过是太少得到他人关心,况且当日是贤王夫妻算计自己,而自己对六皇子却无算计之心。

    沈秋君看着六皇子半日情绪仍是平复不下来,不由叹道:“你真是个傻孩子!”

    六皇子却笑道:“玉姐姐是好人,在玉姐姐面前,我便是傻子,也傻得放心!”

    沈秋君不由被逗笑了,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此去务必要小心,若是可以,请求皇上多派些人来护卫你们,若是见事情不好,记得不要硬抗,保命要紧。”

    六皇子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沈秋君,只管答应着,至于沈秋君说了些什么,他哪里还能静下心来细听。

    一时沈秋君签收了六皇子还来的玉器,六皇子便央求道:“玉姐姐先暂停步,让我先走出院子好不好,就这样目送,就当京城亦是有人在盼我回来。”

    沈秋君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心似被针扎一般,她低下头来,轻声道:“好吧,你先行,我就在这里看你出去。”

    六皇子脸上便漾起了笑容,忙带着小成子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向后看,果见沈秋君正站在门前看着他,六皇子忽然舍不得就此大步走出院子。

    随着六皇子频频回头,沈秋君见他的步子越来越小,不由想起前世的自己,在最后时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她头脑一时发热,终是把心一横,叫道:“殿下,请止步,我还有话要说。”

    沈秋君话喊出了口,心里却已经有了悔意,可是看到六皇子已经跑回来,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她心里暗叹一口,终是垂下眼帘,快速说道:“在南边有一处绵延数十里深山老林,那应是你们此去的必经之路。若是有人在那里设伏只怕你等不会轻易便全身而退的。”

正文 第一百章 相谈甚欢

    六皇子不由惊奇地看着沈秋君。

    沈秋君既然已经说了开头,便无话只说一半的道理,又继续说道:“你不必疑惑我是如何得知的。那是因为我前几日做了个梦,当时只当荒诞,如今看来许是上天的警示。”

    六皇子仍是两眼不动地看着沈秋君,沈秋君又深吸一口气,说道:“不仅如此,而且我还梦到六爷摔断了腿,这才让人配了药来,我向来做梦是极准的,还望六爷此去多加小心!”

    沈秋君是因为前几日闲极无聊,琢磨着缘何六皇子在沈丽君生产上与前世态度不同。

    忽然想起,自己之所以没有六皇子在沈丽君丧礼上的表现,是因为六皇子在沈丽君生产那几日,就离开庄子出了京城,而今生因为沈丽君提早生产,所以六皇子才正好有时间在庄子上。

    那时的自己那里正处在悲痛愧疚与窃喜等复杂情绪中,忽略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事,直到自己临出嫁那几日,六皇子才在属下的搀扶下,来到沈府意欲劝阻自己不要嫁给贤王。

    后来,她又听人说起,三皇子兄弟在出京办事时,遭到歹人伏击,三皇子倒还罢了,只是受惊大病一场,后遭到皇帝的怒斥,终郁郁寡欢只躲在自己王府里。

    而六皇子却不知所踪,直到七八天后,才见六皇子拖着露出森森白骨的一条断腿,爬出了老林子。

    直到后来,她又听贤王提起过,说六皇子虽摔断了腿,但他仍是故意引歹人进入老林子,逐个将之杀死,因为耽搁了治伤的时间,六皇子的右腿后来便有些跛了。

    沈秋君当时受贤王的影响。对六皇子颇有些同仇敌忾,只觉得他心性不同于常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虽说当时就报了仇,可是还没有瘸了腿的皇子能坐上皇位的呢,所以他算是彻底与帝位无缘了,她当时甚至恶意揣测,六皇子本就无望皇位,故使此身残之计,以去太子疑心。得太子信任,好与贤王为敌。

    但是,现在沈秋君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面前讨好地笑叫着自己玉姐姐的少年,再受那种折磨,不知他一个人在老林子里苟延残喘时,是求着天地还是念着父母,抑或叫着玉姐姐?

    沈秋君自遐思中回过神。准备全副武装应对六皇子的疑问。

    六皇子此时却心跳如擂,惊喜地捉着沈秋君的手,连声说道:“玉姐姐竟然还曾梦到过我,这是真的吗?”又连连叹气道:“我竟然一次都没梦到过玉姐姐,真真是可恨!”

    沈秋君有些呆愣,忙说道:“梦本来就是玄乎之事。楚到谁梦不到谁,自己也做不了主,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此去可能有危险,万要多加小心。”

    六皇子忙连连点头,可嘴里却只管问道:“玉姐姐之前可曾梦到过我,我为何在梦中总也梦不到你?”

    沈秋君怒了,这完全是鸡同鸭讲。她生气说道:“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往脑里记?”

    六皇子见沈秋君发怒。忙笑道:“我记得,玉姐姐说曾在梦中梦到过我。”

    见沈秋君脸上怒容更甚,六皇子忙又想了想,陪笑道:“玉姐姐梦到我此去恐有不测,你尽管放心,我定会拿出个法子来应对的。”

    “哦,你想如何应对?”沈秋君问道。

    这时小成子在门外咳嗽了一声,沈秋君二人忙向外看去,见院中并无人走动。

    沈秋君看着六皇子笑道:“倒是个忠心的。”

    六皇子脸上便泛了红晕,忙说道:“到时自然要请皇上多派些人手,我的人也会先去查访到那个地方,来个将计就计,胆敢劫杀皇子,必不是寻常的歹人,捉几个活口,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沈秋君点头,笑道:“万不可掉以轻心,若我的梦作不准也就罢了,万一噩梦成真……”

    六皇子忙道:“玉姐姐请放心,我会能平安归来。”

    沈秋君见六皇子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便放下了一块石头,其实她最担心的是六皇子怀疑自己无意得知了某种阴谋,而打破沙够锅问到底,又怕等事情真出现了,他会拿自己当鬼怪。

    没想到六皇子竟是如此反应,此时看来,她之前算是白担心了。

    送走了六皇子后,沈秋君忙回到自己院里,却见程秀梅正由雪香服侍着对镜理妆呢。

    程秀梅见她回来,忙起身笑道:“幸好方才我净了面,这才有机会见识了一下你的好东西呢,你的丫头也是个手巧心灵的。”

    沈秋君忙笑道:“难得姐姐能看得上眼。”低头看去,竟是丁嬷嬷前段时日调弄出的亲脂粉。

    要说这丁嬷嬷一家也算是有些真本事,这才几个月,就将前世的脂粉都制作出来不说,还有许多的改进之法,如不是因为前段时间不得闲,那脂粉铺子也该张罗起来了。

    年轻女子大多还是喜欢调脂弄粉的,程秀梅自镜中看着这些粉比她往常用的要匀净润泽,胭脂也是鲜艳甜香,便问道:“妹妹这脂粉是自哪里买的,果然京城不同他处,我在外面这些年,还真没见过如此好的呢!”

    沈秋君笑道:“也怨不得姐姐没见过,这本就是失传了的古方,是我家的一位嬷嬷下了大工夫才制出来的。难得姐姐喜欢,她那里还有一些其他香色的呢,我这就让她过来,帮着姐姐细细挑几样适合姐姐用的。”

    程秀梅怕被沈家人看轻,忙道:“不必了,我也就是白问问,何必再如此麻烦呢!”

    沈秋君笑道:“不麻烦,姐姐长年在外地,自然见识的好东西要比我多,我正愁没什么东西送姐姐呢,难得还有姐姐看得上眼的东西,如此送了你,也算是我尽了地主之谊了。”

    程秀梅这才点头同意了,然初来便如此,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虽也互赠了钗环首饰,此时却有些手短了。

    程秀梅喝着茶,想起方才看到的沈秋君的针线活计,便笑道:“贤王府上小世子马上就要满月了,不知你这位姨母准备做些什么针线送他?我最近也在给哥哥家的小侄子做衣物呢,到时咱们一处做,也有个商量,你看如何?”

    沈秋君神情一滞,立刻又笑了起来,说道:“我往日游手好闲惯了的,哪有什么耐心做针线,若是姐姐要讨教几招拳脚工夫,我是有问必答的,说到针线上却完全不在行。我听说令兄这次并未一起进京,这才是真正考验你的工夫呢。”

    程秀梅自然看出沈秋君面上的不自然,虽然心里疑惑,却仍是随着沈秋君的话,笑道:“衣服鞋子自然不敢做了,做了也怕白费工夫,不过是些巾帕肚兜之类的。”

    话题自然而然便成了程秀梅大谈小侄子如何聪明调皮上去了,正说得热闹,丁嬷嬷婆媳带着一包脂粉胭脂过来。

    几个人围绕着程秀梅的肌肤特质及爱好的颜色及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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