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然找错了攻略对象-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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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白兰的可怕之处。
在所有声音都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即使是生命在眼前逝去,只要是因为觉得无聊想去尝试,牺牲什么都没有关系。
良久的僵持。
完全不明状况的敦和作壁上观、气质悠闲到不像话的太宰,两人非常良好地履行了背景板的职责,没有在花濑与白兰交谈之时发出过分毫声响打扰他们。
即便如此,白兰的耐心也终于到了尽头,他仍然以那副百无聊赖撑着下巴的姿势盯着花濑:“算了,就算你不过来也没关系,我的军队可是很优秀的,绝对不会打中我的小花朵。”
所有整装待发的持枪者往前走了一步,整齐划一的扣响了扳机。
那声音听得敦整个人都不好了。
“别指望那边你的同伴会来救你啊,太宰先生。”白兰“好心”提醒道,“即便现在你们能够看到他们,可他们还身处在幻境中,苦苦挣扎,无法脱出呢。”
“这点我当然知道,正如我也知道你的自信。”太宰的笑容忍不住,就像是从泥土黑暗中不合时宜绽出的光亮,“我也要谢谢你肯那么拖延时间,废话连篇了。”
巨大的声响嘎吱嘎吱地不安响起,然后没有预兆地,猛然炸开。
白兰听不到太宰的后半句话,只能看到他噙着一抹诡秘的笑意,嘴唇翕动。
“难道我会是任人宰割之人吗?”
紫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在天空炸开了大片比烟花还要美的绚烂之色。
白兰眼睛眯起:“你居然还能留有后手?”
“我们首领要是对我那么没有信心,我这么多年也就白混了。”太宰轻轻一挥手,白兰所见另一边被困住的中原中也的景象顷刻发生变化,他引以为傲的部队已经在无尽的梦乡中沉睡,任凭外界动静再大竟然也撼动不了。
“比幻境的话,你可能还要向彭格列的雾守多学学哦。”太宰像是彻彻底底的旁观者,然而实际上却是更为恐怖的弈棋者,抄着口袋站立在侧,却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靛色随之围绕了这片区域。
“能被这么看不起生平还是第一次,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们的自以为是将我从复仇者监狱带了出来。”一道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男性的声音带着玩味,是十分能引起人心底怒气的那类型。“现在,就请好好享受这‘弱小’幻术师为你们准备的盛宴吧。”
太宰一手一个,将花濑和敦同时往后带,越离了幻术的范围后,往上能看到无数增殖着的刺猬,不断壮大,又继续增殖。
云雀站在悬浮刺猬的高处,居高临下地向下看来。
——彭格列匣子。
陀思能找到消除异能力的办法,太宰当然也能找到彭格列被隐藏起来的关键。
中原中也满是愤怒的怒吼成为彻底打响的号角,太宰浮夸地“哇哦”了一声后,极速扯着两位看戏的小朋友往后撤离战场。
“好了好了,戏看完了就该走了。”
敦的表情用茫然来形容都不够,简直是茫然的次方:“这、这位先生,您、您”
“我?我怎么?”
太宰眨了眨眼,注意着手腕同时一转,将两人带到身前,一边搭着一个快步走,“傻站着可不是好习惯。”
“太、太宰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濑脑子跟不上,不自觉用了敬称,“白兰的势力已经扩张到那么大了他和陀思联手了?彭格列和港口黑手党也是吗?我的事,我是他们告诉港口黑手党的?”
“基本上全中。”太宰悠闲地说,“你可以理解成,轻视敌人导致的翻船——或者太宰治的完美翻盘。”
花濑愕然地盯了他一会儿,缓缓地问:“所以织田作的事,也是假的对吗?”
敦跟随的步伐都慢了下来。
“不是。”
短暂沉默后,太宰轻声回应,“对不起,我没能拦住。”
“”
“还有,他收养的那些孩子,也全都”
花濑瞬间屏住了呼吸。
她死死地咬着后槽牙,眼睛涣散却坚持地不知道盯在什么定点。
“他们”
太宰将她抱住了。
很完整的,彻底的抱住了。
所以能感觉到她在颤抖。
“我很抱歉。”
他轻轻地碰了碰花濑的脑后,如同轻柔的安抚。
花濑安静了一会儿,挣脱开,将手中的戒指摘了下来:“我要改变这件事。”
太宰望着手心那枚被强行塞过来的玛雷指环,语气很轻,辨不出情绪:“你应该知道,事件已经消失,你选择的准确度也会降低。”
“我知道。”
“你的异能力有漏洞,事件的发展没有规定的线条那么直观。”
“我知道。”
“”
太宰收回手,一并将玛雷指环抄进了兜里,“好。”
他不阻拦了。
敦下意识想要上前阻拦的脚步也被太宰拦下。
“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帮助。”花濑发动了异能,她甚至可以逆转死亡,只要顺着看到的线将引导的线清楚,不说彻底根治,至少可以将这段时间都保全,“上次还有这次,我欠您两条命。”
太宰扬了扬唇角,声音轻得听不见:“三次吧。”
花濑想起了那次街边的相遇。
她突发过呼吸症。
“是。”花濑笑了,“是三次,非常感谢您。”
异能力;因果律
花濑扯得手都在发抖,生死线特别难扯,就算断了也会消耗非常大的能量。
她眼前的景物晃了好久才稳固,终于能感觉到落至实处的心安。
原来不是副作用彻底消失。
副作用还在。
出现在花濑眼前的,是额头上绑着绷带、比十六岁时期还要青涩些的瘦小少年。
太宰治。
“要和我一起殉情吗?”少年朝她眨了眨眼,在短暂的怔愣后,突兀地笑出来了,“我突然觉得一个人*屏蔽的关键字*很无聊呢。”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
花濑一时真的完全呆住了。
毕竟前一秒还在面对成熟稳重的十八岁;现在就这是十四岁?
为什么看上去更凄惨了?
花濑对太宰的过去知之甚少;只大概从织田作那里知道只言片语,无非是太宰十四岁就进入黑手党,还是由首领亲手发掘这样的话;所以这些年来成为黑色党最年轻干部的太宰同时还是首领最看重的左膀右臂。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呢?”这时期就开始绑绷带的太宰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疑惑神情;“你看上去就好像是认识我呢。”
“不该惊讶吗?”花濑随机应变;垂下眼眸,却蹙起眉;“你是要去*屏蔽的关键字*吗?”
“不是呢。”从口中吐出否认的字句;少年的外貌看去清秀无害;身上的绷带不同寻常却也到底没有多少违和感;说到底还是本人太过坦然的神色掩盖了这份特殊,“现在是要去殉情了哦。”
花濑:“”
不管是什么时候,果然都很难跟上太宰的脑回路。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愿意啊。”
察觉到了这点的太宰兴致缺缺地撇嘴;也不再热切地凑到花濑面前打量,整个人的活力仿佛在瞬间丧失了似的,他恢复到了很是无所谓的阶段——对外界的所有。
“是的,我很珍惜生命。”
“诶,虽说是很容易从其他人嘴里听到的话,但是总感觉你说出来的时候要比所有人都显得更加坚定一点呢。”太宰歪了歪脑袋;天真无邪的脸上;眸底映照着某种花濑理解不能的欢快;“想去结束生命的我和这么努力想活着的你;我们的相遇可真是完全相反理念的碰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实在是很难得呢。”
“是啊。”不善言谈的花濑在面对这种话题更是只能干巴巴的附和,实际而言花濑本人的生活并不有趣,她的重心诚如所言都在如何让自己活下去,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娱乐或是很长久的朋友,这在普通人眼里十分寻常的事物对她来说很陌生,这几个世界虽然有所缓和,归根结底还不如原本她存在的世界要来的多么安全,因此她到底还是没有养成尤为活泼的性格。
“其实”
“唔嗯?”听见询问句式开头的太宰很给面子地侧过视线来,像是在打发无聊时光,全身上下都透露出无聊的气息。
花濑正视着他的眼睛,这是谈话时的习惯:“为什么你会想要去*屏蔽的关键字*呢?”
“这个么”虽然是在迟疑,可是年少的太宰并没有露出认真思考的神色,不如说他的停顿其实是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和眼前这个——长相与环境和打扮都格格不入、又十分热爱生命的少女解释这件事,毕竟在已有的坚定意志上输出价值观会稍微有点困难,对于他来说不算是大事,可是随便毁掉别人的坚持,现在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时候,太宰有点懒得动手。
于是他简单地说:“不如说,我实在不明白生存这个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吧?”
又是意义这个词。
花濑一时半会儿没接话。
太宰继续道,像是解释般地说着:“你没必要理解我的想法,反正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花濑弯唇笑了下:“好像是的。”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待了一会儿。
花濑观察了周遭的环境以及自己的打扮,绝对不会是什么上层小姐或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她的基础设定是贫民窟,这点是绝对不会变的。
所以穿的寒酸,也是蹲在街角的角落里。
不知道太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那个话题好像已经过去,但是”花濑不知为什么,好像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让太宰有分毫死亡的可能,即便只是嘴上说说,花濑知道起码在几年后、面对那么复杂的情况、强劲的对手,太宰都平安无事,可心底的念头就是抑制不住,“就是类似于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有意义的这种话,本来这也算是人创造出来的代名词,拘泥于‘意义’的话,其实可能会错过很多事抱歉,我多言了。”
太宰愣愣地看着她,大概足足有三秒才突然摇了下脑袋说:“不,完全没有不如说我感觉你好像是在想说服我呢,这样的体验我也很久都没有过了,你要试着说服我吗?”
他眼睛亮亮的,表面上在期待的同时,实际上也是全然对这种说服的不放在心上。
花濑被他的眼神看得不是很自在,眼睛跟着太宰机械地眨了几下,换来太宰毫不掩饰地爽朗笑声,里面夹杂着的,是几年后很少出现的、更多辅以伪装的清透。
“如果就按照你的说法一定要以‘意义’作为评判的话,”花濑换了个角度,轻吸了口气,“那么既然所有事件总会有意义,推下去,生命作为这些生命活动的基础,不正说明你的生命是所有意义的集合体——也就是最伟大的意义吗?”
“哈啊。”
真的像是被冲击到了,少年游刃有余的表情收敛起来,怔怔的望着女孩专注的脸部表情以及蜜糖色的眸底,似乎想看出半点说谎的意图,可惜都没有,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这个。
最伟大的意义。
也就是他的生命。
真是偷换概念的佼佼者。
“说不定你意外的适合做演说家呢。”太宰收回视线,轻飘飘地说,“不切实际的构图对生存挣扎在暗黑地狱的人们来说是能啃食的最后粮食,靠着这点自欺欺人,不然确实没办法在那种一般人都想象不到的条件中苟延残喘下去。”
——这好像是不经意的话,却带着十足的分量就这么击中了花濑的心脏部分。
好像在上面突然加上了重石,不算是无法承受,可确实是在瞬间就感到了压力。
太宰的态度暧昧不清,看上去好像只是在随口说着有些离题的话,然而实际上却完全与花濑的情况符合,这算是巧合的事在太宰这里根本无法用随意的姿态当做是不经意的话。
于是花濑闭嘴了。
她没有再说话。
但也并不为方才的行为感到后悔,这是她从本心出发要做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屏蔽的关键字*方式。”太宰拍了拍裤腿上沾染的尘土,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的笑容,“我会回去好好研究的,拜拜。”
他就对路边素不相识认识的花濑很自然熟稔地做出了这一系列动作。
花濑抱着膝盖,对他也笑了:“路上小心。”
太宰闻言夸张地回答:“当然还是要顺利死掉最好了!”
花濑实在没办法对他做出这样的“祝福”,最后也只是用笑容目送着他离开。
随后她重复了和太宰同样的动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角落里站起来,走了出去。
但是是和太宰完全相反的方向,就像是刻意避开似的。
由于实在不明白现在所要做的事到底是什么,花濑相当无目的地在街道之间漫游,穿着穷酸得不像话,但是长相却很漂亮,轻易就能引起不怀好意人们的注意。
花濑一一巧妙甩开,避无可避地就钻进人群中。
最后抵达了一家工厂外,熟悉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乱步。
他正一个人走着,表情有点苦恼。
没几步就停下,以茫然的表情环顾着四周。
花濑知道他是迷路了。
每次不小心走散一点点,乱步就会在原地露出这样的表情,次数多了之后就不会了,因为乱步会变得相当坦然,他知道花濑一定会去找他,所以没有害怕,也不会觉得无措。
只要等待就好了。
或许是花濑注视的时间有些长,终于引起了乱步的注意。
两人隔着两米半的微妙距离对望着,乱步微微撅起嘴,发出了短促的“唔”声的单音节,看上去似乎在思考。
“你是这附近的人吗?”乱步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显而易见的不满,“我被委托去一家工厂帮忙,结果根本就找不到地方嘛!”
花濑先前还在面对乱步的不满,突然回到了熟悉的撒娇模式,她顿了一下才回答:“有具体地址吗?”
乱步很果断地将口袋里的纸条递给她了。
花濑犹豫了下,说:“你之前没有找别人求助吗?”
说到这里乱步就更委屈了:“因为福泽说不可以随便麻烦别人!现在社里又没什么人,不然我才不要一个人出来呢!”
花濑见他真的特别委屈,慌了,连忙一叠声地安慰:“我陪你找!我一定陪你找到!”
“真的嘛。”乱步不高兴地抽了下鼻子,“那你快点,要是迟到了福泽会觉得我没有那么厉害的。”
他口中的福泽,即是*屏蔽的关键字*社社长福泽谕吉。
花濑没见过几面,但各方面都觉得对方是个厉害人物。
“我先去问口田路的方向。”花濑走出两步,又停下了,朝后看着乱步,“你跟我一起吧。”
乱步:“为什么?”
花濑不好意思说因为知道你会走丢,总觉得乱步可能会再次上演生气剧场。
她尽力温和的、带着笑容说:“我一个人去问会害怕的,你跟着我就不怕了。”
乱步狐疑地看着她,盯了两秒,毫无预兆地高兴起来,甚至有些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果然都需要我!没有我就是不行嘛!”
花濑带着笑意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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