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不下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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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园见他言语间有些伤感,便拍了拍他肩膀,朗声笑道:“李公子言重了!吃过这顿饭,咱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至于以后见面么,我自然是认你这个兄弟的,以后你在京城有什么难事,可以随时找个叫花子传信与我,京城的花子虽不归洛水丐帮管,但天下的花子都是一家人,传个信还是没问题的!”
李策风心内苦笑道:“既是认我这个兄弟,怎么还是称呼李公子?”
一时饭毕,李策风让人收拾了一下赠给洛西园的东西,又安排椿芽跟着一起去丐帮服侍洛西园。
关老汉安排了一辆马车,等在一旁,见自家少主子走过来,便问道:“公子爷这是要亲自送洛姑娘回去?”
李策风笑道:“城北丐帮总舵离这里还是有些路程,我怕路上再有人暗害洛妹妹,稍后将她送到丐帮,我看过那些长老们的态度再回来!”
关老汉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事,沧桑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伸手向怀里掏出了一块乌黑的木牌,其中一角似乎被火烧过,木牌上刻着一个“锦”字。
“公子爷,这个你拿好,若是这次去丐帮有幸见到神丐,你可将这块木牌赠与他,如此便有几成把握让他点头同意你与洛姑娘的婚事;如若没见到,你仍就拿回来给老奴。切记,这木牌,宁可毁了,也万不能落到神丐以外的任何人手中,包括洛姑娘……”
李策风盯着木牌上那个快要磨的看不清的“锦”字,有些犹疑不定,但触到关老汉殷切的眼神,最终还是收下了木牌。
……
丐帮内堂设在一个不惹眼的小巷子里,窄门窄路,寻常人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大帮派的总舵。
一个窄窄的旧色小木门,门匾上刻着三个端端正正的大字“芥草堂”,这便是丐帮总舵的入口了。
洛西园站在门口,隔着门墙往院子里丢了三颗石子,一颗比一颗丢的远,听得石头落地的声音,随即推门而入。李策风则紧随其后,他曾略有耳闻,凡是大门大派弟子,进入本宗聚集地,必有个暗号,直接闯入或暗号有误,则会被机关所伤或者被其他弟子围攻。今次看洛西园行事,果然如此。
“小师妹回来了!”
一个青年乞丐,正在院内晒太阳,一眼瞥见洛西园的身影,既不上前细看,也不开口询问,便喜的拔腿就往内院跑,边跑边激动地大声喊了起来。
须臾,便有几个年长的乞丐迎了出来。常见霆和其他几个差不多年纪的乞丐,率先拉起洛西园的手,仔细地盘问起失踪后是何情形、如今伤得如何。只有一个头发全白的年长乞丐,一双清亮的目光,状似关怀地扫过洛西园一眼之后,便板着脸孔,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内堂。
洛西园扯了扯常见霆的衣袖悄声问道:“师伯,我义父怎么提前回来了?”
常见霆拍了拍洛西园的肩膀,低声道:“听说你失踪了,帮主便丢下手里的事火速赶回洛阳,路上都骑死了几匹马,他虽十分担忧你,但你这回闹的实在有些过了,所以竟要先忍下心疼给你立一番规矩了,一会儿见了帮主你可要好生说话啊!”
洛西园听到帮主要立规矩,面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
第17章 受牵连公子遭迫害(11)()
这时李策风已大致明白,方才那个头发全白双目清亮的乞丐,便是丐帮帮主“神丐”骆驼,也即是洛西园的师父,只是听洛西园唤他“义父”,而非“师父”却不知是何缘故。
几人来至内堂,“神丐”骆驼已端坐其上,才进门李策风便感觉到一股高手的气息在压迫着自己周身,这便是实力的差距。
“远来是客,奉茶。”骆驼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
但见少年丰神俊朗,神色磊落,在强压内力之下,居然能做到形容不变。
“骆帮主客气了,在下久仰神丐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李策风抱拳笑道。
本是场面上的客套话,却不料那骆驼听了便冷哼一声:“到底是官家子弟,虚头巴脑的一套全学会了,纵是有个好样子也还是配不上……”
李策风没有立即接话,低着头细细思索着神丐这一句莫名其妙的斥责。
“义父,这位就是李将军幼子,陆雨辰那狗贼的表兄,那天就是他拦住我去路,才会有后面一串子照儿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所以,照儿今日把他带来向义父请罪!”
洛西园拉了拉李策风的衣袖,往他身后一躲,声音有些胆怯。她心知义父不愿与朝廷为伍,也决计不会与朝廷为敌,所以直接拉上李策风为他抵挡。
李策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女,少女露怯含笑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啪!”
神丐身旁的案桌一角,被猛地一掌,拍得断屑纷飞。
“胡闹!别以为师父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
“行侠仗义本是好事,鲁莽无知便会害人害己,你不与帮中长老商议,私下行动,闯下大祸,将帮派陷于朝廷之争,是其一!“
“行走江湖要的就是有勇有谋,摸不清对手实力、轻视对手便可能万劫不复,你低估知府嫡子实力不说,更是藐视整个河南知府的势力,临行前才通知你大师伯一人接应,目无帮规且临阵无谋,是其二!“
“人贵有自知之明,知错必改,勇于承担方是大家做派,你事发之后不思悔改,反将一切因由都赖在李公子身上,若当初拦你去路的换成是个姓陆的崽子,你的下场你可清楚?“
“你行事如此莽撞不计后果,将来我和你师叔伯们百年之后,你该如果立足,我们又有何脸面去见你父母……”
躲在李策风身后的小小身子,被神丐一连串的怒吼咆问惊得有些发抖。洛西园是头一次见师父发这么大火,师父素来疼她,以往每次淘气完,师父最生气的时候也就是罚她抄抄《中庸》《大学》这些枯燥无味的书。
这一回,师父竟当着外人的面,如此严厉地教训她,且听到最后那一句“有何脸面去见你父母”,心中不由一悲。自小师父就不愿提起自己父母,也从不让她问,这一次突然提到,且是这样的形容,可见师父是真的动了大怒。
她看到师父满脸悲愤,清亮的双眼也因怒极而染了一层鲜红,心中一阵自责难过。
“噗通。”
娇小的身影,突然跪倒在神丐面前。
“义父,徒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义父不要生气伤心……”
神丐见爱徒跪倒在地,声音竟吓的有些颤抖,他目色挣扎了几下,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最终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李策风正在心里对神丐这一番教诲品味称赞,却不料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居然因为师父的一顿训斥而吓得瑟瑟发抖,实在令人诧异。
“骆帮主,此事若非我无心之失,令徒也不会经此险境,我今次来,确实是登门赔礼道歉来的。还望帮主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遭。”
李策风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眼神淡定地看着神丐骆驼。
“哈哈哈……我们?李公子之失,我们江湖草莽岂能言说,但如今我管束徒弟,又何须你来多话?”
神丐骆驼笑声里满是嘲讽。
“如何没有关系,当初令徒假扮冯家大小姐嫁入陆府,与她拜堂行礼的可是我李策风!”
“那又如何?不过是个假把式,还真以为你们是侯门将府?不过就是个包衣奴才,这样的人家,还想让我照儿下嫁?”
骆驼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知道洛西园并未吃亏,但还是冷狠狠地剜了李策风一眼。
李策风说“拜堂行礼”时已是受他言语所激,当下更是被“包衣奴才”四个字气的怒不可竭,也不顾对方一派宗师身份,便冷冷地回应道:“既已行过正礼,拜过天地,那便是我李策风认准的妻子。她的安危和感受,我自然是要照顾。”
一面说,一面红着脸去扶跪在地上的洛西园。
洛西园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回望着李策风。
“李大哥,你是被我义父气糊涂了吧?这种事可不能乱说,我惹义父生气,受点责罚本是应当的!你为人厚道,这么说自然是怕我受罚,可是也容易叫人误会呀,你看我义父还真以为你要娶我了……”
洛西园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策风看着她愈加苍白的小脸,微微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少女柔亮的黑发,眼中忽而生出几分眷恋之色。
“那你就好自为之吧,等我回京城禀过母亲,再来寻你……”
说完,便朝骆驼一揖。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木牌子,正是青陇山庄管家关老汉临行前交给他的那块。
“这个木牌,是我家里一个老人,托我赠与神丐的。我家中还有些急事,先行告辞!”
神丐接过那木牌时,神色大变,似是看到什么骇人物事。洛西园唤了好半天,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东西你从哪里拿来,就还回哪里去罢。”
骆驼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但语气仍是不容置喙的强硬。
“想娶照儿,还远远不够,等你先自立门户再来找我。”
“那就有劳贵帮照顾好洛妹妹,告辞!”
李策风收下木牌,一转身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
待他人影刚消失在大门外,站在内堂门口的几位长老纷纷涌至洛西园身边。
常见霆一把扶起洛西园,看见洛西园的脸比刚进门时更加苍白了,顿时心疼得不行。
他在洛西园背上轻拍了几下,然后望着神丐骆驼,冷哼了一声。
“师弟,照儿才死里逃生,身子还没恢复,你就这样罚她?”
“刚才那李家小子在这儿,我给你留着面子,现在他走了,我可直说了啊,你要罚徒弟,那也要挑下日子,起码等她身上伤好了再说,今天硬要罚的话,可别怪我这个做师兄的不客气啊!”
第18章 受牵连公子遭迫害(12)()
常见霆瞪着骆驼,将洛西园紧紧护在身后。
骆驼目光低垂,双手负在背后,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
“罢了,你带照儿先去休息吧!”
洛西园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不禁眼眶一热,师父担心她,路上骑死了几匹马,往来江南与洛阳之间山迢水远,该有多累……
“义父,照儿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决不会如此鲁莽行事,您说的,照儿都记住了,以后再不敢犯。”
说完,朝着自家师父盈盈一拜,便随师伯常见霆往门外走去。
待常见霆和洛西园走后,神丐骆驼望着门口出了会儿神。
“游长老!你速带几个弟子,去追那李策风,追上了只暗中跟着,看看他会把那块木牌交给谁,切记,不要露出行藏!”
“是,帮主!”
骆驼言毕,一个四十多岁的丐帮长老便应声站出来。
他等了一会儿,见帮主似无其他言语,便走至庭外招呼了几个机灵的小乞丐细说安排。
……
从洛阳城到城郊的青陇山庄,必要经过一座小山,此山名叫“牛头山”。
李策风行到此山时,天幕已黑。
山风呼呼作响,赶车的小厮紧紧地握着马缰绳。
“山路崎岖,公子爷请留心颠簸!”
小厮扭头向车里喊了一声。
李策风端坐在车里,来回摩挲着手上的木牌,眉头微微皱起,不知为何,那个模糊不清“锦“字,总让他心下不安。
他伸手打起了马车帘子,目光往外探了探。
“云长和云飞呢?“
李策风话音刚落,便感觉马车剧烈地震动了几下。
云长和云飞是兄长让他从京城带来的护卫,原是一对孪生子,相貌却完全不相似。
“公子爷,我们被人盯上了,对方人手不少,听着内息,至少有三五人是中原一等一的高手。”
云长性子沉敛,心下紧张,面上却不露声色。
“你们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回公子爷,没有,因为他们中有一个人,我从内息上探不出功力深浅,但可以肯定,不是我等能够力敌的。”
一旁的云飞突然一声急吼:“公子爷小心暗箭!!!”
云飞云长齐齐亮出兵器,替李策风抵挡飞速而来的箭雨。
云氏兄弟左右开弓,挡掉了大部分飞箭,但还有一些横七竖八地插到了马车四周。
“何方鼠辈?胆敢偷袭!可知我家公子爷是何身份?”
云飞忍不住运起周身内力,一声爆喝。
“哈哈哈……李将军养的好刁奴!”
不远处的树影里,走出一个青袍大汉,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群身材高大气势威猛的随从。
“鲁刀门,这种不入流的小门小派,焉敢谋害朝廷将门公子?”
云飞虽性急,然而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为首的那人正是鲁刀门的门主庄齐阳,鲁刀门虽是不入流的门派,门下弟子皆资质普通,常干些杀人越货的买卖,但庄齐阳本人却是一等一的高手,论单打独斗,云飞也只能险中求胜。
“鲁刀门,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拿了雇主的银子,自然得替他办事,咱可不管你是侯门将府还是朝廷命官,一律按规矩来!”
“再说了,过得些时日,李公子还能不能做的成将军骄子,犹未可知……”
庄齐阳阴恻恻地笑了几声,语气嘲讽而笃定。
“敢问最后一句,过得些时日,我便不是将军骄子,是何意思?”
云长云飞齐齐看向正在下马车的李策风,但见少年形容淡定,神情丝毫没有变化。
“字面上的意思,阁下自行理解吧,”
庄齐阳挥了挥手,身后的随从便一拥而上,朝着李策风的方向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一时间,长枪短剑纷纷刺向李策风。
他身形微动,轻松避开,身旁的云长云飞早迎面而上,云长使拳,云飞用腿,眼前的一排数人皆重伤跌倒在地。
庄齐阳见手下不敌,怒吼一声,亲自冲上阵来。手中抡起一把百斤大刀,朝着李策风砍来。
云长猛地抽身挡在李策风身前,脚下飞速横扫,近身的一个大汉手中的长枪震得脱手而飞,堪堪落地之际,被云长长臂一勾卷入掌间,紧接着用力一挥,将将地格挡开迎面砍来的大刀。
那一刀蕴藏了庄齐阳深厚的内力,云长怕伤及背后的李策风,并为闪躲而是硬抗了下来。
瞬间,云长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云长,不必替我挡着!云飞解决他的门人,咱们合力击杀他!”
云长神色犹疑了一会,但看了一眼通往“牛头山”顶的羊肠小路,便不再犹豫,挥舞着长枪,侧身袭向庄齐阳腰间。
李策风腰间长剑已然出手,脚下生风般飞速靠近庄齐阳,专挑他骨头软的地方去刺。
庄齐阳大怒,这样一近一远,闹的他长刀受限,不到五招,衣襟便被云长刺破,几个重要脉门也险些被李策风刺中。
不远处的云飞,一人抵挡他数十精悍门人,看着虽然狼狈,实则尚无一点败落痕迹。
“娘的,这龟孙骗咱们,说李将军的儿子是个草包,随身的侍从合数人之力也不过与我平手,原来这样难缠!”
庄齐阳被左右夹击得颇有些狼狈时,忍不住破口大骂。
鲁刀门虽然不入流,却一直在洛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