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不下嫁-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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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虽然热闹,但大多人都还在去丈岳家百年的路上或酒席上。
洛西园等人,在顾贞观的带领下,看了几出戏,几场杂耍,又去买了些小玩意儿。
姜孟尚只顾缠着顾贞观问东问西,其状在洛西园看来,直如一只多嘴多舌的鹦哥。
顾贞观却也是好脾气,不论姜孟尚问什么,他都一一回答,且面色一派温柔。
洛西园看在眼里,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思量着,这顾大哥和姜孟尚,曾经还有过哪些开心的回忆。
越想越堵,却又不好说出口。
最后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跟东庭和周梅,道:“我想一个人走一走,你们别跟着,等天黑时,咱们在阊门汇合。”
东庭经历几番意外后,本不打算同意,却被周梅拦住了。
“少主且安心去散散,没事,咱们天擦黑便在阊门等着,这十里山塘的灯会,可不是一般的精彩,少主可别误了时辰。”
周梅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对洛西园轻轻点了点头。
自家少主,好不容易开了窍,难为翠竹姑娘这一番辛勤努力了!
洛西园朝二人点了点头,便恍若心神离体板,飘远了。
等顾贞观回头时,却发现洛西园不在,顿时吓了一跳,赶忙问东庭。
原本已经十分熟稔的东庭,顷刻间变得异常生疏和客气起来。
只有个周梅,却还是和往常一样,笑着道:“少主一个人不妨事,她不过是去散散心,顺便还有些小事要处理,公子不必担忧!”
最后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跟东庭和周梅,道:“我想一个人走一走,你们别跟着,等天黑时,咱们在阊门汇合。”
东庭经历几番意外后,本不打算同意,却被周梅拦住了。
“少主且安心去散散,没事,咱们天擦黑便在阊门等着,这十里山塘的灯会,可不是一般的精彩,少主可别误了时辰。”
周梅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对洛西园轻轻点了点头。
自家少主,好不容易开了窍,这可是难为翠竹姑娘这一番辛勤努力了!
顺着阊门往上走,便是十里山塘街了,夜幕降临时,天气虽冷下来了,但人却比白日里增多了数倍,热闹非凡的景象,一直到虎丘塔下,方是终点。
此时河溪沿街的店铺都亮起了灯,十里山塘被妆点的璀璨一片。各色商铺,沿街推车叫卖的小贩,河道上停摆的花娘,连成一派热闹的盛世景象。
洛西园信步而走,怀揣着各种心事,眼角余光随意着陆,根本无意于各色热闹新奇的人和事。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过如此伤怀之感。
小小的心中,填满了酸酸楚楚,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与哀愁。
与眼前灯红柳绿的热闹,显然有些格格不入。
途经一个卖灯笼的店铺时,那老板见她一个绝色妙龄少女,神色呆滞地走到自己摊位门口停下时,不由地疑惑地走上前去,问道:“姑娘,这里有各色灯笼,玉兔灯、锦鲤灯、莲花灯、应有尽有!如果姑娘有另外想要的,可以告诉鄙人,就算不能现做出来,鄙人也可以在这留面上画出来。”
洛西园神思被他一言打断,遂抬头打量了一眼店铺老板。
这人却是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白面短须,一身青色棉袍,神色光明磊落,举止间是一派读书人的气度,全然没有一点市侩的俗气。
洛西园见他亦在疑惑地打量自己,遂笑问道:“有莲花灯吗?”
第170章 探身世孤女下江南(65)()
洛西园见他亦在疑惑地打量自己,遂笑问道:“有莲花灯吗?”
她想起顾贞观送自己的那盏琉璃莲花灯,如今她再回赠他一个纸糊的莲花灯,不知他可嫌弃?
洛西园想着,抿嘴一笑。
那灯铺老板,忽地被她这一笑引得有些发痴,半晌没有回答。
“老板?老板?”
洛西园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轻声唤了几遍。
那老板醒神后,有些歉然。
“抱歉,姑娘貌比天人,鄙人唐突了。”
他坦诚地解释着自己内心的惊艳,神色略定了定。
“姑娘方才说的是什么灯?”
洛西园本就于容貌这等事上就不上心,又见这老板如此磊落,更是不以为意。
她往店内探了探身子,笑道:“我原本是打算买一个莲花灯,现在看你这里头各色的都有,倒叫人眼花缭乱了。”
灯铺老板神色微滞,似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略一沉吟,道:“这莲花灯着实太普通了些,而且素净,这大节下,姑娘何不买些彩头更好的灯来顽呢?”
洛西园笑了笑,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见识见识他这里头都有些什么好顽的灯。
她往里走了进去,店铺很大,果然看到了满屋子的花灯,各色形状,应有尽有。
她由衷地赞赏了一番后,细细打量起每一盏灯。
姑苏的能工巧匠果然是天下第一,这些花灯,个顶个传神绝妙,意态有趣,莫非都是那“香山帮”的人亲自做的?
她轻轻伸手摸了摸一盏锦鲤灯,这灯做的十分生动有趣,不似其他人做的只是一个死物,完全看不出情态逸趣。
“此灯,可有什么彩头?”
那店铺老板见她伸眼神停留在鱼灯上头时,面色忽地一喜,又见她伸手去摸后来问自己,更是神色大好起来。
“这灯名唤锦鲤,寓意年年有余,鲤鱼跃龙门……”
洛西园扑哧一笑,将那鱼灯拿在手里,前后翻看了几遍。
“我道老板家的会有什么特别的好彩头呢!还不都是那么些,与其他有何不一样。”
她忽地眼珠一转,笑道:“我倒觉得,这锦鲤不像锦鲤,倒像是……一只山间鳜鱼!哈哈哈哈!”
店铺老板闻言,顿时神色大变。
“姑娘,缘何有此一说?莫非从前和鳜鱼相熟?”
店铺老板似乎受了极大打击,竭力稳定心神。
洛西园略敛了敛容,深觉这番笑,定是让这老板觉得有辱斯文了。
“其实,我这时夸老板您手艺灵巧,将这锦鲤做活了,若锦鲤只像锦鲤,岂能传神,山间鳜鱼与我倒是不熟,但是你想啊,山间鳜鱼,定是比那池沼之中圈养的要灵动传神的多了!”
听着洛西园胡编乱造的一派巧言诡辩,店铺老板素净的脸上,却是更加难看起来。
过了一会,才长吁一口气,似是正在自我排解。
“罢了罢了,既被姑娘如此谬赞,那鄙人便将这盏锦鲤灯送与姑娘吧!”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的莲花灯,语气有些不快。
“另外那盏莲花灯,姑娘若要,便要自己掏钱买了,莲花灯,一两纹银一盏。”
洛西园好笑,这人真真是个怪人,说他大方吧,竟将一个小小莲花指灯,生生卖出一辆纹银的价钱;说他小气吧,那锦鲤灯明明是上等好货色,他却分文不取。
“好,一两纹银,多谢老板好彩头!”
洛西园掏出一两纹银放在架子上,提起两盏灯,转身欲走。
其实,我这时夸老板您手艺灵巧,将这锦鲤做活了,若锦鲤只像锦鲤,岂能传神,山间鳜鱼与我倒是不熟,但是你想啊,山间鳜鱼,定是比那池沼之中圈养的要灵动传神的多了!”
听着洛西园胡编乱造的一派巧言诡辩,店铺老板素净的脸上,却是更加难看起来。
过了一会,才长吁一口气,似是正在自我排解。
“罢了罢了,既被姑娘如此谬赞,那鄙人便将这盏锦鲤灯送与姑娘吧!”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的莲花灯,语气有些不快。
“另外那盏莲花灯,姑娘若要,便要自己掏钱买了,莲花灯,一两纹银一盏。”
洛西园好笑,这人真真是个怪人,说他大方吧,竟将一个小小莲花指灯,生生卖出一辆纹银的价钱;说他小气吧,那锦鲤灯明明是上等好货色,他却分文不取。
“好,一两纹银,多谢老板好彩头!”
洛西园掏出一两纹银放在架子上,提起两盏灯,转身欲走。
“罢了罢了,既被姑娘如此谬赞,那鄙人便将这盏锦鲤灯送与姑娘吧!”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的莲花灯,语气有些不快。
“另外那盏莲花灯,姑娘若要,便要自己掏钱买了,莲花灯,一两纹银一盏。”
洛西园好笑,这人真真是个怪人,说他大方吧,竟将一个小小莲花纸灯,生生卖出一辆纹银的价钱;说他小气吧,那锦鲤灯明明是上等好货色,他却分文不取。
“好,一两纹银,多谢老板好彩头!”
洛西园掏出一两纹银放在架子上,提起两盏灯,转身欲走。
“等等!姑娘!”
灯铺老板焦急地喊了起来。
洛西园疑惑地一回头,以眼神相询。
灯铺老板亦是满脸困惑,又有些气恼。
“姑娘,为何你非要买这莲花灯呢?我这寓意上好的锦鲤白送给你,又不花钱,何必再捎上莲花?这只可是一两银子啊!”
洛西园一怔,这老板究竟是不是老板?
这可是笔容易算的帐,倘或白拿走锦鲤,他便一毛也赚不着,不应该是努力劝她买下莲花才对?
这世道是要变了吗?
“老板,这盏莲花灯我是打算送给一个顶重要的朋友,所以必定是要买的,你若不肯卖,我便去别家买了。”
洛西园晃了晃手中的莲花灯,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老板似是无奈,又添了几分气愤。
“你、你、你,你这……”
灯铺老板气结,素白面皮,迅速涨成了紫红色。
“锦鲤送!莲花也送!送你,都送你!”
他愤懑地将架上的一两纹银往洛西园怀里一掷,哼地一声,便转身往里走去。
洛西园玉指轻转,一下子就接住了飞掷而来的纹银。
看着他的背影,洛西园忽而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第171章 探身世孤女下江南(66)()
这人,倒像是料定了她双手都拿了东西,还能接住银两一般。
洛西园有些生疑,但见他转身走了,便也不欲纠缠。
出门时一抬头,看天色已晚,忽想起和东庭周梅约好了戌时左右在阊门见面,心中大叫不好,戌时可能过了!
于是乎,拔腿就跑,一路逛奔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
眼见着阊门将近,忽听有人唤了一声“洛妹妹”。
这声音是一个极温润好听的男子声音,才唤了一声,洛西园便觉得十分耳熟。
“洛妹妹,我在这里。”
循声望去,但见长街下的河道里,泊着一只乌篷船。
船头立着一个锦袍少年,长身玉立,乌眉秀目,气度不凡,他腰间佩着一块美玉,双手负在身后,一双望着洛西园的眼睛,盛满了温柔与深情,眼底处偶尔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丝无奈与惆怅。
洛西园一见了这张脸,心跳便漏了半拍,耳中仍听他在唤着洛妹妹,却是怔伥良久方回过神来。
原来眼前美玉般的少年,正是李策风!
“洛妹妹,我有话和你说,千错万错,但求你能听我细说几句。”
李策风语意温柔,却是带了些焦灼。
洛西园心中一动,脚步仍是没有腾移。
此刻已是戌时左右,东庭和周梅必是已经在阊门等着了,不知顾大哥和他家青梅竹马的表妹现在如何了?
但是此刻李策风就在眼前,离开洛阳后他的行踪,李家惨失父兄时他在何处,龙尾亭助着华山弟子重伤自己所为何来,这些,她统统都想听他如何解释。
一个正雅君子,为何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李策风真的是遭遇了什么大事,才有此不得已。
“说吧,我时间不多。”
洛西园轻盈一跃,纵身跳至乌篷船头。
语气淡淡的,神色也淡淡的。
李策风望了她一眼,见她都不肯正眼瞧自己,心中一阵难过,脸上却还是温柔一笑。
“咱们坐着说,可好?”
语气近乎是乞求,由他这样容貌气度的人说出,竟是令人心中生疼。
洛西园这才掀眸打量了他一眼,却见他绝佳容颜气度下,掩下了深深的疲倦之态。
策风哥哥,似乎成熟了许多!
当年意气风发、行为举止也常常憨态可掬的李策风,同样的容颜气度下,如今竟有了些许沧桑之感。
莫不是真的经历过她所不知的大变故?
如此想时,她已经转身坐进了窄小的乌蓬船舱内。
她与李策风坐在草席上,在狭窄的空间里,四目相对,各自揣着万千心事,却不知从哪里开口。
洛西园终是按耐不住,又恐东庭诸人等的太久,便直接先开口了。
“策风哥哥,你随陆知章离开洛阳后,是如何去了华山派?”
李策风闻言,眼神忽然一亮,但就一声“策风哥哥”便将他心中的万千伤痛,填去了大半。
这自由如风一般的少女,从前的相遇相识太过唐突太多误会,以至于他们二人都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过话。似这般,“策风哥哥”叫地如此亲近美好,当真是从未有过。
李策风心中真真都是又喜又悲,一时哽咽语塞。
过了好半天,才抬眸看着洛西园,温柔一笑。
“说来话长,那日与你分别后,才走了没多久,我便在途中遇到了兄长派来的暗卫,一番激斗后,有人将我救出。我一路南行,便按兄长所派的暗卫提示,去了华山派,拜在了掌门萧衍门下。”
洛西园犹豫了一会,方凝视他,郑重问道:“那你可知,李家一门的结局如何?”
李策风神色顿时凄然一笑,万般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还能如何?树倒猢狲散,这是触了天家忌讳,纵然是子虚乌有的诽谤污蔑,只要皇帝生了疑心,那便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他说到后面,眼底自然地露出些愤恨之意来。
家散亲亡,任谁也是恨的!
洛西园见他伤怀起来,亦微微叹了口气。
“李将军和李大哥也就罢了,李夫人和李家两位小姐,却被皇帝困在了皇宫大内,这可是时时刻刻要挟你!”
李策风见她出言宽慰,却转而一笑,拱手行了一礼,眼中尽是感激之色。
“还要多谢洛妹妹为我父母兄妹多番周旋,如此高义深恩,李策风没齿难忘。”
洛西园看着他一派诚挚谢礼之态,却是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照这么说,她在京中所行之事,他尽数知晓了?
既如此,为何她来了姑苏,他却要躲着不见她?
且不说龙尾亭他重伤自己这回事,单就在姑苏处处安排人助她脱困,却不肯见她一事,便是十分蹊跷了。
现如今,可以肯定地说,年前,她纵马回姑苏城,却被华山弟子拦截在芦苇荡的雪地里,她在红梅树下看到的那人一定就是李策风!
她脸色微变,渐渐转为愠怒。
“谢倒是不必,我只是有一事不明白,为何策风哥哥三番两次央人转言于我,却不肯相见?”
李策风倒像是料定她会有此一问,神色坦然自若。
“我当时有要事在身,不便现身,华山派掌门是我亲传师父,自然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办。个中缘由不便细说,还望洛妹妹见谅。”
洛西园见他言辞闪烁,不肯透露真实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