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风过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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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讨好你，请不要拒绝我的示好，难得的机会就让我表现一下。”
“秦陆，你每次追求一个人都会对她这么好吗？”
“也许你不信，我没有追求过其他人，只被别人追过，所以这是第一次，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务必告诉我，我会改进的。”
她别过脸去：“你走吧。”
他起身站了起来，快到门口的时候，沈佳烨叫住他：“秦陆。”
她终于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眼睛：“谢谢你。”
15。初遇黎合（）
郝群把衣服和鞋子递给顾唯的时候，她还在办公室里看材料，瞥了一眼包装盒上的牌子忍不住问：“你上午不会特意飞了趟杭州吧？”
“飞了趟上海。”
顾唯哭笑不得：“真是麻烦你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分内的事。”
郝群其实在商场碰到齐安居了，齐明坤作为“红月基金”的投资人之一，这两天在上海有一个调研项目，今晚也得赶到宁波参加晚宴，由齐安居作陪。
齐安居当时以为梁云川是带郝群出席活动，并没有想太多。
齐明坤在去宁波的路上还拿她打趣：“现在你是乐意跟在我后面的，等以后你真的嫁给了云川，叔叔可就没福气再由你陪着了。”
她听了脸上一阵泛红，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向往。
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梁云川，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但是后来他一直有女朋友，她从来没有机会。
再后来，梁云川跟郁秋分手，她才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步步地接近他。如若不是为了他，齐安居也不会特意跟到了六横来。
个中心酸，只有她自己明了。
临近出发，梁云川才见到顾唯。她穿了一条宝蓝色长裙，脚下是一双黑色镶钻高跟鞋，头发难得地挽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简单又大方。
不知郝群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裙子的颜色跟他的领结几乎一模一样。他看着她慢慢走近自己，仿佛四周的风景都在此刻模糊了起来，只有她的神情清楚地映在他的眼眸里，从容之中藏匿着一丝娇羞。
梁云川上前迎了上去，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
等上了直升机，他才无声地笑了出来，顾唯抿了抿嘴唇看着她：“梁总，我这样子很奇怪吗？”
“不不，你非常美。”
她故作不信，梁云川笑意更浓：“真的，我没有骗你。”
“其实我也觉得挺好看的，我果然平时生活的太粗糙了，难得精致一回都不太习惯了。”她又多看了几眼坐在身边西装笔挺的男人，忍不住赞叹：“当然了，梁总你也很帅。”
“我现在突然有些后悔带你一起去了，万一等一会儿很多人来问我你的手机号码，我是给还是不给？”
她被逗得咯咯笑，也放松了下来跟他开玩笑：“如果要电话号码的人长得很帅，那还是可以考虑给他的。”
“怎么样才算帅呢？”
“像您这样啊。”
“行，那我就放心了，今天谁都别想拿到你电话。”
他说的特认真，顾唯差点笑出声儿来。
他们一起进入酒店宴会厅的时候，齐安居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
她到得早，虽然站在齐明坤身边，实则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盼着尽快见到梁云川。
可视线望向挽着他进来的人，齐安居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殆尽。
是顾唯。可为什么是顾唯，不应该是郝群吗？
虽然极力克制情绪，她还是有些难以言说的委屈，一阵酸涩感在她的身体里翻涌。
齐明坤本来在跟身边的人讲话，不知谁说了句：“梁总也来了。”他转身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低声对齐安居说：“云川身边的人是顾唯吗，他怎么把她带来了？”
齐安居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大概是想带顾总认识一些行业内的人，说不定她日后工作有需要。”
她拿这话来回应齐明坤，却安抚不了自己。
尤其是，梁云川跟顾唯说话的时候，总是微微低着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齐安居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他的温柔。齐安居隐约听到有女人的议论声：“那位梁总就是轻舟集团的副总吗，没想到这么帅。”
“长得再帅也轮不到你惦记啊，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他身边的女人是风电设计师，他们两多半是在一起了。”
齐安居心生悲戚，不愿再听下去。
晚宴由国内著名的策划公司安排，邀请的宾客也都是重量级，顾唯看到了一些面孔，经常出现在经济媒体头条。
等入了座，梁云川替顾唯拿了杯无醇葡萄酒：“这个酒精含量非常低，比较适合你。”
她还记得昨天的状况，无奈地笑：“梁总，我喝完酒有那么可怕吗？”
“这个很难说。”
宴席菜品丰盛，舞蹈和爵士乐的表演也十分精彩，梁云川不时地跟身边的人讲话，但余光始终关注着顾唯。
齐安居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只觉得再美味的佳肴也难以下咽，她起身对齐明坤说：“我觉得这里太闷了，出去透透气。”
她推开宴会厅的门，脚步越来越快，不自觉地就走到了楼下大堂，在休息区坐了下来。
有服务生替她倒了一杯水送过来，她竟连谢谢都忘了说。
也不知静坐了多久，她才平复了情绪，刚准备回到宴会厅，忽然听到身后一桌有人在打电话。
这原本不会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她听到了齐明坤的名字，转过头来看着那人。
是个年轻男人，眉目清秀，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穿了一件普通的黑色西服，表情有些严肃。
他说：“我今天一定要见到齐明坤，请他给我一点时间阐述我们的想法。”
“我现在就在酒店的大堂等着，他们的晚宴八点钟就开始了，我猜测十点前会结束。”
“管不了那么多了，平常时候我没有机会见到他。”
他终于挂了电话。
齐安居想了想走到他那一桌，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请问，你找齐总有什么事情吗？”
黎合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愣了一下。她穿着一袭珍珠白裙，妆容精致，仪态端庄，不是他认识的人。
见他不说话，她又说了一句：“我是齐总的助理。”
“这样啊！”黎合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猜到您的身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黎合，黎明的黎，合作的合。”
“黎先生，坐下来吧，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
“是这样，我是舟山人，在舟山经营一家葡萄酒加工厂，但是我们的规模有限，不能形成自己的品牌，这一直以来都困扰着我。现在我们工厂有一个想法，如果能够拿到一笔投资，我有信心可以打造出国内这一领域最好的酒。”
齐安居看着他：“你找齐总，是想他投资你的项目。”
“正是。齐总不仅是骑士集团的主要负责人，也是‘红月基金’的投资人之一，我知道他今年常驻六横，分管‘巡风9号’的风电场建设，所以希望能有机会接触到齐总。”
“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我之前给齐总打过电话，不过是他的秘书接听，没有转接给他本人，也尝试去贵公司在六横的办公楼找过他，去了好几次都被拦了下来。今天来也是听朋友偶然说起，想试试运气。”
16。有没有伤到哪里？（）
齐安居这个时候其实无心听一个渴望得到投资的人说起他的长篇大论，可是黎合的态度殷切，说话的语气也十分诚恳，她不好意思现在就离开。
黎合把桌面上的一份可行性分析报告打开递给她：“可以耽误您几分钟的时间看一下内容吗，如果您觉得好，真心希望您可以把我引荐给齐总认识。”
她随意地翻了翻，才发现他前期的调研已经很充分，原来他是想要做海底藏酒的项目。
海底藏酒这个概念齐安居是听说过的，因为在国外是有小众的市场，但是在整个葡萄酒领域，它始终是一个新鲜的概念。就是将做好的葡萄酒放入到深海去储存，等一段时间再拿出来品尝，口感会与众不同。
他在边上解释：“说到葡萄酒，浙江省应该算是很具有购买力的省份，但是就生产而言，现在的国际市场上，买家更认可的仍然是欧洲品牌，哪怕是在国内，几大产区也是分布在渤海湾，通化，新疆，云南和甘肃一代，东南沿海没有优势。可我们有自己得天独厚的特色，就是大片的海域，在生产上占不到便宜，储存方面却大有可为。”
黎合在报告中提供了国内外各个地域的市场数据，以及消费者偏好和行业未来发展趋势。齐安居跟在齐明坤身边久了，心里清楚这是一份不错的报告。
只是数据是否有效，内容是否真实都需要考究。对于投资人来说，每一笔钱都不会轻易地拨出去，评估和预测都是必要工作，且一定是繁琐的。
齐安居本来想，收下他的这些东西在回程的路上给齐明坤看一下，如果他感兴趣的话，就再联系黎合，如果不感兴趣就算了。
正在她准备跟黎合说些什么的时候，电梯那里却有了不小的动静，齐安居闻声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一行人从电梯方向往外走，为首的正是梁云川和顾唯，身边还有宴会主办方的领导作陪，应该是他们要提前走，出来一尽地主之谊送送他们。
齐安居站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过去打个招呼问一下为什么他们现在就走了。
可是梁云川微微顿了脚步，从身上脱下了外套披在了顾唯的身上，他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外面起了风，顾唯身上仅仅穿了一条裙子，担心她再感冒。
齐安居站在原地不动了，隔着酒店落地的玻璃，她目送他们上了一辆车，绝尘而去。
往回走的商会领导认出了齐安居：“齐小姐，方才就不见你，怎么一个人在大厅里。”
“有点事情在处理，马上就上去。”她笑着应了一声，心情已经低到了谷底，再走到黎合身边的时候，她的态度疏离了许多，公事公办地说：“抱歉啊黎先生，我刚才看了您提供的内容，虽然很不错，可并不是齐总中意的。他现在主要的投资方向还是偏于互联网和人工智能，对葡萄酒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为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您还是另寻出路吧。”
黎合眉头微锁，但不见丝毫恼怒：“能不能麻烦您把材料带给齐总看一下，不会耽误齐总太久的，哪怕您只是跟他口头地提一提我的想法”
齐安居抬手看了一眼手腕的表：“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必须要上去了，您请回吧。”
“助理小姐。”黎合在后面又喊了一声，可她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程的路上，顾唯不放心地看了看梁云川，欲言又止。
梁云川他察觉到她的目光，返来安抚她：“不要紧张，海事部门不是故意刁难我们，这次责任在我们的施工方，整改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今晚会提前走，正是因为梁云川接到了项目经理的电话。原来周末白天，海事部门对“巡风9号”海上施工现场进行驻点专项检查，查到了施工现场的船舶未按照规定显示信号以及缺少油类记录簿。同时，还发现了船员配置不规范，部分进入作业区的船舶没有许可证等问题。
这不是第一次出这样的问题，上一次海事部门已经来检查过下了整改通知书，施工部并没当一回事，等检查部门的人一走就忘了教训，现在又被查到了问题，海事局直接下达了停止作业通知书。
遇到这样的事，项目经理哪里能坐得住，第一时间给梁云川打了电话，说是施工部和船舶调度起了争执，闹得不可开交，总工程师上了年纪身体也不好，只能希望梁云川回来坐镇。
梁云川在路上就已经让郝群通知下去各部门负责人到会议室准备开会，顾唯所在的设计部倒不受什么影响，但是她想了解一下施工进度，还是跟他一起去了公司。
还未到会议室，顾唯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吵吵嚷嚷的，梁云川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脸色微沉，顾唯鲜少见到他有这样不悦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推开会议室的门，顾唯刚准备走进去，突然一个玻璃杯从不远处飞了过来，重重地砸在了她和梁云川的脚下，一时间玻璃碎片四处反弹。
梁云川眼疾手快，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挡住了顾唯的脸，怕伤到她的眼睛，但是他自己的手背上却被一块碎片给割到了。
伤口并不深，只是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痕，可当会议室里原本吵闹的人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一下子没了声响，都愣在当场，哪里还敢再讲话。
顾唯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看到了他手面上的伤口，心里一紧正要问他疼不疼，梁云川倒是先一步开口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连忙摇摇头：“我没事，可是你”
“不碍事，小伤口。”他跟她讲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甚至仍藏着些许温和。
只是下一秒，他朝着一片狼藉的地面看了看，一双眼睛又在整个会议室冷冷地扫了一圈，还是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里一跳。
17。跟我一起走（）
梁云川走到会议桌为首的位置坐了下来，沉声问了一句：“刚才的玻璃杯是谁扔出去的？”
没有人回答。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不耐烦地敲了敲：“怎么，既然有胆子把东西扔出去，却没有胆子承认？难道这样的问题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两秒之后，终于有人站了起来，小声地说：“对不起梁总，刚才我是一时冲动，做事没过脑子，希望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站起来的正是船舶调度管理员张海，这次稽查出现问题，大多都跟船舶有关，他免不了被人诟病。他又一贯是个自恃清高的性格，哪里受得住批评，就跟施工部的人吵了起来，情急之下抓起手边的杯子就扔了出去，不想撞到枪口上了。
“你做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后果，刚才那一下是砸到了地上，只是碎玻璃飞了出来，没造成什么事故，可如果你砸中了人怎么办？我报警抓你都够了！”
张海抿着嘴唇看着桌面，连头不敢抬。
梁云川又看向副总工程师：“陈伟明，你跟我说一下这次停止作业的主要原因。”
陈伟明硬着头皮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丝毫不敢瞒着。上一次出问题，他们怕麻烦就没有往上汇报给梁云川，现在出了这样的状况，耽误了工期，经济损失也不会小，财务总监的脸色也不好看。
“在座的哪位跟我说说看，这些问题都很难做到吗？难道不是施工的时候，必须要达到的要求吗，一个那么大的项目，在国内整个风电行业备受瞩目，现在竟然被责令停工整改，我请问，你们觉不觉得丢人！”
总工程师杨英成主动开口：“梁总，这次的事件我负主要责任，是我没有管理到位，放松了对他们的要求，我愿意接受处分。”
“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交给我，另外两个月的奖金扣掉，有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
梁云川停顿数秒：“至于其他人，这一次我不罚，我只罚杨英成，为什么？因为他是总工程师。杨工今年已经五十六岁，比我们所有人都年长，他身体也不好，有风湿病。海上条件恶劣，但是他大部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