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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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情还不能和我未婚妻单独相处吗?”
查旋翻了个白眼不看他,低头大口吃了一勺碗里的饭。
殷甫辰见状笑的开心,饶有兴致和查旋说:“査小姐这几日连着给我送药很辛苦,有没有想去玩儿的地方,我带你去转转,算是感谢。”
小人儿不看他:“没有。”
殷甫辰淡淡:“怎会,我听说査小姐喜欢去跑马场,可有中意的马?”
查旋放下手中勺子抿唇看他,他这就是知道杨易绅和她订下的事情了呀。
“你想说什么?”
殷甫辰笑问她:“査小姐觉得我想说什么?”
小人儿低头眼眸转了一圈儿,再抬头是信誓旦旦的模样。
“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让你丢人的。”
她以为殷甫辰一定是觉得她耐不住寂寞被杨易绅勾引。
殷甫辰无奈笑着摇头:“査小姐得天独厚,凡夫俗子如不了你的眼,我怎会担心你出格?”
这是实话,毕良野当初若不是使用下三滥手段死缠烂打,查旋不会跟他。
连同殷甫辰自己若不是用形式压迫,也没有半点机会啊。
查旋反问殷甫辰:“那你是什么意思?”
“杨易绅留学归来,在周明轩座下讨个清差,杨三立非常看重有能力的人,杨易绅空有一副温润壳子,本事却有限,杨家家业大,兄弟姊妹众多,姨太太多,家里边的争斗不必内阁少多少。”
殷甫辰的话没有停,进一步将杨家结构关系给查旋讲明,其中也提到杨易水。
杨易绅之所以看上去文质彬彬,完全是为了在他父亲面前装样子,实则京圈儿传遍他社交圈子里面奢靡淫乱。
想对比之下,内里有料的杨易水相当出挑,城府颇深,得杨三立器重。
只不过是同父异母,利益驱使也要勾心斗角。
杨易绅一直想要做出点成绩,虽然是能力受限,小手腕却有,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他光鲜外表有时候也是他迷惑人的武器。
像他在洗手间外装作关心查旋,却又生涩演戏,那就是想要扰乱查旋认知。
碰巧今儿让查旋听见狐狸尾巴彻底暴露,不然还不知道杨易绅会演绎出来何种样子的怦然心动呢。
小人儿恍然明白殷甫辰这是在给自己科普。
怕自己吃亏?还是他有所顾虑?
殷甫辰见查旋疑惑,他双臂拄着桌子笑问查旋:“有把握吗?需要我帮忙吗?”
查旋一听,殷甫辰这是知道自己有计划呀。
小人儿不看他,不想和他那双明目对视,点点头算是回答。
这样的殷甫辰沉稳内敛,好像也善解人意。
他知晓查旋计划,显然是怕查旋吃亏,而非是顾虑那面多一些。
小人儿心中有点乱,她要使绊子,全然没顾虑殷甫辰,可殷甫辰却顾虑到她。
就在她心中打鼓的时候,殷甫辰温热的手掌伸过来覆盖在她小手上。
“他惹到你,你理应出手,只不过他们那些人也不是善茬,你计划要做的完美一些,不要让自己吃亏才好。”
再度强调的话语,其实可以有两层意思。
小人儿想要抽手,却没办法从他一汪柔情的眼中添距离。
她点头:“我知道,那,你没关系吗?”
殷甫辰嗤笑:“他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想要对我未婚妻图谋不轨,我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你想要找乐子,不然我不会让你经手的。”
他全然没避讳查旋,直接讲出他自己想法,这点是让查旋吃惊的。
她和殷甫辰是交易,至于殷甫辰自己的事情应该也是会避讳查旋的吧,毕竟她和毕良野富少歇不清不楚。
可殷甫辰就这样光明正大讲出来给小人儿加油打气,是让她吃惊的。
查旋怔怔看他,殷甫辰的上身又凑近一些。
“给我讲讲你计划?我们讨论讨论?”
他独有的竹香扑面而来,查旋甚至能够看到他眼中的柔情又加深了一些。
小人儿光速抽手,慌不择搓个不停。
“总之,我可以,不用你帮忙,嗯,谢谢你的好意。”
殷甫辰看着她低头的窘迫可爱样子笑了笑。
“我又不吃人,査小姐总躲什么,记得那日査小姐在洗手间外面和我演戏的滋味儿让我回味无穷,那样的査小姐就很好啊。”
没正行的话让他说的意犹未尽,也让人想入非非。
好像“下流”也是一件儿美妙的事儿。
查旋怒气冲冲起身:“我吃饱了,你慢吃。”
殷甫辰总是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或许说他就是故意的。
查旋抬腿准备转身,可殷甫辰速度却快,他一个勾手,小人儿猝不及防后仰到他怀里。
腾空后的着陆感还是让查旋的小心脏吓的扑通扑通跳。
殷甫辰近在咫尺的面颊几乎是要贴在查旋的小脸上,小人儿伸手怼了他的脑袋。
“你做什么,放开我,契约里可没签这条。”
她发现殷甫辰总是越轨,只好搬出契约压他。
殷甫辰却好笑拿掉她小手儿:“契约里也没写不可以这样的那条。”
查旋仿若遭雷劈,他怎得如此无赖。
殷甫辰伸手点她小鼻尖儿:“吓到了?”
查旋没动。
她脑中风起云涌,在想自己是不是掉进坑里。
大概她过于认真思考的样子让殷甫辰看了想笑,其实查旋好像特别好骗,很多事情别人只是逗逗,她就会当真。
一如殷甫辰以前逗她,就是喜欢看她认真之后却得知是假的展现那种气鼓鼓的样子。
她聪明,却又如此单纯善良。
这在殷甫辰看来是矛盾的,某些优质一定伴随某种负面效应。
可查旋却没有,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冰雪聪明,却又那样不食人间烟火。
殷甫辰不能用那些凡人的心思去思量她,那对小人儿是一种玷污,对他自己更是一种讽刺。
第159章 悲喜交加()
小人儿认真逡巡殷甫辰表情和眼神半晌,他眼中的确有戏谑,却也有几分浅涩的真情。
查旋从未想过殷甫辰会喜欢她这个问题。
利用,好奇,占有,这几条她都想过,唯独没有喜欢。
殷甫辰这样的人能够为了给自己政治生涯铺路做到清心寡欲,隔绝一切世俗诱惑,是不会让随便一个女子打乱他计划的。
就说他看似光杆清贫的背景能做到今天,除了暂时也让人会疑惑的后台是一方面,他也小心翼翼,又怎容许任何意外发生。
查旋相信就算是送上门的他都未必会要,更何况是自己这种无意的。
他和杨三立不对付,就那日刚到京都去餐厅,杨三立说话都没客气,殷甫辰难道不生气?
说不准他是借查旋给杨易绅规矩之事,也想给杨三立一个下马威。
既然是利用或者双赢,那查旋就没必要歉疚些什么。
她小手儿出乎殷甫辰意料的环上他肩膀流连,殷甫辰眼中当即一片错愕。
来啊,比比调戏,看谁厉害,总是不能每次都是小人儿吃亏。
查旋羞滴滴望着他,还伸出小舌头无意舔舐了唇瓣。
“你吓到我了。”
她光速转换的套路让殷甫辰持续错愕,接着他眉目的柔情不复存在,渡上一层化不开的深沉。
他未曾沾染风月,更未尝试过被勾引,被主动,因为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给机会。
查旋得逞的高兴之意在琉璃眼中挥之不去,她愈发大胆伸小手摩挲上殷甫辰的下巴。
她小手儿柔嫩,甚至能感受到殷甫辰胡茬的坚硬扎在她手上,硬硬的,刺刺的。
“总长就喜欢吓唬我玩儿是不是?”
殷甫辰没说话,依旧在打量她。
小人儿虽然小手儿不老实,表情也够俏皮,可她的身子和殷甫辰保持很大距离,并没有贴到一起。
查旋轻笑,眼中浮现一抹浓重的骄傲:“总长怎么不说话,这回是你被我吓到了吗?凡事总要公平,我们也是签”
她话未说完,殷甫辰如虎豹之势一手钳制住查旋后脖颈,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都没有等查旋做任何反应,他毫不犹豫粗暴吻上了小人儿的唇瓣。
他手力度不轻,查旋的下巴当即吃痛而后发麻,甚至都没有力气咬他,只能感受他狂风暴雨般的啃食。
他吻技生涩却不乏力度,小人儿能感受他湿儒蛇尖彰显雄赳赳的野心。
查旋短暂懵几秒之后,瞪大的眼中布满泪水。
殷甫辰则是闭眼享受,可他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享受,因为他眉目紧锁。
他是紧张的,可能也是惴惴的。
大约他尝到小人儿泪水的苦涩,他微微眯眼,查旋的眼中全是伤心和委屈。
他眼中闪过轻微仓皇,随后变换成沉稳,脱离小人儿唇瓣的时候,还粘连着两人不知道是谁的晶莹丝线。
殷甫辰吻技生涩,起始动作却很到位,一手捏脖子,一手捏下巴,小人儿动都动不得。
他有些怜惜的看小人儿委屈又气愤的小脸儿安慰:“别哭,你被我吓坏了,我也被吓坏了,这下咱俩扯平好吗?”
去你妈的扯平,这个贱人。
查旋哭的泪水止不住,疯狂的拿小拳头砸向他坚挺的胸膛。
一拳一拳非常用力,如果能看见肌肤,相信那会是一片鲜红。
他也任由小人这样发泄,到小人儿哭的彻底没力气,他又小心翼翼的将她强行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错了,是我的错,不生气了。”
他的道歉来的太晚,也根本平息不了小人儿心中的委屈和怒火。
她又不是妓子,凭什么要遭此对待。
从前的她不在乎名声,可她不能接受任何人的轻易诋毁和对待。
毕良野欺负她,她认了,现在就连殷甫辰也欺负她,凭什么,凭什么。
小人儿心中的不平衡委屈空前爆发,所有的道德伦理都在此刻被她搬到了脑子里面。
查旋想要玩儿,得是她说了算,别人不可以欺负她。
她会恨人的,就像她最开始恨毕良野一样,会想要杀了他,那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殷甫辰不断的安慰她,她这会儿倒是忘了还在他怀抱里,她哭得不能自已。
好伤心!
就在她哭了很久的时候蓦然听见殷甫辰笑出了声音。
查旋当即从他怀中起身怒瞪他。
殷甫辰有些无辜,但是装的。
“别哭了,哭的像个小花猫。”
“你笑什么?”
这人是不是有病,占了便宜看见别人伤心自己反倒幸灾乐祸,心术是有多不正。
殷甫辰眉眼宠溺抬手给她抹了一把眼泪儿。
“能笑什么,我得利却让查小姐如此伤心,我过意不去。”
查旋阴森森看他:“所以你要用笑容来表示你就是这么过意不去的?”
糊弄鬼呢他。
他说当然不是,可一亲芳泽的开心实在抑制不住,心中又自责,算是悲喜交加。
查旋猩红双仇怨看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从未发现原来看上去正人君子的殷甫辰竟然会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他笑的温润也动情抓住查旋小手儿:“査小姐可知没有男人能拒绝你的盛邀,即便是我也不行,我也是正常人,我的肾也没有问题,査小姐是人间尤物,没有男人不想得到,我只不过是没有把持住而已,可我愿意为我的冒犯道歉,也愿意付出代价,査小姐提,我就照做,好吗?”
这话他说的明显是考虑的了。
他认真也有几分讨好看查旋,也有些心疼。
查旋没有意气用事,不过她抽手了。
提要求就提要求,凭什么拉我们小手手。
他这意思他完全是顺坡下驴,查旋风情勾引,他不过是将计就计,能说他耍了心机还是穿着明白装糊涂?
都不能,小人儿也的确就是做了。
她错在没想到殷甫辰会那样不要脸,她以为可以彻底降住他,让他以后不要在调戏自己。
谁能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
到成了给他耍流氓找的借口。
他看查旋在思考,也没计较小人儿抽手的事情,好在小人儿还坐在他怀里没工夫起开。
他饶有兴致等待查旋回答,也在观赏她水润剔透的美丽侧颜。
也会回想方才那个深入绵长的热吻。
小人儿想了半天,权衡利弊,心中骂了他千万句爹娘。
亲也亲完了,不赚点啥只顾着生气有个屁用。
她小手儿擦了眼泪儿撇头看他的时候,眼中还是雾蒙蒙的,叫人儿真的想上去帮她吸干她眼中的泪水。
她说:“两次,他们俩一人一次,铁定的,有数的。”
尽管签订契约,可也就像殷甫辰说的,没有个固定次数,查旋算是在他身边做监督,也要量力而行。
这会儿给他规定死,毕良野和富少歇有难,殷甫辰一人帮一次,可是能计算的。
殷甫辰低眸笑笑:“査小姐狮子大开口啊。”
查旋扬起小下巴:“怎么,总长觉得我不值吗?”
殷甫辰轻轻点头:“值是值,似乎甜头少点,我没尝到该让我值得的对等甜头。”
他耍无赖,还想讨价还价。
查旋当即晃荡身体从他身上要下来,他还抱了这么久呢。
殷甫辰牢牢控制她,危险眯眼:“査小姐对我一点都不怜惜,什么都算的清清楚楚的,可有想过我感受。”
“是你先算的。”
小人儿分得清楚呢,他亲了人,他给承诺,是他先算的。
从一开始就是他先算的,他做交易,讲条件,硬生生把查旋逼到这步,现在凭什么耍无赖。
其实查旋通过这几日也发现,除了她自身价值,殷甫辰最想要一个和查旋相处的机会。
这是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一开始提条件不苛刻的唯一原因。
可小人儿不想,她的感情现在是一片混沌,自顾不暇,也根本不想招惹任何人。
对于看重权利的殷甫辰那更是在她感情大门的千里之外。
所以她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不想要给他机会。
算的清清楚楚,于谁都有好处。
殷甫辰听她这样说很认真问她:“那么除了这些条件,査小姐对我没有半分感觉吗?”
查旋下意识的“没有”在舌尖徘徊一圈儿光速收口。
她没说。
既然殷甫辰还想要个和她相处的机会,她就不能说死,外一殷甫辰什么都不管怎么办。
到时候那两个贱人再出什么事情,殷甫辰铁了心袖手旁观,为难着急的还是小人儿。
所以她沉默。
殷甫辰颠腿晃荡了一下,颠的小人儿一阵儿乱颤。
大抵她全身的晃动又让殷甫辰注意到了大白兔,他声音带着些抑制不住的笑意。
“说话,査小姐有没有?”
小人儿思量开口:“现在没有。”
这种回答,也算是实话。
殷甫辰煞有介事点点头:“以后会有吗?”
他还不算完了。
查旋恶狠狠扭头:“你再逼迫我,以后也是不会有的。”
她一句灵活话惹的殷甫辰胸腔发出闷笑。
他放在小人儿腰间的手没松开,反倒加紧搂了搂,脸庞也挨近小人儿一些,差一点距离贴上。
“谈条件我从未输过,却独独输给査小姐,知道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