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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曲清歌莫流觞-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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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洛笛苦笑一声,端起茶盏想要喝茶,却发觉茶水已经凉透了。只好招呼了门外的阿来进来换了新茶。

    重新端起滚烫的茶水,牧洛笛看着浮浮沉沉的茶叶,出了会儿神,才继续道:“其实,你还只是一个孩子,不论皇上问什么朝廷上的事情,你只管答不知道便是。于你而言,纵使皇上如何恨铁不成钢,总好过被自己的父亲忌讳。”

    “十七并不是孩子了。很多事情我也懂。但我和嫂子一样,都身不由己。正因为我并不如哥哥们聪慧,如今才能这般和嫂子谈天说地。否则,还不知要被磨着做些什么呢?”十七抿唇一笑,道。

    他知她是为了他好。但她这般沉重的模样,让他也莫名有些难受,一心着转换一下气氛。

    牧洛笛心下叹息,却缓缓笑开,道:“我们还是先用晚膳吧!尽说些让人没胃口的话,你若还有什么要问的,也待用完膳再说。”

    话落,开了门招呼阿兰上了晚膳,然后打发了阿来把十四送来的礼都悉数送去了十七的府上,这便让阿兰和阿荷带着下人们吃饭去了。

    十七听着她吩咐完,一边端着酒盏,一边笑得开怀:“七嫂待十七这般好,若不是十七尚有些自知之明,恐怕会以为七嫂另有所图呢。”

    “也就你没那心思的,不会这么以为,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想远了。这也正是七嫂待你与旁人不同的原因。只有你不是为了拉拢白家而接近我的。比起利用二字,你为着八宝盒而接近我,已是难得的纯粹。”牧洛笛浅笑着应道,却毫不客气地夺过了他手中的酒盏。

    “小小年纪就这般好酒!这酒若是只作为消遣,到底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喝些罢。往日里,我的饭桌上是不摆酒的,许是阿兰见你来了,这才加上的。我知你们平日里少不得要喝酒,但我总觉得,喝酒有些伤感,倒情愿你少喝些。醉生梦死,终究是虚幻一场。”

    十七闻言也不计较,笑嘻嘻地拿起白玉筷一边吃饭,一边戏谑道:“你这里怎么不用银筷,反用白玉筷,显得如此风雅?就不怕谁在你吃的东西里下了毒,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这套餐具是阿兰布置的,牧洛笛闻言只是微微一顿,然后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吃了两口青菜,这才笑道:“如今白家依然根深势大,谁敢在这风头上拿我下手,那得罪的人可是不少,他们还不至于傻到这般地步才是。你也真是,那么多吃的偏还堵不上你这张嘴。”

    十七撇撇嘴,安静地吃起饭来。一时之间,屋里安静了下来。

    牧洛笛并没有多少胃口,只随意吃了些,便放下了筷子,叮嘱道:“近来我常常不思饮食,吃吃也算过了。倒是你,千万别因我没了胃口。你且自便,如此,我也自在。”

    言罢,她歉意地笑了笑,起身回到茶几前,亲自沏好了茶,放在一旁,这才端起绣篓,开始绣那件答应了十三的披风。

    “七嫂一定很喜欢七哥吧?我在宫里时就听说,当初是七嫂在裕德殿门口跪了一天才求得父皇给你赐婚呢。”十七看了看她认真的模样,以为披风是给上官逸的,就随口问道。

    听他说起这个,牧洛笛也不抬眸,只是抿唇笑道:“你才十岁的小孩,哪里懂得情?将来等你有了喜欢的人,自然就会懂了。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却是心不由己。”

第19章 1-隔墙有耳心难料() 
听她说起还小这件事,十七不由勾勾唇角,苦笑着应道:“也是。等十七长大了,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了。父皇的身子前些年开始,便不大好了。有时候,我恍惚觉得,长大两个字真的是很遥远的一件事情。”

    “说远也不远。不过,那时候你未必还能瞧见我就是了。倒不是我咒自个儿,只不过我瞧着眼下的光景,皇上一旦抓住了白家的把柄,就该对白家动手了。”牧洛笛眸光微微一顿,叹息道。

    听到牧洛笛的丧气话,十七也有些不高兴地放下了筷子,在她对面坐下,自己斟了茶,道:“七嫂怎就如此断定,父皇定会铲除白家呢?倒显得父皇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一般。再说,你已是上官家的人,就算有那日,也不会牵累于你的。”

    看他心思还这般单纯,牧洛笛淡淡撇了他一眼,失笑:“于皇家而言,情义再重,终不过成为权势的牺牲品。我既和你说这些,也不怕你恼我。就你父皇问太傅的问题,若是你想在你父皇面前得脸,明儿个只管告诉太傅,身为人臣,当守臣规为先,若是不行臣之道,无论功劳多少、多大,都应取之。”

    十七闻言,吃了一惊,气恼道:“七嫂,你这是不信十七?我纵是不喜你这般轻贱自己,但也不至于要做出如此无情无义之事。你道皇家无情义,到底还不是一脚踏了进来!”

    “本就是皇上想着拉拢白家,我不得不成为他儿子的福晋。若是你大些,不定就指给最无利害关系的你了。我只不过是选择了当初喜欢的人而已。皇上顺水推舟,既向白家表示了信任,又起到了警示五爷,平衡权力的作用,如此好事,他何乐不为?”

    牧洛笛苦笑不已,到底还是让他恼了。虽是如此,她的声音却十分清冷,眸光在有些突出的针脚上流连着,心里想着等会该补补这针脚,否则就毁了这披风了。

    十七见气氛怪异非常,轻咳一声,道:“好了,好了,七嫂,都怪十七将太傅的话拿来说给你听。咱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你也别恼十七了,好不好?”

    听出他话里的失落,牧洛笛抬眸对他浅浅一笑,然后又敛下眸子,将脑海中浮现的花样在披风上比划了一番,淡淡道:“傻瓜,我该谢谢你才对。我虽知道皇上定有一天会对付白家,但没想到来得那么快。皇上问的是你的教导太傅李太傅,一则是对官员的暗示,另一则是对皇子的告诫。你们这父皇啊,聪明得很呢。”

    “七嫂,你的意思是”十七拧拧眉头,苦笑。却忽然拧紧眉头,喝道:“谁在门外?”

    “怎么了?想是阿来她们吧!”牧洛笛向来对阿兰几个都少避讳,而上官逸从不会来揽月阁,至于常来的十三更是对她知根知底,自然不用避讳,因此她的警觉性反还不如十七。

    等牧洛笛有些疑惑打开门一看,却未见有人在院中,心道许是十七想转移她的注意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笑地望着他。

    见天色渐晚,十七心里虽有疑惑,却还是笑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府了。别瞧我是小王爷,有自己的府邸。但府上的门禁却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我且回去复习复习课业。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又要听父皇多少教训了。”

    牧洛笛侧过身子,笑道:“去吧。以后想来尽管来,皇上怕的是皇子和白家勾结在一起,但他心知你不会站在七爷一派,正好需要你来妨碍七爷和白家的关系呢。”

    “是,十七定会常来的,倒是七嫂莫要烦了才好。”十七笑笑,挥挥手大步走出门去,朗声道,“不过,就算七嫂烦了,十七也还是会来的。”

    闻言,牧洛笛不由失笑,眼见十七走远了,这才敛回眸子,见阿来进屋收拾碗筷,冷声问道:“刚才你从库房过来,可曾看见是谁来过了吗”?

    “刚才奴婢见十三爷送左相大人出去了,怎么了?”阿来本以为几人见过面,自然没多想,只是规规矩矩地收了东西,便退出门去。

    “没什么,你下去吧!”牧洛笛暗暗松了一口气,挥挥手道。若是十三在,她也就放心了。只不过左相顾尘清这个人,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十三带他来,应该是为了那个舞姬莺儿的事情。今日她和十七的对话也不知听了多少去。

    若是今日的话传到皇上耳里,还不知眼下的局势会变成什么模样呢。到时候她就是想要独善其身,也不可能了。不过,她又有些庆幸,此人是比白家还没有政治裙带的顾尘清。他能在这诡辩的政治风云中坐上左相的位置,还能够独善其身,必然是聪明过人。纵使他是皇上的耳目,也不决会是一个盲目听话、亦步亦趋的人。

    只不过,这一情形,若是想要他什么都不说,十三怕是要和他谈些条件了。

    现在真正让人忧心的,不是他,而是白家的处境。显然,皇上已经准备对付白家了。这一天那么快,她甚至什么准备都来不及做。如今看来,是该走下一步棋的时候了。

    若是有一日,白家真的败落,未必不是件好事,只要能保住他们的性命,这也就足够了。一家人在一起过着平凡的日子,其实也很好,不是吗?不论这是不是白翳兮的期望,但这是牧洛笛想要的生活。

    只是,皇上如果真要对付白家,除了她这枚已经无用的棋子,又岂能留下旁的活口?若想保住白家人的性命,仅靠他们谨言慎行是远远不够的。她既已经是白翳兮,自当趁早谋划。

    牧洛笛回到桌前,从绣篓中拿出针线,眸光却不复恍惚,反而显得异常坚定。

    待顾尘清随上官浩出了逸王府,这才站定步子,清华的眸光隐隐落在他身后的匾额上,淡声道:“十三爷,在下今日既然无缘与七福晋会面,还请留步,不用远送了。”

    闻言,十三勾勾唇角,却是坦诚问道:“左相大人,今日之事,无论你听到了多少,不知能否当作什么也不曾听过?”

    岂料,顾尘清半点不给面子,依旧浅笑浮生,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气恼不已。他道:“十三爷,请恕在下不能答应。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不妨让七福晋亲自来左相府说好了,在下随时恭候大驾,洗耳恭听便是。”

    “左相大人,七嫂已是七哥的福晋,你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纵使你不将白家放眼里,七哥好歹是皇子,岂容你这般放肆?”十三冷哼一声,虽未大动肝火,心里却也恼了。

    谁知,那顾尘清偏就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他脸上的淡笑几乎都快要融成了一幅面具,不急不缓道:“我身为臣子,尽忠自当以皇上为先。如今的问题并非出于在下,而是出在七福晋身上。十三爷,莫说在下没提醒你,皇上的意思,七福晋既然看得明白,你们这些做王爷的更该掂量着些。”

    虽然十三听到他的话不由拧紧眉头,眸中多了丝寒意,却还是礼貌道:“无论如何,七嫂已经是上官家的人,还请左相大人不要与她为难。至于,那个舞姬的事情,纵使左相不愿与本王说,本王也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此事,本王自会向七嫂解释的。大人走好。”

    顾尘清却丝毫不计较十三眼中的寒意,只挑挑眉,笑道:“既然是皇嫂,十三爷也当避避嫌才是。”话落,甩甩袖,大步离去。

    眼见着顾尘清走远了,又听见里面传出了十七的动静,十三这才上了小厮牵来的马,策马而去。待十七出门时,两人早已经走远。

    送走十七的牧洛笛让阿荷点了灯,准备好纸笔,就打发了她们几个回房休息。这便开始坐着描些新花样,预备绣在披风上。一时之间,太过认真,便忘了时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只觉肩膀有些发酸,眼睛隐隐作痛,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图纸。仔细将东西收拾好了,她便提了灯笼,出了揽月阁,沿着小路绕着整个逸王府缓缓走着。

    许是夜色甚好的缘故,让她先前因为白家之事一直抑郁的心情也慢慢转好了。

    她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了,倒还真没有好好走过这本该成为她的家的地方。这一转悠之下,果然见到了让人惊喜的地方。在离揽月阁最远的地方,竟有一片梅花林。此时还是秋日,因而透过窸窸窣窣的枝叶就可以看到梅林深处有一阁楼。

    牧洛笛见已是夜深,里面却还灯火阑珊,隐约有丝竹之声传来。走近了才发觉这阁楼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浮梅阁。倒是十分文雅。

    她忽然想起了当初听到丫鬟的对话中一度提及了柳姑娘三个字。既然从未谋面,但想来这浮梅阁中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些个柳姑娘了。

    她没有继续前行,而是拐了个弯,取小径而行。竟意外发现了一汪碧泉连着一条不大不小的溪流潺潺蜿蜒着,往府里的她来到这世界的水池流去了。

    这条小溪倒正符合了她想要流觞曲水,一显文雅的念头。当下,她便欢喜万分地顺流而下,回揽月阁歇下了。

第20章 1-浮梅阁中藏数娇() 
自打那日牧洛笛唱完了戏,又和十七畅谈一番以后,上官逸、十三、十七个个都提着颗心,偏就是最该忧心忡忡的牧洛笛倒像是没事人一般,只顾在逸王府里兴师动众地要沿着那条蜿蜒的小溪开辟出两条青石子路来。

    青石子路蜿蜒至浮梅阁。牧洛笛一边沿着新开的路缓缓向浮梅阁走去,一边回想十三前两日跟她说过的事情。她是怎么也没有想明白,顾尘清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小的舞姬狠下杀手?更何况,她那日摆明了要剁了莺儿的脚趾,一个弱女子遇上这等事自然也是活不长的,顾尘清为何非要大张旗鼓地把人带走,然后再杀了她呢?

    十三还道那日她和十七的对话,不知那顾尘清听了多少去。想来,十七听到的动静就是他们发出的。前两日,十七也没少唠叨这事儿,生怕出了岔子,让她落了罪。可她等了两日,也没有听说顾尘清有传过关于她的风言风语,皇宫里似乎也没有任何异样。

    若说他要拉拢白家,那完全没必要。况且,他身为重臣,自然很清楚皇帝的心思,怎么可能对她如此大胆的言论不闻不问?还有那个舞姬,他若是不喜欢,打发了就是。如今手脚利落地处理了,难道就不怕得罪五爷吗?到底,人还是五爷的。

    除非,他心里属意的人选,是七爷?

    微微蹙了蹙眉头,牧洛笛接过阿兰递来的手巾,擦去了额头上微微的汗珠,看着隐隐有些小花苞的梅林,笑道:“阿兰,你来王府的时日也算长了,应该知道这浮梅阁的事情,不如你说与我听听,我也图个新鲜。”

    听她想听浮梅阁的事情,阿兰眸光一闪,看向不远处的浮梅阁,情绪莫名,道:“不过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女人罢了,福晋无需与她们置气,谁都碍不着您的眼就是。王爷留着她们,自然是有用的。”

    “有用?”牧洛笛失笑,略带戏谑道,“我瞧着啊,倒像是我们阿兰在吃醋呢!我为什么要和她们生气呢?她们也都是可怜人罢了。”大家都不过是棋子罢了,又有何区别?她又何苦去伤害这些沦为政治附属品的女人呢?

    “可怜?”阿兰俏脸一红,有些不解地问道,“她们投生了好人家,又能有幸服侍王爷,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如何可怜?”

    见她不懂其意,牧洛笛轻拍她的手心,叹道:“我来王府的日子不短了,但从未见过她们,可见她们并不自由。关在笼子里的鸟,如何不可怜?况且,如你所言,只是因为有用,才被留下。若是无用了,便是任人轻贱,又如何不可怜?”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浮梅阁门口。若不是阿兰及时拉住了她,她一不留神,就要和刚从里面出来的一个身着淬花石榴裙衣的女子撞个满怀。

    那个女子是一声娇呼,立马柳眉一竖,尖声骂道:“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做事这般冒冒失失的,王爷是这样教你们的吗?明儿个王爷来了,看我把不把这事儿说与王爷听。”

    牧洛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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