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莫流觞-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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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只能是一个连声道歉一个冷嘲热讽。
借马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谁知道就那么凑巧,十七连凳子都没坐热,就被十四逮了个正着。但一看疾风也在,十七也没法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说出来,只能表明自己中立的态度。
“十七,你与他们废话什么,我们才是亲兄弟,他们不会放过我,又岂能放过你呢?别傻了,不如我们兄弟同心协力从这里闯出去?”上官祈面容冷峻地建议道。
这样的建议,到底是挑拨离间,还是肺腑之言,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听他越说越离谱,十四立马喝道:“十七!你若真有心替你兮姐姐想想,那还不赶紧过来!不要让十四哥为难啊。”
说到了白翳兮的话题,上官祈又不免嘲讽道:“说起来,十四弟不是应该感谢我吗?没有我传出的流言,你和白翳兮之间的障碍想必会更多吧?哦,不过现在问题想必也不少,我听说老七可是特意把后位空了出来,就等着白翳兮去坐这位置。十四弟,你现在如此替老七”
听到这样嘲讽的话语,十四的心头火又哪里还忍得住,立刻踏马落地,拔出手中宝剑就攻了上去。他这一动,手底下的几十号人自然也交上了手。
其实,说到底他也就把自己的耐心都给牧洛笛和牧惜缘了,其他人要惹他恼火了,甭管对方是谁,就算是父皇或七哥,他也一样会爆发的。
他现在最听不得的话题,一个是阿笛又出什么事情了,另一个就是七哥对阿笛有多少的执着。就感情而论,十四自认为自己对阿笛的感情,绝对比世上任何人都要真挚,都要深刻。尤其和七哥比起来,他更有信心。
但在不断打击他信心的却是,就算他拿定了主意,到了必要的时候,就算和七哥拔刀想象也不会犹豫。但问题却是,他至今仍被掌控在七哥的手里,被迫做出一些决定。
一瞧他上火了,上官祈一边应对着他的攻击,一边继续挑拨道:“如今老七自作孽不饶白家活路,都说爱的越深就恨得越深,白翳兮想必是恨透了老七了。这不正是你趁虚而入的时机吗?哦,不过说不定以前白翳兮还没恨所有上官家的人所以你还有机会,但要是白宇炜或白维衡在老七手下出了事”
“闭嘴!我只问你一句,我的生母梨嫔是不是你害的?”十四心里头被他说得是各种烦躁,直接断了他的话,厉声质问。
对于这个,上官祈也不否认:“是我做的。但我这真小人,总好过老七那个伪君子。在宫里头,死一两个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真当我不出手,老七也不会出手吗?”
十四不想听这些假设性的话,只是冷哼一声,手上动作更为迅猛:“既然你承认了我生母为你所害,那我们今日就只能你死我活了。”
算起来,十四的功夫虽然不及十三常年在江湖闯荡的那样高明,但也是在沙场上磨砺出来的,比起上官祈之流,虽然权谋斗争方面及不上,功夫上还是高了不少了。
眼看着上官祈已经落了下风已经是苦苦支撑了,却还不停地拿牧洛笛和上官逸的话题来刺激十四,让十四的情绪是越发激动。
就在十四彻底爆发的一瞬间,上官祈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他的得力属下突然就把双方人马刻意留下的十七一把推到了他的身前,替他接下了十四的致命一击。
第107章 3 …欲救知己为时晚()
要不说牧洛笛和十七真像是亲姐弟呢?就连这被迫挡剑的遭遇都如出一辙。不同的只是,那时她有阿来替她挡下那一劫,而十七却只能自己承受这一剑。
这一击之下,十四就是有再多的火气都被瞬间浇息了,立马收回了剑,抱住了愕然倒地的十七。上官祈则趁此机会,翩然离开了,丝毫没有顾及过那个因为他而受了重伤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当然,可能在上官祈看来,这个亲弟弟都只顾自己活命,不站在他的这一边,那他又何必顾及这个弟弟的安危呢?
这种时候,反正他已经成了亡命之徒,不好过了,那不如就把一切都搅乱,让所有人也都别想好过。利用十七,离间十四和白翳兮;再用白翳兮,离间老七和十四。总之,他没能得到的,别人就算得到了,也别想就此安心。
十四也只能让人一路追着,自己则急急忙忙把十七带回了营帐,让军医立刻给十七看诊。
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哥哥转头就把他给卖了,十七也是惨白着一张脸,没有血色。但想到是自己先选择了不偏帮任何一边,这种时候也无法说上官祈的不是,只能暗自伤心。
不过伤心只是一回事,十七还有更重要的讯息要传达。只可惜,这种时候,他却没了那个精力,当场昏了过去。
再三跟军医确认了十七没有性命之忧,醒来后只需要静养半月就能恢复,十四这才继续去追查上官祈的下落。可他不知,这一耽搁之下,造成的后果是什么。
若是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种时候是绝不会独自把十七留在营帐的,不,是那时绝对会压制住自己的心火,不冲动地出手让十七因此而受伤。
可世上本就没有早知道这回事,十四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行动,又哪有对错可言呢?
这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边牧洛笛和陆芜贞却还在去北荒之地的路上,牧洛笛在出发之前就特意让十四的人帮忙去淩末那里取了自己的分红,由于兵分两路的关系,眼下才刚和取钱的人汇合。
当然也收到了十四的消息,知道他一切都好,上官逸明面上也不曾为难他,牧洛笛倒是放心了不少。但陆芜贞是片刻等不得的,偶尔休息也都是为了君儿。
就在三人即将进入北荒之地境内的时候,突然有一群骑着黑马的黑衣人拦下了他们的马车。十四派来的人自然也都纷纷现身,与之对战。
牧洛笛原以为是马匪,但见这些黑衣人个个武功不俗,不像是普通的匪徒,甚至于这些武功路数,她看着还有些眼熟,绝对是见过的。
就在她打量着这些人的时候,突然有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飘然落在了马车上,压低了声音说道:“白将军已脱险,正赶往临风国与白右相汇合,北荒之地凶险,还请绕道去临风国。”
白家的事件都已经过去一年了,竟然还有这样称呼白家父子的人?这到底是谁的人呢?
牧洛笛有些不解,少不得要问清楚一下的:“敢问好汉是什么人?又是如何知道白将军和白右相的消息的?”她又不是那种天真的三两句话就能打发了的黄毛丫头,总不能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吧?
“我是谁不重要,牧姑娘若是不信我所言之事,我这里还有白将军亲笔的书信作为凭证。”黑衣人也不计较她怀疑的语气,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
听说是白维衡的来信,牧洛笛心中虽然疑惑,但到底还是要验证一二的。她匆匆扫过那封寥寥数语的信,这才把信给了陆芜贞,问道:“是否大哥的亲笔信,还请嫂子鉴定。”
陆芜贞接过信,才看了一眼,立刻就道:“是阿衡的字迹,我绝不会认错的。”
虽然不是不相信陆芜贞的话,但一想到当年白维衡可就是栽到了认错亲笔信上的,牧洛笛还是要再确认一下:“嫂子你可都瞧仔细了,毕竟这年头伪造书信,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
提起伪造书信,陆芜贞也知道牧洛笛在担心的是什么,连忙应道:“我不会认错的,这些年我看他的信的时间比看到他人的时间还多。这的确是阿衡的字迹,他当真没事了!”
她的语气里是充满惊喜的,显然已经确信了信是真迹。牧洛笛也只好姑且相信一下,但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地帮他们的,这个黑衣人连身份都不愿透漏,却对她说这些,有什么目的呢?
“还请恩公留下大名,来日我必将报答您的大恩。”牧洛笛换了种语气,恭敬道。
心知她这是拐着弯想套出点有用的信息,黑衣人藏在斗笠之后的眸光一敛,笑道:“总之,不会是上官逸的人。我会出言提醒,也算是受人之托了。牧姑娘也莫要再与我为难。”
话落,黑衣人就一个飞身,下了马车,准备离去。可脚刚落地,他又转身提醒道:“若是牧姑娘信我的话,我不妨多提醒你一句,此次前去临风国,十三爷怕是有难,姑娘行事也要多提防孤蒲雨。”
这一回他是真的来去自如,直接飞走了,只剩一头雾水的牧洛笛自己去思考。十四的人不清楚这边的情况,原本他从马车上飞下来就已经围上了,这一下子,却被甩了个精光。紧接着,其他黑衣人也纷纷消失了。
见他们还要再追,牧洛笛抬了抬手,出言阻止道:“罢了,你们是追不上他们的。我们还是尽快绕道去临风国吧!”
原本她是希望这些亲卫军可以回去帮十四的,但她也知道没有人在旁边保护,十四是绝对放心不下的。所以干脆也就任他们暗中护卫着了。
不过,这个时候,牧洛笛倒是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对方的武功路数有些眼熟了。当真要算起来,这些黑衣人与她都能算是熟人了。
她相信他们不是上官逸的人,毕竟那一回的逸王府行刺事件,可就是出自他们的手笔。虽然他们并没有成功刺杀上官逸,但那要杀人的狠劲儿可不是假的。她有理由相信那些不是上官逸安排来做戏的,所以现在也清楚他们确实不是上官逸的人。
而现在还会对白家,对她造成威胁的人,就只有上官逸这么一个人。只要不是上官逸的人,牧洛笛基本可以选择相信对方的发言了。
不过那时候,虽是意外,但这个黑衣人夺去了阿来的性命,还带走了阿来的尸首,所以牧洛笛是有些恨他的。可偏偏,后来带她和嫂侄脱身的黑衣人又是他们。
只不过那时候天色本就暗淡,场面又十分混乱,牧洛笛又下意识地以为是十三或白墨倾的人,所以根本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想。如今想起来,才发觉对方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谁的人,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罢了。
如此想来,那黑衣人的身份就更加成谜了。更让牧洛笛摸不着头脑的,却是黑衣人提醒她注意孤蒲雨的事情。
孤蒲雨是谁,她当然还记得。那个上官逸的心上人,被灭国的落魄公主,被她捡回了逸王府,最终被她亲手推到了上官逸身边。
不过,她都不想跟上官逸扯上什么关系了,跟孤蒲雨几乎可以算是毫无瓜葛,难不成提防孤蒲雨还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可既然黑衣人提了,牧洛笛也不免会去想这其中的意思。而且那时候他可还提醒了,十三可能会出事,紧接着才提到的孤蒲雨。难道他是要提醒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但孤蒲雨和十三又有什么仇怨呢?总不会是因为她而结的仇吧?可十三那人清风皓月的,不像是会跟个女人结仇的人,而且他也清楚她的心思不在上官逸身上,更不至于为了替她出头而结了这仇吧?
虽然牧洛笛觉得不可能,但心里头又隐隐觉得这其中绕不过一个她,只能再从头想一遍孤蒲雨和十三接触的情形。
一开始是孤蒲雨被她带回揽月阁,十三见到了她,没什么异样。后来孤蒲雨嫁给了上官逸,这是她的主意,十三对此也没什么意见。这段期间,十三都没什么机会跟孤蒲雨结仇。那就只能是在她离京之后结的仇了。
而她离京之后,唯一可能与皇宫、与上官逸扯上关系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她的缘儿。虽然十三没能传来有关那件事的确切消息,但难保他没查到什么。
想到这里,答案已然是呼之欲出了。十三这人绝不会平白跟人结仇,尤其孤蒲雨的孩子没能生下就夭折了,他会跟这样的女人结仇,只有一个原因,正是为了她。或者更确切一点地说,是为了她的缘儿。
原来她和十四的猜测都不对。尽管涟漪确实如她所说采取了与母国联手的策略,但到底还是没有对她的缘儿下手。这其中是因为涟漪还没有到丧尽天良的地步,还是只是清楚上官逸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动摇,牧洛笛就不得而知了。
十四的想法,牧洛笛虽然不能确定,却也能猜到一二,绝不可能会怀疑到孤蒲雨身上去的。否则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想办法找到孤蒲雨对质的。而能让他不愿与之对质的人,在这世上,实在不多。
可现在经过黑衣人的提点之后,牧洛笛是恍然大悟,这世上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还真就只有孤蒲雨了。
一方面,孤蒲雨的国家被灭,亲人都系数屠杀,这都是羽国的军队下的手,她不可能是没有恨的。虽然暗夜军已经被处决了,但那时候带兵去征讨真族国的,却是白维衡和白墨倾所带领的白家军,后来领军的又是十四。
而不管是白家,还是十四,都跟牧洛笛有着密切的关系。只要从她身上下手,就能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更有可能的是,孤蒲雨从拦下她的马车开始,就已经开启了复仇计划。如此,那时会将她推出去受死的人也十有八九就是孤蒲雨了。
另一方面,孤蒲雨与她孕期差不多,可偏偏她历经艰难却还是生下了缘儿,孤蒲雨跟着上官逸应该不会有什么艰难之处,孩子却未能谋面就半路夭折。这种对比容易产生巨大的心理落差,会发狂要拿缘儿下手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虽然孤蒲雨是牧洛笛亲自推给上官逸的,但也不难看出孤蒲雨对上官逸还是有真心的。至少在整个羽国,直接或间接导致真族国国灭的这些人没有一个好过的,但对喜欢之人的国难也不曾出手相助的上官逸如今却安安稳稳地坐上了皇位。
如此一想,上官逸这人对孤蒲雨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她呢?一个国恨一个家仇,他是一点都犹豫地就能袖手旁观,可她已经离开了,孤蒲雨却还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说是没有真心,牧洛笛是不信的。
可正因为孤蒲雨对上官逸有真心,却不能生下他的孩子,而牧洛笛生下了他的孩子,却“移情别恋”到了十四身上。所以她更有理由去对付牧惜缘。
不想还好,这一想下来,牧洛笛也是不寒而栗。谁能想到莫名其妙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结果所有人猜了一圈,却没有一个人猜到幕后黑手,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不过,如果当真是孤蒲雨下的手,那也必然是经过上官逸默许的。以上官逸的手段,不至于连孤蒲雨都知道的消息,他却还蒙在鼓里。
可如果他也知道这事,却默许了,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知道孤蒲雨不会要缘儿的性命,二是缘儿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他顺带就借刀杀人了。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但结合总总可能看来,这猜测也十分接近真相了。有了关于牧惜缘的线索,牧洛笛立刻就想直接飞马回京,直接找孤蒲雨问清楚。
但想到黑衣人提醒的,十三还有危险,牧洛笛只得先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先和嫂侄尽快赶到临风国去和白家父子会和,然后回到北荒确认十三的安危。
不过,如果孤蒲雨当真要为当年的事情复仇,那十四那边想必也不会安稳,她也是第一时间给十四去了信,提醒他。
可牧洛笛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十三突然被认命为白家军的将领,已经上路去平定南方的战乱了。而十七要带给牧洛笛的消息,正是关于十三安危的大事,只不过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