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莫流觞-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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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和盲目相比,哪个更能代表动心,实在无需多言了。
对此,十三也不点破,只是笑着建议道:“你这都跟了顾尘清好几个月了,结果还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既然你也在意乡渺和孩子的事情,那不如主动出击,去查探一下事情的真相如何?说不定这就是你和他的突破口呢?”
主动出击?牧洛笛想到上一回主动出击的结果,是顾尘清开始躲得更加彻底,开始假装不认识她,开始在她面前秀温馨,心里就忍不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来。
可转念想来,顾尘清已经在不停地退缩了,如果她也跟着退缩的话,到底何年何月,两人才能有真正的交集呢?
第118章 4 … 当面警告显迹象()
在茶馆里等着乡渺赴约的时候,牧洛笛又想到了十三那日劝说的话来。
原本她是想着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的,可十三却说:“此事缓不得了。阿牧,你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凡事都想的太清楚。但时间不会因此而停滞,等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这话算是一语中的了。牧洛笛虽然也有冲动的时候,比如想要和十四厮守一生,但说到底那也是在清楚判断了可行性的前提下才决定去做的。
这不,当形势不乐观时,她甚至没同十四商量过就擅自决定了要离开十四,让一切都回到正轨。说到底,她还是太过计较。
可真的不去计较,牧洛笛又怕身边其他人最后会像阿荷和阿兰他们一样,终究无法留下,只有她独自伤神伤心的份,所以下意识地就会去做判断。
或许是因为顾尘清给她的震撼太大,也或许是因为她没觉得自己想要报恩会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倒是没有因为上官逸之类的原因而动摇。
见她没有想到关键问题,十三忍不住继续提醒道:“在十四的问题上,你考虑到了七哥会发难。那有没有想过七哥也极可能对顾尘清发难呢?别忘了当初那件事,七哥是不可能咽的下这口气的,哪怕事情本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你说得对,这段时间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顾尘清的事情,却忽略了上官逸的威胁,不解决上官逸的事情,谁都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你现在身子虽然好了,但也不安全,还是早些离开西界吧!顾尘清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的。”
踌躇不前终究不是办法,也不符合她的个性,如果真等到了来不及的地步再后悔,那就得不偿失了。被十三这么一提醒,该想起的问题终究都想起来了。
她现在最该做的事情,不是在这里盲目地纠缠顾尘清,而是去解决上官逸的问题。这段时间上官逸没有在西界这边动什么手脚,一来是因为他在处理南疆的事情,二来临风国的军队虽然没有压境,却保持着随时可能压境的架势。
原本上官逸设计了一箭双雕的计划,但因为她和顾尘清的插手,终究是哪一边都没能得逞。而涟漪母国的势力也尚未完全退出羽国,因为奇特的蛊毒和迷魂术,已经让他很头疼了。要想一心二用,就是运筹帷幄如他,也是难以面面俱到的。
好在现在因为牧洛笛在西界,缓解了白墨倾率军压境的压力,他才能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优先解决南疆的问题上。但一旦南疆的问题解决完了,下一步他就要夺回自己的人了。
打听到羽国在南疆的战况已经是一路高歌,牧洛笛就更能清楚地考虑这些了。她留在这里,虽然是为了防止白墨倾和十四站到你死我活的局面,但无形之中也是帮了上官逸,让他暂时不用分心这边。
不过南疆的事情眼看就要解决了,等上官逸回过神来着手应对西界的问题时,被贬至此处的顾尘清也好,藏匿于此的十三也罢,又或者是仅仅隔了一条国界的白墨倾,他又会放过哪一个呢?
这甚至都已经与牧洛笛的干系不大了。毕竟顾尘清是他一生的污点,十三会自卫反击,而白墨倾本就是敌国太子。也许是因为他是在危机重重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对于危机特别敏感,这三点就已经足以构成他的杀机,更别提这其中还夹杂了一个她了。
十三如今无权无势,身边就几个暗卫,自然惹不起他,但至少还是可以躲的。所以牧洛笛优先想到的就是让他尽快离开西界,寻个安稳的处所。以前是她对十三说等尘埃落定,就去寻她。现在倒是反了过来,是十三对她说这话了。
其实,如果十三若是想着复仇,牧洛笛也不会劝阻,毕竟上官逸那人冷酷无情的那一面着实可恨。但从十三依旧称呼其为七哥来看,他也很清楚复仇是无用的。
且不提成功的概率有多少,就算当真成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羽国又会再次陷入战火,其他国家也不会放过这个吞噬羽国的好机会。到了那时,还有谁适合坐那个位置呢?
他一个闲散王爷,一心只想着早日安定下来,经历过兄弟相残的争夺之后,已经是身心俱疲了;而十四容易冲动,又重感情,若当真牧洛笛不慎被擒为人质,以他的性子,怕是什么都舍得;十七就更别提了,资质平庸,历练又还少,手头也没什么势力,别到时没被敌国弄垮,倒先成了权臣的傀儡。
这么一考虑下来,就算真有复仇之心,为了羽国的安定,那也是不得不压下去了。十三和牧洛笛不同,他毕竟是王爷,不但要对皇室的血脉负责,也要对羽国的百姓负责。有些事情牧洛笛可以任性,但他不能。
即使如此,那他也就只能躲上一躲了。好在天大地大,对江湖经历丰富的他来说,也不是无处可去的。不过,牧洛笛担心他,他又何尝不担心她呢?
所以对于牧洛笛优先考虑到他的提议,十三不置可否,只是反问道:“那你对顾尘清的事情到底如何决定?是像对待十四一样,干脆放手?还是另有打算呢?”
“顾尘清和十四不一样。上官逸清楚十四的个性,没有我介入其中,十四就永远只是潜在的威胁,很难有别的契机变成威胁。毕竟十四是个皇位送到了手里都不看一眼,直接躲开的人。他手里头有人,但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保命。不到万不得已,鱼死网破也不好看。”
牧洛笛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接着道:“可顾尘清是已经成为了他的污点,与争权夺势或感情相争无关,只要存在,就是他必须抹杀掉的人。所以不管我接不接近顾尘清,都阻止不了上官逸的杀心。”
“那你的意思是,继续保持对顾尘清的关注,然后想办法应对七哥的问题?可就算你和七哥的问题解决了,七哥还是一样要对付顾尘清的呀。”十三也是疑惑不已。这事情弄来弄去,最后还不是困在原地。
对此,牧洛笛倒是不甚在意地应道:“如果他想要我回去当他的皇后,顾尘清当然就是他最大的污点了。可若是我无法当他的人了,那顾尘清也就不过是他当初的一种战略决策罢了。更何况,他聪明,顾尘清也不逊色,哪里就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呢?”
两人商量到最后,到底还是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牧洛笛先解决自己和上官逸的问题。既然她都已经下定决心了,对于主不主动出击的恐惧感也就直线下降了。
更何况,顾尘清现在这颓废样,她要暂时离开他的话,至少要清楚他身边的人是不是当真可靠可信。所以才有了她约见乡渺的事情。
原本被顾尘清伤到的乡渺也不想见牧洛笛的,不过一瞧牧洛笛在约见的信里面装傻,像是不明白她之前的暗示的一样,她就越发恼火。
虽然孩子的事情,顾尘清没有再提,甚至还会拿她来做做戏,故意让牧洛笛看到。但这些都让乡渺心里头那种又痛又恨的感觉无处发泄。
她是那么地喜欢顾尘清,可他呢?轻描淡写一句“你是我兄弟的女人”,就想要让她死心?不可能!白翳兮不也曾经是上官逸的妻子,还跟上官羲形容暧昧?就这样却还想着勾搭她的顾尘清。
若这样的女人都能让他上心,凭什么她就不能呢?她待在他身边的时日,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多的,也该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先让他动心。
既然心里的痛与恨无处发泄,白翳兮又主动撞了上来,想法越来越疯狂的乡渺终究还是答应了,不过这一次赴约,她却不打算独自去,而是带上了顾若迁。
等母子俩到达茶馆时,牧洛笛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见他们来了,牧洛笛连忙让小二上了好茶,这才招呼二人坐了下来。
这是顾若迁头一回见到牧洛笛,之前牧洛笛虽远远见过他,但都看得不甚清楚。眼下这一大一小这么一对眼,牧洛笛顿时想起了顾惜缘,心里立马软了,又让小二上了好吃的茶点来。
“呵,我看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吧?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尘清在家里等着我呢!”乡渺连眸光都没垂一下,就盯着牧洛笛嘲讽地笑道。
对她的嘲讽和挑拨,牧洛笛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认真应道:“不管世事如何,我是不会放弃顾尘清的。如果你有办法让他重新振作,如果你能让他幸福,我可以祝福你们,可以不打扰你们。但如果你不能,也请你不要再阻止我。”
这话听起来确实挺不要脸的,当然乡渺到底也不是顾尘清的妻子,所以牧洛笛才能腆着脸说这话,至少现在大家都名不正言不顺,位置都是平等的。
没错,乡渺是给顾尘清带来了这个孩子,但她也曾辛辛苦苦地替他生下了一个孩子。这一点上,她也没输。唯一输了的,不过是她不小心把孩子弄丢了而已。
听到她这样的话,乡渺气极反笑:“你这是打算彻底不要脸了?就算我现在不是尘清的妻子,但你想过这个孩子没有?你是想要当个破坏孩子家庭的狐狸精?还是想要和我一起入顾家的门?”
孩子到底还是牧洛笛的软肋,这让她的态度有些松动了起来,嘴上却还是强硬道:“这个孩子我挺喜欢的,我也可以把他视如己出。至于要不要入顾家的门,是我要决定的事情;入不入得顾家的门,就要看顾尘清的决定了。你阻止不了。”
见她还这般强硬,乡渺更是气恼,瞧见顾若迁正拿着茶点吃得开心,还时不时拿目光打量牧洛笛,丝毫没有觉察两个大人之间的风起云涌,立刻大怒,直接一掌将茶点从他手中拍落。
乡渺当了那么多年的丫鬟,又稍稍有那么点武艺在身,这一掌拍下去,顾若迁的小手立刻就红肿了起来。孩子到底是孩子,就算聪慧,也难以忍受疼痛的感觉,嘴角一撇,就要大声哭喊起来。
不过,当他的眸光接触到乡渺眸中那冰冷的警告时,立刻身子一颤,生生把眼泪都给憋回去了。两只明亮的眼睛泪汪汪的,就是不肯让泪水掉下来。
这一幕看得牧洛笛是心疼不已。说实话,严厉的父母,她不是没有见过。小时候老妈对她也是很严厉的,没有完成学习任务,她是不准吃饭不准睡觉的。
但对美男子,老妈却是十分放任,由着他皮。对此,她也曾十分不理解,同样是妈妈的孩子,为什么差别那么大?如果不是和美男子是双胞胎,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捡回来的了。也正因此,她叛逆的因子全都被激发到了探险上面。
直到她懂事儿了之后,老妈才跟她解释了原因,对女儿严厉,是希望女儿学会坚强、独立、自主,遇事有分寸、不慌张,做人有底线,安安稳稳地生活。对儿子放羊,是希望儿子敢闯敢拼,在不断地跌跌撞撞中走出自己的路来。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女儿成了敢闯敢拼的那个,儿子成了稳妥求生的那个。但到底老妈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严格要求她的,当然偶尔也有因为太过热衷探险而被体罚的时候。可老妈往往都是先红了眼眶的那个。
可见,真正严厉的母亲就算真的偶尔有气恼不过体罚孩子的时候,但如果真的在意这个孩子,必然是心疼的。绝不会像乡渺现在这样冷漠。
见顾若迁的小手肿得越发厉害了,牧洛笛终究还是不忍心,从袖中掏出了一瓶金疮药,小心地拉过了孩子的小手,就要上药。
突然被这样温柔地对待,顾若迁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哗哗的就掉了下来,但到底顾及着乡渺,没有哭出声音来。
见状,牧洛笛心里更是难受,上药的动作越发轻了。
可牧洛笛这幅关心的样子,让乡渺火上心头,直接一把就拽开了顾若迁,抬手就给了牧洛笛一巴掌。这么大的动静,引得茶馆里的人纷纷侧目。
就在此时,顾尘清却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茶馆里,眸光直接就扫向了这边。乡渺也看到了他眼中的寒意,心头一跳,立刻迎了上去。
挨了打的牧洛笛却没有注意到茶馆其他人的动静,也没有注意到顾尘清的到来,而是把眸光牢牢锁在了跌倒在地的顾若迁身上。
只见他两只胳膊上到处都是青紫伤痕,显然是被虐待过了的。
第119章 4 … 信口雌黄被诬陷()
根本来不及多想什么,牧洛笛直接上前就要去扶孩子。当了母亲的人,是很难不对这样可怜的孩子生出恻隐之心的。
这种时候,她只想着确认一下顾若迁身上到底是不是被虐待的痕迹。这种家暴问题越早发现越早制止比较好,否则等孩子慢慢成长起来,容易心理扭曲。
没想到她手还没来得及触到顾若迁的衣角,就听见乡渺一声尖叫,随即不要命似的一把把她撞开,口中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想对我们母子做些什么?为了迁儿,我什么都不怕!”
“我能对你们做什么?”这样的变故让牧洛笛目瞪口呆,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也顾不得被撞得生疼的腰,不客气地反问道:“不对,应该是我问你,你对孩子做了什么吧?”
对她的话,乡渺是充耳不闻,只是自顾地搂着顾若迁哭喊着:“啊!我的迁儿,你怎么被这个女人弄得这么惨?你亲爹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
这话落在不同人的耳朵里,有着不同的意味。对牧洛笛而言,无疑就是再次地炫耀与挑拨,同时也是对自己恶行的掩饰,因为怕被她揭发了所以干脆就先下手为强;而对顾尘清来说,这无疑是在提醒他,想想暗黎是为谁而死的。
“你不必拿顾尘清来压我,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一定会弄清楚的。不过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你我之间的斗争,不要牵累孩子。否则,你总有一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牧洛笛也算是好心地警告了几句,也不想再和情绪突然不稳定的乡渺谈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跟一个疯子讲道理又怎么讲得通呢?更何况,她找乡渺就是想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能够信赖,哪怕只是在她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对付上官逸的这段时间。
不过如果乡渺当真对孩子做出过那样的暴力行径,那就不仅仅是能不能够信赖的问题了。而是连她存在于顾尘清身边都成了严重的威胁了。这种时候,试探也是没有意义的了。
问肯定是问不出了,但她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对方抢孩子,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浪费时间,除了离开之后再寻时机查探外,牧洛笛也没了别的招。
可一转身,见到的却是几步开外的脸色铁青的顾尘清。几乎是一瞬间,牧洛笛就领会到了乡渺突然疯狂胡说八道的用意,这是要让顾尘清以为她对孩子不好,以此来阻止她与自己发生感情竞争。
其实这种事情,牧洛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