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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贵女凤华-第10章

小说: 贵女凤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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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思源昨日传信来,说龙门寺一行,必能让林弦歌再也无法翻身。。。。。。于是她赶紧拉住了林管彤的衣袖,面上却仍然是一派温柔和蔼的笑意。

    “你这是什么话,为你弟弟,为我这个祖母祈福,难道不该?”老王妃皱着眉头,低头尝了尝林弦歌端上来的茶水,“你也是该去寺里听听经静静心了,眼看着是要出阁的年纪,还不如你妹妹懂事。”

    林管彤平生最恨的就是林弦歌,无奈说这话的是府中辈分最高的老王妃,只能咬着牙点头应了,那副委屈的模样看得林弦歌暗笑不已。

    于是,龙门寺之行便这么定下了,王府中的女眷全部出行,包括老王妃、王氏、陈侧妃,并钱姨娘、朱姨娘两位姨娘,以及林管彤、林弦歌、林乐仪、林丝竹四位王府千金,另外还有近来颇得林邦彦宠爱的侍妾纤云夫人。

    因来者全是女眷,龙门寺特地闭门一天,不接待外客,就连寺中的小沙弥也大都闭门不出,生怕冲撞了贵人,惹上麻烦。

    “弦歌丫头,你看这龙门寺景致如何?”老王妃虽年近六十,却仍然精神矍铄,一路行来与林弦歌谈笑饮茶很是惬意。这龙门寺是东晋国寺,香火素来鼎盛,还出了好几位金身高僧,位于京城郊外的丘陵之上,依山傍水,环境清幽,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味,很得老王妃的喜爱。

    林弦歌扶着她走至龙门寺正殿上香,边走边笑道:“龙门寺离京城虽近,却是闹中取静,是个静心的好去处。孙女还听说,当代圣僧慧远大师如今正在龙门寺讲经,若是有机缘一见,咱们来得却是巧了。”

    祖孙二人有说有笑,身后跟着的一帮女眷却都有些恹恹之色。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质女子,这一回山路颠簸,骄纵如林管彤之流早已叫苦连天。

    “竹儿,快别乱跑!”老王妃还未踏进大殿,就听得身后朱姨娘一声惊呼,却是个穿着粉色锦衣的小姑娘如同一个粉雕玉琢的团子,活蹦乱跳地越过老王妃和林弦歌,直直冲进大殿中。

    这便是王府中最小的女儿林丝竹,年方六岁,是朱姨娘所出。只见这顽童也不怕大殿里庄严肃穆的金身佛像并四大金刚,而是好奇地转着眼珠子四处打量,仿佛听不见母亲在身后焦急又不敢越过老王妃前来拿人的呼喊。

    “你是谁呀?”林丝竹正要爬到佛像前的蒲团上玩耍,却被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挡住去路,她昂起头,只看到那老者似乎比祖母的皱纹还多,光着脑袋,应该也是寺里的和尚了。

    “贫僧是慧远,小施主,莫要让家人着急,快回去吧。”此人正是天下闻名的慧远大师。传言说,慧远原是个在家人,忽有一日悟了缘法,便弃妻儿父母和万贯家财而遁入空门。虽是半路出家,却颇有慧根,不到二年便得了师父真传,自那之后就云游四方,在西燕与东晋居无定所,随意修行。不少世家大族便是重金来请,也请不到他来家中做法事或讲经。

    老王妃年纪大了之后,自觉前半生随军出征,杀孽太重,便开始信仰佛门。此时见了慧远大师更是激动,双手合十道:“大师有礼,还望大师莫要怪罪小孙女儿冲撞佛祖。”

    慧远大师微微一笑,他年逾古稀,长须皆白,面颊清瘦不似寻常高僧那般阔面长耳,却让人觉得慈眉善目,显然,是并未把林丝竹的顽劣之举放在心上。

    待见过了方丈法显大师,听了一会儿经,女眷们又挨个上香,便各自散了,迫不及待地去分好的禅房中歇歇脚。唯独林弦歌还跪在蒲团上,面沉如水,俨然一副潜心祈福的模样。

    然而,她不信佛,今生她信的只有自己。

    “瞧我这孙女儿,最是个实心眼儿的,一帮人都走了,唯有她还留下,可见是真心孝顺我。”老王妃虽说先前因林思源之事对林弦歌起了疑心,但终究觉得一个女孩儿家,再聪颖智慧也不可能做到此事,便将怀疑放下了。此刻见只有她一人跪地拜佛,心中更是喜欢,当着法显和慧远的面就赞不绝口起来。

    法显大师连忙附和,而慧远大师却只是微笑不语,注视林弦歌的目光有些异样。

    “老王妃,待郡主祈福完毕,可否让贫僧与郡主相谈片刻?”慧远大师双手合十道,“贫僧观郡主面相,虽然是个有福之人,近日却有灾祸,天机不可在旁人面前泄露,还须贫僧私下说与郡主知道。”

    老王妃近来疼爱林弦歌尤甚,听了这话也不计较。林弦歌从蒲团上起身,抚平了衣裙上的褶皱,微笑道:“有劳大师,请大师直言。”

    待到大殿旁的一处禅房,林弦歌率先坐下,她既然不信佛祖,对传闻中的圣僧也无特别的客气礼遇,面上只是淡淡的,等着慧远先开口。

    慧远大师也不觉怠慢,抚摸着挂在掌上的佛珠道:“不知郡主可曾算过八字命格?”

    东晋与西燕系出同源,十分迷信命理之说。但林弦歌母亲早亡,后来又是奉旨和亲而非寻常婚嫁,竟从未算过八字命格。她摇了摇头,淡淡道:“大师若要算,弦歌可命下人取过八字来。”

    “不用,不用。”慧远大师手中的佛珠似乎转得更快了些,那和蔼慈祥的笑容也渐渐减去几分,却是有些凝重之色,“贫僧仅观面相,便可看出郡主此生本该是囚凤之命,虽贵为凤,却是身陷囵圄,难得善终。”

    林弦歌心中一惊,囚凤。。。。。。自然是指她困于北狄,名为王后,却受尽羞辱而死。这和尚竟然真的能看出。。。。。。

    “但贫僧却不得其解,郡主之命,似乎被人改了。”

    林弦歌直视对方,缓缓道:“命格天定,大师怎么却说还可修改?”

    “贫僧也不知,”慧远似是沉重地叹了口气道,“贫僧于命理一事上从未出错,然而如今郡主的命格却分为两支,实乃闻所未闻。贫僧看出,其一是囚凤,另一支乃是个七杀之命。。。。。。七杀化气为将,五行属辛金,乃为多危之星。郡主命中带煞,杀戮横生,甚至。。。。。。弑亲逆反,也未可知。”

    命中带煞,杀戮横生。。。。。。想来,世间只有林弦歌本人最清楚这双命之说究竟是何缘由。自己重来一世,决心复仇,自然是命格有变,至于弑亲逆反。。。。。。若她得偿所愿,这慧远之说,竟是要全部应验了。

    慧远大师轻叹一声。眼前的少女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面色沉静,举止得宜,虽为女儿身,却显然是个意志坚定的刚毅之人。而他是出家人,讲究好生之德,自古以来持七杀命者多为大开杀戒的武将,但林弦歌却是女子,弑亲逆反,杀气腾腾,只怕其家人乃至整个东晋,都要殃及。

    思及此,他开口道:“贫僧已将天机告知郡主,还望郡主回头是岸,日后多多惦念好生之德。”

第十七章 前尘往事() 
“回头是岸?”林弦歌微抿双唇,如同吟咏一般缓缓吐出这四个字,清亮的眼眸却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得令人窒息,“大师的意思是,要我为了众生回头,循那囚凤之命,最终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慧远大师一时怔住。这却是他不曾想到之处。七杀之命虽凶险,未必没有富贵加身、寿终正寝的结局,但那囚凤之命,却注定了锦绣繁华皆是空,后半生只余苦痛挣扎。

    “天下人都以男子为尊,男子可入朝堂运筹帷幄,可上战场奋勇杀敌,可于商贾间筹谋经营,要考虑众生,也该他们去考虑,我一个卑微女子,何德何能?”林弦歌笑了,眉眼弯弯,说出的话却是字字锥心,“可见大师今日说错了,错在不该以为,我是那等良善大义之人,愿为天下人安危,明知眼前是阿鼻地狱,也奋不顾身。我这一生,若注定是七杀之命,那便要杀尽折辱困顿,覆了这囚凤之路给众生看看!”

    这一番话悲怆慷慨,林弦歌对着慧远说,却更想对萧逸之,对林邦彦,对林翰飞说。她前生最信任和爱戴的三个人,也是用家国大义哄骗着她自请入瓮的三个人。北狄困顿的两年里,她无数次想对他们说出这番话,她和亲行的是大义,做了细作更是为大义,可为何惦念百姓家国之人不得善终,算计亲女、亲妹和未婚妻的负心奸人却因此平步青云、一生顺遂?

    慧远大师手中的佛珠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紧紧地攥在他手中。此时他面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凝重之色。林弦歌的话,他有几分不解,但那话中的悲凉沉痛,他却能读懂一二。

    “也罢,也罢。”半晌,他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道,“是贫僧思虑不周,郡主本也是众生之一,佛说众生平等,郡主一人之命与万民福祉,并无贵贱差异。只是七杀之命多凶险,还望郡主日后保重。想来,老王妃应当等得急了,贫僧这就送郡主回去。”他修佛多年,早已是方外之人。这女子刚毅果决,囚凤之命也的确凄惨,自己更不好相劝,只怕日后,这天下要不安宁了。

    晚膳是龙门寺特意准备的素斋,此次龙门寺一行,说是王府女眷为郡王和老王妃祈福,但正正经经在佛前听经上香了的倒是只有林乐仪、林弦歌和老王妃三人。一时用膳完毕,众人散去,林弦歌也回到分给自己的那间禅房中。

    此次跟着她前来的是春鸢和冬渔,她方一进房中,就察觉到寒光在内,也不挥退两个丫头,轻声道:“人带来了吗?”

    天色已晚,寒光照旧穿着那身隐蔽的黑衣,行礼道:“回郡主,人已经带到,不知道郡主想怎么处置。”他手一抬,一个捆得结结实实男人被丢在了地上,尽管面上为了隐蔽被涂了些脏污东西,但还是能够看出正是林思源无疑。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但显然林思源相别这几日,却是受了不少罪。只见他身上带了不少伤痕,脸上也粘连着血污,此刻匍匐在林弦歌脚边动弹不得,像是吃了很大一番苦头似的。林弦歌皱了皱眉道:“他神智还清楚吗?沈长渊还真是下得去手。”

    寒光哑然,让自己给主子转话,对林思源就江夏王先王妃病逝一事严刑拷打的可是她自己啊。

    “林弦歌。。。。。。”林思源的嗓音已然嘶哑,像是被人毒坏了一般,四下无声,竟有几分诡异,“你好大的胆子。。。。。。”被劫走的日子,头几天还好,他只是被沈长渊囚禁在一处郊外的别院,虽然逃不出去,但也没吃什么苦头。谁知后面几天,沈长渊亲临别院,二话不说就是一顿鞭打,待他昏厥过去,又将他泡在盐水之中,皮开肉绽痛苦万分不说,拖了这几日,伤口也早已流脓生疮。

    沈长渊拷问他,为的居然是靳氏的事,这令他十分惊讶。虽然不知林弦歌是怎么跟沈长渊搭上的,但靳氏病逝之时,林弦歌才多大?就连他也是后来从王氏那里听说,林弦歌又是如何得知此事有内幕的?

    林弦歌后退一步,仿佛是嫌恶他身上的血污:“母亲还真会调教人,一个丫鬟死扛着不说也就罢了,连正经的郡王主子也是这般宁死不屈?”

    陪侍在旁的春鸢感受到林思源投射过来的目光,却是吓了一跳,攥紧了手心垂下目光。

    林思源的双目血红,脸颊上的一道伤口皮肉已经卷边,翻出来的是发黑的血痂块子,似乎还有隐隐的腥臭味道:“我什么都不知,就算我知道,你也不敢杀我。我是江夏王府的儿子!我不信你一个女人也敢杀我!”沈长渊虽然手段狠毒,但林弦歌毕竟只是女流之辈,又是郡主之身,哪里担得起杀害亲弟之名?

    林弦歌却是轻声笑了,到底是一母同胞,林思源失去理智后的模样,跟林管彤倒是有几分相似,都是明明手中没什么底牌,还硬要嚣张的蠢东西。

    “你说我敢不敢?”林弦歌接过冬渔奉上的一盏茶,低头看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被寒光一脚踩住的林思源,“林思源,在你决定跟踪我的时候,你要死,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算没有你那大姐把我娘的事透露给我,也是一样。”

    她手中的茶托轻轻磕在茶碗上,发出有规律的清响,像是在随意演奏什么器乐一般。林弦歌似乎极为享受这样缓慢的折磨,微笑着俯下身去,将那碗中的茶汤给他看:“西域参片,浸泡了三棱汁液,当初祖母被救下,全是因我减小了用量。这碗可不一样,药效很快,你等不到御医来救了。”

    “果然是你!”当初荣景堂老王妃中毒一事,王氏早就怀疑到了林弦歌头上,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得吃了个哑巴亏。

    “林思源。”林弦歌直起身子,声音轻柔和缓,“你是王府郡王,隐忍多年,为的不过是一份锦绣前程。我母亲出事时,你不过几岁的年纪,恐怕一切都是王氏所为吧?她做下此事时就没为你这个儿子考虑过,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拼了一死也要为她保守秘密呢?”

    林思源轻蔑地瞪着春鸢,冷笑道:“你不用迷惑我,我就算说了你今日也不会让我活着出去。”

    “但是,我可以让你选择如何死去。”林弦歌微笑道,掂了掂自己手中的茶碗道,“是要服毒死去,让父王有迹可查,将来还有机会为你报仇平反,还是要被丢进那下等的小倌馆,受尽折辱,再被人丢到街上,让京兆尹看见送回府去?”

    林弦歌仿佛戳中了林思源的死穴。他贵为王府郡王,年纪虽小却有宏图大志,隐忍几年勤学苦练就为了那世子之位,可见是个极在意声名的少年。如今死亡已成定局,一个会被千夫所指的死法,只怕是他无论如何不能忍受的。

    “你。。。。。。你这毒妇!你必定不敢做的。。。。。。”

    毒妇,这个称呼倒是新鲜。整个东晋京城都说她贤德,说她无才,第一次有人说她是毒妇。

    “好好想想吧,到时京城贵族和百姓会说什么?会说原来江夏王府的二公子有断袖之癖,会说他雌伏在男子身下承欢而死,会说江夏王府出了个玷污祖上名声的不肖子,咱们父王,定是会以你为耻,府中众人都会说,怪不得大哥才是正统的王府世子。。。。。。”

    世间之事大多如此,人性便是欺软怕硬,一旦遇上被压制而毫无出逃可能的境况,再是硬气的人,也不得不服软下来。如今,林思源便是如此,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个小姑娘周身散发出的威压恐吓得抬不起头,仅仅是顺着她不急不缓的语气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他就觉得还不如立时死去来得干净。

    “我说。。。。。。我知道得不多,只是,听母亲提起过。。。。。。”

    林弦歌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述,虽然面色纹丝不动,但微微颤抖的身躯却暴露了她的情绪。不出她所料,当日母亲的病逝并非真相,而是王氏一直在她饭食中下毒所致。但更令她惊愕的是,此事并不是王氏的争宠之举,而是林思源的外祖家,也就是王氏娘家的授意。

    “王家。。。。。。你是说,太史令王靖贤?”林弦歌思索一番,王氏出身并不卑微,所以才能谋得一个侧妃之位,王氏的父亲为朝堂上权位极高的太史令,她却是个庶出的女儿,若不是先王妃逝世,而她又颇得林邦彦看重,这正妃之位根本不可能由她坐上,“王靖贤。。。。。。此事与靳家有关!”太史令与江夏王妃,纵然有什么恩怨,也不可能要自己的女儿下毒杀人;何况,母亲逝世成为靳家没落的开端,令林弦歌不得不疑心。

    对于此事,林思源却知道得不多,也无法再透漏更多的消息,他仿佛一具行尸走肉,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林弦歌叹了口气,她也不曾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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