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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贵女凤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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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不是完全确认,凭借徐相做事的万无一失,只怕也要宁杀不放过。

    沈丞相虽然人在西燕,对于东晋的官员和皇子不甚了解,却也能从对面二人严峻的神色中大概明了此事的至关重要。

    “信上可有提到九皇子?“林弦歌问道。

    她头脑却十分清楚,那日费尽心思将九皇子带到北狄,就是为了打压萧逸邗及徐家的气焰。如今九皇子立功而返,东晋的局势应当有变才对。若是萧逸邗无法在储君之争中占据上风,那么就算他从只言片语和蛛丝马迹里推出了沈长渊的身份,却也不能如何兴风作浪才是。

    沈长渊弯起手指,将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头上,悠悠然地开口,仿佛在说的事与自己完全无关:“九皇子到底是压不过萧逸邗。如今萧逸之倒台了,皇帝重用萧逸邗,也是意料之中。要怪么,只能怪那九皇子太不争气,实在不是当皇帝的料才是。“

    言尽于此,既然萧逸邗已经有所动作,他们总要先防范才是。一席家宴匆匆散去,沈丞相也因这突变不好再提让沈长渊留在西燕之事,将二人送出了城外。

    转眼已是开春,即便是西北大地,也已然回暖。度过了整个兵荒马乱的冬日严寒,便如那一池子消融的春水一般,人心也纷纷活络起来,生机重现。

    北狄如此,西燕如此,东晋,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这一日,在通往东晋京城的官道上,一队兵马紧紧护住一架有些粗陋的马车,向前行进。马蹄腾起,满地烟尘,百姓们见了纷纷避让,却不知那坐在马上和簇拥着马车的都是何人,如此威严以待,想必,也是非凡夫俗子。

    这一路上的消息自然先传入了京城皇宫,先有一匹快马出城迎接,很快便护送着这队兵马浩浩荡荡地进入城门,途中少不得百姓驻足围观,却都被那闪着寒光的兵器挡在了大道之外。

    “哎,我瞧着,怎么便像是沈家军的模样。。。。。。”

    “说得也是,我记得上一年还是沈家二少爷领兵出去的呢,如今这般回来,还不见他人影,难道是吃了败仗不好见人?“

    似乎听不到夹道两旁百姓的悄声议论,沈家军一路上都未有停留,只是护着那架马车,一路平稳地行驶到了皇城之中,到了门口,这才停下。

    早有宫女在城门口迎接,她们见马车停了,便上前去打起帘子,小心翼翼地将车中的女子扶了出来。

    为首的宫女是宫中做了数年的,颇为资深。她掺着那女子的手,却并未有什么动作,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她在宫中这些年,什么样的美人都见过,娇俏灵动,温柔婉约,妩媚大方,样样都是顶尖的女子。可是,却从未见过一个如此冰冷,竟让人有些畏惧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白色丧服,挽起的发丝上还別着一朵白色绢花,除此之外别无修饰,便连那张苍白清瘦的脸上,也毫无妆容,愈加显得她眉眼疏淡,神色微冷。但是,她的眼角却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仿佛一幅留白图中唯一的艳色,倒叫她整个人多了十分妩媚,叫人看一眼便印象颇深。

    “沈夫人,陛下与皇后娘娘有旨意,说沈夫人与沈小将军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如今。。。。。。特许沈夫人着丧服进宫面圣。“宫女片刻后才行了一礼,不紧不慢道。

    仿佛并未觉得被怠慢一般,林弦歌面色不动,只是点了点头道:“臣妇多谢陛下与娘娘体恤。进宫,还请姑娘带路了。”

    沈家军并不被容许进宫,故此便只有林弦歌孤身一人,与那群宫女一同走入宫中。深宫内院,她走了不止一回,如今重新走来,心境却更加不同。

    今日见她,因是女子,故此只能在皇后宫中被接见。走入室内,她见皇帝与皇后皆坐在上首,便跪伏在地上,沉声道:“臣妇林弦歌,愧对陛下与娘娘。”

    见她如此,皇帝却并无半分动容,倒是那在后宫中沉寂了许久的皇后率先开口,她如今姿容远不如一年之前的春风得意,端庄雍容,仿佛萧逸之的失势抽光了她所有的精神气儿一般。

    “起来吧,如今你蒙受丧夫之痛,也不必如此自责。”

    她说着,见林弦歌一身丧服,白衣胜雪,更显得整个人清冷幽淡,不由自主地便像坐在自己身侧的皇帝看去。

    东晋皇帝却丝毫没有理会她的眼神,而是咳了一声,沉声道:“行了行了,朕让你一回京便进宫来,不是听闲话家常,朕要知道,西燕之战为何失利,沈长渊又是如何战死沙场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上 、 不轨() 
武将战死,或许是许多人一生最为光荣的时刻,至少在东晋如此。但沈长渊却只是个没有功名官职在身的闲散少爷,他本不应在沙场上捐躯。

    故此,皇后看向林弦歌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怜悯。或许是因她知晓沈长渊身世,更曾与他母亲有过几分交情。她望着仍然跪在地上的林弦歌,那身雪白的丧服似乎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清冷淡漠,眸子不动时,便如一尊雪中的雕像,只有眸光微闪的时候才能发觉几分活人的气息。

    青年女子,骤然丧夫,自然无法再追究她何时追到了战场之上。皇后看着她尚且年轻,甚至还称得上是青涩的面孔,不由得暗中叹了口气。

    但皇帝却并不会如此想。或许是天下之主必然要将目光放得广阔辽远,一个人或两个人的命运早已无法令他的眉头皱哪怕一下。他更关心的,是西燕如此大好的形势,为何大半沈家军倾囊而出,甚至连那少年成才的沈家二少爷都亲自出征,却仍然是铩羽而归?

    林弦歌显然清楚皇帝心中所想,她心中冷笑,面上却平静无波道:“陛下想知道什么,臣妇知无不言。“

    “朕命沈长渊改道西燕,原本形势一片大好,却为何忽然殒命?“

    “其实,西燕的局势起初已经被控制住了。“林弦歌有条不紊地答道,仿佛在说的是别人的事,目光有些空洞地望向了一个虚空的方向,“西燕国君驾崩,朝堂一片混乱,唯有一个仅剩的二皇子在王家余孽王宸的扶持下勉强起势。夫君带领沈家军直入京城,却在攻进皇宫的途中遇到一个刺客。“

    她说起当时的情景,饶是见惯了场面的帝后,也似乎能从她波澜不惊的讲述中体味那几分惊险与悲痛。

    原本以为将要大获全胜,志得意满的少年将军却忽然被斜刺过来的一柄匕首刺入。胯下惊马,笑容滞固,随着一声哀鸣,他缓缓地倒了下来,胸口一片血花喷溅而出。

    却也绝不是林弦歌的一家之言,当日随行的沈家军将士,包括沈玉鸿在内的数人也是亲眼所见,只是抢救不及,沈长渊的伤口直入心脏,即便是华佗再世,也无可奈何。

    “当真?出征之前,沈鹤澜将军曾向朕保证,沈长渊虽无功名在身,却是从小学他的家传武功,在东晋境内,也算是顶尖的高手,怎会如此简单便中了敌人的招数?“皇帝却不愿如此简单便放过林弦歌,他的目光阴冷如同兽类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丝毫不顾及眼前的女子刚刚蒙受丧夫之痛。

    林弦歌却也不是那般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子,她毫无所动道:“那杀手来得突然,事后沈家军众人想要抓住其审问,却被他先一步服毒自尽,故此无法带人回来复命,望陛下见谅。如今,西燕的势力尽归西燕丞相手中,他虽并未明面上登基改国号,却已经是现下西燕真正掌权的人。沈家军无法抵挡西燕的攻势,又失主将,故此不得不退兵回朝。“

    说到这里,她复又跪在了地上,低声道:“我夫君有负陛下所托,望陛下恕罪!“

    话已至此,皇帝自然也不能怎样苛责一个妇人,只是皇后又多问了几句,话虽然不多,却终究带着几分真心的怜悯和体贴。若不是林弦歌与沈长渊联手将她的亲生儿子拉下高位,几乎就要为这透露出的一二分真心而感到动容了。

    她走出宫殿之时的脚步十分沉稳,双手交握在胸前,目光从容,裙摆纹丝不动,其姿容风态说是宫中磨练多年的后妃公主也不为过。身边送她出宫的宫女在旁冷眼看着,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只是没走出几步,便被一人拦了下来。

    “长宁郡主。“

    这声线她有几分耳熟,转过脸来,只见一张媚气横生,却不让人觉得过分阴柔的面孔。那精致的眉眼,自然是萧逸邗了。他眉眼含着几分笑意,身子微微侧在林弦歌身前,看似不经意地挡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那宫女是皇后派来的人,自然看萧逸邗不顺眼,故此行了一礼,才淡淡道:“三殿下还请让一让,娘娘与陛下命奴婢送沈夫人出宫,眼下时候不早了,奴婢还要奉旨行事。“

    不知她有没有留心,萧逸邗对林弦歌的称呼仍然是她出阁前的“长宁郡主”,话中的沈夫人三字似乎刻意咬得重了些。有人乐意出头,林弦歌自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搭话也不动作。

    “我与长宁郡主有些话要说。“萧逸邗却不将一个宫女的阻拦放在眼里,却在望着林弦歌的时候,眼神一柔,不知为何,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林弦歌心中暗叹,眼见着天色微暗,她出宫后还等待拜见沈家人和林家人,与萧逸邗在此耽搁时间,实在是不妥。

    “无妨,我夫君与三殿下是旧识,只怕三殿下也是想问问当时的境况,寄托哀思吧。“

    宫中僻静之处颇多,萧逸邗选了宫门附近一处种有梅树的角落。稀稀疏疏几棵树,却颇见得那细细的枝干苍劲蝤然。树枝头上几朵小小的红梅盛开,梅蕊是细小的几点最深的嫣红,点缀得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廷,有了几分风流艳丽的色彩。

    “东晋今年还没有下雪,若是有雪景,衬着此花,定然无比美艳。“萧逸邗指了指梅树,淡淡笑了。

    林弦歌却无心与他谈风月美景,她双手仍然规规矩矩交叠在胸前,沉声道:“三殿下,究竟有何事?”

    她似乎无意地望了一眼天幕,仿佛是在暗示时候不早,自己也该出宫离去。

    萧逸邗的笑容凝住了几分,他叹口气道:“你啊。“

    轻轻的一声叹息,却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亲昵,仿佛是在宠溺地称呼一个顽劣不归家的孩子,终究带着几分不舍的爱意。

    “我听闻,沈长渊战死了。“他似乎斟酌了一下言辞,顿了片刻,才又接着道,“不知你。。。。。。”他忽然说不下去,只是一双凤目深深地望着对面的女子。他的思绪飞向了另一幕虚幻的场景,仿佛看到了自己亲手将那枝头上的梅蕊摘下,小心地別在她的发间。想来,这般如冰如玉的女子,定然会衬这样艳绝的花朵。

    “我如何?三殿下想问,我日后如何自处?虽然夫君已亡,但弦歌依旧是沈家人,封号也依旧在,不至于流落。

    她并非不知道萧逸邗想要问的是什么,但是,却不想回应。此次回到东晋,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即便不需仰仗萧逸邗庇护,却也犯不得去刻意激怒他。

    为彼此留一些体面,是她能做的极限了。

    “你明知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萧逸邗却显然有几分固执,他那双生来多情的眼眸如同上好的黑曜石一般,似乎在微微暗下的日光中闪烁着光泽,嫣红的薄唇好似被唇齿轻咬过,色泽愈加鲜艳。

    淡淡梅香随着一阵清风扑鼻袭来,林弦歌的发顶偶然落下了半朵已然枯萎的梅花,萧逸邗情不自禁地伸手替她抚去,那如玉一样纤细光洁的手,却落在了她的肩头。

    事到如今,他不会侥幸以为,林弦歌不知自己早已有害沈长渊之心。但知道又如何?沈长渊死了,她便应该死心,即便东晋女子要为亡夫守孝三年,但她这般聪慧的女子,又怎会不知自己将来的路要如何走?

    尽管忿忿于沈长渊夺走了他有兴趣的女子,他却不得不承认,沈长渊与林弦歌也有一些相似之处。从他们的眼神中,他都可以看出,那隐而不发的锐利,那绝不是甘于一生平庸的锐利。

    将林弦歌拥入怀里,是他想做了很久的事。尽管怀中的女子不动声色地轻轻挣扎,萧逸邗却刻意忽略了这小小的不协调,而是低头去嗅她发间的那一缕不亚于梅花的清冷幽香。

    不知为何,或许是一丝得不到的不甘心,随着她的离去而渐渐变成了新中国的执念。萧逸邗兀自埋首在林弦歌的颈间,几乎忘却了自己身在皇宫之中,只是觉得如梦似幻,自己终究是得到了渴盼已久的东西。

    “弦歌?”

    直到另一个人声将他惊醒,萧逸邗才匆匆松开手,而林弦歌则面色毫无波动地后退两步脱离萧逸邗的范围,手指理顺了有些凌乱的鬓发和衣襟。

    她抬起头,却有几分惊喜道:“大哥?”

    来人正是林翰飞。他的面色似乎因严寒的气候冻得有些发红,三步并两步上前来,将林弦歌挡在身后,这才笑着向萧逸邗行礼。

    他再正直单纯,也不会看不出萧逸邗方才对林弦歌的动作全是不轨之心,故此匆匆前来替自家妹子解围。转过身来,林翰飞却握住了林弦歌的手暖着,脸上的笑容也和煦真心了许多。

    “怎么样?跟大哥一起回家去吧?”

    即便再确信林翰飞是个不讲情义的男子,林弦歌却不得不承认,因他这一句话,自己的鼻尖竟有些微微发酸。

第一百一十二章(下) 梦() 
“弦歌,三殿下究竟是。。。。。。“

    一出了皇宫,林翰飞便有些担忧地皱着眉头。大半年不见人,林弦歌发觉他的面貌五官与林邦彦愈加相似了,尤其是那紧蹙着眉眼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让往日里林弦歌觉得有些幼稚单纯的男子,竟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英武。

    林弦歌一面随他上了江夏王府的马车,一面低声道:“无妨,大哥,你解围得正是时候。“

    马车一路行驶,最终却是走到了回沈家的路上。

    车厢内,林翰飞一直试图向林弦歌打听在西燕究竟是何种境况,他的担忧倒是真心的,只是林弦歌意志再为坚韧,一路走来,又接受了皇帝半日的盘问,有些乏累,故此有些沉默寡言。而林翰飞便只得当她是刚刚失去新婚丈夫,才黯然伤神,不觉又多了几分怜惜。

    “弦歌,今日见你,本该将你接回家里去好好照料几日的。。。。。。但是,毕竟沈家。。。。。。。还是你的夫家。“他见林弦歌的面颊较当日离开京城之时又清瘦了不少,身子却也结实精干了许多,又是一阵叹息。

    林弦歌见车子听了,便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在丫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转过脸来微笑道:“我明白,明日再回王府拜见父王祖母。”

    回到沈府的第一日,不用多提,自然又是一阵唏嘘。沈鹤澜将军紧紧绷着脸,却也哑着嗓子安慰了她几句。莫氏与沈长漠倒是红了眼圈儿,鲜见的是,沈夫人却几乎没有与平时不同的异样,只是拉着林弦歌的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自从知晓沈夫人是这世上为数不多清楚沈长渊身份的女子,林弦歌对她便多了几分另眼相待。她拍了拍林弦歌的手臂,轻声道:“好了,好了,弦歌刚回家,咱们让她好好歇息一下。”

    一夜无话,林弦歌一路舟车劳顿,也不多客套,兀自回到了从前与沈长渊居住的小院里。

    见到被她丢在东晋的冬渔,又是一阵哭哭啼啼。她好容易将两眼红肿面色苍白的冬渔劝好了,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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