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段岁月 作者:月冷风鸣-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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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道道人影向高地冲去,跨过一道道战壕。快了,快到山顶了,阵地上没有反应,看样子守军全到后面睡觉去了。钱参谋心里那叫一个乐,白捡了一个大便宜,嘿嘿,可这真的是个便宜么?
第三十二节 可怜的偷袭
前面的士兵一口气冲上了山顶的阵地,最后的士兵也都跨过了前面几道战壕,守军毫无察觉,冲在前面的想到可以到军营中抓几个俘虏,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突然,天空被照亮了。从山坡后面打出了无数颗照明弹,紧跟着,隆隆的炮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中计了”钱师长马上反应到。他的士兵反应也不慢,听到炮声的第一反应就是跳进战壕,几乎是一瞬间,所有在阵地上的士兵都跳入了战壕。“铁血军的战壕反倒便宜了我们”几乎每个士兵跳的时候都这么想。
可是跳进去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是什么战壕?怎么这么深?脚下是什么?软软的,天哪,我在向下陷!脚下是烂泥,铁血军!你们太缺德了!“救命呀!”“救救我!”“谁能拉我一把?”“妈呀!”一时间,阵地上鬼哭狼嚎的,几乎盖过了炮声。那火炮似乎也听到了这些哀号,开了几炮就偃旗息鼓了,于是阵地上只剩下了呼救声。那烂泥只能没到腰部,当自己不再下沉也就不用喊救命了,阵地上有了短暂的宁静,不过片刻之后,叫骂声就连成了片。这也难为了这些国民党士兵,被烂泥埋了一半,动也动不了,两边是沟壁,伸直胳膊也够不到沿,晚上的温度不及十度,等裤子湿透了,一个个都冻得发抖,除了大骂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骂着骂着,在深沟里的国民党士兵就听到了上面的笑声,骂的更欢了。
“骂吧,好好骂,等你们骂够了我们就往沟里灌水,底下的兄弟以为如何?”听到上面要灌水,谁都不敢骂了,阵地上静了下来,只剩下牙齿相碰的声音,那是沟里的人被冻得在发抖。
“底下的弟兄们,咱们都是中国人,你们刚才听到炮声了么?那炮的威力我想你们也听别人说过,可是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抢呀炮呀的对付自己的同胞,所以才让大家先在下面受点罪,我想各位还是别回去了,我们绝对善待俘虏,如果各位想清楚了,就把自己的武器扔上来,如果还没想好,我们也不难为大家,继续想,怎么样?”
下面不少人已经被冻得受不了,心想,再想恐怕就要活活冻死了,纷纷把抢丢到“战壕”外面。投降的自然马上被拉了出来成了俘虏,经过这一夜,到战俘营里接受教育的俘虏又增加了一个师。
……
“混蛋!笨蛋!你!滚!”阎锡山听了钱军长的汇报火冒三丈,随手拿了一本书丢了过去。
那师长见自己没有被撤职就被赶走,心中暗喜,马上脚底抹油——溜了。
第二天,阎锡山又开起了军事会议,只见他阴着脸,那两撇胡子还一动一动,见了叫人害怕。
“昨天的结果各位已经知道了,大家有什么要说的?”
“大帅,我觉得昨天的失败主要责任在于赵参谋……”
“我?为什么?”赵参谋坐不住了。
“你的情报有误,所以……”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可是……”
“你们两个别吵了!赵参谋,你先说。”阎锡山发话了。
“大帅,我觉得,我的情报绝对没问题,可是为什么铁血军有防备呢?我从今天早上就想了,是不是有人把我们的行动计划透露给对方,就是我们内部有人和铁血军偷偷来往……”一边说,一边用贼眼瞄着李军长。
李军长被他瞄的不自在,喝道:“你看我干什么?”其他人听到赵参谋说有内奸,纷纷议论,被李军长一喝,都不说话了,看着李军长。
“李军长慌什么?我又没说是你?”赵参谋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
“大帅啊,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说呀。”阎锡山有些着急了。
“我不敢说。”说着又用眼睛瞟着李军长。
“你怎么又看我?”
“说吧,这里没人能把你怎么样,是不是,李军长……?”阎锡山故意去问李军长,意思不言而喻。
“那我就说了,我想啊,咱们刚开始决定大铁血军的时候就有人反对,到了朔州反对的更厉害,这是为什么?可能,恐怕……”
“你!你血口喷人!你……”李军长十分激动。
“李军长,这里还是我当家!”阎锡山板着脸,“谁也没指出是你,你激动什么?什么样子?”
李军长低着头,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阎锡山捋了捋自己的两撇胡子,道:“这件事在没有证据之前是不能下结论谁就是奸细,可是,除了我、钱师长和赵参谋谁也不能说自己是清白的,这件事情我会找人再去查,先这样了,李军长,听到了么?”
“听到了。”李军长说话都有些不自然了。
“那就先散会!”
“哼”李军长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阎锡山就目送这些人一个个地走出去,不时地捋着自己的两撇胡子。
此后一段时间,阎锡山经常命令军队去攻击铁血军,可结果没有一次成功的,倒是有不少士兵投降或者被俘虏。于是阎锡山的脾气更大了。
第三十三节 内部矛盾
此后的几天,朔州可以说是人心惶惶。查内奸的事情被阎锡山交给赵参谋负责,这样的一纸任命激起了手下很多人的不满。原因很简单,那个赵参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让一个奸猾的小人做这样一件事情,带来的效果如何是不难想到的。
那赵参谋在调查时蛮横不讲理,仗势欺人,让很多将领难以忍受。李军长可以说是最不爽的人,他被赵参谋问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把他气得吃不下饭。开始他心里恨得只是赵参谋一个人,后来他到阎锡山那里去表示不满,结果屡次被阎锡责备,通过阎锡山的话,他都能感到一种怀疑自己就是奸细的味道,心里不禁对阎锡山也产生了很大的不满情绪。而阎锡山似乎对自己这个平时的亲信越来越不信任,这更让李军长的心理的疙瘩越拧越紧。其他的将领,除了极少数和那个赵参谋交好的,心里都觉得李军长受这样的待遇太不应该了。
这天,赵参谋一个手下急匆匆的找到他,手里拿着一封信,说道:“赵参谋,一个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您看完了就立刻烧掉。”
“嗯?什么东西?那人呢?”赵参谋接过信封问道。
“那人给了我这个东西就马上走了。”
“我看看,嗯?好了,你下去吧。”赵参谋支走了下属,看着信,沉思起来,脸上慢慢的露出了奸猾的笑容。然后马上拿着这封信去找阎锡山。
“这?赵参谋,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和日本人有来往?”阎锡山看了信,严肃地问道。
“大帅,不是呀,我和日本人没有来往,这封信是他们送到我手里的,我只看见了信,送信人把信交给我的手下就走了。”
“噢……这样,你下去吧,让我想想……”阎锡山沉思起来。
第二天,阎锡山召集几个高级将领在自己的屋子里开会。那几个将领因为有奸细这件事情心里还都紧张着呢,突然被阎锡山召集,心里还都有点惴惴。
“今天让几位来是有一件机密的事情要和大家商量商量。”
听了这话,李军长的心理舒服了一些,心道:大帅还把我当自己人。
阎锡山拿出信交给他们道:“你们先看看这个,然后都说说该怎么办。”
……
“大帅,不能呀,不能答应,答应了就是汉奸呀!”李军长看了信不想就喊道。
“大帅,日本人居心叵测呀,和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大帅,不可以……”
一时间有好几个人发表了反对意见。
“大家别那么激动嘛,我们又不是与日本人合作,只是咱们也在那个时间进攻罢了。”阎锡山摸着两撇小胡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还不是一样么,大帅,难道您想答应日本人?那可就是……”李军长听到阎锡山似乎有答应的意思,十分着急,差点把“你就成了汉奸”说出来。
“对呀,大帅,这样,恐怕不好吧。”平时和李军长较好的几个将领都不同意。
“嗯?你们几个都这么想的?”阎锡山好像要发火。
那李军长虽然见到大帅要发火,但是心里对这件事情十分反感,也就顾不得了,说道:“如果那时咱们和日本人一个时间进攻,事实上就是帮助了日本人,虽然咱们可能一时占了些便宜,可还是会让中国的土地又有一块落在日本人手里,这就是汉奸行为呀。大帅不可以这样做呀,不要一时糊涂呀,日本人的野心昭然若揭,我觉得不仅不能答应日本人,咱们还应该通知铁血军早作准备……”
“什么?你说什么?哈哈,原来真的是你暗通铁血军。”阎锡山面露笑意,不过那笑容很冷很冷,“我最烦的事情就是吃里爬外,看在你以前的功劳的份上,我不难为你,这件事没有你说话的份。还有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把这件事泄漏的话,别怪我不讲往日的情面!”
“大帅,你!”李军长有些吃惊得看着阎锡山,看到的是一幅冷冷的面孔。
“其他人还有什么说的么?要是没有的话,这件事就先这么定下来,具体的我会叫别人去办的,你们现在给我好好准备去!还有,谁要是敢泄漏出去的话,别怪我老阎心狠手辣了!都走吧!”
下面的将领虽然心里不赞同这件事,但看到阎锡山连李军长的面子也不给,都不敢说什么了,纷纷退了下去。那李军长走到门口停了脚步,似乎想回头,但是犹豫了一下又向前走去。平时与李军长交好的王参谋把李军长拉到了自己的住所,似乎有事情商量。
第三十四节 反水
王参谋寓所。
“李军长,你看大帅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哎……太糊涂了。”王参谋对李军长说道。
“是啊!说了我就来气,大帅这是向深渊里滑呀,他!他还……我算看透了,我是跟错人了,明天我就请辞回家,这个军长我还不干了,我才不跟他一起当汉奸呢。”李军长火气未消,嗓门大的异常。
“李军长,李军长,小点声,给你看看这个。”王参谋说着拿出一叠纸递给李军长。
“嗯?这个……这是……王参谋,这东西你是从那弄到的?”
“现在这东西多了,前边的弟兄们几乎人手一分,这张是说日本人在中国的作为的,还有就是劝大家一致抗日的,还有介绍以前咱们这边的弟兄过去之后的情况的,还有是过那边去参军的弟兄介绍那边的军力,前面是人心惶惶啊,从这些传单上看,我们是根本打不赢铁血军的,咱们的装备和训练还不如人家的二线部队,他们愿意和咱们这么干耗着就是不想窝里斗罢了。”
“噢?你说这是不是他们编出来扰乱军心的?”
“扰乱军心?咱们的军心早乱了,你想想,西坪,大同,还有那天晚上。咱们底下的弟兄有的还见过铁血军怎么打日本人的,我问过,如果你我是日本人的话,现在不是被暗杀了就是被炮弹炸伤天了。对了,这里还有吴广柱给你的亲笔信,前面的弟兄带过来的。”
“广柱,他……现在……”
“在那边,还作参谋。”
“嗯?”说着,李军长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那信一共有十几张,他只是大概得看一看,越看脸色越严肃,看到一半就把信递给王参谋示意也让他看一下。
“李军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咱们,是不是……”
“先别说了,我先想想……明天咱们再决定”说完,李军长拿着那些传单和吴广柱给他的信,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
第二天,王参谋来到李军长的寓所,见到李军长的眼睛红红的
“王参谋,你来了,哎……真没想到,这铁血军的本事这么大,在信里他透露,在张家口的冯玉祥与铁血军实际上已经联合了,似乎冯玉祥的部队已经快成为铁血军下属的部队了,现在那边不少的作战人员都有铁血军来培训,那边不少枪支也由铁血军提供。我算明白为什么日本人要把咱们拉进来了,咱们缠住铁血军,那日本人就能腾出不少力量对付冯玉祥的抗日同盟军,哎……可是咱们大帅……”
“李军长,他在信上是不是提了要……”说着向李军长使了个眼色。
“是呀,我犯难呢,大帅待咱们不薄啊。”
“李军长,我的手下听到了钱参谋那混蛋和大帅的谈话,他们好像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和日本人一起干了,而且,好像还要……还要……对您……这个,我就不说了吧”
“啊?什么?真的?”
“我骗过你么?”
“哎……大帅呀,你太过分了,好吧,朔州外面的都是咱们的部队,这事情好办,我写一封信给广柱,就约在二十号吧,大帅这边有我对付,哎……希望他不会……算了,你等一下,我这就写信。”
……
吴广柱看到李军长的回信,一脸不敢相信的跑到卫国辉那说道:“司令,司令,他回信了,真不敢相信,你让我写那封信的时候我还认为这绝不会成功呢,没想到……对了,这会不会是诈降?要是的话……”
“我认为不会!”
“司令就这么肯定?”
“来,广柱,你看看我们情报人员的杰作。”说着递给吴广柱一张纸。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阎锡山要跟日本人合作,还要对付李军长,这下不用怀疑了,对了,那阎锡山他人怎么办?”
“一定要保证人身安全!”卫国辉脱口而出。
“噢?司令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的安全呢?”
“咳……咳……留下他有大用处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嘿嘿。”卫国辉笑了笑,那笑容分明有点坏。
“还有,司令,那边投向过来那么多人,咱们怎么办?”
“这就靠你了,那些爱国的正直的将领带自己的部队先回自己的驻地,究竟哪些将领能让人放心,就由你来选了,其他的,该撤就撤。士兵除了回驻地的就和原来政策一样,还有,就你知道的,把一些能做行政工作的人给我列出来一个名单,还要说明能干什么工作,以后底下的军务和行政要分开了,广柱呀,有你忙了。”
“噢……好的。”
“别被吓着,嘿嘿,你说如果让那个李军长过来之后,拉一队人马到冯玉祥那边去怎么样?”
“很好啊,他们以前关系很好的。”
“噢……好的,先这样,朔州那边就按照计划行动,你先忙那个任务吧。”
“是,司令!”吴广柱退了下去,边走边埋怨自己倒霉,这么繁杂的任务自己可有的忙了。
第三十五节 山西易手
二十日夜,李军长在朔州城外焦急地等着。在早些的时候,他已经安排自己的人抓住了阎锡山,阎锡山寓所的警戒十分的松懈,他甚至有些怀疑事情已经败露了,阎锡山正做好圈套来套他呢,只有当他真正抓到了目瞪口呆的阎锡山,心才放下,于是马上把阎锡山软禁起来。
远方有灯光闪烁了几下,这是双方定好的暗号。“铁血军来了。”虽然是议定好的事情,可是李军长的心里还有些紧张。一支让日本人无可奈何的军队的司令是什么样子呢?李军长心里惴惴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