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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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夫人,朕还有个疑问需跟你求证,”陈帝幽深不明的目光又落在老夫人面上,“正好你在这,那朕就当面求证了。”
老夫人只能僵着脸,努力的装出恭敬模样,但眉目神情之间还是难掩不自在,“陛下如有疑问,只管赐教,臣妇定当知无不言。”
陈帝眉睫一低,眼底似是飞快瞥过幽芒暗影,他掠了掠莫方行义父,才缓缓道,“方才莫爱卿所言,莫老夫人你之前重伤昏迷不醒,乃是因为你膝下庶子莫永朝辱骂推打之故。”
陈帝语调忽地一沉,莫方行义父心狂跳了跳,又听得他不徐不疾道,“朕想听听莫老夫人你这个当事人的说法。”
陈帝这话不轻不重,但言语之间自有不容小觑的帝王威仪徐徐散发开来;老夫人面色僵了僵,她眼角瞄了眼莫方行义父,嗫嚅着嘴唇,半晌也发不出声音来。
莫方行义父瞄见她本就站立不稳的身体在帝王这威压眼神下,更是不堪重负如风中落叶般簌簌发抖。心头正自觉万分不忍,就见她忽然垂下头去,脑袋一偏,却是极力避开他关怀疑惑探寻的目光。
莫方行义父见状,心不由自主的咯噔一声。
就听闻老夫人似乎喘着微乱气息,有气无力的说道,“回陛下,臣妇之前确实昏迷不醒……。”
莫方行义父听闻这话,心头疑云立时大盛。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突然跑进宫来是特意为莫永朝开脱的?
可这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又立时狠狠的按压下去了,母亲虽然没有对那个庶弟恨之入骨,不过也没什么好感观,怎么可能会特意为那个人进宫来御前开脱。
老夫人说完一句,似乎犹豫很久,才又勉强的往下说道,“不过这事详细追究起来,与臣妇那庶子莫永朝并无多大关系。”
莫方行义父脸色一僵,整个人如被雷劈中一般,呆滞僵立如木偶,还好他仍记得这是在金銮殿上在帝王之前,才没有失声惊叫出来。
可他瞪大看老夫人的眼睛,已经明白表达了他此刻心头强烈的疑问。
老夫人压根就不敢与他对视,一直垂着脑袋,勉强的陆陆续续往下说道,“臣妇会昏迷不醒,其实是因为自己过度食用补品导致的。”
这明显睁着眼睛说瞎话。
莫方行义父忍不住低低用力唤了她一声,“母亲!”
这是御前,你要知道对皇帝撒谎,这后果绝对非同小可。
老夫人暗下朝他瞥了瞥,张了张嘴,却发觉四下目光虎视眈眈,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吞了吞口水,将满腹忧虑重新压了下去。
陈帝听罢,倒是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一脸不置可否的模样,“哦?莫老夫人说的可当真?”
老夫人努力自发僵的脸上挤出一抹难看笑容,在陈帝深重透压又闪烁着仿佛洞穿一切的睿智眼神下,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陛下,臣妇不敢隐瞒。”
“确实是臣妇自己嘴馋不小心引起的意外,”老夫人脑袋垂得极低,声音含着疲倦与无奈,也显得极为低沉,“这事确实与莫永朝无关。”
莫方行义父的脸色这会已经僵得没有表情了,他几乎目瞪口呆的看着瞎话连篇的老夫人,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不是这四周怪异目光与各人或轻浅或微重的呼吸就在耳边,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母亲居然真跑来进宫特意为莫永朝说话?
这比太阳突然打西边出来还让他难以接受。
陈帝晦暗不明的目光不时自这母子俩面上流连而过,莫方行义父的目瞪口呆半分不错过的落入他眼中,而老夫人那躲闪的眼神与僵硬不情愿的模样也自然没逃过他眼底。
这事,还真蹊跷得有意思。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对母子之间,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又是假。
陈帝心里没有好奇,他只疑惑;不过这疑惑可暂且放下,留待过后再查证,眼前莫老夫人本人亲自力证莫永朝清白,他倒是好办事了。
“既然是误会一场,”陈帝缓缓开口,然那暗含威压的视线却不轻不重的落在莫方行义父头上,“莫爱卿所请之事自然不算数了,朕瞧着莫老夫人这身体还需静养,不如莫爱卿先送她老人家回府去。”
陈帝都发话了,莫方行义父纵然心头有千般疑惑与不满,这会也只能暂且压下。
“臣叩谢陛下隆恩。”拜别陈帝,莫方行义父只能亲自将老夫人从两个宫女手中接过,扶住之后慢慢走出金銮殿。
出了大殿,莫方行义父几乎迫不及待的低声问道,“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看他一眼,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事一言难尽,我们还是回府再细说。”
当然,老夫人并无需真回到莫府才跟他吐露实情,只需先行离开这到处都是眼睛的皇宫再说。
莫方行义父这心情七上八下的,看见她这样子,自然也不好再催促,而且没有陈帝特许,即使老夫人这会身体仍旧虚弱得紧,也不可能在这皇宫里头坐软轿。
莫方行义父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缓缓的用两条腿一步一步走出宫外。
待他们终于出到宫门口,老夫人一坐上马车,立时就疲惫得闭着眼睛昏睡过去了。
好在莫方行义父知道她只是疲倦过度,才没有惊惶失措的焦急带着她去看大夫,回到府里,又让老夫人休息了一段时间,直守到她终于悠悠转醒,莫方行义父这悬着的心才终于缓缓落到实处。
莫安娴倒是知道自己老爹与老夫人一同自宫里回来的事,不过关于老夫人如何出的寿喜堂,又如何突然清醒过来进宫为莫永朝开脱……等等种种详细情况,她觉得还是让老夫人这个当事人跟她老爹交待比较好。
所以,他们回来之后,她只派了红影到寿喜堂看望了一下,便没有再做其他事。
到夜色降临之时,老夫人终于转醒过来。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莫方行义父难掩疲倦的守在床前,心里立时涌出满满愧疚来。
“方行义父……”
“母亲,你醒了。”莫方行义父听闻她嘶哑的叫唤,欣喜的同时立即站起来给她倒了杯水,“来,母亲先喝口水再说。”
老夫人看着他递到跟前的杯子,一时心绪翻涌,无数旧事突然雪片般涌现脑海;她盯着杯子愣了半晌,一时间心间滋味杂陈,倒是忘了伸手去拿杯子。
“母亲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莫方行义父见她不接杯子,登时紧张起来了,“要不我让人叫大夫来这给你看看?”
老夫人摇了摇头,颇有感触的看他一眼,缓缓靠着垫子坐好,这才伸手去拿杯子。
默了默,轻轻啜了几口水之后,才垂着眼眸掩住眼中复杂神色,道,“方行义父,娘今天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莫方行义父心下紧了紧,疑惑又了然的看了看她,“母亲,我知道。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老夫人握着杯子的手蓦然紧了紧,她闭了闭眼睛,黑暗之中,记忆似乎一下就回到了之前那一幕。
想起那些木然冰冷没有表情几乎一个模子的脸,她浑身无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母亲,你没事吧?”
看出她神态不对劲,莫方行义父这心里又急又紧张,生怕他这一问还会问出点什么好歹来。
不管过去她对自己夫人如何,可她好歹也是辛苦养育自己一场的母亲。
莫方行义父心里再想知道真相,这个时候也不忍心逼迫她。
老夫人撞上他关切又紧张的眼神,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而后眼皮一垂,瞟过近在咫尺的勾花素色帘帐,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些让她从心底生出寒意的面孔来。
“方行义父,他们……他们突然潜进我的寝室,就在……”老夫人忽然瑟缩一下,目光警剔中透着畏惧四下张望,“当时就站在你旁边的位置,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我弄醒的,我只知道我一睁开眼睛,他们就似无形的鬼魅一样站在床前冷冷盯着我。”
莫方行义父瞧见她不由自主的自眼底透出浓浓畏惧,心不禁缩了缩,随后便泛起淡淡疼痛,“母亲,若是你不愿意回想的话,那就不说吧。”
低低叹口气,莫方行义父有些无奈的转过头去,他无论如何也不忍逼迫自己母亲再次面对那如同噩梦一般的过去。
谁知老夫人仍旧摇了摇头,神情却前所未有的坚决,“不,方行义父,你让我说;我说出来了,心里头才会觉得不那么害怕。”
莫方行义父放缓了语气,轻轻道,“如果母亲觉得说出来心里会舒坦些,那母亲就说吧。”
“不过母亲不用着急,我就在这听着,你可以慢慢说。”
老夫人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儒雅俊朗的男子,终于露了欣慰笑纹。
“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他们看见我睁开眼睛之后,就往我嘴巴塞了东西,然后让我跟他们去一个地方,只要我按照他们说的做,他们就保证不会伤害我。”
老夫人默默叹了口气,脸上有畏惧一闪而过。回想起当初的情景,她现在仍旧觉得心有余悸,“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可我除了能动能看之外,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做。”
“后来他们挟持着我,也不知怎么就出了寿喜堂离开了莫府,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在进入皇宫的通道了。”
老夫人闭着眼睛又想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虽然当时只有两个小宫女扶着我往宫里走,可我的脑袋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向我强调,让我一定要当着圣上的面承认是自己误食过量补品才昏迷不醒的,什么辱骂推打嫡母这样的事莫永朝半点也没有做过云云……。”
“我当时觉得奇怪,心里想着明明就是莫永朝那个孽障害了我,我为什么还要到皇帝跟前为他说好话。”老夫人眼睛忽然缩了缩,脸上竟然闪现浓浓后怕之色,“谁知我这样想的时候,脑里又忽然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警告我最好按照吩咐去做,不然到时就会爆体而亡。”
说到这里,她面色复杂的低下头去,嗫嚅半天才又道,“我……我怕到时真会爆体而亡,所以只能进宫求见圣上,为莫永朝开脱了。”
莫方行义父心下凛了凛,这些事情听着匪夷所思,但又如此确确实实的在眼前发生了。
看着眼前仍旧难掩惊惧的老夫人,他暗下长叹一声,只能缓和语气,轻声安慰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事如今都过去了,母亲就不要再去想它了。”
老夫人掀了掀眼皮,仍旧难掩惧色的瞟了瞟他,小声道,“可是……可是,他们之前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东西,那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害处?会不会什么时候就让我爆体而亡?”
莫方行义父心头一凛,这事她担忧得也有道理。
但随即心头便浮起浓浓愤怒来,那些混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用这种手段威胁他母亲性命为莫永朝开脱。
第265章()
这事会不会就是莫永朝那个混帐让人做的?
不过不管心里各种猜测如何,面上他也不能显露出半点忧色来,而且还得装出没事人的模样,故作轻松的安慰道,“母亲放心吧,他们让你之前吃的东西大概就是为了唬住你而已;若母亲实在不放心,不如我改天请个御医回来为你看一看。”
老夫人激动得忽地用力捉住他双手,目露乞求的看着他,“方行义父,你一定要请御医回来帮我看一看,不能确定那东西是不是有毒,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安,简直跟压了块大石一样。”
莫方行义父笑了笑,“母亲放心,这事有我呢。”
好不容易安抚住老夫人,又看着她沉沉睡去,莫方行义父才轻手轻脚出了她的寝室离开寿喜堂。
至于请大夫的事,当然不用莫方行义父再操劳的,莫安娴自然已经贴心的为他将人请回来了。
经大夫确诊,老夫人体内并没有什么有毒的东西之后,莫方行义父这才松口气,老夫人之后也可以安心吃睡了。
虽然莫方行义父请辞以变相借皇帝之手将莫永朝赶出莫府的目的没达成,不过莫永朝推打他母亲这事,却被他牢牢记在了心上。
莫方行义父也没有采取过激的行为,但小小报复一下为自己母亲出口气这事却还是忍不住做了。
也无需用多高明的手段,就是趁着某一天莫永朝出府坐马车的时候,让人在马车做了手脚,莫永朝被摔出马车倒没有伤及性命,不过摔断了一条腿,不得不卧床休息三个月而已。
这样的事情也不用莫方行义父吩咐,莫安娴自然会安排妥当。
莫方行义父知道这事时,还曾有些担忧的对她说道,“安娴,这事做归做,不过可别宣扬出去。爹爹担心万一他知道了,日后会想办法再找你麻烦。”
莫安娴却掩下眸中冷意,娇俏面容笑得淡定自信,“爹爹放心,这事我自有分寸。”
不将这事宣扬出去,外人怎么知道他们这兄弟俩已经交恶到什么程度呢。
那天在金銮殿上发生的事,虽然能令陈帝心里存了怀疑,不过仅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她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爹爹莫方行义父与庶弟莫永朝从来就不和。
莫永朝知道自己意外出事竟然是莫方行义父暗下报复所致时,真气得想要下床到东院找莫方行义父论理。
不过碍于腿伤行动不便,只能恨恨作罢。
而就在他留在西院养伤期间,皇宫里头又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
这天,碧空湛蓝如洗,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对陈姓皇族中人来说却是特别的一天。
一大早,所有陈姓皇族就全部坐马车进了皇宫。
而过了辰时之后,陈帝下令开放观星楼,让所有皇族中人都一同登上观星楼去。
“今天朕召集大家到此处,相信大家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了吧?”
观星楼的平台上,按照各人辈份与身份分列站好的皇族中人这会齐齐应道,“知道,陛下今日召集我们,是为了一年一度的祈天祭雨。”
所谓祈天祭雨,其实就是皇室中人小范围内举行的祭天求雨仪式。
由皇帝亲自主持,就在皇宫地势最高处的观星楼举行。仪式也十分简单,时间也不长。
简短的开场白之后,陈帝便向钦天监示意,“可以开始了。”
钦天监阮大人随后便走到陈帝跟前一处稍高一级的平台上,照着预先准备好的祭文声情并茂的念了起来。
念完祭文之后,便是由陈帝亲自点燃天灯,只要将天灯自高处放飞,这简短的祭天求雨仪式便算完成。
钦天监对着那已经准备好的三盏天灯又念念有词念了一大串祭文之后,便上前对陈帝恭敬道,“恭请陛下点燃天灯。”
陈帝抬起手来抖了抖宽大袖子,这才接过内侍准备好的火把,往平放在半人高祭台上的天灯举去火把将其点燃。
待他将天灯点燃,钦天监看准时机,便迅速有力的一声令下,“起。”
两名内侍抬着天灯两边就将天灯往高处慢慢升起,这放天灯的技巧,在正式举行仪式之前,负责放天灯的内侍便私底下练习多次,以达到在仪式举行的时候能够纯熟无误将天灯放飞。
这时风力刚好,不大不小还是一路往上牵引的势头。
内侍放天灯的技巧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