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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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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风力刚好,不大不小还是一路往上牵引的势头。

    内侍放天灯的技巧同样纯熟得如同吃饭拿筷子一般自然流畅,眼看着天灯脱手,在他们头顶冉冉上升。

    只待这天灯能升高到三丈以上,越过底下的大广场,这仪式便算圆满成功。

    这时候,天灯顺着风力徐徐上升,众人抬头仰望,皆默默注目着这看似简单实则要求极高的天灯,都在暗暗祈盼一定要飞高飞远些。

    然而,老天仿佛突然发了脾气要与陈帝甚至整个南陈皇室作对一般,这载着求雨希望的天灯在上升还不到人高的时候,空中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大风不要紧,这方向还乱吹,只见刚刚还在头顶平稳上升的天灯,被这阵风向不定的大风一刮,立时便被吹得东倒西歪。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在大伙都紧张的仰头悬着心仰望的时候,这天灯里面的火苗竟然被吹熄了。

    火焰一灭,那本就升得不高的天灯立时便迅速的往下坠落。

    陈帝脸色沉了沉,他冷眼盯向钦天监,“阮大人,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

    阮司杰听闻陈帝冷沉声音讽刺之中含着怒气,当即吓得脸色白了白,连忙在陈帝跟前垂首作揖,“陛下息怒,时值秋季,这风向本就多变,臣……臣无能。”

    他再厉害,顶多也只能大约估算出那天风会小些,却没有能力算出哪个时辰风向就会一直不变,更没有能力去改变风向。

    陈帝低声哼了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阮司杰埋着脑袋,讪讪作揖不敢再言语。

    陈帝恼怒的掠他一眼,只得无奈道,“还不继续。”

    仪式既然做了开头,今日就一定得顺利完成它,不然老天一定会怪罪他这个皇帝其心不诚。

    阮司杰转过身,悄悄的飞快抹了抹额角冷汗,立时又对着第二盏天灯重念了一遍祭文。

    然后,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到陈帝跟前恭敬道,“恭请陛下点燃天灯。”

    陈帝微微眯眼盯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又抖了抖宽大袖子,这才接过内侍递来的火把,继续走到那半人高的祭台旁边将天灯点燃。

    阮司杰掐指算了算,又抬头望了望天,等了好一会,确定风向平稳之后,才对那两个负责放天灯的内侍道,“起。”

    有了一次失败经历,这会不管是钦天监还是陈帝,或是皇室其他成员,一个个都伸长脖子仰起头来,面容之上都莫名多了几分忐忑紧张的盯着冉冉升起的天灯。

    生怕刚才的事,有一再有二。

    世人常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大概就是眼前这群引颈长盼的皇室成员直接写照了,眼前第二盏天灯又再度慢慢飞升过他们头顶,然而仿佛已经暗中受到诅咒一样,这盏天灯也难逃熄灭坠落的厄运。

    陈帝见状,这脸色很直接变成了黑沉冰块状,掠看钦天监的眼神,简直比利箭还尖锐几分。

    若是目光能杀人,相信钦天监阮司杰这会早就在他冷怒含威的眼神下被凌迟数遍了。

    然而,陈帝再恼怒也没用,这仪式一旦开始,在没有成功之前就万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阮司杰可不敢迎着他冰冷含怒的目光,只能战战兢兢的垂着脑袋,第三次开始他的念祭文经历,这下连声音都似乎隐隐打着哆嗦了。

    这也难怪,任谁在陈帝那剜人的目光下钉子一般盯着,也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陈帝可非一般人,他的目光威重凌厉压迫,只淡淡一掠就够人受的了,更别说含怒挟威的定定盯着。

    又一轮重复之后,钦天监深深埋着脑袋,对陈帝轻声的恭敬道,“恭请陛下点燃天灯。”

    陈帝冷冷哼了哼,挟怒掠他一眼,却又淡淡道,“朕瞧着,阮大人的脑袋似乎长得不够结实啊。”

    阮司杰心头惊了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待陈帝转过身举着火把点天灯的时候,他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己脑袋。

    真的挺怕自己这脑袋就如陈帝刚才说的一样,长得不牢靠。

    可这老天又不听他命令,风要怎样吹怎么变,哪是他能力可以控制的。

    陈帝才不管钦天监如何在心里叫苦不迭,将第三盏天灯又点燃之后,冷冷瞥了瞥,便抿唇不语。

    然而,这老天今日似乎存心与陈帝作对一样,不管阮司杰如何暗中祈祷都没用,这第三盏天灯才上升不过丈高,便又继续了之前它同伴的悲惨命运。

    三盏天灯居然接连熄灭,这种晦气事在以往还真从没有记录。

    陈帝狠狠剜了钦天监一眼,这会真恨不得甩手不干直接转身下了观星楼去。

    然而,他身为皇帝,这种场合还真不能任性意气用事。

    深深吸了口气,怒瞪钦天监半晌,他才将怒气压抑下去,又冷声吩咐道,“继续。”

    他还就不信了,今天这祭天祈雨仪式会一直不成。

    他堂堂南陈天子之威,这老天还真敢不受他天子为百姓的诚之所求。

    钦天监只能硬着头皮,缩着脑袋战战兢兢的再来一遍。好在所有人都悬着心紧张得屏息敛首等待的第四盏天灯,终于缓缓的却也平稳的升过他们头顶,然后,在他们千祈万祷中渐渐飘远他们视线。

    之后,再接连放了两盏,也一样顺顺利利的有多高飘多高有多远飞多远了。

    钦天监暗下长长松口气,其他人也禁不住悄悄的吁了口长气。大伙松口气的同时,都在想陈帝这会该宣布仪式完成了吧,陈帝这会该心里高兴了吧

    然而,钦天监悄悄觑眼陈帝,却见他沉着脸,威凌深重的目光往他们这群人身后远处的柱子掠了掠。

    忽扬高声音道,“大师请过来解惑。”

    钦天监一脸疑惑惊奇略略侧了头去望,嘴里还在诧异低喃,“大师”

    其余人仿佛都是一副惊诧不已的模样,不过陈帝还在他们跟前站着,所以这会也没有人会失仪的喧哗或相互询问。

    随后,就见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垂眉敛目朝着陈帝缓缓走了过来。

    以往总会推托不来参加这种仪式的离王殿下,今日竟然也一反常态的站在这观星楼平台当中,当然,皇后、太子这些皇室顶尖成员自然更不会缺席这种场合的。

    太子看见一个老和尚突然从登上观星楼的楼梯处现身出来,说不吃惊那是假的。但见其他人虽也同样吃惊,却并没有一人提出质疑,他眼睛转了转,自然也不会傻得这会做出头鸟惹陈帝不快。

    陈芝树对这个老和尚的出现仿佛完全不在意一样,微微低垂的长睫,将冷清眸光密密遮掩,谁也无法窥见其中情绪。

    皇后似乎有意无意掠了眼那老和尚,又似乎冰凉的视线在不经意间曾瞥过陈芝树,却也似谁也没有看一样,冷艳的脸依旧冰冷,她就站在离陈帝不远处,端着最端庄高贵的姿势,完美的雕塑一样冷眼囊括着眼前一切。

    “大师刚才已经在一旁看到了,”陈帝看了眼面目庄严肃穆的老和尚,自生威仪的语气透着淡淡尊重,“还请大师为大家解惑。”

    陈帝说罢,眼角似是有意无意往陈芝树掠了掠;陈芝树却比那老和尚更似和尚,一副入定老僧模样,保持着优雅清贵挺拔笔直的姿势,岿然不动的站着,就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不过,若是细看的话,一定可以看出他弧度美妙的唇角就在刚才,曾飞快的勾了勾,那微微勾起的纹路隐约透着冰凉讥讽。

    太子还一头雾水,“父皇,这位大师他难道比阮大人更擅观天像”

    钦天监阮司杰闻言,脸颊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太子殿下,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就算这会你闭着嘴巴,也没人会将你当哑巴的。

    陈帝微眯眼眸冷冷的掠了眼太子,似乎随即还落了声低低冷哼,却又随风四处飘荡开去。

    太子听闻那低淡若无的冷哼声,略一回想,终于发觉自己刚才冲口而出这句问得多有不妥,脸立时便禁不住有些火辣辣的热。

第266章() 
陈帝不会回答他,自然也不会在意他的脸色是自然还是尴尬,只抬头看着老和尚,又道,“大师,请。”

    “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掌合什,长宣一声佛号,皱褶沉沉的眼皮忽地一掀,两道冷厉如电的精光便倏地射出,并且准确无误的落在那风华潋滟似冰山玉树的锦衣男子身上,“陛下,天灯三点三灭,皆因在场之中有人身上携带了阴邪之气极重之物。”

    就见陈芝树眸光似乎深了深,唇角似乎略略弯出浅浅讥讽弧度。

    不过这细微的变化,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出来,别人看到的离王殿下,还是冰山一样无动于衷,就连那老和尚明显意有所指的冷厉目光射落他身上也一样。

    能在陈帝与这和尚双重凌厉目光下若无其事的,只怕在场的人不会超过三个。

    陈帝见状,心里一时百味杂陈,对他的云淡风轻无动于衷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

    眼睫扇动,陈帝随即配合道,“何为阴邪之气这对今天的仪式又有何影响”

    老和尚意有所指的动了动眼皮,不太明显的又掠了眼陈芝树,才沉声道,“所谓阴邪之气便是一个人身上怨气太重累积而来,这种怨气有可能是因为心中怨念过重造成,也有可能是天生命中带煞随命而生。”

    “至于对今天仪式这影响,相信陛下刚才已经看到了,放天灯为百姓祭天祈雨是积福行善之事,自然与这煞重的阴邪之气相冲,是以一开始才会连续三盏天灯都无法升高飘远。”

    老和尚顿了顿,皱褶满满的眼皮垂下,看起来确实很像一代高僧的模样。

    陈芝树嘴角却又淡淡勾了勾,他等着看这骗人不打草稿的和尚如何自圆其说。

    “幸而陛下是真龙天子,自有上天庇佑自有真气护身,那深重的阴邪之气纠缠不过,这仪式才终得圆满。”

    陈帝眼睛动了动,冷峻的脸庞微微露出了然之色,“敢问大师,在场之中到底是谁人身上携带了阴邪之气极重之物”

    说前半句的时候,陈帝的语调还是平缓温和的,但到后半句,却突然变得凌厉冷锐。

    光是听这语气,就让人觉得大有一种他要将这人找出来重罚之意。

    一时间,这观星楼上一众皇室成员俱不约而同的心头一紧,谁都怕自己会倒霉的成为这老和尚手指下那随身携带了阴邪之气极重之物的人。

    竟然影响到今天的祭天求雨仪式,真被当众揪出来的话,想必陈帝绝不会轻饶。

    陈帝仿佛没看见在场中人人自危的模样,反而又看了眼老和尚,催促道,“还请大师将此人指出来。”

    陈芝树面无表情挺着风姿俊逸的腰杆,站得挺拔如雪山青松,从他如画眉目之上,谁也无法寻出一丝情绪波动来。

    他这样冷漠孤高恒定的姿态,仿佛将所有人都睥睨眼底一样,仿佛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却又仿佛谁也无法进入他那幽潭一样浩瀚深邃的双目之中。

    陈帝不动声色掠他一眼,眉心不自觉的轻轻蹙了戚,侧目掠看老和尚的目光,微微的冷凝了几分不耐。

    “陛下,”老和尚面上似乎略略现了一丝犹豫,“这带了阴邪之气的物件,之前尚在他人身上,不过如今却是在贫僧身上。”

    太子闻言,立时忍不住怒斥一句,“简直胡说八道。”

    皇后与陈帝的冷眼几乎同样利箭一样落到太子身上,太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刚才一时口快逾矩了。

    陈帝见他讪讪垂下眸光,却仍旧难掩怏怏的扫了一眼,才将目光转回到老和尚身上。

    心里却在想,太子在这个储君之位上面待得太久了,或许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

    “阿弥陀佛,”老和尚又双掌合什宣了声佛号,垂着沉沉眼皮,不看任何人,却是缓缓道,“这物件本不该出现在这的,贫僧原以为经过佛法净化已经可以化解它的戾气与阴邪之气;岂料,这东西煞蚀如此之重,连佛门之地都无法镇住。”

    在场中人几乎都听得云里雾里,陈帝也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这不要紧,要紧的是接下来这老和尚所说的对他有用便行。

    管他什么阴邪煞气佛门净化,陈帝眸光微微泛过一丝森凉;陈芝树微垂的眸光却转出一抹诡异光影,那光影似乎掠过陈帝又似乎飘向皇后。也似乎,只一直在他眼底打转。

    而几乎同一时间,皇后冷艳脸庞上冰凉眼瞳里也掠转出一丝诡异冷笑来。

    观星楼上片刻诡异的静默之后,陈帝勃然大怒道,“请大师将这害人的混帐指出来。”

    害人的混帐

    陈芝树眼眸色泽暗了暗,这个男人还请他一会一定记住自己所说才好。

    老和尚忽地长叹一声,十分无奈的掀开眼皮,往陈芝树定定的望过去,“施主,请你自行与陛下解释吧。”

    “相信只要你将事情来龙去脉解释清陈,陛下一定会原谅你的。”

    看见被拎出来的人是陈芝树,这满平台上的其余皇室成员都不禁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太子更是随即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眯着眼掠了过去,“离王殿下,想不到那个祸害竟然是你;不过大师说得对,你若是能将事情来龙去脉解释清陈的话,父皇会原谅你的。”

    陈芝树没有抬头,眉梢闪烁着一抹隐约冷芒掠过皇后;半晌,才缓缓道,“大师身为出家人,应该知道打诳语等同于背叛佛祖。”

    今天这祭天求雨仪式虽然是在皇室中成员小范围进行,不过若是这什么事被这老和尚坐实的话,大概她最后只能以死谢罪了。

    老和尚眉心一跳,不过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为自己辩解。

    “大师既然指证我身上携带了阴邪之气极重之物,可否请大师将那已经在佛门净化的妖物拿出来给大家观看一番”陈帝眉头一动,皇后心中一怔。

    两人心思各异的打量了陈芝树一眼,却见他那潋滟生辉的眉目仍旧那般冷清漠然,看不出分毫动容。

    老和尚又是一声长叹,“施主何必执着。”

    话虽如此,不过他还是随后伸手入怀掏出一样物件来。

    陈芝树没有看老和尚的手,而是有意无意的掠了眼面容冷艳沉静的皇后,嘴角隐现的冰冷讥讽笑意又勾出了诡异的弧度。

    这个女人将大悲寺那件事透露到皇帝跟前,以为就可以借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除掉他在乎的人

    但愿这个女人,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才好。

    陈帝皱起眉头凝着老和尚手里晃动的紫玉坠,“大师,这是”

    “这便是日前离王殿下不曾离身携带着的,沾染了浓重阴邪气息之物。”

    陈帝挑眉,眼中似有凶光一跳,“离王,你作何解释”

    陈芝树听着他自齿缝挤出的,听似十分愤怒,实际却掩着淡淡快意的声音,只觉异常好笑。

    觉得好笑,所以一向不在人前动过七情六欲的离王殿下,忽然便弯了弯那美妙唇角。

    这一弯,简直惊天动地,惊艳万物;即使沉睡天上地下的鬼神都被他这微微淡漠冰凉的一弯笑容给惊醒过来。

    可一霎,他唇角笑纹隐褪,潋滟面容竟有说不出的冷肃厉杀。

    被他那虚空仿佛睥睨一切淡漠目光扫过,所有人都几乎觉得身上一寒,就连威严深重的陈帝也一样。

    被那样淡漠冰凉的目光滑过,竟也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虚一阵发寒。

    “陛下,”男子淡淡开口,他声音轻而淡,但几乎这观星楼平如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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