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广哪里知道自己被怪医万般嫌弃,唤了两声又不见动静,心里又紧张又发慌,“前辈?前辈?”
“叫、叫、叫,叫魂啊。”怪医翻身下床,火大得呯的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
“求医可以,不过我得先看看你有没有诚意。”怪医摸着自己被撞得起包的脑门,一脸怨怼的朝门外仍跪在竹林里的张广哼了哼,“别跟我提什么金钱俗物。”
张广骤然听闻他的声音,顿时一阵狂喜,可这狂喜还未到展至眉头,立时又似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一样。
他呆了呆,仍旧跪着,在外面小心翼翼问道,“不要金钱?请问前辈想看的是什么样的诚意?”
想到这里,张广心头忽然激灵灵的打起了寒颤,因为他突然记起据说这位怪医真是怪得无人能及。
往往不跟你言明想要什么,却又偏偏让你误会什么,待到人满心欢喜的时候,他才轻飘飘丢一句过来:“你没有诚意趁早滚蛋。”
寒颤过后,张广浑身都凉了凉。
生怕他在这跪上半天,最后也不过得一句,“没有诚意趁早滚蛋!”
咽了咽口水,张广更加小心翼翼的问道,“晚辈愚钝,还请前辈不吝赐教,明示晚辈。”
怪医在木屋里又恼怒的哼了哼,还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太小,张广就算竖起耳朵也听不清陈,不过从语气中大抵可以猜测得出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先跪着,让我想想再说。”
等了半天,结果却等来这句让他想想再说,张广心都凉了大半截。
等就等,可能不能别说前面“先跪着”那句吗?
张广心情郁闷,却也不能不遵照他所言继续傻楞楞的跪着。
他费了那么多功夫才终于找到这来,可不能连怪医的面还没见着就被轰走了。
只要能够康复,就算吃再多苦头他也忍了。
张广咬了咬牙,只能闷不吭声继续呆呆傻傻的跪在竹林里,一会望望天一会望望没有任何动静的木屋,心里盼着怪医想条件不要想那么长时间,别一想,直接将他忘在竹林里了。
这一点,还真让张广猜中了。
怪医让他跪在竹林,又成功让他闭嘴之后,再度心满意足的爬上床塞住耳朵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可怜张广在竹林里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跪着,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压根动不了。
他只要稍微活动一下,插在他穴位里面的几根银针立时就会更加入肉三分。
他真担心一直这么跪下去,再加上这么“不小心”的动上一动,待到他真表现得足够诚意让怪医愿意替他治病的时候,到时还得让怪医顺便替他医治双腿。
保持着同一姿势一动不动的跪上一个时辰,张广觉得自己都双腿已经完全僵硬麻木了。
而且,他觉得自己若再跪下去的话,说不定整个人都可能真变成木桩子了。
“前辈?前辈?”
舔了舔干涸嘴唇,张广瞥了瞥自己弯曲的双腿,不得不冒险轻声的再次叫唤怪医。
幸好他能坚持跪上一个时辰才开口,怪医这会终于睡足了,他叫唤的时候怪医刚好精神饱满的睁开眼睛。
“你小子还不赖,”睡眠好,怪医心情自然就好。当然,别以为他嘴里说的不赖是称赞张广,实际他称赞的是张广那两条能够忍受他银针入肉之苦的腿。
“我想好了,”张广听闻他的声音,心里立时长长松了口气,心想终于可以解脱了。
却不期然再听他来上这么一句,张广心里立时有股不妙预感,一口气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噎着,让他突然深深觉得这水深火热的求医路才刚刚开始而已。
怪医默了默,又怪腔怪调的来了一句,“大伙去庙里求菩萨的时候不都喜欢三跪九叩,以表示自己诚意吗?”
张广错愕挑眉,浑身汗毛却忽然极速的倒竖起来,怪医该不会让他做这种拜菩萨的事吧?
怪医似乎在木屋里阴恻恻的笑了笑,“菩萨救苦救难,却医治不了凡人身上的病痛。”
“这样吧,我也不提什么高要求,你只要依足拜菩萨的规矩给我叩上这一路的头,若是叩到我满意的话,兴许我就乐意出手替你治病了。”
这世上,从来还没有人敢狂妄与菩萨比肩的。
张广听得头皮发麻,心里却又难抑的阵阵发凉。
要求他一路叩头拜过去,结果却只是“或是满意,才会兴许乐意?”才可能出手替他治病?
若是还不乐意呢?
他这一路跪过去,不是白跪了?
张广犹豫了,犹豫之后原本隐忍压抑的羞辱感,突然潮水般涌了上来,转眼化为汹涌的愤怒。
他觉得怪医就是特意为难他的,怪医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替他治病的打算。
先让他傻楞楞的在竹林里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跪了一个时辰,然后又提什么狗屁要求体现诚意。
兴许等到怪医满意,他只怕早已经被怪医这“诚意”给折磨得去了大半条命了。
既然这样,这医——他不求也罢!
怒火上头,张广只觉浑身血液都往头顶上冲。此刻他什么也无法思考,只一心想转身离开这什么鬼地方。
这一会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来这求医。
跟怪医求医,哪里是治病,分明就是找虐来的!
咬了咬牙,张广低头,不管不顾的伸手飞快拔掉腿上几根银针,然后揉着僵硬麻木的双腿,半晌才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怪医在木屋里没听到他回答,倒也不在乎。
在他面前耍脾气的,最终也会乖乖自己给他顺下脾气来。
能来他跟前求医的,又岂会是一般普通小病症。不是他小看张广,人的骨气再重要也是有限有前提条件的。
没有希望还好,若看着希望近在眼前,谁还舍得眼睁睁放弃?
至于张广擅自拔针?
怪医在木屋里听着那声响,嘴角就弯着古怪不已的笑容。
这会张广拔得越欢,稍后就越有张广后悔的时候。
张广可不知这些银针还有什么玄机,不过这会他既然都已经拔下来了,就算再发现有什么玄机也是白搭。
待双腿血液畅通一些,他立时便掉头转身往外走。
怪医的声音忽然悠悠然然的传了过来,“出了这竹林,这规矩可得加重三遍。”
也就是说,到时张广后悔了想回头再求他出手医治的话,得先三跪九叩上三遍再说。
张广怔了怔,迈出的脚步略略一滞。可他少年心性,自问已经对怪医表现得足够诚意,却还是被怪医一再挑刺为难折磨。眼下听闻怪医这么一说,又岂会轻易肯服软回头。
他哼了哼,紧闭着嘴巴,寒着脸握着拳头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一、二、三……”怪医那怪腔怪调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在耳边,张广袖下拳头握得更紧,然而,那三字尾音还未落下,张广就突然发觉自己双腿不对劲了。
他不动还好,只稍稍一动,就似突然有万蚁在里面争抢啃咬他的骨头血肉一样。
那种令人痛不欲生的难受滋味,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没有经受过的人,绝对想像不出这滋味有多么的让人控制不住。
张广觉得自己想发狂了!
却偏偏无力自控,双腿扭曲着一会前行一会转左一会又弯曲扭向右,就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始终无法迈出竹林一步。
怪医老神在在的坐在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里,端着一杯茶,眼皮阖下之前目光如电般扫了眼竹林,嘴皮上下翻动,不咸不淡的哼出一句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话来,“自作自受!”
硬骨头?
在他怪医面前,他想让谁骨头软,谁的骨头绝对没法硬起来。
刚开始,张广还想靠着意志强撑下去,心想着绝对不会回头向怪医乞求。可这意志再坚定,也抵不过从双腿往全身蔓延那种万蚁噬骨的残酷难受滋味。
只一会功夫,他已经痛苦得连面容也扭曲了。
“前、前辈,求你大人有大量,饶……饶了小子这一回?”
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可见其中滋味有多难耐。
怪医绝对是铁石心肠的代表人物,张广再痛苦,他也不会动容半分。这一切不过张广自作自受而已,他为什么要同情张广!
张广没法,怪医不吭声,只能忍着痛苦继续哀求,直到哀求怪医愿意出手为止。
“愿挨愿打的事,说什么饶不饶?”怪医不开口就能让人恨得牙痒痒了,他一开口绝对能瞬间让人想死。
瞧这轻飘飘的语气,这悠然自得的调调,张广真想找块豆腐当场一头撞死。
不是说怪医尖刻古怪吗?
眼前所见,何止是尖刻古怪如此简单,这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活阎罗!
“我想看见的不过是年轻人你的诚意而已!”
第305章()
这话说得极客气,就是这称呼也突然正常起来。
正因为他突然变得如此正常,张广才更觉得心凉了大半截。
因为他已经迟钝的记起来了,怪医想要看他的诚意,就是三跪九叩还要从这里做上三遍,一直跪到怪医面前为止。
张广浑身透心凉,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正常情况下,让他三跪九叩做上三遍也就罢了;可眼下,他浑身都似被万蚁啃咬,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还要三跪九叩?
那还不如直接要掉他小命好了。
怪医轻飘飘丢下这句,也不催促更不在乎张广会不会照做。
他又不稀罕张广跪他拜他,更不稀罕张广会不会给他银子,若是张广耐得住痛苦,他还省功夫了。
可惜,张广这半吊子的好汉,那骨气也不过半吊子而已,不然刚才也不会忍受不住开口向他求饶了。
别说跪地叩头做三遍,就是怪医要求他做上三百遍,他也只能照做。
不然的话,他就等着在这活活被万蚁啃咬痛死吧。
待张广大汗淋漓终于跪到怪医面前,怪医除了挑眉斜他一眼,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只冷冷道,“跟我来。”
后续的事,自有怪医去操心,张广除了吃尽苦头外,若最后真能药到病除,也算是值了。
只不过,怪医替他诊治过后,只鄙夷的看他一眼,丢了句极为欠揍的话,“自作聪明!”
再然后,就再不肯跟张广说什么,闷头又是针灸又是抓药的。
治疗了一段时间后,张广发觉自己身体果然开始好转,只不过距离康复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至此,莫安娴便不太关注张广的事情了。
有怪医这么一个难缠的活宝在,张广暂时还翻不出什么风浪,而且,看在君莫问的情份上,只要日后张广不再跳出来非跟莫府作对,她决定暂时就忘了这么一个不讨喜的人。
这一天午后,阳光灿灿金色闪亮,映照得莫府厚重的大门更显庄严肃穆。
令人昏昏欲睡的暖阳里,莫府大门外却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开门开门……”大力至呯呯直响的拍门声后,是低沉又夹杂着几分兴奋迹象的男声,“我是你们二老爷,赶紧给我开门。”
门房本来打算开门的手,听闻这话之后立时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二老爷?”他哼了哼,低声轻蔑的嘀咕道,“大小姐吩咐过,但凡跟二老爷有关的,一概不放进府来。”
莫永朝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原以为他报出名号,门房一定不敢将他拒之门外的。
可惜,他完全估计错误。
门房压根没有给他开门的意思。
他疑惑了一会,随即便恼怒起来,再然后冷笑一声,不管不顾的上前再度将大门拍得呯呯大响。
大有门房不开门,他就在外面将门拍烂的架势。
如果是莫安娴,一定不会理会莫永朝这无赖手段,想让外人看清莫府嘴脸?让她老爹出丑?
她压根就不怕丢莫府的脸,更不怕别人知道她老爹与莫永朝兄弟不睦这事。
可门房怕呀,听着那声声几乎震天响的拍门声,再听着莫永朝那近乎威胁的叫嚣,门房简直听得心肝乱颤。想了想,他捏着小心肝,不是给莫永朝开门。
而是差人前送往枫林居送信。
这种事,这种难缠的人物,只有大小姐前来处理最合适。
“他竟然在外面大叫大嚷要见我爹?”莫安娴在枫林居里听闻红影禀报的时候,实在有些意外,“跟他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若是以前,莫永朝哪来的狗胆敢上门叫嚣。
难道莫永朝手里捏着她父亲什么把柄?
如此有恃无恐的找上门来,那就是笃定父亲一定会见他了。
红影办事向来牢靠,在将这事禀报莫安娴之前,就已经先让人将情况简约的了解清陈了。
“小姐,在门外跟他一起来的,是位年轻姑娘。”红影琢磨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据了解,那位姑娘手里有大少爷亲手所雕刻的一块玉佩。”
莫安娴笑了笑,眼底一片沉思之色,“既然如此,那就将人放进来。”
想了想,又道,“嗯,将人带到父亲的雅竹院,连莫永朝也一齐带进来。”
她倒要看看,莫永朝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在手,让他竟然敢上门来叫嚣。
莫安娴去到雅竹院见到莫方行义父,便直接道,“爹爹,莫永朝莫大人现在正带着一位年轻姑娘上门,据说那姑娘可能跟哥哥有些关系,我已经让人将他们一起请到这来了。”
莫方行义父怔了怔,看着笑容温软的少女,有些疑惑不解,“安娴,事情不会弄错了吧?”
一个年轻姑娘跟他的儿子有关系?
那为什么会跟莫永朝走到一块?少轩在外游历的时候,应该还不知道莫永朝这号人物吧?
莫安娴笑了笑,神情依旧一片温和,不过眼底却藏着淡淡嘲弄与讥讽,“是不是弄错,待会见了人问过就知道了。”
她之所以选择在雅竹院见他们,自然是要借着自己父亲的辈份压莫永朝一头了。
毕竟就算她不承认莫永朝这个便宜二叔,也没法抹杀莫永朝是先老太爷血脉的事实。
有个辈份高的父亲在这里,最起码可以给她镇场。而且,事关自己哥哥,她觉得还是让自己父亲在场较好。
反正,她做什么决定,父亲都肯定会支持她的。
“小姐,他们来了。”
莫安娴朝青若点了点头,“将人带进来吧。”
一会之后,就见莫永朝大步流星的风风火火迈进了偏厅里头,“大哥,喜事,我给你报喜来了。”
莫方行义父心里也同样厌恶莫永朝这个便宜弟弟,此刻一听这熟稔的语气,眉头就忍不住紧了紧。嫌弃的掠了掠莫永朝,不悦的说道,“莫大人不敢当。”
莫永朝怔了怔,脚步随即略略一滞,脸上笑容也僵了僵,不过,转眼又恢复了正常。
他朝莫方行义父拱了拱手,讪讪笑道,“大哥客气了,这又不是在外面,我们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莫方行义父可没有给他留面子的打算,直接冷冷接口道,“很抱歉,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儿子。”
言下之意,他可没有兄弟。
莫永朝差点被他这大实话弄得下不来台,不过眼珠一转,立时又笑道,“大哥还不知道吧,这是大少爷在外面认下的未来少奶奶。”
他说罢,扭头冲一直站在他身后那姑娘递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