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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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事?还能讨回公道?
莫安娴可不是什么单纯无知的天真小丫头,绝不会因为李贤妃模棱两可哄两句就晕乎乎全抛一片心。
不过,李贤妃非要追着这问题不放,她决定就不再“吊”李贤妃胃口了。
“娘娘……”少女好一阵为难,抬起眼角瞄了瞄上首端庄恬静的李贤妃,又飞快垂眸咬了咬下唇,怯怯问道,“真的要说吗?”
李贤妃绷着脸立即用力点头,却又怕自己这严肃模样会吓到她,随后又端出慈爱笑容,柔声道,“说吧,让本宫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少女脸色似是惊骇得白了白,摆着手,有些手足无措的慌乱,连忙道,“娘娘,臣女说了这是自己不小心……与别人无关。”
一咬牙,莫安娴顾不得隐瞒,急急的倒豆子一般将原委倒了出来,“臣女这双手从小对镀铜的材质过敏,且无药可治,只能任其自然慢慢消散。”
“对镀铜的材质过敏?”李贤妃失神喃喃,端庄的脸庞也微微泛白。
她记得皇后让人准备给各名门千金作画提字所用的毛笔,所有笔杆都是用镀铜的材质制成的……。
忆起自己先前大放厥词,李贤妃登时觉得从头到脚都冰凉冰凉的。
她下意识的掠了一眼莫安娴,见垂首而立的少女局促不安的低着头,一副惊骇惭愧模样。
眉心轻蹙,眼底掠过淡淡疑虑。
李贤妃一刹都有些怀疑,怀疑莫安娴是不是猜到她召来这里的用意,故意暗中使坏。
眸光闪了闪,盯着少女娇俏面容,连眼神都掺了三分寒意。难道莫安娴是特意用这一双手引她说出先前那番话的?
可看这丫头的模样,分明单纯愚蠢,看起来哪里有这等谋算机心?
李贤妃心里有些惊疑不定,目光再瞥过莫安娴那双手,眉头皱起,当下隐含责怪道,“既然你知道自己对镀铜的材质过敏,为何当时不提出更换?”
莫安娴深深垂首,一脸小心翼翼,“臣女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这毛病已经好了。”
李贤妃看得出,她这是托词,真实用意就是想说自己不想搞特殊。
“即便如此,你也该小心些。”李贤妃瞥过她那双红肿的手,“瞧将自己双手弄成这样,真是惹人心疼。”
说罢,她却是再度伸出手要捉住莫安娴,更是顺势想将腕间一只手镯脱下来直接硬套在莫安娴手里。
不过,莫安娴却早一步将手给缩了回去。
她心里惊诧又冒出淡淡怒火。
她这双手都肿成这样了,没想到李贤妃还不死心,在确定不是患了什么传染怪疾之后又要将手镯往她手里套。
笑话,谁规定宫妃送东西,她就非要收下不可的!
“娘娘,”少女小心翼翼抬着眼角瞟向面色不豫的宫装女子,“臣女这手眼下肿疼得很。”
言下之意,你就不要再费尽心机将手镯往我手腕套了。
就是你有心,这手镯也套不进去的。
“都怪臣女不小心,若是臣女作画的时候用绳子将手帕绑紧了,就不会被……吹掉了。”
莫安娴嘴快的说完,却随即又一脸懊恼的垂下头去。
李贤妃果然怔了怔,“这么说,你之前还作了保护措施的?”
少女腼腆一笑,“是在笔杆外包了层帕子……”话未说完,面上又一脸尴尬犹豫,在李贤妃灼灼逼视目光下,只含糊其辞道,“都是臣女不小心弄掉了,才将双手搞成现在这样。”
李贤妃眉头蹙了蹙,心里忽然异常恼火。
又是那个多事的莫云雪坏事!
李贤妃盯着她红肿双手瞧了半天,又暗自在心里比划了半天,确定自己准备这只手镯确实无法硬套进莫安娴手腕,这才悻悻的打消了念头。
目光一转,扫过莫安娴满头秀发,心中一动,下意识摸上发间。
不过随后又悄然将手放下来,她事先给莫安娴准备的合用礼物就是手里这只手镯,别在发上的不论是珠钗还是簪子,都没有那层意思。
要么只能作平常赏赐,要么便代表正……。
算了,念头转过,李贤妃悻悻垂下目光,心里却越发怨恨起坏事的莫云雪来。
“既然你双手不适,还是快些回去休息要紧。”
莫安娴心下松了口气,跟宫里的女人打交道就是累。时刻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管说话还是神态动作,都不能出现一丝瑕玼让人抓住把柄。
想了想,大概李贤妃觉得自己这语气太过生硬,便又缓了缓神色,柔声道,“以后可得注意点,切莫再随意沾染这些过敏的东西。”
这是叮嘱,也是变相提醒,更是暗含警告。
莫安娴决定装作自己只听得懂李贤妃这表面传达的,福了福身,随即目露感激的道,“多谢娘娘关怀,臣女告退。”
在莫安娴离开配殿之后,皇后才又优雅雍容的步入。李贤妃看见她,赶紧起身将座位让出来。
皇后纤手一摆,制止了她,只淡淡瞥过去,将李贤妃讪讪之色收在眼底。并没有露出讥讽轻视一类的意思,只淡淡道,“妹妹不必多礼,本宫在后头听到这莫大小姐仿佛双手过敏?”
李贤妃忙不迭的点头,“是的,娘娘。”
皇后冷淡瞥她一眼,依旧不露情绪道,“妹妹,我们身为陛下的宫嫔,自当在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上为陛下分忧。”
李贤妃怔了怔,“力所能及的小事?”
皇后垂眸,已然移步往配殿门口走去。走到门口,这才脚步一顿,略略回首,凝着李贤妃茫然脸庞,淡淡道,“女儿家双手何等娇贵。”
李贤妃愕然瞪目,半晌方恍然大悟回过神来,待她欣喜含笑想向皇后道谢的时候,只见那冷艳绝代的身影已然渺渺淡出视线了。
字画的优劣一时半刻还未评出来,可莫安娴被李贤妃单独召见的事却似一阵风似的,眨眼刮遍这御花园角角落落。
自然,今天前来参加宫宴的名门千金,没有一人不知道她单独得享这等“殊荣”的。
待莫安娴再回到宴会场地的时候,无数赤果果明晃晃或妒忌或艳羡或厌恶的目光便唰的一声,似是事前约好一样无比整齐的投到她身上。
莫安娴觉得她自己从来都是个低调的人,所以对于这种万众瞩目的滋味,她承受起来心里还是别扭得慌。
尤其,这些目光大多不那么友善。
其中,即便有那么一些人不带有色眼光看待莫安娴,不过逼于众怒难犯,顶多只敢露出稍微同情的目光看着莫安娴,却不敢与她亲近,至于打招呼一齐玩笑,那就更是连想都不用想了。
不过,这些人里头,并不包括君莫问在内。
这位张家小姐本就与寻常闺阁女子不同,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用严苛的规矩束缚,又凭着自己刻苦与聪颖学得一身傲人本事,自然不必在乎别人目光。
所以众人都目光明晃晃厌恶排斥莫安娴的时候,君莫问反而一脸友善的笑意盈盈朝她招手,“安娴,这边来。”
莫安娴瞧见她招手的动作,先是一僵,随即心头莫名一阵恶寒。
好吧,她心里有阴影了,纯属刚才在配殿里给李贤妃闹的。
莫安娴笑了笑,面无愧色的颔首点头,之后优雅端庄的缓步朝君莫问走过去。
至于耳边不时传来的窃窃私语声,说什么,“不知廉耻,勾着离王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迷惑李贤妃……”等等之类抵毁的话,她一概当耳旁风。
哦不,是连当耳旁风都没有资格。
风吹过,她还能觉得一阵清爽呢。
这些聒躁的声音,除了惹人烦之外,毫无好处。
她往君莫问那边走去,眼角却暗暗掠向在人群中谈笑风生,显然十分得人心的莫云雪身上。
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打量一样,正在高谈阔论的莫云雪忽然收了声音,却不着痕迹的仰起下巴冲她挑衅的笑了笑。
挑衅她?
莫安娴心下暗自冷笑,相比于她在李贤妃面前上的眼药,莫云雪在众千金面前抵毁她,不过小意思而已。
“别生气,”君莫问拉了拉莫安娴,暗有所指的瞥了瞥四下窃窃私语的众千金,“不值得!”
莫安娴顺势在她旁边坐下,毫不在乎的微微一笑,明艳笑容端的妩媚倾城让人心头呯呯乱跳。
就连一向自诩定力不错的君莫问,瞧见她这绝艳倾城笑容,也不禁心跳瞬间紊乱。
她不太自在的偏了偏头,轻咳一声,道,“倒是我庸人自扰多想了。”
“不,”莫安娴敛了笑意,凝着明亮清澈眸子,一脸真诚的看着她,“我该谢谢你。”
谢谢还有一个人,没有被这些世俗表相所惑。谢谢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有这样一个人,还带着七分真心关怀她。
君莫问被那清澈纯净的眸子一凝,登时觉得自己内心污秽在那双眸子下无所遁形,不由得心虚的飞快转开了头,勉强笑了笑,却突然脱口道,“你不必谢我,我也是有私心的。”
说罢,她呆了呆。
莫安娴却已经愉快的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笑得轻淡灿烂而肆意,“莫问真可爱。”
谁没有私心呢!
就冲君莫问敢在她面前脱口承认有私心,她就觉得不枉将君莫问视为可交往的朋友。
待宴会终于落下帷幕,莫安娴立时便迫不及待的出宫。
因为在今天这场宫宴,她一直没有见到自己哥哥。她倒是想暗中托人打听消息,可想了想,又作罢。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还是不要轻易动用离王殿下的人,更不能轻易动用右相大人的人。
谁知道她往后会不会更频繁的进宫,谁知道往后她会不会遇到更大危机。
只要在她能力范围内,她都不想随意动用这些人。
因为这些人用得越少,一旦真正发生不可逆转危机时,才能真正起到决定作用。
她心里着急,出宫的时候速度自然是有多快赶多快。
不过,有人显然不乐意遂她心愿。
莫安娴还未走出御花园,就遇见了一个,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碰上的人。
偏偏这个人,还十分不识相的拦住了她去路。
“请问?”突兀而来的温和男声,差点让匆匆赶路的莫安娴收势不及,一头撞了上去,“这位是莫尚书家的千金莫大小姐吗?”
莫安娴抬头,微微眯眼看着阳光下清瘦得跟竹杆似的男子,心头一阵烦躁。
还有完没完了!
打量一眼,随后警惕的退后一步。
即使她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可现在她还在宫里,断不能做出什么授人话柄的举止来。
那清瘦得跟竹杆似的男子,瞧见她的动作,随即便歉意的笑了笑,原地站定,温和道,“你别怕,我是陈天舒。”
想了想,似是怕她误会,便又道,“我是随意在御花园走走……。”
言下之意,他不是故意前来堵她的。
莫安娴眼中防备依旧没减,又不着痕迹后退半步,才朝他福了福身,“臣女见过卫王殿下。”
第335章()
陈天舒袖手抬了抬,“莫大小姐不必客气。”这随意轻轻抬手之间,瘦骨显露的指掌似是想用力握住这满头灿烂日光一样。
莫安娴瞥见他的动作,心里一愣,忽地有个怪异又模糊的念头飞闪而过。
“家母还等着臣女回府,臣女就不妨碍殿下在此赏景了。”说罢,少女又朝他福了福身,便要转身从旁离开。
陈天舒怔了怔,掠转的眸光微微一深。似是没料到她竟会直言不讳这般直接,这话虽说得客气,可话外之音明显是在责怪他妨碍了她。
回过神来,陈天舒苍白唇畔那抹笑纹便沉了几许。
想必这位莫大小姐已经见过母妃,也已经知道母妃欲将她纳为他侧妃的意思……。
如此匆匆离去,是纯粹避嫌呢?还是欲擒故纵?
如果莫安娴知道他心中如此自恋的想法,一定会毫不犹豫奉送两记大白眼给他。
再外加一句:卫王殿下,你真的想多了!
即使你身份尊贵顶着亲王头衔,那也不关她的事!
说句大不敬的话,卫王殿下,在她心里还真比不上一根葱来得重要。
可偏偏,这根在莫安娴心里连根葱都比不上的陈某人,竟然在回神之际,在她身后又开口叫住了她。
“莫大小姐,我觉得有些事该与你谈谈。”
谈谈?
莫安娴心里不耐烦的开骂了,没听到她刚才说了急着回家吗?
孝道是人伦根本,他到底懂不懂!
可即使莫安娴心里十二分的不悦不耐,这会也不能装作听不到,因为这病歪歪的卫王该死的大声。
她止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的看过去,神态看起来仍旧恭敬,不过那明亮清澈眸子,却似乎转出那么几分咬牙切齿的痛恨意味。
“不知卫王殿下对臣女还有什么吩咐?”
一声臣女一句吩咐,很明确的将他们身份界限划得泾渭分明。
“四弟这身子骨看起来竟是大好了。”
冷冷淡淡的声音毫无起伏的突然从御花园一角传来,莫安娴眼中喜色一闪,便有道俊秀颀长的身影自繁花中昂然孤傲的笔直行来。
“真该将这好消息告诉贤妃娘娘。”
陈天舒瞧清来人,面色随即微微一变。莫安娴无意一掠,便见他本就苍白的脸,此刻突然白得透明如纸。
那清瘦得跟竹杆似的身板,微微弯下,似是一阵风吹过,就能将他吹跑一样。
拱了拱手,陈天舒温和笑道,“三哥好。”
陈芝树走近前来,淡淡掠他一眼,弧度美妙的薄唇紧抿如千年蚌壳般。
只一掠,却并不说话,而是目光一转,凝向眸色泛盈喜意的少女。冷清淡漠的眼底,也似在瞬间有了暖意。
他迈步,颀长俊秀如玉树般的身影,便离少女只隔了不到一尺距离。
略略躬身行礼的陈天舒,眼角掠见面前覆盖下来的阴影,先是一僵,随后眯了眯眼,面色倒是渐渐回复正常,可心底已然在不知不觉间掀起了别人难察的壮阔波澜。
他竟然,竟然用这种方式无声宣告。
她是他的!
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而已,也值得他站出来扞卫跟他争?
卫王殿下实在太看得起自己了。
就算皇后向李贤妃透露了那么一层意思,要把莫安娴送往他府里做侧妃。可这事目前明明还八字没有一撇,他心里倒是已经完完全全将莫安娴视为私有物了。
陈芝树面无表情又掠了他一眼,只淡漠冷清一眼,便足以将陈天舒眼底那极力掩盖的忿忿之色看个清陈。
没有理会陈天舒,他略略偏头,看着眼色按捺烦躁的少女。
没有说话,却眼神冲她示意:我们走。
莫安娴轻飘飘的掠了掠微微躬身行礼的陈天舒,嘴角不着痕迹的弯了弯。
随即无视陈天舒,轻轻转身与陈芝树一道往宫外走。
目无下尘的离王殿下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为难病秧子卫王?
离开御花园,莫安娴心里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事确确实实发生在眼前。
陈芝树瞥过她微翘嘴角,淡淡道,“我说过,我在。”
所以李贤妃敢在配殿里为难她,他就敢在御花园为难李贤妃的心肝儿子。
少女脚步略缓,仰起小脸目光闪闪的看着他完美侧脸,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