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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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眨着眼睛,缓缓笑了,“大嫂别担心,我亏了谁,都不会亏待自己的。”
“那我去看看姨娘,”纪媛也是个干脆利落的,冲她微微颔首,便告辞走了。
送走纪媛之后,莫安娴才刚刚坐下,连端在手里的热茶都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听闻红影前来禀道,“小姐,离王殿下来了。”
眼神难掩的立时亮了亮,连莫安娴自己也没有发觉,在听到陈芝树来的时候,她心里竟转过微微欢喜。
“将人请进来吧。”
说完之后,她才忽然怔了怔。
她的语气——竟然透着欣喜的轻快。难道她心里已经期待着看到他了吗?
就在莫安娴发愣的时候,那仿佛在门口静静一站,便能瞬间夺去天地瑰丽景致的潋滟身影,便已然笔直而优雅的朝她走来。
“你来了。”少女略仰头笑了笑,竟没有站起来。
红影惊讶又愕然的看了看自家小姐,再悄然瞄过离王殿下那张风华绝代的俊脸时,眼中惊讶很快便被若有所思取代下去。
莫安娴没有跟他客气,因为她在不知不觉中都已经忘了将他归为客人。一笑之后,她目光往旁边凳子让了让,“坐。”
陈芝树淡淡看她一眼,一言不发的顺从坐下。不过那冷清淡漠的眼底,却在看她的时候,多了一丝别人看不清的温和笑意。
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她不把他当外人的感觉。
莫安娴与他打过招呼之后,便自顾的低头倒了杯茶。眼角瞥见他坐在旁边,随即将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试试吧,这是今年新上市的茶叶。”
如此自动自觉好说话?
陈芝树不动声色端起杯子,垂下眼眸,却透着淡淡“受宠若惊”凝向她。
要他相信她会无事献殷勤?
他觉得不如让她改了胆大包天的毛病还容易。
“张广,袖箭,惊驾,”他品了一口茶,眸光淡淡掠去,便应了她所求。只不过,从他薄唇吐出的每个字都让莫安娴惊心动魄,“私挟带武器进宫,行刺!”
惊恐过后,莫安娴俏脸似凝了层寒霜一般,冷而沉。
那是怒到极致,却不能发泄,反而要强逼自己保持冷静的表现。
她十分清陈,这是栽赃。
可这赃是谁栽的?
那要命的袖箭又是谁通过层层检查带进宫去的?
莫安娴沉着脸,目光疑惑,“你从何得到的消息?”
之前不是一直都封锁消息,谁也查不到痕迹吗?怎么只过了一夜,连细节都查出来了?
从何得到的消息?
陈芝树静静垂眸,似是凝着杯中浮游的茶叶出神。其实,心下黯然,并且无言以对。
他能告诉她,其实皇宫里头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之所以会封锁消息,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反应吗?
他估计不错的话,那个男人封锁消息的初衷,就是想逼他自乱阵脚,然后进宫妥协一些事。
只不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不是只手遮天能掌控一切的。
“此案要审理。”
沉默半天,陈芝树淡淡给出理由。可莫安娴盯着他眼睛,实在觉得这个答案太过牵强。
不过,盯他半晌,他那张经年不化的冰山脸,除了漠然还是漠然。从头到尾,都是波澜不惊的从容自若。
好吧,他不想说的事,她从来就没有办法逼他开口。
不过,这个时候,莫安娴也不想将心思放在这上头。
既然是要审理,即便不公开,消息也不可能继续严密封锁,这理由也算勉强说得通。
想了想,少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我要见哥哥。”
这要求,当然强人所难。
因为陈帝下了密令,秘密审理此案,严禁任何人前去探望。
如果罪名仅仅是惊驾,莫安娴倒不担心。可私自挟带武器进宫,要行刺里面的主子,这罪名——可真要命。
陈芝树瞥了瞥她,神情依旧冷清淡漠,“我已传话。”
莫少轩绝对不会乱招认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言下之意,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并且已经提前替你说了,所以秘密进天牢见面这事,能免还是免了。
少女不服的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想跟哥哥说什么?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
陈芝树眯了眯眼,冷清眸子里飞掠过缕缕危险光芒。
这女人,胆子肥到敢当面质疑他就算了。这种事,这女人以前已经做过无数次。
他惊着惊着,也就慢慢习惯了。
可是,她刚才嘀嘀咕咕说的什么话?
“你想试试?”
依旧是一如既往平直冷漠的声音,可莫安娴却莫名打了个寒颤,从他冷冷清清的声音里,竟然听出了一种叫恼怒想在她身上实践的古怪意味。
她警惕的往后靠了靠,斜眼,如浑身长刺的刺猬般,突然竖起利刺防备的盯着他,“试什么?”
陈芝树似笑非笑的掠她一眼,弧度美妙的薄唇微微启开,就听闻他淡淡道,“变蛔虫!”
虽然他声音冷淡,音量也不高,可莫安娴一点也不敢因此而质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她忍着恶心绷起身子又往后靠了靠,眼珠一转,随即十分识相的转了话题,“咳,离王殿下无所不能,臣女佩服。”
陈芝树抬了抬绣着云纹的锦袖,一道漂亮弧度便在她眼前慢悠悠的划过。
少女呆了呆,目光凝着那华致精美的袖子,一脸困惑,“这是什么意思?”
陈芝树摇头,端起杯子呷一口茶,这才丢了个嫌弃的眼神给她。
少女被那眼神一刺激,当下激起熊熊斗志来。
这段时间陈霸王太好说话,她几乎都忘了这人的劣根性。
不就是猜谜吗?
她顶多浪费半天米饭,使劲猜就是了。
第337章()
不过,莫安娴估计得太保守了,她静下心来想一想,便明白冰山殿下那一划衣袖是什么喻意了。
将谜底猜出来,少女有些无奈又恼怒的白他一眼。
这家伙好处一箩筐,可这毛病也是一二三列下去也数不完。
“好吧,无关紧要的都翻过去不提,”莫安娴目光凝了凝,“那我哥哥可有传什么话出来?嗯,关于那袖箭的线索呢?”
陈芝树转了转杯子,长睫低垂的眼底微微透出淡淡赞赏。
这女人,除了胆子特别肥之外,这脑子也不算差,倒是一下就想到其中关键。
不是莫安娴依赖他,而是知道他此刻出现她面前,一定将该查的地方都查了。
而有线索的话,很显然也先被他掌握了。
既然眼前有现成的,她又何必再浪费人力物力舍近求远自己打探。
天牢守卫森严,即便她有心打探消息,只怕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打探得出来的。
想来想去,莫安娴不禁闷闷的暗下叹了口气。
说到底,她还是依赖他!
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重活一世,她一直想要坚强**。以前,她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内心已经不知不觉将他视为可信赖的人。
一晃脑袋,莫安娴决定暂时将这个恼人的问题抛开。
眉心一沉,便又转到了正事上头,“对了,你亲眼看过那弓弩与袖箭吗?”
陈芝树看她一眼,目光淡淡,神情却含了隐隐赞赏。
这女人,除了胆子特别肥之外,连心思也特别惊人的敏锐。
点头,他道,“看过。”
少女斜目,神色狐疑,“没什么特别发现?”
如果只是普通的弓弩与袖箭,想要从这上头替自己哥哥洗脱嫌疑可不容易。
“弓弩,精良。”
少女眉头蹙了蹙,不知想到什么,暗冷的眼眸忽然便光芒大亮。
“是不是那把弓弩内里铭刻了什么?比如制造人的名字?”据她了解,通常技艺高超的人都会这么做。一来可以满足自己的成就感,二来也有助于提高弓弩的价值。
如果制造的人名气大,得到弓弩的人甚至比制造者更希望在上面铭刻一些东西。比如名字,或者特别的标记。
这体现弓弩的价值,也让人有炫耀的资本。
既然是制作精良的弓弩,就绝不会是技艺平平的人能够制造出来的。
陈芝树对着她熠熠闪亮的眼睛,实在有些不忍心看见那双闪亮眸子星光黯淡下去的样子。可是,实话——他得实说。
摇了摇头,淡淡道,“没有。”
不管是名字,还是特殊标记,什么都没有。
少女怔了怔,眸光微微一暗,不过她心里也算不上太过失望。
既然对方周详谋划将她哥哥送入天牢,又怎么会犯如此明显的低级错误,是她救人心切太过想当然了。
有些武将之家,自己就会专门豢养一些能够制造或改良武器方面的能人异士。如此弓弩是出自这样的人手里,自然不会有任何能作把柄的标识。
沉吟一会,莫安娴才又问道,“那把弓弩是不是新的?功能方面是不是比寻常见的更完备?”
陈芝树淡淡掠她一眼,冷清眸底有浅浅异色闪过。
这女人,看来比他想像的更敏锐心细。
莫安娴吸了口气,忽然放轻的一笑,“这就好,一把制作精良的弓弩,一把新鲜出炉制作精良的弓弩,大概会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吧。”
她也不知该赞陷害她哥哥的人聪明好,还是该骂对方愚蠢才对。
新制造出来的弓弩,因为无人使用过,自然不会留下什么可疑痕迹。
可也正因为是新制造出来的,还是十分精良完备的弓弩,这问题也就出来了。
要知道,她哥哥可是从来不习武的文弱书生。而莫府,也一向是以文臣清流立世。
“殿下,”少女抬眸,目光闪闪凝住近前的如画眉目,脆生生道,“一事不烦二主,你就好人做到底,干脆代劳了吧?”
陈芝树看着少女巧笑倩兮的温软模样,眼神微微愕然。
她说得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他都在怀疑以往她的尖牙利爪是不是真实存在过。
不过愕然之后,又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底淡淡晕开。
他觉得,那应该是欢喜。
因为,眼前的她,已经开始学着信任他依赖他,这是他期望已久的事,是让人喜悦的好事。
“殿下?”
陈芝树瞥了瞥在眼前乱晃的小手,回神,垂眸,淡淡问,“你想怎么做?”
少女眯了眯眼,长睫掩映着底下掠过的淡淡冷芒,开口说出的话却诡异莫名,“找人。”
陈芝树眉头挑了挑,“找人?”
少女迎上他狐疑眼神,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随即将脑袋凑近了去,放轻了声音低低的飞快说了好几句。
陈芝树听完,没有表情波动的俊脸上,那深邃如海的双眸凝着她,却透出几许复杂之色。
少女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皱眉疑惑道,“怎么?我的方法不好?”
好,怎么会不好!
依着她的法子,绝对能最快最直接证明莫少轩的清白,怎么会不好!
不过这些话,他绝对不会告诉她。
免得这本就胆子特肥的女人,凭着这点小聪明,日后更加无法无天。
她的聪慧敏锐胆大包天,他放在心里知道就好。
掠她一眼,默了一会,才淡淡道,“马马虎虎。”
莫安娴垂眸将自己的方法又细细回想了遍,最后也露出差强人意的表情来,“我也觉得马马虎虎,这方法虽然能最快证明哥哥清白,却不能同时将陷害的黑手揪出来。”
可是,哥哥在天牢多待一天,她就觉得自己心惊胆颤多一天。
能尽快将人救出来,这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那黑手什么的,就暂且留着多蹦跶一会好了。
陈芝树瞧见她眉心居然透着苦恼与纠结,眸光隐隐暖了暖,连唇角那平直弧度都似隐约的往上弯了弯。
他以前怎么没发觉,这女人除了胆子大得惊人之外,其实也挺可爱的。
“放心,有我。”男子看她一眼,声音依旧冷清,不过莫安娴听着,总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味道。
究竟哪里不一样呢?
想一会,才觉得似乎他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有了情绪,一种叫淡淡温柔的情绪。
少女呆了呆,风中凌乱的目光盯着近在咫尺的锦衣男子。
这孤高目无下尘还冰冷得跟座山似的家伙懂得什么叫温柔吗?
就在莫安娴发怔的时候,那抿唇含了暖意看她的男子,忽然在她眼前缓缓比出一根指头来。
“一个。”
少女立即微恼的轻啐一声,“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不对,是一根。”
陈芝树眉梢动了动,却不说话,依旧对她比着一根指头。只不过那眼神透出来的意味,可就耐人寻味了。
莫安娴被他眼神一扫,心里立时警惕大生。
她略略靠后,毛毛的盯着他骨节分明的白晳手指,“什么意思?”眉头立时拢在一起,似黛黑的山峰不悦的硬挤在一起一样,“一个条件?”
男子斜眸,眼神赞许。
莫安娴一噎,盯着他俊绝潋滟的容貌,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亏她还以为这家伙良心发现,知道她担心哥哥又难以打听到天牢的消息,特意亲力亲为甘愿为她跑腿……,就在刚刚,她心里还狠狠感动了一把!
得,她决定了,以后她就算为一条狗感动也不会为尊贵目无下尘的离王殿下感动。
莫安娴也是气急了,不过也幸好她虽然气急也并不至于到气急败坏胡言乱语的地步。
如若不然,让离王殿下知道她不小心将他与狗相提并论……。
只是一个念头这么转过,莫安娴就忽然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抬头,正撞上陈芝树幽深波澜不兴的眸光凝在她脖子上,她作势端起杯子往面前挡了挡。
可眼角却掠见那人玉雪般指节分明的手指还碍眼的伸在面前,她就不由得一阵牙痒痒。
她又不是非要求着他去做那些事不可。
抬眸,俏脸上挤出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轻轻的却隐含挑衅的口吻,道,“哦,离王殿下整日忙碌奔波,臣女实在不该叨扰。”
他忙碌奔波?
为的还不是眼前这磨人的女人!
他微微俯身,压逼性的目光前倾,流连在她泛起绯色的俏脸,淡淡问,“知道拆桥的人,最后什么下场吗?”
少女一阵茫然,在挑眉瞬间顿悟,却也不甘遂他心愿,只恼怒含糊不清的飞快咕哝一句,“有什么下场,顶多就是摔下河淹死。”
陈芝树薄唇紧抿,没有说话,然而那微冷的眼神幽幽探来,却比直接说话更具压迫性。
少女下意识又想往后靠去,陈芝树心中一动,冷清目光凝着她娇俏面容不变,修长手臂却悄无声息的倏地伸出去。
莫安娴只觉眼前那绣着云纹的锦袖一挥,那壮实修长的手臂便已绕到了她身后。
看似伸手扶她,实际不过是轻轻定住她肩头不许她再乱动。
而就在少女傻眼的片刻,那张风华潋滟的俊脸却倏地在眼前放大,“坐好。”
平淡冷清两字,似呢喃低语也似含着宠溺的梦呓。
声音很轻,轻到他弧度美妙天成的薄唇微微启开的时候,就似一缕春风不经意的划过她额头。
温热的触感又似透着矛盾的微凉,那么柔软冷冽清香淡淡,仿佛微风拂过的柳叶温和在风中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