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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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刚才种种可不是一句误会就能抹杀的。
裘天恕刚才声声都在怀疑她的人品,指责她给他戴绿帽呢!
“裘夫人,”莫方行义父加重语气,浓眉不知不觉拢起,“误会虽然说开,但我们如今也看清陈了,我们莫府确实高攀不上昌义侯府,还请裘夫人另择佳媳,这门亲事还是就此作罢为好!”
裘夫人呆了呆,肥脸上笑容差点兜不住,她都这么低声下气找好台阶给他下了,他为什么非要犟着不肯低头圆过去?
难道他不知道不管怎样,退婚始终对姑娘家声誉不好吗?
裘夫人不死心的看着莫方行义父,默默在心里酝酿长篇大论。正准备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来一番滔滔不绝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列举种种说明姑娘万一被退婚带来的负面影响,一定要说服莫方行义父收了退亲的心思为止。
就见门外有个婆子匆匆走过来,满脸皆是焦急之色。可这会她自然不好直接往屋里闯,只得站在门外朝赵紫悦身旁的丫环燕归猛招手,燕归看了赵氏一下,待赵氏点头之后才快步走出去。
莫安娴扭头望出去,就见在附近的绿竹小道上,正有两道苗条身影侧着头往屋里不时张望。
莫安娴瞄见翠竹掩映下那两道人影,立时愉悦的勾了勾唇角,笑得那一个明媚荡漾,深意流溢,简直让屋里冷眼旁观的夏星沉叹为观止。
他慵懒的坐姿立时直了直,漂亮眼睛露出深深兴味,眸光悄然一转,长睫掩映下浓浓兴趣盎然便落在少女身上。他嘴角含笑,眉梢微弯,神色平静中隐隐透着一丝兴奋,完全就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爹爹,你看外面,二妹妹与万太太也过来了,”莫安娴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门外,也就无曾留意屋里有人正兴致勃勃打量她。她朝外面瞥了瞥,凑近莫方行义父旁边,低低道,“她们一定是担心老夫人,爹爹不如让人请她们进来吧。”
她们可是这场退亲大战里不可或缺的角色,少了她们,这台戏还怎么唱下去。
莫方行义父看了她一眼,虽然心里奇怪平日待万太太母女冷淡的少女为什么突然生出热络,不过这点小事,他没理由不满足她。
况且今日裘府闹这场混乱闹了多时,老夫人这会大概也乏了,就让万太太她们进来扶老夫人去休息也好。
他点了点头,随即让人出去将万太太母女叫进来。
万太太与莫昕蕊瞧见满屋客人,自然是小心谨慎低头进来的,只不过莫安娴一直暗中留意莫昕蕊,就见她路过裘天恕时,眼睫下果然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得意痛快。
莫安娴心里冷笑,将视线重新投到门外。
也不知外面两人说了什么,一会之后就见燕归满脸古怪的进来,附在赵氏耳边小声禀报什么。
“让她们把人带到这里来。”赵氏忽然眯起眸子斜着打探了裘天恕一眼,裘天恕简直无法想像,她那样病弱温和一个人,竟会有那么凌厉的眼神。
只一眼,就让他激灵灵不自禁打起寒颤。
心里正忐忑猜测着外面有什么事,就见有人带着一个怀有六七个月身孕的年轻女子走进了雅竹院。
那女子虽然腆着个大肚子,然微垂的精致下颌却十分惹眼。腹部隆起,她娉娉婷婷走起路来,却仍然能走出一种自然的妖妖娆娆妩媚勾动人心的味道。
待那女子走到近前,裘天恕脸色骤然大变。赵紫悦冷眼瞧着,苍白唇角竟然勾起了淡淡冷笑。冷笑之后,眼底更多的却是溢泛不止的愤怒与憎恶。
莫方行义父看见她复杂神色,怔了怔,望了望那大着肚子的女人一眼,仿佛一下就回过味来,随即他也狠狠瞪了眼裘天恕,又有些无奈的看了赵紫悦一眼。
目光一转,面露尴尬看向那慵懒含笑男子,低声道,“右相,今天我家里乱糟糟的,实在不适合谈公事,你看?”
莫方行义父的意思他懂,家事纷杂又涉及一些羞于启齿的龌龊事,希望他识相自动告辞。
夏星沉似笑非笑抬起眼,丝毫不受影响更似故意曲解其意,懒洋洋道,“哦,莫大人不必见外,在座诸位都见过了,就不必再避入内堂了。”
莫安娴见状,暗下佩服的点了点头,她今天真算开了眼界,又见着一个厚脸皮的。
其实她也觉得爹爹有点多此一举,刚才都邀人光明正大在这倾听各种丑事了,这会何必还避嫌。
更何况,她看那嘴角含着微微笑意的男子,今天根本就是有心来看热闹的。
眼下正在兴头上,你让他走人,他肯才怪!
莫方行义父脸色扭曲的僵了僵,见夏星沉都已经厚着脸皮收敛气势,尽量降低存在感,摆出一副要在此一看到底的模样;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提醒夏星沉,右相大人你会错意了!
他闭了闭眼,暗下叹口气,罢了,家丑早外扬,让夏星沉再看多一会也无妨。
屋里各人脸色各异,那大着肚子的年轻女子在一个嬷嬷搀扶下,提着裙摆缓缓拾阶而上。
到了门口,一双婉转动人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先微微低着在屋内转了转,待确定裘天恕所在位置之后,才扶着腰摆足婉转柔媚的姿势缓缓走进来。
她先朝屋内端坐不动各人福了福身,才看向裘天恕,含泪哽咽道,“裘公子,求你为妾身母子作主,莫家二小姐,她、她容不下妾身母子啊!”
莫方行义父、赵紫悦、莫安娴三人面无表情看着裘天恕想伸手去扶那女子,却又顾忌着什么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不敢扶的模样,他们三人对这女子的来历都心里有谱,这会反而没有什么激动愤怒的感觉,有的只是麻木。
就是麻木,连失望都谈不上。大概他们从刚才裘天恕种种表现已看清了他的为人,对他都不抱什么希望,对这门亲事更没有期待,自然也就不觉得失望了。
可这女子一张口,就将矛头直指莫昕蕊,别人不吃惊,一向偏心莫昕蕊的老夫人却第一个心里不依。
脸一沉,立即不客气怒斥道,“你是何人?莫名其妙到我家门口大闹,一进来还莫名其妙指责我孙女,真是岂有此理!”
相比于老夫人黑脸大发雷霆,被人当了靶心来扔的莫昕蕊显然镇定多了。她不动声色打量着裘天恕,再看看莫方行义父那边三人麻木平静的神色,随即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
这个时候,不管来的女子是什么身份,又泼什么脏水到她身上,她也不必出声为自己申辩。莫府长辈几乎全在屋里,真有什么,自有长辈出头,她只需扮柔弱懵懂无辜安静待在一旁就是。
那女子听闻老夫人斥骂,三分怯弱七分娇美的脸庞先是露了惊愕,再是一脸委屈惧怕的往裘天恕身旁缩了缩。
抬起汪汪含泪美眸一眨一眨的看着裘天恕,直看得裘天恕在她目光下柔软化成水,这才无限哀媚婉转低声道,“裘公子,你说说话吧,告诉那位老夫人,妾身是……是……”
她咬着唇,在满屋冷漠隐含鄙夷的眼神中,怯怯住了口。
那怯弱不自胜,又偏偏装作倔强镇定的模样,真真让人心里怜意大生。
莫安娴似笑非笑看着女子,心里默默比较着这女子与莫昕蕊,到底谁扮可怜的段数更高更吸引人。
原本尴尬气恼的裘天恕一见她这表情,竟似忘了身在何处,伸手就去扶她,眼里竟明显露了心疼之色。
莫安娴悄悄掠了眼脸色不好的莫昕蕊,得,明显这位手段更高一筹,不过一个动作就将裘天恕心底的保护欲彻底勾出来了。
老夫人见裘天恕不顾礼义廉耻,在满屋长辈面前就跟一个孕妇拉拉扯扯,顿时怒不可遏。
好歹裘天恕明面上还是莫府未来姑爷,就算他不要脸面,莫府还要呢。
老夫人绝不承认自己心里其实是为莫昕蕊打抱不平,她哼了哼,两眼一横,掠过裘天恕直接瞪向裘夫人。
同样被震惊与惊吓到的裘夫人被她一瞪,终于回过神来了,目光落在裘天恕扶那女子的手上,眼神也沉了沉,之后怒色涌现。
第61章()
“天恕,这哪来的狐媚子,你赶紧跟我离她远点。”
莫安娴听闻这句,心里就莫名想笑。裘夫人骂的可不是那女子,真正被骂在内还只能装哑巴吃黄连的可是她的好儿子裘天恕。
“娘!”裘天恕果然无比尴尬的瞄她一眼,同时松开了那女子,不过却又似担心着什么,竟错身一步不着痕迹将那女子护在一侧。
莫方行义父实在没心情再看下去,黑着脸望着裘夫人,冷冷道,“恭喜裘夫人,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
他声音冷淡,语气更是少有的尖酸刻薄,一句话竟是同时将裘夫人母子嘲讽得无地自容。
他哼了哼,拿出身为如山父亲的自觉与气魄,迅速而坚决道,“我们莫府庙小,实在供不起裘少爷这尊大佛,请裘夫人将当年交换的信物还回来,从此我莫家与昌义侯府再无姻亲瓜葛。”
这是铁了心要退裘府这门亲了!
裘夫人浑身一凉,还未从那妖娆女子是自个儿子相好的震惊事实中回过神,就又被莫方行义父抛来另一枚炸弹给炸得晕头转向了。
她心神大乱,糊里糊涂的看着裘天恕,低声就哀求道,“天恕,你快告诉莫老爷,你跟这个狐媚子没关系。”
这个时候,裘夫人下意识觉得第一要紧的事,就是让自己儿子与这个看起来就不是正经人家姑娘的女子撇清关系。
撇清?都闹到莫府一家跟前来了,这事还怎么撇清?
裘天恕苦笑着定了定神,倒没有像他娘想得那么天真。
只不过,他有相好养外室这事既然被抖出来,到了人前见了光,他也就没什么可遮掩的。
男人嘛,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的事。
难道日后莫安娴嫁过去,还敢管着他,要求他只有她一个女人?
莫安娴瞄见他露出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神态,心里就在冷笑,这个自大清高好面子的男人,这会还做着他的春秋大梦醒不来呢。
第96章矛头所向
莫安娴暗翻白眼,无语到真不知让她说什么才好了!
真是人蠢到一定程度,只有猪才能懂他!
裘天恕心一横,定睛看了裘夫人一眼,随即转目直视莫方行义父,毫不心虚道,“莫大人,意怜确实怀了我的孩子。”
他指了指那名唤意怜的女子,视线越过她肩头往莫安娴身上扫了扫,“不过你放心,莫大小姐日后过了门,她还是我裘府唯一名媒正娶的大少奶奶,不管是意怜还是其他人,都不会动摇她的地位。”
莫安娴愕然瞪目瞟了瞟他,突然觉得很有必要收回刚才那句只有猪才能懂他的话。她觉得让猪与他相提并论,猪肯定都会觉得委屈。
这人是蠢到没脑子了还是被迷到无药救了?还是耳背压根没听到刚才她爹爹要收回信物那句话?
“裘少爷要娶谁做裘府唯一的大少奶奶,我们莫家管不着!”赵紫悦冷着脸嗤笑一声,“此刻只求裘夫人赶紧将信物还回来,也好还我们一家清静。”
赵紫悦这话说得可谓极不客气了,若是裘家这对奇葩母子稍稍有点为人骨气,这会都会毫不犹豫将信物交出来。
可是,无论是赵紫悦还是莫方行义父都低估了这对母子的奇葩程度,他们愣是似没听懂莫家强硬要退亲一样。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裘天恕忽然抬手一指躲在老夫人身边的莫昕蕊,道,“刚才意怜说贵府二小姐指使人暗中害她母子性命,这事还劳烦二小姐给个交待。”
“交待?什么交待?”一扯上莫昕蕊,老夫人就无法再冷静像尊无欲无求的佛像一样旁观,“她说二小姐指使人害她,就是二小姐指使?”
“难道路上阿猫阿狗被砸伤了,有人那么随便一指认,我们家二小姐就该倒霉?”老夫人一副嘲讽口吻,掀着眼皮极不客气斜着裘天恕,“就算她是你在外安置的妾侍,这也跟二小姐八辈子打不着关系,二小姐好端端去害一个陌生人?”
“我看,不是有人脑子有病,就是有人异想天开!”
老夫人明晃晃不留情面的讽刺下来,裘天恕一张俊脸立时变得五颜六色。何况,他喜爱的女子刚才还被老夫人贬为阿猫阿狗!
可他恼怒归恼怒,却还不至于失去理智,甚至暗下还觉得老夫人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
就算知晓他有外室,因而妒忌吃醋做恶事的,也只会是他的正牌未婚妻莫安娴,跟莫昕蕊一个未来小姨还真搭不上什么关系。
意怜静静听了一会,大概也听出点端睨来了,原来裘府真正求娶的是莫府大小姐而非二小姐。
可那些潜入宅子要害她的人供出来的,明明就是莫府二小姐呀,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她转念一想,决定不计较要害她的人是谁。只要是莫府小姐,她都不能让她相公娶回家去,不然今日这事一出,日后她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裘天恕扭头看着意怜,压了压恼怒,柔声细气好声相询,“意怜,刚刚你说有人要害你们母子,可伤着没有?”
明着是关心她,实际在询问她有没有拿到什么证据证明。
意怜能够牢牢抓住这个男人的心,自然不是个蠢的。她想了想,小心翼翼觑了老夫人一眼,露出为难神色想点头又仿佛要摇头,欲言又止看着裘天恕半晌,却只咬着樱唇不说话。
裘天恕一看她这表现,分明就是抓住了重要人证的意思,心里当即大定。
他转身,大步朝莫方行义父走去,客客气气弯腰作了长揖,郑重道,“还请莫大人让人证到这里指证,到底是谁暗中要害意怜母子,弄清元凶,才好继续往下谈。”
看他这架势,分明有一种你不让人证出现,他今天就赖在这不走的意思。
莫安娴眨眼再眨眼,末了,又往某处扫了扫,心下大叹,今日还真刷新了她对这些厚脸皮人物的认知。
莫方行义父没有看他,而是询问的眼神投在赵紫悦身上,刚才那女子大闹时,是她身边的燕归出去处理的。真有什么人证,这会也只有他的夫人才知道。
赵紫悦很干脆的朝他点了点头,意思是随便裘天恕闹,要传人证就传人证,横竖今日,她是一定要替安娴退掉裘府这门亲事。
莫方行义父没好气看了裘天恕一眼,便道,“等着。”
等到人证带到近前的时候,一直安静冷眼旁观的莫昕蕊,美丽脸庞上终于掠过几分震惊与不可置信。
莫安娴瞟那人证一眼,顺了顺衣角,低垂眉梢秀气的弯了弯,谁也瞧不见长睫下明亮眸子闪动的光芒分外讥讽冰凉。
那人证一见莫昕蕊,立时就惊惧的扑过去,泣道,“二小姐,救救奴婢!”
“杏儿?”莫昕蕊白着脸惊叫一声,这会她满脸震惊倒不似作假,害得莫安娴瞧见她真切惊骇模样,都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一句总算看到她这个好妹妹真情流露的模样了。
“我不是让你去女儿香采买吗?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她的眼神又是惊讶又是疑惑又是心疼。
莫安娴暗翻白眼,这个好妹妹还真是时刻不忘树立她温柔善良的好形象。
女儿香是京城有名的胭脂水粉铺,莫昕蕊此举看似质问,实则提醒屋内的人,她的婢女遭到逼供虐待。
不然打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出门采买胭脂的姑娘,如何会变成眼前蓬头垢面畏畏缩缩的样子?